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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到了御书房门口之后。杜风看着里边透出来地微微的灯光,站在门前,挥挥手,示意左右的侍卫全部退下,然后才整整衣冠,叩响了房门。
李昂在里边问道:“谁呀?”
杜风回答:“皇上,是微臣来了。”
“嗯,进来吧!”
杜风推门而入。
“皇上,微臣有事要对皇上说!”
没等李昂问话,杜风一进去,就跪在龙书案之前,搞得李昂很是奇怪。
李昂心说,本来是我有事要问你的,怎么一进来却变成你有事要对我说了?不过算了,还是先看看杜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吧!
于是,李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嗯,子游,你也别跪着了,有事就直接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
杜风却依旧坚持着,长跪不起:“但是,微臣希望皇上先宽恕了微臣的罪过,微臣才敢说。”
李昂一听,心说你小子怎么总是玩这招?但是李昂以为杜风是因为他帮李逢吉求情的事情,所以才会说这样地话,于是便也就同意了杜风的请求。
“好吧好吧,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我都赦你无罪!”
人就是这样,皇上也不例外,自己心里琢磨着什么事儿,就总以为别人跟自己琢磨的也是同一件事。
杜风听了李昂的话,这才站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让李昂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摔下来的话。
杜风说:“皇上,我想早点儿退休了。”
李昂身体一抖,心说杜风搞什么飞机啊?退休?你小子才二十出头,退的什么休啊?但是想到杜风从来都不会拿这样地事情开玩笑,就搞得李昂很是郁闷了。
“子游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好端端的退休干嘛?我这龙椅坐稳了不久,还有很多事情要让你来帮我分忧呢!不许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杜风却摇了摇头,很是严肃地说到:“微臣并不是跟皇上开玩笑,而且这种事情也一点儿都不好笑。微臣说的是真的,真的想带着几个女眷,去做个逍遥侯了。”
李昂按捺住心中的不解,缓慢的问道:“你先坐下,然后告诉我你要离开朕的理由。”
杜风点点头,依言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后,才开口说到:“皇上,其实我也没什么理由,要是非要说有个理由的话,那就是现在微臣已经觉得没什么太多的事情可以帮助皇上了。而且,再像现在这样继续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是一个没有被阉割过的王守澄,离谋权篡位也就不远了。”
之所以杜风敢这么说话,完全就是仗着刚才李昂说了,赦他无罪的话。而且。他既然已经先提出了退休,再说这样的话,也更加证明了他胸怀坦荡,并没有任何地篡位之心。
并且,李昂其实何尝没有这样的担心呢?像是杜风这种,几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天大的功劳,就像是今天在太极宫的大典之上,如果说杜风当时不拒绝李昂的封赏,似乎除了赏赐金银这些杜风根本用不着的东西以外,也真的是只能把江山社稷赏给他了。那这个皇上岂不是得窝囊死?以后历史书上有这么一条。说是唐文宗李昂,把江山赏赐给了儋州王杜风。从而成为封建王朝禅让的第一人这还不让所有的历史学家当场抽风而死?
所以呢,李昂倒是也算是能够理解杜风这时候请辞地意思。同时,他也更加舍不得杜风了
作为一个皇上就是这么的矛盾,一方面担心臣子地功劳太大,终有一天功高震主,可是另一方面,所有功高能够震主的臣子,必定是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地。那绝对是百年罕见的人才啊,皇上哪儿就舍得轻易放弃了?
于是乎李昂说到:“呵呵,子游啊,你是不是担心我会觉得你功劳太高,而因此开始防着你了啊?”
杜风也是淡淡的一笑,反问了一句:“皇上认为呢?其实。郭厚也是一心为国啊”李昂明白了,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杜风,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么说。我是没办法留下你了?”
“皇上,这其实就不是什么留不留的事情。子游也想趁着年轻周游四海,看看这普天之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那么多的名山大川,俊丽河流,子游也实在想去走动走动。这么说吧,若是皇上有需要,子游当放下所有地俗务,立刻赶来皇上身边出谋划策。现在天下安定,那些偏安一隅的节度使们有了河朔的前车之鉴,短期内是不敢作乱了。皇上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让朝廷之上,寻找众臣之间的平衡,以相互制约的方式,牵制朝臣们地利益,使其犬牙交错,从而不使得权力过于集中在任何人的手里。这样,大臣们必然忠心耿耿,任是谁也不敢有异心。没有了权臣弄术,朝政自然安定。那么,按照皇上胸中的抱负,自然是长治久安,这天下地黎民苍生也就各就其位了!”
李昂听到这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说果然是留不住杜风了。但是由于杜风说了,只要他有需要的时候,杜风愿意随时回到李昂身边,李昂多少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呵呵,要说起来,我还觉得奇怪呢。按说你也仅仅比我大了三两岁,怎么考虑事情就如此周全呢?就连裴度这样的老家伙,思虑都没有你周详!”
