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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别人的承诺绝不可以轻易违背,这是我的原则。既然我对君子说了要替他报仇,就绝不会退缩。那流氓势必要为他的所为付出代价,偿还欠我们的一切。
微眯的双目摄入烈日旁碧空中展现出来的绚丽多姿、层次分明的红黄白蓝诸色。
茵茵,我亦会完成对你的承诺,绝不再让“堕落”两个字沾上我的生活。
晚上十点左右我被叫去参加了一次校、军的联合座谈会,讨论的事情正是刘志风同志是否今次事故的主谋者——实际上就是一次对质会罢了。
那流氓成了所有迹象暗指的对象,除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指使人殴打我们外,连军训总指挥都在了解前因后果后开始认为其人非他莫属。
这次会议上我亲身证实了吴敬对他的评语的确丝毫不差,因为他在得到发言的许可之后几乎没到十秒钟就开始用非常尖厉的语气指责——或用“骂”字代替更恰当——我们四个人在污蔑他,接着在竟然在开“骂”三分钟后拍了桌子,只差直接冲过来揍我。
毫无城府,有勇无谋。
我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不驳一言,双眼微向下偏落在桌面上,看着会议桌上一双双大小形状不一的手。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到他言语越来越无礼至涉及整个学校的素质问题时,在场的四位学校领导终于突破耐性的极限露出了愠色,部队的几位干部全都把眉头皱得几乎与麻绳齐形。
最后还是总指挥亲自发了话:“刘志风!给我打住,你还是个军人吗?!看你说的什么话?!像什么样子!”他是北京人,话音里带着浓重的京腔。
刘志风居然还敢回一句嘴:“团长,我说的是实话”
总指挥怫然:“闭嘴!”脸上已经带上了对方这句回嘴所带来的怒意。
刘志风悻悻闭嘴坐回座位。我斜眼飘过去一眼,心内冷笑。
看来这家伙还没觉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我向校长看去,轻声问道:“校长,我可以说几句吗?”待校长与总指挥互抛了一记“媚眼”并点头示意允许之后,我才尽量平缓地道:“我觉得这件事不像是与刘教官有关。”
举座皆惊。
我开始逐步分析:“我是这样看的:首先我们与教官并没有什么深得不能够解开的怨结,那天教官打人的事只是一时气愤,可以看作意外,每个人被别人骂时都会有那种反应。而我的同学后来去医疗部检查并没有什么伤,我想刘教官是部队里的老兵,搏击的技术绝对不会差,如果是故意想伤人的话我同学绝不会只是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所以以这件事来作为判断的依据,认为他是后来流氓打人的指使人不够客观。”
座上数人面面相觑,刘志风则瞪着不能置信的眼睛看着我。
我顿了一顿,认真地接道:“第二是我的直觉,如果刘教官是指使的人就应该低调才对,这样来避免别人怀疑他,至少也不会像刚才那么激动——我还很年轻,没什么社会经历,更没什么资格乱说什么人性不人性的东西,只是我觉得”我斟酌了一下用语“他很真诚。”
座中连刘志风在内都露出愕然的表情。
“我认为,那种激动只有真的受委屈的人才会有。”我用这一句作为自己的发言的结束语。
次日重回医院,天空中坠着黄豆大小的雨群。
步入医院大门甫一望见对面大楼上巨大的红色十字,心内无由地生出一阵酸涩。
若世界上没有医院该多好。
犹记得初次对茵茵说这句话时,她撇撇可爱的小嘴,说:“没有医院有什么好的?生病了怎么办?”当时我们都才十五岁,对一切事物的了解都只是初涉其表,不明其意。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一句话,好像只是随便把心里一个感觉说了出来;她则如我般无知,甚而犹有过之。
直到两三年后,与郑归元相识没多久我才在偶然间醒悟过来,原来我真的很讨厌医院。理由很简单,只是因为它总和病痛连在一起。
我厌恶一切破坏生命的美好、使人感伤痛苦的东西。
而在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重击后,医院则成了我心中的洪水猛兽。
我步入大楼正门,在电梯与楼梯之间略作徘徊,决定选择后者——我还不习惯用前者来替步,总有一点怪怪的感觉,虽然对其本身并不存在什么异议或意见。在家乡,根本没有电梯的存在,这种事物还及不上电脑与我的熟悉度,属于电视里见得多而实际上接触得少的玩意儿。
上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上层楼梯处一人拐了出来,只顾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形态匆忙。他迎面而至,我本能地向左边一避让道,岂料他也向着自己右方做出相同的动作,两人仍相互挡着对方的道。那人眼看要与我相撞,惊呼一声强行向另一边扭去,脚下一滑,仰面摔向台阶。我连思索的时间亦欠奉,右臂骤伸至他背后反手一架阻住他的倒势,左手同时抓住楼梯铁栏杆借力助身体稳定。
那人按着我的背站立稳妥,满是歉意地一连说了两个礼貌用语:“对不起对不起!谢谢!”
我随口说了句:“没什么,以后走路小心点儿。”抬眼看去,顿时一讶。
竟然不是“他”而是个“她”
如果不近距离细看,单从她的身形、短发和声音来判断,绝难发觉她是女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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