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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犹自可,最毒妇人心。
南洋干陀利郡普列马城(今印尼占碑),它是原干陀利国(都城于今印尼苏门答腊巨港)的第二大城市,有人口八万,只有三千华人。
毒毒的太阳下, 一大群衣衫褴褛、穿着木屐的人在监工的皮鞭下辛勤劳动,他们在修建半边马路(另一半仍在通路), 烈日下,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干裂的嘴唇无声控诉着这吃人的世界。
太阳很猛,虽然备有茶水和凉帽,可是喝下去马上出汗挥发,一颗颗汗珠落在地上,即时不见,凉帽也是无甚作用。
凶暴的皮鞭狠狠打下:“快点,快点!不想死就快点!”
一名瘦骨嶙嶙的劳工支持不住了,他呻吟着倒了下去。
监工勃然大怒,抓住他的的头发,扯他起来,用脚猛踢他,另一名监工在劳工的背后狠打,皮鞭卷飞了他的衣服,火红的鞭痕看起来极为可怕。
打了几下,人已经不行了,他沉重地向地下栽倒,再不起来。
这一带是交通要道,路边大树下有一个大大的茶室,除了清茶,还供应凉茶、菊花茶和放在井里冻过的葡萄酒和朗姆酒(本地特产的甘蔗酒),一些人在里面快活地吃茶喝酒,还有些人在打牌下棋。看到外面的情况,有人看不惯了,出来用南洋话斥道:“你们这样打他干什么!他这是中暑,需要喝水和休息,打也没有用的。”
监工是本地南洋人,见到骂他的人是穿着丝绸衣服的华人(再穷的华人都有丝绸衣服穿),那个华人身上还披有黄绸带,就谄笑道:“大人,这条路必须赶在国庆节前通车,要是完不成,我们统统都有麻烦!”
“那你也不能这样打他,大庭广众之前,成何体统!”
监工毫不在乎地道:“不打不行,他们都是懒骨头,贱骨头!”
见到华人面色不善,两名监工连忙拖那个劳工离开,还边打边骂:“想偷懒?给我站起来!”
华人冲前二步,旋即停止,回到茶室,大大地喝了一口蜂蜜茶。
他不能容忍这么残暴的行为,在帝国,虽然在菜市口有时会公开有鞭刑或者砍头,但都是罪有应得,官府呈文说明,也只有官府才有权动用肉刑,而在社会上,再也见到不任何人欺负人的行为,大元律规定,所有合法子民享有人身不受侵犯的权利。
有人劝他道:“得了,黄二爷,你管也管不了,还是歇歇吧。”
黄二爷微怒道:“整座城市都是鬼哭狼嚎,有伤天和,有碍仁义!那些监工,与劳工都是同族的,居然也如此狠毒!”
为他冲功夫茶的店主停下了手艺,轻轻道:“他们不能不这么狠,要是按期完工,才能吃饱饭,没有完工,监工轻则变回劳工,重则甚至砍头!”
无聊的人们讨论着,叹息着,不知不觉,一列马车队抵达茶室前。
一群白人武士拥着几名女子进来,还有三名华人打点,门外还有六名高高瘦瘦的波斯种的武士呆在树下,他们手提用布罩着的篮子。白种武士,人人身体健硕,白肤金毛,他们带了朴刀,警惕地看着四周。女子有七个,四个是女武士,手按剑柄,二个是待女打扮,她们和她们中间的女主人,都是蒙纱掩面,待女穿红衣戴红纱,女主人穿紫色深衣,戴明黄色绣龙凤纱巾。透过薄纱看过去,都是异常美貌的女人,中间的女人尤为出色,她眉目如画、身姿婀娜、体态似仙。
这个组合什么人种都有。特别是中间那位,真奇怪,居然敢戴黄纱,这可是皇家的颜色。象黄二爷披黄绸带,因为他是本城“乡议局”议员,乡议局的所有议员,在没有被罢免之前,任何人不能侵犯和逮捕他们,为示尊贵,皇帝特赐他们披上黄绸,这条黄绸在身,宛如护身符,谁敢动他们,视为欺君!
当时帝国并吞干陀利,主城被毁,其它城纷纷投降,各城基本机构不变,官员不变,然而,皇帝从来不相信他手下的官能够管官,他们只会官官相护,所以大城统统都成立了由城中居民选出来的“乡议局”专事监督之责。
这是民主选出来,可是并不是民主,它能监督官员,有威力巨大的弹劾权,对地方财政有决定权和监管权,但无执行权,更无立法权,所有做出的决定,不得抵触中央政策、法规法令,中央政策也不用到各地乡议局批准(真正民主的话,象在米国,负责拨款的国会如果想给全国公务员加薪,这项立法,必须经过米国三十二个州以上的州议会同意!)
基本上,百姓们是皇帝给什么,他们就用什么,没有人敢向皇帝说三道四,要这要那。现在的君权极为强势,至高无上,谁敢向皇帝要权?!那不就是乱臣贼子了吗!
她们进到店里,把店里挤得满满的,刚刚坐下,门外即传出一阵喧哗,诸人大奇,看往店外。
只见刚才那位“中暑”倒下的劳工,和几名劳工飞速地跑向茶室,几名监工,挥舞皮鞭追,骂骂咧咧地追在后面。
先头的人,都清楚怎么一回事,可能劳工们也清楚本城议员在此,想逃过来得到庇护吧。
可是刚来的车队不知道呀,他们见到一帮人冲过来,即刻神经紧张,在外面个头最高,首领模样的波斯人高声叫道:“站住!”他用的是汉语,可是南洋人听不出,依然向着茶室而来。
首领波斯人不再犹豫,一声令下:“准备!”六个波斯人纷纷取出了手上提着篮子的物件,在茶室内的识事的华人个个大惊失色!
那些波斯人托在手上向着南洋人瞄准的,正是那个时代的自动武器----诸葛连环弩,此为简化版,可以连发五枝。
没等华人们出声阻止,一个“放”字 ,机簧声大作。
过来的七八个南洋人,劳工和监工,全部仆街,一个没死的四肢在抽搐着,痛苦地呻吟。弩箭上的三棱箭头专事放血,他们倒下之地很快就是一滩黑红的血,苍蝇狂喜地嗡嗡地扑来!
黄议员又惊又怒,居然有人敢当街杀人!
他冲出去质问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还有王法吗?!”之所以为南洋人出头,因为当时在干陀利都城动乱,没有波及到普列马城,黄议员在本地开有木材厂和种植园,与南洋人关系尚可。
波斯人毫不在意,如同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地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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