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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冲了上去,这一仗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父王,什么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莺儿打断了后羿的说话。
“爷爷,为什么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寒浇也忍不住跟着问道。后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却笑得连肚子都疼了。
那河伯的武艺甚是高强,而且跟后羿有旧仇,只是这旧仇是什么,他却没有说,二人见面一句话没说便一个使锏一个使刀的大打了起来,这一番生死大战却是打的难分胜负。
“后来呢?”我也跟着孩子们紧张了起来,这一番打斗二人直从渭水边打到洛水,又从洛水打到渭水,三天三夜难分胜负,我从未见过后羿与人打斗的武力,但却也听人说过,最终那一掌一掌打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传说果然非虚,此人能跟他缠斗如此之久,那自然也是不弱。我的心思却不在于此,怪不得寒浞说没办法对付他,只怕我们终究没有办法报仇了。
“我们打到大半夜,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他是神,我的武器根本伤不了他,他也伤不了我,我突然想到了身上带的射日神弓,还剩有一支神箭,便偷偷取了出来,只等太阳出来时候的第一缕阳光。”
我跟孩子们都同时捂上了嘴巴,也静待那一刻的来临。
当太阳的第一缕金色照耀在泾渭大地之时,那射日的神箭也发散出了他摄人心魄的光芒,那刀枪不入的巨人身上却有着最最软弱的地方,那金色的光芒照射在他的眼睛上,他注定再也看不见下一缕的阳光,不世的英雄岿然倒地,只能到阴间去执掌他御河的权力。
后羿却无论如何再也找不到他那支神箭。
那神箭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我将它交给了他,他却用它第一个射向了我,这一次又是河神,大禹最忠实的同盟者。
“我听说河伯身上有河图,不知大王是否得到?”其实我更想问的是,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爱妃果然不与其他女子一样,真是有见地,一来便想到了天下至宝。”这河图我知道,大禹治水的时候,河伯曾经绘制了一份送给他,后来经过大禹治水又使得这张图丰富不少,他是天下江川河流最详尽的图谱,细数了九州河流的筋络走势,我不知道这东西拿来有什么用,只是冥冥之中知道,这或许对将来平定天下有大用处。
“那大王可否让臣妾见识一下,”我拉着后羿的手央求到,“这河图可是天下至宝啊,我在家里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说过,那上面描绘了天下河流走向,可是奇宝啊。”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我还正想留在爱妃这里呢。”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一卷东西。
我一看,那东西像是羊皮又不是羊皮,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感觉质地弹性十足,又柔软,稍稍有些腻手,“这是什么啊?”
“人皮。”后羿不以为然的给两个孩子剥瓜子仁,寒浇一直守在旁边,他剥好一个他就抓过去,到了后来连莺儿也加入了剥瓜子大军,却依然赶不上寒浇吞噬的速度。
“难道大王你把河伯……”下面的内容我不敢想象,我早就听说河伯把天下的河图刺刻在自己身上,也有共存亡的意思,一旦被人砍伤刺伤,那这河图也就毁了,当年大禹治水,河伯也是抄录了一部分送给大禹。可是只是如今看来这河图居然完好无损,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是生生从河伯身上剥下来的,我越想越怕,他不会这么残忍吧?那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那么的冷漠,为什么要跟他回来,那分明是个天神?
“哈哈哈,这就是为什么我偏偏射他眼睛的原因,他身上刺着这河图,本就刀枪不入,再加上没人敢毁掉这么有价值的东西,他自然是有恃无恐,可他万万没想到,我竟然有射日的神弓和神箭,你当时没看到他的表情,那才叫真正的死不瞑目,根本就不相信会有箭可以射穿他的头颅,等他明白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哈哈哈!”他的笑声爽朗干脆,我听来却字字恐怖,急忙去捂孩子们的耳朵,生怕他们听到这些肮脏血腥的东西。
“爱妃也太小心了,他们是我有穷国的后裔,长大后自然也要练习骑射,这些东西不知道要见过做过多少次呢?”我承认他说得不是没道理,但我依旧不愿意这么血腥的事情给孩子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想到寒浇居然伸手去抓后羿的衣襟,“爷爷,我也要学射箭,将来也变成跟爷爷一样的大英雄。”难道男人的世界就是如此吗?这么小就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如此痴迷,我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后羿对此却甚是高兴,搂了搂寒浇,“爷爷过两天就带你去练射箭好不好?”
