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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偎在太后怀里,道:“女儿何尝不是一样,若没有额娘,女儿早托身青灯古佛前了。”
回到寝宫,阿离不满地嘟哝着道:“格格,咱们定南王府和螯中堂结过怨吗?他好象恨不得此刻就杀了孙将军似的。我猛然转身,喝道:“住
阿离被我吓住,呆呆的站在原地,我叹口气,伸手拉她与我并肩而坐,温言道:“你素日是最稳妥知礼之人,咱们在宫里这些年了,难不成规矩还不懂吗?内宫不议外朝,螯拜位居中堂,是大清重臣,岂是你我可以擅加诽谤的吗?”
阿离回过神来,忙跪下道:“是我失言了,格格不要生气。”
我伸手扶她起来,笑道:“我知道你也是挂念着孙延龄,罢了。”
我脑中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心中亦是忐忑不安着,暗暗祈盼岳乐和索尼能尽快找出证据来。
用完午膳,冬日微薄的阳光斜斜透过窗子,多少有些暖意,阿离见我只是恹恹的,笑道:“格格,碧裳说南苑西北角的那片梅花开了,闲在房里也是无趣,咱们去瞧瞧吧。”
我心念一动,笑道:“也好,唤了朱颜碧裳一道去吧。”
碧裳是生性活泼爱动之人,听见去赏花,欢喜的什么似地,为我披了银狐披风,携手便往外走,阿离朱颜两个跟在后头。只是笑她,碧裳亦不理会,只对我笑道:“格格。咱们也采些梅花回来,请苏么么做了梅花糕吃才是。”
我笑而不答。却忽然想起那年,恍惚也是这般大雪,慈宁宫院内还是十一福晋的宛宁捧了绣囊,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捡着飘落地红梅,为太后烹制梅花粥。那香甜薷软的滋味仿佛还在舌间缠绕,却早是物是人非。
心思惝恍着,却是已然到了南苑,果然,满树红,黄,粉,白交映,在一片耀眼地雪地里头分外地夺目。挂上点薄雪在上头。越发晶莹剔透起来,这寒风冷雪中的肆意妖娆,别有韵致。美不可言。
说话间,碧裳已唤了小太监来。在树下架了梯子。自己麻利地爬了上去,笑着叫道:“格格。您瞧哪一枝好看,奴婢给您摘。”
阿离略有些担心,招手唤她下来道:“你爬上去做什么,正经叫小太监们摘些就是了,摔下来可不是玩儿的。”
碧裳得意的站在树上笑道:“我打小在家爬惯了树的,再说,格格采来必定要送太后和娘娘们赏玩的,小太监们懂什么叫好看。”
阿离还要说些什么,我拦住她笑道:“难得她欢喜,想也没有什么。”一面对碧裳指点了要哪一枝,阿离和朱颜也不再说什么,只笑着拿了竹篮拣些洁净地花瓣。
正热闹着,忽一阵脚步声传来,听的一个清脆的女声道:“娘娘,这孩子啊要多到园子里晒晒太阳的好,等天儿暖起来,就不能让四阿哥老是呆寝宫里头了。”
一个柔柔的声音悠悠道:“陈姐姐说的不错,多晒些太阳身子骨也结实点。”
说着,两人带着宫女太监已然到了面前,正是宛宁和陈嫔,两人瞧见我也颇有些意外,宛宁醒过神来,上前握着我的手,惊喜万分的笑道:“遇见妹妹,看不看花都是不虚此行的。”
我心内一阵暖意,到底却还是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淡淡道:“你刚出月子,这样冷的天儿出来对身子不好。”
宛宁面上有些黯然,低声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只觉眼中酸楚的厉害,瞥了一眼宛宁身后竖起耳朵地陈嫔,压低声音道:“小心她。得了闲还要劝皇上去看看皇后才是。”
说罢,唤了碧裳下来,也不理会陈嫔探究的目光,径直出了园子。
本想回慈宁宫地,又想着多日不见皇后,遂命阿离和朱颜先回去,带着碧裳捧了几枝花往坤宁宫去。一进坤宁宫,浓浓地麝香气夹杂着融融暖气迎面而来,我不禁皱起眉头,唤来朵云道:“上次不是告诉你,不要再点麝香了吗?”
朵云忙道:“奴婢也劝了娘娘的,只是格格也知道皇后地脾气,她总说胸口发闷,整天的燃着,一刻也不许停。”
我亦知她说的是实情,也不多说,进的内殿,昏暗的光线内,只见皇后斜斜的歪在塌上,小宫女跪在地上为她捶腿,我轻手轻脚进去,把花插在水晶瓶内,挥手命小宫女出去,又把帘子挂了上去,室内顿时亮堂起来。
皇后已睁开双目,嘴角含笑看着我忙碌,一时停当,我坐在她身边,握了她的手道:“今儿的天还好,怎么都不出去走走,一味的躺着对身子也不好啊。”
她略直些身子,抬眼看了看天色,幽幽道:“我顶不喜欢紫禁城的冬天,阴冷阴冷的,没有一丝暖意。”
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太后说的那番话,只觉得心里发酸,强笑道:“哪里的冬天还不是一样的。”
她摇摇头,眸子里一瞬间的光彩,出神的道:“科尔沁的冬天太阳也是老高老高的,暖暖的,哪怕是下了大雪,全家人都会围在一起,燃着熊熊的火堆,烤肉,喝酒,说笑话,一点也觉不出冷来。”
她本是大草原上最美的明珠,曾经俯仰之间神采照人的风范,如今只剩下了颓然,原本丰盈的面颊竟干枯的仿佛老了十岁,一双美目里大片大片的迷茫和无助堆积。
我不忍再看下去,亦不知如何安慰,说了几句保养身子之类的,见她只是神思倦怠,昏昏欲睡,便起身告辞了。
朵云送至门侧,我低声叮嘱道:“回头我命太医院另配了香料来,万不可只燃麝香了。天儿好的时候多劝娘娘出去走走。”
朵云应着,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离去。
回到慈宁宫,将皇后的状况一五一十回禀了太后,太后亦很是担忧,命人唤来了福临。
福临一听是有关皇后,便沉默不语,太后耐着性子劝道:“她再不好,到底是你的发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她身子不好,病到这般田地,于情于理你也该去瞧瞧,好生劝慰一番的啊。”
福临只是不做声,半晌,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不硬强迫我娶了她,又何至于此?”
太后温言道:“儿子,没有谁硬逼着你,立蒙古科尔沁的公主做皇后,并非因着我的关系,而是因为满蒙联姻是大清国策,更是大清皇室的立国之基,有着蒙古四十九旗的支持,我大清才无后顾之忧,不至腹部受敌。这些难道你不懂吗?更何况,她是你的亲表妹啊,为了这一层,你也该待她好些才是啊。”
福临站起身来,冷冷道:“额娘不必再多说,我留着她皇后的名分,已是仁至义尽,不要再逼迫我。”
说罢,跪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