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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若定的威风样子,把张允都看傻了眼,佩服得不得了,所以他虽然讨厌我们,但这些日子里也不敢对我们太过分。”

    我喝一口水,道:“玉儿真这么懂事?那可太好了,我正愁没有得力人手呢。”

    杜似兰道:“是啊,像这次我随蒯良先生过来,小玉本来也极来,他可他的飞叔呢。可是我跟他说,咱们俩不能全走了。就这么一句,他立刻就说,姐姐我知道了,你去把飞叔接到樊城我再跟他见好了。”

    我心中喜悦,现于颜色:“我知道,要搁去年,玉儿根本不听你说什么,直接就骑马冲过来了。很好,很好,现在我知道谁可以去做忠字营的首领校尉了。”

    杜似兰道:“飞哥,您要让小玉去?”

    我道:“是啊,忠字营现在群龙无首,蒯奇虽然是蒯氏嫡系,武艺也不错,怎奈他没上过战场,缺乏实战经验,我不放心;宋定倒是久随孙策四处征杀,战阵经验丰富,但他是江东旧将,身处嫌地,而且名气还差一些,用他的话,恐难服忠字营之众。只有玉儿,从各方面来看都比较合适。”

    杜似兰也很为赵玉高兴:“飞哥您说得对。小玉就是能当大事。”

    我道:“对了兰妹,你觉得那位‘琴圣’司马吟如何?”

    杜似兰道:“嗯,人很随和,心思细密,武功也不错,在新野城下救过霍峻的副将李严。”

    李严?

    这也是个名人啊,后来在蜀国地位曾仅次于诸葛亮,原来这时候你就出来活动了。

    “唔,这么说他和新野方面的关系应该不错了。兰妹,我新野军若退入樊城来,需要有人居间调停,就让司马吟来做吧。”

    杜似兰道:“飞哥,您不准备把新野军编入樊城三军之中么?”

    我道:“新野军能力抗曹军铁骑如此之久,令人钦佩。而且他们军中霍峻、罗蒙、李严这几位首脑我都很喜欢,所以为表示尊重之意,我保留他们的完建制。”

    杜似兰拍手道:“飞哥倘能如此,要收服他们,反而容易了。只要他们眼见孝、忠、义三大营都被如此改编,就明白飞哥对他们的特别敬意。”

    “哈哈,便是如此。兰妹就是知我之心。”

    “嗯,忠字营有小玉、蒯奇、宋定,孝字营有杜袭长史、邢道荣和张南,飞哥,您自率的义字营却没有合适的大将,您看”

    “让霍峻他们几位来为我统带、训练义字营?啊,兰妹,真是好主意!”我兴奋地握住杜似兰的双手“我自己是绝对没有时间训练这一万乌合之众的,难得有霍峻、李严来帮忙,以他们训练新野军的手段,应该也不为难。而且这义字营毕竟是刘表亲将的亲军,让他们荆襄自己的将领带着,上上下下都安心一点。哎呀,我的好妹子,你可真是哥的好帮手。”

    杜似兰双颊生晕,目光晶莹,笑眯眯地看着我。能帮上我的忙,她心中亦如吃了蜜糖一般,无比欢喜。

    忽听一声怒斥:“死飞,把手拿开。”话到人到,帐外一人如一只顺流之舟,倏地滑来,人未到,寒气先到,直逼我左手手腕。

    “唉你这孩子”我迫得松开杜似兰,左手探出,闪电般扣住直飞过来的一枚匕首。另一手五指连弹,破去对方的连环夺命爪。

    杜似兰忙喝道:“瑾儿,住手!”

    对面那人退后几步,乃是一个俊俏小哥,瞪着一双大眼,怒道:“兰姐姐是我师兄的,不许你碰她。”

    我没好气地站起身来,道:“你这小段瑾,小兰是我妹子,我拉拉她手怎么了?再说,兰妹可没说要嫁给你师兄,别自作多情了。”

    那俊小子翻眼皱鼻,气得不行,忽然起什么事来,顿时又笑了:“谁说兰姐姐没说嫁我师兄,只要我完成那十个任务,兰姐姐就嫁入我段门。像我师兄那么又英俊又潇洒的人,兰姐姐怎么不喜欢?”

