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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占地极广,光是从正门到内门,就要经过一片极大的广场和一道护城河。君自傲与天涯穿过第一片广场之时,便有数队兵卒前来阻拦,天涯施展邪印,将他们凝在原地,行动不得,君自傲笑道:“你将他们化成了石像,日后这皇城中可又多了一道景观。”天涯道:“放心吧,这印只可持续几个时辰,要不了他们的命。”
君自傲忽想起与天涯初识时的那场比武大会,问道:“我记得那时你在那真龙比武大会上,曾对一人施了什么印,让他再不能开口说话,那印是否也是只会持续几个时辰呢?”天涯道:“才不,那印足可持续月余。至于一个月之后那小子还敢不敢开口说话,我就不管了。”君自傲笑道:“说不定他这一世都要当个假哑巴了,你的手段未免也太厉害。”天涯撇嘴,道:“谁叫他那么狂妄。”
正说着,已来到皇城内门之前,这内门比之外门更加雄伟、坚固,外面还有一条二十余丈宽的扩城河。此处城门紧闭,外面停满了车马。
内门之内便是绝对的禁地,除每日朝会外,连朝中重臣也不可随便入内,更不可让车马随意进出。此时正值朝会,这些车马正是大臣们停放在城外的。
在此处驻守的均是功力高强的护法军,未近城门,守门的护法军兵卒便已抽出长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城头有人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皇城?”二人抬头上望,只见城头上站满了身着银灰色轻甲的护法军,此时已挽弓搭箭,对准二人。
外门与内门相隔虽远,但中间只有一片广场,是故二人一入外门,内门的守门护法军便已察觉,只是职司所限,令他们不能主动冲出,故此直到二人接近内门,才出言警告。
君自傲一笑,道:“玉清既敢出兵攻打龙城,我便敢闯他皇城,这是礼尚往来。”城头带队兵长面色一变,急喝道:“全力放箭!”
城上士兵闻言立时将钢箭射出,随后快速自身后箭盒中一气抽出五支钢箭,齐搭在弓上射出,一时间百余钢箭自城头射下,直罩向二人。
但城头的弓箭手不过十余人,比起当日那数千人射出的箭网来,简直不值一提,不过有天涯在旁,君自傲却也不敢托大,当下运行鬼噬之气,将鬼印逼出体外,化作鬼印战枪。他持枪向前一刺,战枪的气劲立时将这百余钢箭的力量吸走,钢箭立时掉落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守城军不由怔住了。
君自傲不愿在此多作耽搁,拉起天涯,挺枪向紧闭的内门直冲而去。守门的护法军不过数人,哪里挡得住他,轰隆声响中,已被他刺破城门,冲入城内。
内城门里面的广场直连金銮大殿,广场两旁各有一列配刀护法军,见君自傲破门而入,领队官长急指挥一队挡在金銮殿白石台基前,喝令另一队护法军冲向君自傲。
君自傲目不斜视,携天涯大步向内走去,眼见护法军攻来,君自傲战枪一挥,便吸走其兵刃之力,众兵卒不论挥刀如何劈砍,最终总是半途失力,手臂瘫软垂下,虽将君自傲围住,却对他无可奈何,反被君自傲推着不住向前移动。
那兵长大急下号令众护法军全数冲向君自傲,但人数即便再多,无法向君自傲出手又有何用处?君自傲鬼印战枪舞动中,人已穿过广场,踏着围以雕龙栏杆的台基来到金銮殿内。
这金銮殿高有十余丈,六根蟠龙金漆柱竖立其中,殿顶盘龙金凤井上倒垂着轩辕宝镜,殿首处数层台阶之上,是一架楠木金漆雕龙宝座,已过中年、身形略有些消瘦的玉清皇帝坐在其中,怀中搂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女子,在台阶前方地上,两个护法军兵卒将一个身着凤裳的中年女子按跪地上,而殿内大臣们跪满一地,正不断高呼着:“皇上开恩!”其声压过殿外兵卒们的喧嚣之声,是故谁也未发现君自傲这不速之客已闯了进来。
玉清皇帝却看得真切,他只道是护法军未经召唤便擅自入殿,却未注意被护法军围在中央的君自傲与天涯,一拍龙椅,怒道:“谁叫你们上殿来的!”