杜风笑着摇了摇头:“很大程度也只是运气,另外,子游的义父绝对是个当世奇人。只是他不善赋策,当年未曾能够考取科举,否则,必是一代名臣。”
李昂也笑了,站了起来,走到杜风身边:“也是可惜啊,我竟见不到你那神奇的义父一面”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李昂也根本不相信所谓义父说了,只是觉得杜风很多事情不愿意挑明了说罢了。不过,也没什么必要追究,他李昂真正的得到了最大的利益是真真实实的。
君臣二人此刻心中再无芥蒂,聊了许多关于家常的事情,包括杜风以后要干些什么,打算如何过日子的话。
当然,李昂还是问了杜风为何不杀李逢吉,杜风则一一将不杀李逢吉的理由告诉李昂,并且劝李昂凡事要宽以待人
“皇上,这个宽,并不是说姑息养奸,而是不要因为一颗棋子的错放,而导致整盘棋局的倾斜。皇上棋力不凡,想必很清楚当一角字力过重的时候,往往就不该在边角纠缠,而是要去其余的三个角开发更大的天地,又或者干脆在腹中展开新的剿杀棋道通人,道理都是相同的。”
李昂点了点头:“子游啊,你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儿要跟我说了?”
杜风笑了笑,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本亲手用棉线装订的小册子来。右手在册子的面上轻轻地抚摸了一把,然后递给李昂:“皇上,这是子游用了半年时间,整理出来的一些治宦心得,可以给皇上一些参考,也许这里边有些是皇上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李昂稍稍有些惊喜,取过册子,看到封面上写着几个字:议院制度。
带着少许的疑惑,李昂打开了这本小册子。
看了一会儿之后,李昂赞叹不已。觉得这本小册子实在是治国之最好的方式,不由得喜形于色。
其实。杜风写这玩意儿也不是太难,他无非就是将西方后来发展出来的君主立宪制拿来说事儿了。加入了许多二十一世纪先进的企业管理经验,设置分层管理,层层递交集中,以议会的三权分立方式,进行官员之间的牵制,从而确保皇帝的绝对权力。
另外,还有一些关于在封建社会体制之下。最为适合地精英教育制度,从而最大程度的保障皇家以及士族地利益,彻底控制了士族,其实也基本上就控制了全国的老百姓。
关于军事方面地东西,也没什么奇怪的,无非就是按照中国后来的方式。按照地域划分了几大军区,皇上作为中央军区的总司令,而其余几个军区都有不同的总司令。而皇上在亲自作为中央军区总司令的前提下,又担任军委主席,没什么特殊的。
最后,就是提出了一个官员地轮换制度,每隔五年将隶下的官员,进行地区之间的调换,从而保证这些官员很难积聚地方势力,最大程度上避免了藩镇割据节度使拥兵自重的情况出现
反正,主要就是参照了后来的社会体系分工,尽可能的提出一些更为先进合理地国家管理的纲领。至于细节方面,就让李昂和其他的大臣们去商议决定了。
最主要地一条,就是建议李昂,将原本就有七八个的宰相,继续扩大,形成一个二十人左右的宰相队伍,而宰相的权力也比以往要小许多,其实就是行驶的议会里的议员的职能。这二十个宰相之中,有十个三品以上的官员,还有是个,则是比较低级的各部官员,从而可以让李昂听到更多的不同层次的声音
也难怪李昂看到这样的册子会赞叹不已,对于当时的管理水平,这种东西,也的确容易让人觉得叹为观止了!
小心翼翼的将那本册子纳入怀中,李昂亲自给杜风斟了一杯茶,很客气的说到:“我能得到子游,简直比周文王得到姜尚还要值得庆幸啊!”杜风笑眯眯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说:“微臣也只是托皇上的洪福而已!”
李昂轻啐了一口:“行了,到这会儿了就别拍马屁了。既然你已经打算辞官不做了,那么你就是我的哥哥,我们是兄弟关系了,而不是什么君臣关系,你说话也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
杜风见状,也就笑了笑:“皇上,最后还有两件事。第一,免掉天下三月赋税。第二,给杜牧那个家伙赐婚!”杜风可还惦记着那个情深款款的冯鹤娘呢,而且,他也真的希望杜牧的命运,能够因为娶得老婆的不同,而发生彻彻底底的改变,再也不要做那个只会仰天长叹的苦命诗人了。
李昂笑着说:“前一条没问题,第二条,你想让我赐谁给他做老婆?”
“冯鹤娘!”
“好,我答应你!”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这君臣二人这儿正算计着呢,那头还在大殿之上喝酒喝的不亦乐乎,眼睛直在那些舞姬身上徘徊,颇为恋恋不舍的杜牧,突然就觉得鼻子痒痒的不行,阿嚏,阿嚏,连打了两个喷嚏,可是看看天,也没觉得变天啊,杜牧心说,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感冒了呢?
杜风带着自己的如花美眷,四女一男,也没准备什么行李,直接就四处游荡去了。
而当他走后差不多有了三天,李昂才在朝会之上宣布了杜风辞官的消息,举朝皆惊
大家愣着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李昂又直接宣了一道圣旨,说是要认冯鹤娘做姐姐,然后并且下嫁于杜牧,搞得冯鹤娘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杜牧更是郁闷的差点儿一头撞在柱子上撞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