    我心说:“就你师兄那张刁钻的嘴,就没女孩子喜欢。”一,武陵帮出来的人,就是古怪,先是那金弓银箭段琅,冷酷无情,嘴巴更臭不可闻,生能把人给气死;这段瑾说起话来更冲。要不是看在他助我刺杀金旋,立下大功的份上,我才懒得这种乳臭小儿呢。

    看看杜似兰。杜似兰低着头,微笑不语。

    我走过去,拉住他道:“好啦,段家小衰哥,我承认,原来看扁了你。你帮你师兄追我兰妹,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别天再瞎跑了。”低声在他耳边道:“让你师兄也赶紧回来吧,老在外面晃荡,怎么可能追得到人?”

    杜似兰脸色忽然一变。

    那俊小子段瑾眼睛一直没离开杜似兰的俏面,见她变色,忙甩脱我手,大声道:“不听你说。兰姐姐,我又杀了一个,不过他们人多,人头没能拿回来。”

    杜似兰道:“你又杀了谁?”

    段瑾道:“是徐家一个穿白衣的小子,刚干了他,就被他师兄发现,他这师兄很强,比他厉害多了,过了几招我见势头不对,只好逃了。”

    杜似兰啊一声:“穿白衣的?你竟然杀了落白徐北往?”

    我也一呆,清风五子中的徐北往?这小子居然能杀掉徐家五子这样的高手,之后还能从容脱身?看向段瑾的眼光,不禁多出两分尊重。

    段瑾得意洋洋道:“杀他有什么难的?我先用扑面罩锁住他面目,又以七星针定住他双手双足,然后一剑就穿了他的心。那小子到死都只喊出一声。”

    “他师兄穿什么衣服?”

    段瑾了,道:“夜里,看不太清楚,似乎是红色?或者是紫色?反正很深的那种。”

    杜似兰道:“嗯,我知道了,那是刺红徐南来。上月他随孟达、高览一起,欲偷袭新野,差点得手,若非小玉、司马吟在,新野就不保了。”

    段瑾哼了一声:“若是我在,管叫他们全都来得去不得。”

    我讽刺道:“你这么牛b,怎么让人追得到处窜?”

    段瑾梗着脖子看我:“你这不废话,暗杀暗杀,被人发现了还耍个p啊?他们人那么多,我跟他们玩什么啊?”

    杜似兰呵斥道:“瑾儿不得对主公无礼。”

    段瑾道:“他是你的主公,可不是我的算了,我不说了,好累,我先去睡一儿。”转身欲去,忽然又转回头来,恶狠狠对我道:“死阿飞,不许你再摸兰姐姐。”

    他又滑出帐去。

    回过头,我回来坐下,微微皱眉。

    杜似兰脸色痱红,满含歉意地对我道:“飞哥,这孩子”

    我摇头道:“我怎跟他计较?他师兄是我和元直的救命恩人,再怎么无礼,我也不生气的。再说,虽然我有点看不惯他这傲慢的脾气,可是我还真欣赏他。”又皱一皱眉,开始说重点“兰妹啊,我不知道你交给他什么十大任务,但行刺金旋,尚有可说。你让他去杀清风五子,这实在太危险了。我跟徐中流交过手,他们的武功都很厉害。再说,就算能把这五子都杀了,徐家还有许多高手,难道你要他把徐家的高手都一一杀了?”

    杜似兰道:“飞哥,我是,这五子不除,对您终究是极大的威胁。瑾儿的功夫,也是阴煞一路,由他暗中去对付他们,我们就可以省下许多心思。而且,暗徐家对您无礼在先,我们杀了这五子,也是给他们,包括其他对我们不利的那些世家一个教训,你们惹不起曹操可以躲,但千万不要犯糊涂,不要以为我长沙军是好欺负的!敢犯我阿飞军者,虽强必诛!”

