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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感终于拉垮了他的肩膀,他幽幽地呼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吐的叹息够他倒霉一辈子了。
“我们不是在交往了吗?为什么你还怀疑呢?”
“因为那时是我主动提起的,我的性子急、口气粗鲁,所以听起来很像在威胁,你也许不会屈服,但礼貌上你会接受,因为你是个好人。”她总觉得这些日子以来是他委身于她,因此她才会不时地感到不安。
“因为我是好人,所以什么都会接受?”他扬高音调问。
她心虚地点点头。
“那么如果睦平也想跟我交往,我也会点头说好喽?”
“不可能也不可以!”萸君马上捉住他的手用力不放。
她的砚熙怎么可以让给其它人呢?
她独占欲的表现让砚熙拢起的眉头稍稍松开,但他还是很不高兴。
“你认为我不喜欢你?”他问得很危险。如果她敢点头,他绝对会让她见识他好人外的另一面。
萸君摇头。
“你对每个人都好,连我也不例外。”
她不说还好,一说砚熙的睑霎时黑了大半。
“我这么滥情吗?”
“不,你可靠又内敛,受大家的爱戴,在众人的包围下,我看不到你真正的感情。”她很笨的,感情这种事更是不拿手。
她愁苦的样子让他心软了,他将她拉近,柔声地说:“我说过谎吗?我勉强过自己吗?”
萸君摇头。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绝不会为了客套违逆自己。
“那我说过我愿意接受你,你觉得是假的、是应酬话?”
她再摇头,嘴巴扁了起来。
他这是在暗示她吗?
“那我可以到处宣布你是我的男人吗?也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爸妈吗?”她颤着唇,音调也抖得很难听。
“如果你不弃嫌的话。”砚熙抵着她的额头,笑得很温柔。
也许他的恋情就要开花结果了呢!
“真的吗?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萸君兴奋地拍着他的背,一洗先前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是喜欢她的,这项认知将她推上了幸福的巅峰。
砚熙看着她一拳一拳地打在他身上,活像是哥儿们吆喝着要去喝酒庆祝。
顿时,他明白了,距离开花结果的日子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呢。
当一切尘埃落定,所有的谜题也就解开了?
萸君一边舔着棒冰,一边看着眼前的人们走来走去。
事件的场景发生在一个荒凉的海边,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步伐一致地步出黑头车,杀气腾腾地定向搁浅海岸的小船。
“货都到了吗?”一个戴墨镜的男人问船上另一个只露出两只混浊眼睛的矮小汉子。
“都齐了。”汉子从船舱内抱出两大箱东西。
“没偷工减料吧?”墨镜男掀开盖子看了一眼。
“您要的货我们怎么敢怠慢呢?”汉子狗腿地笑了,猥琐的样子很难教人信任。
墨镜男怀疑地睇了他一眼。
“你应该知道做生意不厚道,是会有报应的。”
话一说完,后方的黑衣壮汉们立刻摆出肃杀的表情,吓得汉子马上跪地求饶。
“天地良心啊!我怎么敢欺骗各位大爷呢?”
“你明白就好,钱拿了就滚吧!”
墨镜男丢出一迭钱,汉子很没种地捉了就跑。黑衣壮汉们不屑地嗤了一声,看向木箱时,却换上饥渴的嘴脸。
“别急,人人有份。”
带头的墨镜男安抚地喊了一声,慢慢打开箱盖,慢慢地掏出里头一包包黑色的物品分个每个部下。
然后大家慢慢地将包装打开,慢慢地露出里头白色的——棒冰!
没错,就是萸君现在正舔着的棒冰,而这里就是那天她巧遇他们的那个海滨。
岸上那些突兀的货柜里,藏的当然下是她误以为的走私黑货,而是一个片场,一个拍摄广告用的临时摄影棚。
而她手里拿的正是当初在医院听到他们说原料很纯、味道够的牛奶棒冰。
勇哥按照惯例,漂白后选择了兄弟们容易胜任的保全事业,不过因为他个人的喜好,他坚持要经营制冰工厂。
于是砚熙就接下了这据说很有挑战性的案于,不但要宣传保全事业的可靠,同时也要证明牛奶冰的美味。
为此他们特地到意大利订做拍摄所需的服装与灯光,而她在医院听到的就是他们过于省略的对话。
“怎么样,还不错吧?待会他们还会撕掉衣服,用白光打在身体上,强调黑道漂白的形象,最后屏幕上打出让人印象深刻的标语,整个创意就大致完成。”睦平也掐着一支棒冰凑了过来。
萸君意兴阑珊地瞅了他一眼。
自从她向砚熙担保后,见到睦平她都刻意保持低调,不受挑衅。日子久了,自讨没趣的睦平渐渐学会跟她和平相处,只是感觉起来比较没劲罢了。
萸君不答腔,睦平跟着安静地看工作人员调度。
不一会,她气虚地开口:“喂,你会觉得我很笨吗?从头到尾错得彻底。”
“是啊。”
“配不上你们大哥吗?”
“没错。”
睦平头点得毫不迟疑,本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气到跳脚,她却没再出声,默默盯着场中指挥的砚熙。
“喂,你没事吧?”过于安静的柳萸君让他很不习惯。
萸君回给他一个微笑。“配不配没关系,我只管赖定他就是了。”
然后又笑着看砚熙朝他们走近。
“在聊什么?”他轻拍萸君头顶,温和的笑容里写着宠溺。
她也像只乖顺的猫陶醉地眯起了眼,神情甜得腻人。
“没什么,我告诉睦平有个大哥当靠山是件很幸福的事。”
“哦。”
“还有,勇哥卖的棒冰很赞,一定会畅销。”
“喔。”
“你们的广告也不错。”
“是吗?”
“喂,我不是告诉过你,你说话的习惯很差,要改改吗?”
“是吗?”
“看吧,又来了。”
她温驯小猫才装不久就露出野性,娇嗔地搥了砚熙一拳。
睦平看着两人边说边走,不得不替大哥哀悼他的一世英名,更加同情他们龟速般的爱情。
瞧瞧,五个月过去了,他们的进步只限于手搁放的位置与萸君的笑容。
她现在笑得比较像女人也比较恶心,而她搁在大哥身上的手也从肩膀下降到腰。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