这大殿设计得甚是精妙,皇帝御座上不用高声大喊,声音便可借助龙座处大殿的结构回荡加重,此时高声一喝,立时盖过群臣的“开恩”之声,众臣闻言一惊,齐回头向殿门处望去。
护法军兵长紧张万分,一边后退,一边道:“万岁快走,有反贼闯入!”
群臣闻言大骇,急起身向殿上首奔去,拦在御座之前,高呼:“万岁快走!”
玉清皇帝此时才看表那被围在其中的君自傲与天涯,先是一惊,随即道:“哪来的反贼,不要命了么?你们还不将他速速拿下!”他只道护法军人多势众又本领高强,怎会怕区区两人,却不知这些兵卒们此时力量已被鬼印战枪吸干,只是职责所在让他们不敢退却,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围住君自傲,谁也无力向其下手。
君自傲冷笑一声,一振鬼印战枪,立时将众兵卒最后一丝力量吸走,众兵卒们终脱力倒下。
玉清皇帝这才大惊失色,他怀中那女子也惊叫起来,高呼道:“侍卫、侍卫!还不快来护驾!”
御座左右各有四名重甲护法军,此时抽出长刀,大步向君自傲走来,君自傲携天涯迎上前去,鬼印战枪倏然前刺,四人立觉力量被源源不断地吸走,大骇下急向四周散开,打算围攻君自傲。
君自傲察觉出此四人功力远高于普通护法军兵卒,其功力足可与风巽等人匹敌,但对他这种力量达到人界绝顶的高手来讲,他们和普通护法军兵卒相比并无多大不同。待那四人进入鬼印战枪的威力范围后,君自傲轻啸一声,将战枪虚空一转,四人力量便被战枪全数吸走,同时脱力倒下。
原本按住那凤裳女子的两名兵卒见状大惊,急抽刀冲来,君自傲一振鬼印战枪,那两人立时脱力倒下。
玉清皇帝与那女子见状惊慌失措,起身便想向后殿逃去,君自傲双目寒光一闪,喝道:“给我坐下!”
群臣中有数人挺身上前,怒喝道:“大胆!”其中一个黄袍老者戟指君自傲,怒道:“你怎敢对万岁无礼?”
与这几名无畏的大臣相比,玉清皇帝却胆小得多,他吓得一哆嗦,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怎敢怎敢擅闯皇城?”明显是底气不足。
天涯冷哼了一声,道:“你又是什么人?怎敢发兵攻打护世龙神的龙城?”群臣闻言哗然,玉清皇帝身子一震,讶道:“你们是你们是龙神?不可能,国师说过,龙神一族已经已经都死了啊!”君自傲双目一瞪,吓得玉清皇帝身子向后一倒,重重撞在椅背上,失声道:“你想怎样?”君自傲冷然道:“值此乱世,鬼族大举入侵,你不思对抗之计,却举兵攻打护世龙神居处,你还配当一国之君么?”
一阵悲笑传来,方才被兵卒按跪在御座前的凤裳女子长身而起,目视玉清皇帝,道:“陛下,臣妾劝你你不但不听,还要杀臣妾,如今怎样?”玉清皇帝颤声道:“皇后,是朕不对,你你快救朕!”而他怀中那绝色女子,却只知不住颤抖,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君自傲未料到这被兵卒制住的女子竟是一国之后,此时凝目细观,只见她姿势端庄威仪,确有母仪天下的气势。那皇后分开群臣,缓步来到君自傲与天涯面前,飘然下拜,道:“妾身华襄,拜见龙神。只怪国师出尘子妖言蛊惑万岁,万岁才做出如此不义之举,如今想必国师的大军已被龙神剿灭,还请龙神手下留情,勿伤我皇。”
君自傲一怔,随即忙道:“皇后弄错了,在下并非龙神后人。出尘子虽已被在下所杀,但在下并未将其所率军队剿灭,难道他们还未回来么?”华襄皇后一愣,缓缓起身,问道:“那阁下是?”君自傲道:“龙神一族正统传人名唤龙紫纹,在下是他结拜兄弟,姓君名自傲”
华襄皇后微微点了点头,道:“主帅国师被杀,想来他们是怕承担责罚,不敢回朝吧。君先生是来问罪的么?”