    她忽然重重在案几上拍了一记,恨声道:“一到暗徐家竟然敢大胆冒犯飞哥,小妹就怒不可遏。”

    她清秀如玉的脸庞上一时凛凛生威,不容正视。

    我暗暗感动。她利用段瑾去杀人的手段虽然不太光明磊落,但却都是为了我。

    我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美丽女孩,忽然间心头急跳,发觉自己竟是非常动心于她此刻的飒爽英姿,暗:“兰妹如此美貌,发起威来竟也如此令人生畏,可却也十分好看!”

    急忙摇一摇头,打消忽现的旖念,正色道:“不过他终究只是个孩子,一个人再厉害,总有失手的时候。而且杀了徐家的人,元直面上”

    杜似兰眼波一转,收起威煞之气,微笑道:“所以小妹一直在,我们是否也应该组建起一支特别的部队,也许可以叫做‘刺奸营’?多招一些武艺高强,擅于刺杀的高手,以暗杀对暗杀,让我们的任何对手以后在欲行刺我军之前,都要仔细一下后果。徐军师方面,飞哥您放心,他是决不有任何异议的。”

    “刺奸营?”我念叨一句,暗:“难道段瑾的行动,徐庶一直是知道并且默许的?难怪我说怎么武陵帮突然起去刺金旋了呢。”

    杜似兰道:“刚才飞哥是不是阻止瑾儿再次出去行刺?”

    我点点头:“我实在是不放心。武陵帮虽说一直帮助我们,毕竟还不是我们的属下,让友军中的一个孩子去这么做事,我实在于心不忍。”

    杜似兰道:“嗯,飞哥关心瑾儿安危,小妹我心中非常感激。不过他是个非常倔强的孩子,您是劝不住他的,小兰也不能。如果飞哥真瑾儿更安全一些,最好的办法是迅速组建刺奸营。”

    我深吸了口气,仔细了一,道:“嗯,好吧,这件事就交给兰妹你去办。不过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保密。”

    杜似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喜道:“飞哥,您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小妹,兰儿一定竭其所能,不负所托。”

    我一呆,看她一眼,道:“擅长刺杀的高手,我军中似乎没有几个。蒯奇、过千山他们虽然武技不俗,却只能算是剑客,正面与人拼斗倒还可以,隐身暗中动作,恐怕比清风五子那样的高手就大有差距了。阿昌也还未够火候”忽然起,那天与田丰一起来的那位韩娥,轻功既高,剑法又十分阴狠,练的明显是刺客之道。

    杜似兰收回手,轻轻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笑道:“飞哥,这事您就别操心了,等到了樊城,小妹去找徐军师、黑帮主商议便是。”

    我道:“你要瑾儿的师兄?”

    杜似兰微嗔道:“飞哥”

    我道:“好,我不问了。不过你什么时候介绍一下黑帮主,让我见上一面啊?”

    杜似兰了,道:“我去问他吧。那人性格很古怪的,其实我与他也只见过一面,他还蒙着脸,根本见不着他长什么样子。他说也不是不见飞哥,只是身怀暗疾,怕吓着您。”

    我道:“这是如何说的?即使他身有残疾,但他如此本领,又何必自卑?明可训练军队,暗能培养高手,我阿飞可真是佩服之极。”

    杜似兰笑道:“小妹一定把飞哥之言,完全转告给他。我,他一定给小妹这个面子的,您是我的飞哥啊!”她声音婉转清亮,笑语晏晏,最后一句飞哥更是叫得我心魄俱酥。

    现在,在我面前她已经完全没了拘束,真正有了当小妹子的感觉。

    “嗯,兰妹,你”杜似兰察觉到我的异样,忙道:“飞哥,您有什么话,直管说便是。”

    “嗯我是问问你,上次你去许都见阿樱,她都说了些什么?”