寒浇拍着手一下子蹦到地上学着他父亲练武的样子手舞足蹈起来,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吃过晚饭,后羿就走了,我也明白他心里惦记着什么,柔儿早就来告诉我,那个美丽的女子自进宫之后不笑不吃,后羿早就是变换着花样想要逗她开心,却依旧徒劳无功,我也无心去管这些,不过又是一个丝嫔而已。
天色渐渐擦黑,我带着两个孩子,吃吃玩玩倒也挺开心,但总感觉柔儿一直斜着眼睛观察我,我承认我的确有些心不在焉,打发她带孩子们去睡了,独自坐在妝镜前,本说是要卸妆的,却不由得拿起眉黛粉笔再次细细的描摹起立。镜中的美人本就生得眉目如画,肤白胜雪,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尾稍却有些上翘,凭空里添了妩媚,看着你时如同随时都在给你诉说一个美妙梦幻的故事,我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实在不知从何处开始化起,生怕自己的一丝丝不慎便破坏了这种美丽,这样的女子本就该让世间男子为她倾倒,如今却要深锁宫中陪伴一个暮年的英雄,而那个人似乎也并不珍惜她了,我忽然觉得有些后悔,我为什么要占据这具身体,我已经离开了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回来,是因为放不下后羿,还是放不下仇恨?可这些仇恨爱恋都是我自己的,我为何又要毁了纯狐呢?我不由的搁下了眉笔,转身走到榻前,自己宽衣解带准备睡觉了。此时外面却响起了脚步声。
“少妃?”是秋荷,柔儿被打发去看顾两个孩子,此时便换做她来执掌守夜的任务了。
“什么事?”这丫头自调上来之后一直很懂规矩,见我这边灯已调暗,一般是不会随便打扰我的。
“寒相国来看世子!”原来是他,我才想起他下午说要来看孩子,原来我刚刚想要装扮也是为了他,只是一时诸多感慨,竟忘了。
“你下去歇着吧,世子睡了,让相国回去吧!明早上再来!”我却连忙穿起一件薄纱的晨缕躲到了门背后。
“是!”果然有脚步声离去了,我幽幽叹了口气,他终究是为上午的事情生气了。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我突然想打开门叫住秋荷让她把寒浞叫进来,门开到一半,又停住了,现在后羿回来了,只怕还是安分点比较好吧,但是我又唯恐寒浞生气,唉,真是愁肠百结,我有些不懂自己了,如何变成了这个样子,做事如此犹犹豫豫瞻前顾后,都不像自己了。
我转身要把半开的门关上,门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抵在了外面,我关了几次都关不上,最后一用力,门却朝里开了。
一个高大微略有些瘦的身子挡在了我的面前。“你疯了,”我一把把他拉进来,赶紧关上门,“他已经回来了,你还敢这么大摇大摆晚上到我宫里来?!”话没说完,我的嘴已经被一股浓厚的男子气息给堵住了,我的身子被死死的紧抱在他怀里,我就隔着一层薄纱尽情感受他的体温,他的吻让我炫目,让我窒息,他为什么还要来,这样很危险的。我们都顾不得那么多了,尽力的吻着,互相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双双跌倒在卧榻之上,本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却依旧显得无比的饥渴。
“不行,”我推开他,“万一被抓住了,我们都完了。”
“放心吧,你这宫里除了柔儿,都是我的人了。”他半撑着身子,侧卧在榻上,用手指在我的锁骨之间游移。
“你非要今晚来是有什么事吧?”我知道他爱我甚至迷恋我,但我绝不相信他会仅仅为了鱼水之欢来找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他在我鼻子上点了一下,我淘气的耸了耸鼻子,“真是水晶心肝一样的人物,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已经打探好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的来历,来提醒你注意防备的。当然嘛……”他坏坏的笑着,一翻身压在我身上“也是舍不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