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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后妃升迁为太妃,生育皇嗣的嫔妃搬出皇宫随皇子同住,没有子嗣的可以待在后宫中,也可以出宫在寺庙中带发修行。未受宠幸的嫔妃遣散回家,各自婚嫁。皇太后对后宫中人的处置公道仁厚,大多人没有异议地执行了。
贤太妃怕皇太后日后怪罪,早早请示了搬进端王府,殊不知皇太后压根没打算刻意为难于她。
午后,待雪进宫帮衬皇后,顺道辞行道别。
正帝英年早逝,后宫嫔妃众多,单是搬迁院落就好一阵兵荒马乱。
待雪帮衬着吕嬷嬷指挥内侍搬移物件,吕嬷嬷含笑看待雪,“长公主不愧是林侯府的当家主母,比起当年真是能干多了。”
待雪被她一阵好夸,羞赧地摇手。
吕嬷嬷闲暇时坐在待雪叹气道:“嬷嬷老咯,长公主这一去,不知有没有再见的那日了?”
待雪看着嬷嬷眼角渐深的皱纹,悲伤从肺腑间溢出。吕嬷嬷是母后的乳娘,她的年纪比皇祖母还年长些,年轻时受过些苦,等到岁数大了,身子便愈发的不行了,苍老之状渐渐突显出来。
正帝十八年皇祖母甍逝,正帝十九年父皇驾崩。近年来亲人相继离去,待雪实在怕难了生离死别。
待雪的嗓音喑哑,“嬷嬷,你定会长命百岁。”
嬷嬷的笑容慈祥,“但愿如此,最起码得活到公主回承都的日子。”
待雪垂首,抿着嘴唇。
吕嬷嬷握住待雪的手,手上的老茧摩挲着待雪的手背,“庆嬷嬷请示了太后去皇陵为太皇太后守陵,太后娘娘答应了,日后这宫中越来越冷清了哦。”
待雪不知如何安慰,只拍拍她的手背。
一名宫女走近低声道:“太后娘娘方闲下来,长公主随我去罢。”
待雪跟吕嬷嬷告了辞便向懿极宫走去,如今的栖凤殿闲置了下来,等着它的新主人到来。
懿极宫内,太后面前放着一堆书卷,还有一些奏折,见待雪来忍不住抱怨道:“这又是后宫的事儿,又是朝堂的事儿,总是处理不完。后宫里又没个贤惠的能帮衬着我。”
“贤妃娘娘去了端王府,其他三位太妃呢?”待雪坐下问道。
“贤妃就是留在宫里,我也不敢让她办事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太后不悦道,“贵妃去给先皇看守皇陵,她倒是待先皇一片情意。淑妃住进了二皇子府里。德妃倒是个有些才华的,出宫带发修行去了。嫔位后面的位份太低,威信不足。”
待雪苦笑道,“那可没法子了,只能等待玥登基以后替你分担了。”
太后冷哼一声,“你那个好弟弟,我叫他离待晟远点,他跟我闹脾气呐。”
“他自幼多受待晟照拂,兄弟情深是好事儿,”待雪淡然道,“再说,待晟对待玥一片赤诚,你也是看得见的。”
太后不以为意,“那是他抢不着皇位。”她顿了顿继续道,“待雪,不是母后疑心重。你看,我全心信任你父皇,他是怎么对待我的。我实在不敢再轻易相信人了。”
待雪不吭声,母后的心思她是了解的,但是待晟也实在冤枉,好在待玥是相信他的。
太后抬头注视待雪半晌,戏谑道:“林书落把你养的不错啊,这还长胖了些。”
待雪忍不住勾起唇角。
太后叹一声气,“母后还是挺放心把你交给书落的。你皇祖母看人的眼光比母后准啊。”
待雪想起早年母后为难书落的事儿,不禁好笑。
太后在待雪离去前正色道:“你就去北都小住一段日子,日后寻个机会让世家松了口就把你们接回来。”
待雪颔首,依依不舍地看了太后几眼,“母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太后挥挥手,拿起奏折继续看了起来。
待雪看她埋首在书卷中,嘱咐贴身宫女好好伺候她方离去。
待雪出了懿极宫走向承乾殿,去向待玥道别。
承乾殿前的宫女年纪颇小,可能是新进宫的,“您是谁啊?我给您通报。”
待雪失笑,“我是李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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