    “啊都说些什么小兰,小兰都向您禀报了啊!”杜似兰不防我忽然问起这个话题,微微有些慌乱。

    “就是那三句话么?”我紧紧握着她的双手,双目定定看着她“兰妹,她是我未过门的爱妻,我希望”

    杜似兰不安地低下头,嘴唇嚅动着。

    “不要怕我接受不了,其实,她是怎样一个人,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她对你,应该不只说那三句话。”

    杜似兰咬着红唇了一儿,终于抬头,说:“飞哥,我不再骗您了,樱夫人她她当时在密室中见了我。”

    “她怎样?”

    “她哭了!”

    “她哭了!?”我喃喃重复一句。

    “是,樱夫人是哭了。一开始她还没哭,她冷冷对我说,阿飞去了长沙?很好,很好我是不能再和他见面了。其实,我是怎么样的人,他明白;他是怎么样的人,我也很清楚。你回去见到他,你只告诉他,隐龙居的事,他的阿樱全都知道。”

    我心头巨震,脑中各种法急剧闪过,背心顿时湿透。

    隐龙居的事?阿樱是说,我在许都时,于隐龙居里指点江山,招降纳叛,所有的密谋,所有的计划,她全都知道?

    “说到这里,樱夫人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我骗了他,从一开始我就骗他!他也骗我,后来他一直在骗我!这很公平。可是,你告诉他,他的阿樱,并没有背叛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他。你见到他,你一定要亲口跟他说,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再也不见到他了,可是,我一定把我们的儿子生下来,还给他的!我夏侯樱生是夏侯氏的人,我死了,却一定是他阿飞家的鬼!”

    杜似兰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哭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我的眼中慢慢流淌出来,滑面而过,流至嘴角,再慢慢滴落在护腿甲上,圆圆的,滚动几下,留下晶莹的痕迹。

    轻轻舔一舔,好苦!

    阿樱!我的阿樱!她再也不见到我!

    激涌而出泪水,终于模糊了我的双眼。

    一个声音在耳旁高叫着:“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几声雷鸣,混合着电闪,从空中骤然而来。

    接着呼呼拉拉的狂风胡乱地卷了过来,摇撼着我军的营寨。

    帐外有人在大喊着:“保护辎重,小心走水。”

    是长史杜袭的声音。

    我睁开眼,泪已干。

    小兰已经走了,她是哭着走的。

    我拭干了面目,慢慢站起身来,脱去湿漉漉的内衣,换了一套干净的,然后走到帐门口,撩开帐,向天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天竟已是漆黑一团,空中布满了乌云,厚重得令咄咄的闪电也无法撕裂。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一个猛烈的霹雳之后,大雨铺天盖地地倾泻下来。

    不一儿,大粒的雨点已经溅到我的脸上。

    这雨真大。

    我索性走出大帐,仰面向天,享受这苍天的恩赐。

    阿樱,阿樱啊,是我对不起你!

    我多么放声大哭,抢天呼地着哭,就地打滚着哭,以倾泄我心中那无边无际的忧伤和烦恼!

    可惜,我做不到。

    我的脑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我已经完全明白,我和阿樱,就只能是这样了。

    再怎么哭也是无用。

    背叛!背叛!

    在这个时代,我背叛了她的家族,也许比背叛了她,更不能让她释怀。

    就算倾尽三江之水,也已填补不了阿樱和我之间这如此巨大的裂痕。

    那么,就算了吧,就这样吧。

    可是,心底里,在我的内心最深处,仍然有个声音在小声问着:“我和阿樱,就这么彻底完了么?”

    “主公,主公!”有人冒雨跑了过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水,低头一瞧:“军师,你怎么来了?”

