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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是啊,东家心善呐,这眼看着开张小半年了,生意这么淡,还要撑着把大伙养着,我这心里怪不好受的。”
“你没听东家说嘛?用心点,咱这店呐,迟早要火起来。”
“你倒是用心,陪了大半天的笑,结果来一桌喝粥的。还带去三楼雅间坐?值当吗?”
“你懂个屁呀!没听九爷说嘛?这是真正的回头客,这说明咱好歹有名气传出去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九爷为啥让我领他们去天字甲号房,不是说那里不接客的吗?”“谁知道呢,或许这几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吧?东家看的重也是有的。”
“切!有身份的人就来喝粥?怎么着不得上几样大菜?就这小气劲。能是大人物?哟,九爷!”
龙腾云脸色一板:“好好去门口接客!别背后乱嚼舌根!记着!进门都是客,哪怕客人就是进来只喝一碗面汤,也不许使冷眼!这是咱高升的规矩!谁要敢乱了规矩,没说的,立马开革凶!”
两人顿时散了。龙腾云抬头望了望楼上,嘴里喃喃道:“但愿七哥猜的没错吧。”
雅间中,毕士安正在向掌柜的问话。
“这么说,你们是泉州府人氏喽?”掌柜的点点头。
“这就难怪了,桃花岛的贡品就是从泉州上的岸。”毕士安喃喃道:“可这时辰幕,也不至于就满大街卖吧?德崇,你觉得呢?”
赵元佐突然问道:“掌柜的。你认得泉州节帅范大人么?”
掌柜的忙道:小的怎么能和范大人相识,不过我家少爷到是和范大人有些交情。”这掌柜的,正是从高家庄选派来的颜思定,本是颜小山的父亲颜思安的胞弟,因识得几个字,早年间曾走南闯北的颇有见识。各地方言也都说的挺溜,又一心向望京城的繁华,得知此次入京要选派人手的时候,忙托了侄儿为自己谋得了这么个差事。在京行事的各项事务,早有高文举的殷殷叮嘱和龙家兄弟的反复交待,如今答对起来。自然毫无破绽。
“你家少爷?”毕士安眉头一皱,范贻那个老东西是出了名的认死理。也就是能和些不知所谓的小年青混搭,不过以这家少爷能有幸从老范手里弄来只时辰表的能耐来看,应当不是寻常之辈。这可不能错过了,忙问道:“敢问贵上如何称呼?”
颜思定道:“我家少爷姓高,名讳上文下举。”
赵元佐喃喃道:“高文举,高文举。”眼前突然一亮:“那个一等太平仲士?”
颜思定大吃一惊:“客官也知道我家少爷?”虽然九爷刚刚吩咐了自己几句,可说实话,他心里着实也没怎么注重,这猛一听人家知道自家少爷,顿
赵元佐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忙笑着遮指道:“高伸士善心义举,名扬大宋,又是我大宋仅有的两位一等太平伸士之一,凡在这京城中走动的,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毕士安膛目结舌,原来是那个败家子啊?想想范贻为了他连上三折的劲,送他个时辰表也就不难理解了。突然反应了过来问道:“既然是高仲士的产业,想来当可凭着范大人的名气,结交不少达官贵人才是。为何这客栈生意竟如此冷清啊?”
