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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一面诱惑着,一面冲着婴灵招手。
他的话仿佛有蛊惑作用,婴灵蹒跚着脚步,缓缓向他走去。
娘呀,什么时候才是关键时刻呀?做法的时候,现在还不算吧。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婴灵化作一缕青烟,附身到自己的肋骨之上。
老道士大喜,拍着大腿,道一声“好!”然后马上盘腿坐下,闭着眼睛,双手捧着肋骨,默念咒语。
就趁现在!
我深呼一口气,猛然起身,光速冲上前。右脚一扫,先破坏外面的圈,再踢翻蜡烛,最后飞出一脚,直中老道士面门。
趁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骨头,拔腿就跑。
这一系列动作,仅在一瞬间就全部完成。
久久,我听见后面响起一个震天的怒号。
“天杀的混蛋!”
我拽着婴灵和它的肋骨,埋头向前猛跑,半刻也不敢停歇,直到跑到校门口,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刹住脚步。
大半晚上的,难道我要出学校吗?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我松开手中的东西。发现肋骨的截断面,凹凸不平,居然刺破了我的皮肤,一大滴鲜血落在了骨头上,迅速渗入骨中,消失不见。
我心中一惊,它是故意的吗?
咯咯咯咯……
风中传来欢愉的笑声,虽然已经听得很多了,但仍旧忍不住寒毛倒竖。
咯咯咯咯……
那声音越飘越远,渐渐飘出校园,飘向马路,飘向对面的高楼,最终消散在一栋栋的高楼大厦之中。
良久,夜风起,我浑身一个激灵。发现手中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那截肋骨居然凭空消失了。
……
那夜,老道士并没有追来。可能真的如“尤家大哥”所说,他被咒法反噬,受了重伤,忙不迭地找地方疗伤去了。
对于那婴灵,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是在我梦中。
直到一个月后,我们陪张晓去孕检。走在医院阴冷的走廊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笑声,又一次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看见了一对满面笑容的夫妇,那对夫妇不是别人,正是贺大福和张翠菊。
短短一个月不见,张翠菊吹气球似得长肥了一大圈,她一手扶在腰间,一手抚着微微隆起肚子。
“大福,医生也不告诉我们这个宝宝是男是女,要是个儿子该多好呀。”
她难得的素面朝天,脸上上扬,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但嘴里的吐出来的话,还是那么让我感到厌恶。
贺大福扶着她的腰,无比小心翼翼。那履薄冰的模样,仿佛手里捧着一尊价值连城的绝世珍宝。
“管他是男是女,都一大把年纪了,能有就不错了。”
我恍然记起,张翠菊在宾馆中,曾经说过,他们命中还有一个孩子。
原来如此。
我嘴角泛起一抹讽刺,真是好笑,那种人,居然还可以有孩子。
咯咯……
还是那笑声,只不过伴随着那笑声,一道白光从我耳侧划至眼前。
正当我惊讶时,那道光芒忽然转了弯,突然向我眼睛射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再次睁眼,目光却平静无波,甚至有些阴冷。
蓦然回首,再次看向张翠菊小心呵护的肚子,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嗨喽,你亲爱的小孩。
第一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