    徐庶浑身透湿,他也抹了一把脸,说道:“好叫主公得知,我们刚刚得到确切消息,霍峻军已于前夜主动退出新野,向樊城方向退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

    徐庶忙道:“罗蒙先生撤军时暗暗先发了一封急函,借用了赵累的飞鸽,刚刚传到我的手上,我已立刻遗书樊城,请赵玉公子引一军前去接应。”

    我道:“好,好。看来曹军用不了几天,就来到樊城之下了。”苦闷的心中,忽然泛起一股兴奋和紧张的情绪。

    大战就要来了!

    徐庶很少这么兴奋,他居然没有建议进帐避雨,就这么大声说着:“另外有个好消息。”

    “好消息?”

    “是。刚才蔡勋校尉派了使者过来,说张允奉蔡瑁之令,等不及与我们合,已经先率两千亲兵离开樊城,回转襄阳去了。”

    我一愣,勉强压抑着心头的炽炽火焰,说道:“他乃樊城主将,竟然临阵先跑了?”

    徐庶道:“是啊,不过我和元皓兄计议了一下,觉得蔡瑁这么做还是有一定道的。”

    “什么道?”

    “蔡瑁之所以让张允此时撤回襄阳,一是一山不容二主,如此可以为我们腾开主位,免得产生不必要的争执;二来张允与霍峻向来水火不容,此次张允增援不力,霍峻心中必然更是窝火,这种时候,让他们一起作战,于我军也有害无利。”

    “那我们的计划,是不是也要略做修改?”你那麻醉剂还用不用?

    “主公放心,我看机行事。张允不在,事情便好办许多。所以我说这是个好消息。”

    “嗯,那霍峻军撤回来之后,怎么处?”

    “蔡勋的使者也说了,刘荆州已直接给他命令,让他听从飞帅的调遣。”

    “好,好,哈哈,终于要碰曹操了!”

    我仰天大笑,惊天动地。心里在狂呼着:“来得好,来得好!我要去厮杀,我要去嗜血!让我去疯狂,让我们都去疯狂吧!”

    我感觉到,自己终于也能像徐庶那样,完全放开胸怀,去迎接那满天狂啸的风雨了。

    曹操,我和阿樱如此结局,都是你这老贼害的!

    那么好吧!

    一种充实有力的感觉,刹那间溢满了心头。

    不管如何,能和这天下第一强人斗上一斗,只要真是个男人,就没有不感到兴奋的。

    输也罢,赢也罢,让我们战场上见吧!

    “是啊,主公!”徐庶大声笑着。

    唰唰的雨浪背后,他湛亮的双眼里,也闪耀着火一般的激情。

    襄阳拨给我的军马,第二天上午陆续到达我的营地。

    需要安排的新来将士有一万好几千人,把我和杜袭、杜似兰给忙坏了,光是各营的中高级军官来拜见长官一项,就烦了我一个多时辰。

    徐庶和田丰则被我禁止参与这种体力繁琐兼具的事务性工作,我知道,大战在前,必须象对待国宝一样保护两位军师的身心健康。虽然徐庶素来健壮吧,但也不能过于操劳。

    能为军师分分忧,我是非常开心的。

    其实军中的事情虽然多,但有这二杜在,他们都是业务特别熟练的高级助手,又兢兢业业,毫不怠工,因此也没什么是需要我亲自动手去干的。只是两位军师既然都不在,有我坐镇着,大家心里感觉要踏实些吧。

    中午时,营中需要处的事情基本都处完毕了。

    下午,杜似兰不顾劳累,先率少数人马赶回樊城,为我入驻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第二天上午,我和徐庶率领忠字营过汉水,直趋樊城。

    樊城,公元前八二七年周宣王时为樊侯国,公元前七七年属邓国,汉置郡县时,属南阳郡。

    我来到樊城南关之前,蒯良已在城门口迎候。

    他的左侧站立一人,五短身材,金黄色袍甲,应该就是樊城守将蔡勋,别人没资格站那里。

    我走上前,和二人答话,一问之下,那将果然是蔡勋。

    蔡勋说话颇为客气,恭维我了不少马屁。

    不过我对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有一个硕大的酒糟鼻子。

    你可真够丑的!

