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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要怎么做呢?”
我沉思了片刻,忽道:“你回桂林这些日子,可曾见过线虎云?”
鄂栋一愣,随即道:“奴才远远瞥见过他一眼,格格问他做什么?”
我沉吟着道:“目前军中诸人对他有何看法,真的如外间所传那样拥护吗?”
鄂栋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道:“应该很是拥戴吧,不然怎么冒着谋逆地罪名推他为主呢?”
我摇摇头站起身来,思量着道:“我看不然,戴良臣当日说约束军士颇严。”
鄂栋愈发迷惑起来,不解道:“这不好吗?”
我冷笑道:“你想一下,广西将士多年以来在孙氏兄弟的纵容下,早已养成懒散的恶习,抢夺财物奉行不法更是驾轻就熟之事,试问线虎云又怎能容忍呢?既不能容,想必有严法酷行,这样一来,那些将士们恐怕因后悔立他为主,肠子都已经悔绿了。”
鄂栋欲言又止,似有话难以启齿,我示意他有话直言,他方大着胆子道:“奴才不懂,既然格格对广西将士地恶习了如指掌,为何不设法约束管制呢?”
我无奈的道:“当年我亦曾发过严令,试图改变军中士气,一度也曾有过好转,可奈何广西将军毕竟是孙延龄,他们兄弟暗中与我大唱反调,阳奉阴违,我虽有心却也无力。”
鄂栋叹道:“奴才亦知格格地难处,额驸到底是格格地结发夫妻。”
我绕开这个话题,正色道:“再过会子待天黑透了,你带着我的名帖将广西巡抚马雄镇并副都统戴良臣二人请来。”
鄂栋一愣道:“格格请他们过来有何用?”
我胸有成竹地反问道:“你说,要使孙延龄主动来找咱们要怎么做?”
鄂栋惊道:“那怎么可能,额驸如今朝不保夕,况且他还不知道格格已经返回广西,怎么可能自暴行迹呢?”
我沉着脸缓缓道:“正是,他不知道咱们已经回到了广西,所以不会轻易露面,可咱们这样毫无目的的搜寻看来只是徒劳无功了,唯今之计,那就是把线虎云从广西将军的位置上拉下来,重新夺回大权。”
鄂栋尤道:“可这二人能信任吗?让他们知道格格已然回了广西格格会不会有危险?照奴才想,不如进京请太皇太后和皇上发兵相助,拿了王永年和戴良臣,杀了线虎云,岂不更安全些?”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若是轻易杀了线虎云,难保将士们心怀不满,此事还要智取,不能力敌。你放心,他们不敢动我的,我自有分寸。”
鄂栋取了我的名帖出了房门,我仰望着幽深幽深的天穹,萌生出丝丝凉意,淡淡的星光照着青石板铺的路,风中带着芙蓉花的清香。那是阿离最喜欢的花儿,离儿,你现在到底在哪?
赵么么从外面进来,为我披了件水纱大氅,温言道:“格格,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好过,可也要保重身子啊。”
我疲惫一笑,安慰道:“不打紧,麻烦您准备一桶热水,再把那件银红色百花飞蝶旗装和首饰备好,我要沐浴更衣。”
赵么么奇怪的道:“都这样晚了,怎么还要沐浴呢?”
我凝视着无边的黑夜,咬牙切齿的道:“因为,待会我要见几个人,和他们进行一场艰难的谈判!”
赵么么更是惶惑道:“奴婢越发不懂了,这和您梳妆打扮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我已处于劣势,梳妆打扮是为了掩饰我的疲态和焦急,更是为了,输人不输阵!”我冷冷的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