君自傲方要回答,忽觉力量渐被鬼印战枪吸去,不由一怔,却无暇去细思此事,只得先运起鬼噬之气,将战枪变回鬼印,重收入血脉之中,殿内众人见状无不惊骇。
天涯察觉到君自傲的异状,却也不便询问,代他向华襄皇后道:“如今人间动荡不安,鬼族之王魄狱芒率众以法术转生人间,又有虎妖现身,人间可谓已是鬼妖齐集,而我们却不知齐心对抗,只一味自相残杀,岂不是愚人所为?我们此来只是劝玉清以大局为重,联合各方豪杰,全力对抗鬼王。”
玉清皇帝闻言惧意大减,他怀中那女子也长出了一口气,道:“原来是来求陛下帮忙的”天涯闻言目闪寒光,吓得那女子一哆嗦,再不敢多言。
君自傲此时已想通鬼印战枪吸走自己力量的道理,这鬼印战枪便如其原形鬼印一样,需要不断吸收外来的气劲,只是比鬼印更为强大,连各种力道也可吸去,此时已再无外力可吸,自然便要吸取自己的内力了。
此时方才那黄袍老者走上前来,一礼道:“阁下原来是为人间安危而来,老夫失礼了!”还礼道:“阁下面对强敌临危不惧,与某些人相比更令人敬佩。”他所指自然是至今还心有余悸的玉清皇帝。
那老者尴尬地一笑,道:“老夫范元蒿,身为一朝丞相,竟不能替主上分忧,早日揭露出尘子这奸党的真面目,导致今日之果,实是有罪。”他身为人臣,一心忠于其主,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倒好像任用出尘子攻打龙城的是他一样。
君自傲正色道:“老丞相忠心可嘉,但如今天下动荡,却不是讲这种愚忠的时候了。方才你们跪到一地,让玉清开什么恩?”范元蒿犹豫了一下,回头看看玉清皇帝,后者眼神中透露出恳求之意,范元蒿轻叹一声,道:“并没什么,君先生不必再问”
话音未落,群臣中走出一个健壮的中年大臣,来到近前道:“并没什么?”他手指身后御座上那绝色女子,道:“皇上听信出尘子之言,深信龙城中有什么世外珍宝、飞天真龙,为搏这妖妃欢心,竟派大军攻打龙城,要擒来飞龙为其拉车!如今大军数月未归,皇上见这妖妃心急,竟又要抽调大军奔赴龙城,皇后力劝皇上,那妖妃竟挑拨皇上杀皇后,这样大事,也可说是‘没什么’吗?丞相,你只知忠心辅佐皇上,可这昏君几时听过你的话?事到如今,你又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以为如此一来,这昏君便能改过么?”
范元蒿怒斥道:“大胆!吕松林,可知你此番话出口,已是死罪么!”那吕松林道:“若在平日,吕某绝不敢说出心中所想之事,但今日有龙神兄弟在此,吕某就敢说!”转向御座,戟指玉清皇帝,怒道:“玉清,你这昏君!自你登基以来害死多少贤臣良将?皇后贤良淑德,你却不听良言,只为妖妃一句话,竟要杀一国之母,你也配当这皇帝么?”
范元蒿气得浑身打战,连声道:“你你要造反不成?”玉清皇帝此时也来了本事,拍着龙椅骂道:“反了、反了,吕松林,你怎敢如此骂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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