    代表黄巾出来迎我的是之前先回樊城的杜似兰,另外还有一个潇洒的黄衫少年。

    我在他们身边搜寻着我的玉儿。

    没有找到。

    杜似兰说他率领一千军,去接应正在撤返途中的霍峻军,尚未回返。

    然后杜似兰给我介绍他身边的少年。

    其实不用她醒,我已猜到,这少年应该就是四大琴王中的“琴圣”司马吟。

    这潇洒的年青人虽然只是静静而立,全身上下却已透出一股无法抑制的灵动之气,那正是在艺术上有所成就而蕴集的气质。

    “看上去资质不错,年纪又轻,我传他一些现代围棋的心要,也许他能够领悟吧?”我随意看他一眼,已然动了这心思。来到三国这么久,除了在曹营和许都下过几盘,南下之后一直都没寻着特别出色的高手。

    “今后可有消遣的对手了。”这个美妙的法使我紧紧拉住了司马吟的双手,付出比对别人更多的热情。

    身后的徐庶暗叫不妙。

    因为他看到蔡勋的脸上,明显露出不悦的表情。

    第一印象就这般恶劣,如何使用啊?

    杜似兰嫣然一笑,起个话头,和蔡勋随便闲谈起来。

    他们已经很熟了,聊了一儿,蔡勋面上就开始露出微笑。

    我在旁看着他笑容,心里却忽然有点不舒服。

    “这厮为何笑得如此猥琐?”

    大军的安排颇费思量。现在我部下有忠字营骑兵五千,义字军步兵一万,樊城原驻孝字营步兵五千,黄巾步兵两千,加上我从长沙带来的三千水军,个有两万五千兵马。樊城虽然已不算小,但也不可能屯住这么多军队。而且,关键是战事将起,必须预先准备,不能让敌人轻易攻到樊城之下。

    所以我、蒯良及众军师仔细商议之后,决定在樊城之北另设两座军营:

    距樊城西北三里处有一小屯兵之城,就是徐庶到过的那个要塞偃城,一直为樊城之臂,略加修便可驻扎兵马,城中驻忠字营骑兵一千,义字营步兵五千,由我亲自镇守,蒯奇、杨虑、邢道荣等将为辅协助,徐庶护军;

    樊城之北有地名阳陵陂,地势较高,离樊城约有八里,也设立一营,驻忠字营骑兵三千,黄巾步军两千,孝字营步兵三千人,由赵玉为主将,宋定、魏延、杜瑞以及孝廉营校尉蔡勋等为副将,黄巾首领杜似兰护军。剩余的万余名将士,由田丰、杜袭、张南率领,镇守樊城。

    本来阳陵陂大营首当要冲,乃是控遏曹军南进樊城的第一要点。我去那里驻扎,却被蒯良及诸军师苦劝,不得已而止,留在偃城。而孝廉营校尉蔡勋却出人意料的勇猛无比,非要去前线杀敌报效,最后只得把他派去阳陵陂。

    徐庶和田丰互相看看,这下好,不用玩阴的了。

    蒯良对这个阵势很是满意,又对原襄阳军的将领进行了一番“忠于革命忠于党,誓将敌人赶回去”的战前训话之后,便起身返回襄阳,主抓后勤工作去了。

    然后众将士各自马上行动,阳陵陂营主将赵玉未归,便由杜似兰暂摄主将之权,领军而往。

    我在城外,看着杜似兰英姿勃勃地指挥大军的身影,心中又是倾慕又是怜爱,还有三分隐隐约约的担心。

    毕竟,她要面对的,是纵横中原、近年从未受过大挫的曹氏铁骑。

    顶盔贯甲的杜似兰倒没有什么含情脉脉、儿女不舍的表现,分别时只非常豪气地向我一拱手,道:“主公请听我的捷报吧!”便拨转马头,率领诸将,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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