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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若生气了吗?突然把你拉走”次日清晨起来,早餐完后真如轻问。
我轻轻刮了下她的小瑶鼻:“没有,别瞎想,她不会生你气的。”
真如忽然灿烂一笑,轻吐香舌调皮地道:“我才不怕她生气呢!气炸她最好不过,就没人跟我抢了。”我从未见她有过这样的顽皮神态,一时呆了。真如害羞起来,红着颊道:“你看什么呀?”
我若有所思地道:“你越来越美了。”她惊喜道:“是吗?”
确是如此。
自从她和竹若约定以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完全不同于伤心痛苦时,甚至比过去跟我在一起时更好。似乎和竹若的“争夺”让她“战意高涨”越来越积极进取。那种精神状态让她整体气质渐入佳境,进面反现在外表上,美丽度有大幅的提升。
过去的真如,只是温婉柔顺,但心境脆弱,似不经一碰的玻璃花;此时的她,旧有品质未失,反而心性越来越坚强,即或因着家境和身处环境的影响,仍是一朵玻璃花,也是钢花玻璃造的。
这可从她答应廖父暂时离开我、且并不似以前般没我在旁便情绪低落看出来。她是在改变中。
心中忽然若有所失。
尽管潜意识已经认定竹若才是我的另一半,但一直以来被真如依靠成为习惯,亦是种享受,因为那代表我个人在她心中不可替代的重要性。被人倚靠会予似我这般有轻微大男子主义思想的人幸福,现在一切隐有衰落之势,失落难免会有。
我“啪”地在额头上敲了一记,真如吓了一跳,忙拉着我手:“怎么了?你怎么了?”我慌忙展现个“没事”的笑容,心中暗骂自己自私。
我该为她的这些改变高兴。
不过若人不是有这些微妙的心情,生活亦不会展现出它的多姿多彩。
“大概三天吧。”竹若拖尾的“吧”字永远轻脆得像滚落的玉珠“飞机的话”
我奇道:“记得某人说过有恐高症的,竟然也会想到飞机这种交通工具”
“还不是因为你要晕车嘛。”她厥着嘴唇说“三天的车程,我怕你会晕死掉。不然坐火车多好,还可以多在一起时间长点。”
我点头道:“决定了,坐火车。”
从西安回来后的第四天,竹若的归期到了,我则履行诺言,送她回家——且须送到家门口去。
头一天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一一向邻里亲戚告别——自然是我的,但现在却似已成她的了——虽然只呆了十多天,她已经完全融入到我的生活氛围中,无论是爸妈还是亲戚邻居,均无一例外地被她“拿下”临行前妈还多次叮嘱我照顾好她,将来再带她来玩云云。
我不由想到如果下次带了真如来,她和其它人会有什么反应。
车票是我找张仁进代购,这方面自是毫无问题。取车票时他甚至派了水逸轩的杂务员帮着我们把行李带到车站,虽然已经过了夏运的高峰期,但拥挤的人流和炎热的天气仍让我们吃了不少苦。
正在人堆里艰难前行的当儿,我忽有所觉,反手抓住一只手,那手的另一端仍在我裤袋内。我着力一捏,那人唉唉唉地叫了出来,引来周围人的目光。
前面的竹若和杂务员一起转头,前者问:“怎么了?”
我微笑摇头,只见抓中之人个头还不及我鼻梁,衣着陈旧而面色瘦黄,竟是个十三四岁大的小孩,只是急于将手从我“魔爪”中挣出来。我心中一软,放开手来,转身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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