颜思定忙道:“少爷吩咐过,做生意,凭得是真材实料,诚心诚意。若是凭了关系门路。不免落了下乘,生意好了难免招人闲话,生意坏了又连累别人。故此小的们便是饿死,也不敢仗了范大人的名声为自己招客。再说,真要那么干。少爷肯定将小的们逐了出去。”毕士安点点头,看来这是想凭真本事闯下一片天的人呐。这要是换了别个,或许毕士安还不太相信,可这高文举在几千里外闹的那么一出。搞的朝野上下一片沸腾,荆湖一带和福建几镇因他那一闹腾,丢了多少乌纱帽?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笑着看了一眼赵元佐,无意间又一回头,看到几个小二打扮的小伙子。正拿着几只竹筒向靠在对面墙根下的乞丐们分,再一细瞧,拿到竹筒的乞丐们举着竹筒吃吃喝喝的挺热闹,原来是在向他们施粥。
“你们每日都向那些乞儿们施粥么?”毕士安很奇怪,你自家的生意都这德行了,还敢这么搞?这高大善人的的名号还不是吹出来的。
“好教客官知道。”颜思定很小心的按照早就排了不知道妾少遍的词回道:“店如今生意不景气,每日里灶上炎的粥也卖不完,与其糟践了,倒不如施了去,好歹也能活几条命。可惜小店如今有心无力。若不然,便将这些人招了来做个杂役也是个出路。”
赵元佐轻轻一笑:“这高大善人呐,还真是名不虚传,可他在泉州过的挺好的呀,为何又要进京来做生意?就不知道这京里生意难做么?”
颜思定苦笑道:“少爷得知桃花岛向我大宋官家进贡请求通商。又与那桃花岛来人有过几许交情,便想趁着这通商之际,将桃花岛的物件向我大宋贩卖。那桃花岛所产的物件,如这时辰表一般精美之物,不计其数,若是通商,必然有利可图。少爷本意是想在这京城繁华之地多赚上几两银子,以贴补我那穷乡僻壤之处的穷苦。不曾想,官家竟驳了那桃花岛通商之请,故此,店是盘了下来,可这赚钱的事,倒是没了着落。让两位客官笑话了。”
毕士安心里很吃惊,之前陛下准了范贻为泉州那些行善百姓所请的册封,尤其以高文举倾家荡产换了个一等太平仲士最让人吃惊。不过当时朝野公议,均以为这是那高文举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无非就是个一时冲动的年轻人,碰到了范贻这么个怪物才拣了个便宜罢了。
可如今听这掌柜的这番言论,不能不让他重新审视这个传说中运气好的没法说的败家子了。能有这见识的人,又怎会是个懵懵懂懂的无知少年?再说,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听闻了一些什么徐错老夫子很看重此子的传闻,大伙都把这些传闻当成了两个一等伸士场面上碰头被有意的夸大了。如今看来,搞不好还真是有这可能啊。
赵元佐这时突然笑了笑道:“这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呵呵,高仲士这想法原也不错,若是这一宝押准了,恐怕赚钱都能赚的数不过来了吧?可惜呀,偏偏有人觉得大宋与海个通商有失国体,公平交易依物抽税是与民争利,把这事给搅黄了。不过你家少爷也是。既然生意做不成了,把你们叫了回去便是了,何苦在这里苦苦相撑呢?这么大的客栈,又没几个人来,岂不得天天往里投钱?他没赚的,到要往里帖,何必呢?”
颜思定陪着笑道:“少爷说了。客栈酒楼,只要是用心去做迟早都会赚钱,哪怕地方再偏,只要诚心为客人着想,总有赚钱的一天,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好,那也没指望做好别的了。说来也是我们这些的们办事不力,撑了小半年了,也还没个进拜”
毕士安笑了笑,还没反驳,却见赵元佐点点头道:“是这个理,你们这里,粥也负的好,待人也实诚客气。好好做下去,定然会有个成效的。”
颜思定又道:“要不说呢,刚刚小二说几位客官是熟客介绍了来的。小的着实打心眼里欢喜了许多。这要说回头客,两个可是头一份呢。”
毕士安这才明白,为何二刚才在门口是那副模样了,原来不是嫌弃自己来喝粥,倒是觉得自己是熟客有些不敢相信啊。
还没等他再开口,赵德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赵元佐忙道:“辛苦掌柜的”
颜思定告退之后,两人转了脸向楼下对面望去,就见几个差役打扮的人,举着铁链向那群乞丐走了过去。嘴里不住的吆喝着什么。
赵元佐笑道:“好戏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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