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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伦不类的家伙。”
杨错一脸苦闷地在心中问候了遍这丑八怪的上十八代祖宗,然后才说:“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洪荒将军的脑子似乎转得比较慢,他又偏过头,思索了下,才说:“自我了断后还是可以回归无定河的,否则永世不得轮回。”
杨错一听便暗中动了杀机,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林柔,其它的缓后再议。洪荒将军没有陪杨错长聊匆匆交代几句后就先行离开。等洪荒将军前脚刚走,杨错就听到殿外传来林柔那稚气未脱的声音。
“不是说这前生局几百年才会有一个误闯者吗?怎么这么快又有了一个。是谁?快快让我去见上一见。”
杨错听林柔说话的语气中气十足,终于放下一半的担心,走出门回应道:“是我。林柔。你有没有想我啊?”
林柔眨了眨大眼,忽然一声惊呼,接着欣喜莫名地叫道:“啊!杨错!你怎么也被卷进来呢?”
杨错心想自己可不是卷进来的。杨错把脸往下一拉,说:“还不是进来找你的。这个地方不适合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好吗?”
林柔看了看到处都有黑甲卫士,遂冲上前拉起杨错的手,说:“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柔拉着杨错三转两拐,出了回廊,跨过龟桥,来到另一座豪府的前面。杨错抬头一看,府宅门檐的匾上刻着小隐府三字。小隐府?这气势还叫小?杨错估摸着光围墙就有四个人高,府宅前端坐着两头模样古怪、身材高大的铜牛。铜牛四蹄紧缩,两片巨大如菏叶的翅膀包住整个牛身。最让杨错感觉诡异的是眼睛,两头铜牛都双眼微眯,可杨错却觉得那微闭的眼睛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
杨错正出神的时候,林柔已经拉着他往府中走去。府门前的两个黑甲卫士魁梧无比,一眼就看得出比先前的洪荒卫还要厉害三分。
小隐府内也不同于黑城的其他地方。府内几乎看不到奇花异石,也看不到三步一岗的洪荒黑卫,林柔把杨错带至一黑竹林边终于停了下来。
杨错认真地问:“林柔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吗?”
林柔回答说:“我知道。杨错。”林柔说完叹了口气,又说:“不过,杨错,比我们更可怜的是月如姑姑。”
杨错摸了摸林柔的大头,语气轻轻地问:“你脑子没事吧?我和你舅舅为了找你,人都快急疯了。你却在这里还担心什么日如姑姑?”
“是月如姑姑。”林柔嘟了嘟粉嘴,辩解道。
杨错挥挥手,说:“不管什么日如月如。你现在立即和我走。”
林柔挠了挠头,不解地问:“去哪?杨错。赤书前生局切断了与尘世的因果联系,我们能到哪里去?”
杨错的嘴角泛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回答道:“杀洪荒将军。”
林柔吓得连忙捂住杨错的嘴,责怪道:“你的脑子才有病。你知道千年来有多少高等相师想杀洪荒将军破前生局,最后却都死得连灵魂印记都不存在吗?”
杨错摇了摇头,不太相信地看着林柔,说:“不会有那么强吧?你从哪听来的?我看那极品丑男也就是长相凶恶点。”
林柔往四周看了几眼,才放心地小声说:“赤书前生局分内外二局。外局是正十四宿兽中的蝠牛守护,而内局的守护者是洪荒将军。可是杨错你知道不知道洪荒将军其实就是蝠牛”
“那又怎么样?”杨错显然没有明白林柔的话,又问道。
林柔瞪了杨错一眼,语气忽上忽下地道:“那又怎么样?那洪荒将军可以直接在外局掐断我们的命线,让我们全部完蛋。”
杨错终于说不出话。好半天后,杨错才问:“你都是从哪知道这些东西的?”以杨错的判断,既然有人知道其中的虚实,就定然有破解之法。
林柔道:“是月如姑姑告诉林柔的。月如姑姑是千年以前的奇女子。整个黑城都是月如姑姑的。林柔好崇拜她的列。”
杨错忽然想起洪荒将军说过的话,问:“你口中的月如姑姑是不是就是前生局要封印的主角八荒妖女戈月如?”
林柔听到八荒妖女的时候,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道:“不许杨错你这么说月如姑姑。月如姑姑是自愿被封印的,虽然月如姑姑不告诉林柔到底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可林柔相信月如姑姑一定有她的苦衷。”
自愿被封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傻瓜?杨错认定林柔一定是被人骗了,遂说道:“林柔。你舅舅现在还在前生局外等我们。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那个什么日如月如就别再去见她了。”
林柔摇摇大头,坚决地反对道:“不行。”
“为什么?”
“月如姑姑已经收我为徒了。”林柔说完从百宝囊里取出一根黑绳,手腕连动,黑绳顿时如舞成一团黑影直指杨错的命线。
杨错连退三步,骇然道:“林柔。你做什么?”
林柔收回黑绳,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杨错。我这黑绳寻命术不错吧。”
杨错古怪地看着林柔。自己以土族皮术隐藏的命线就连林应卓都寻不到,林柔居然凭一根从没见过的黑绳就发现了,这戈月如难道比媛雪还要厉害?
正寻思间,忽然一阵琴声从小隐府的深处传来。琴声悲壮悠长,啸虎闻之不吼,哀猿听之不啼。转眼琴声又变,如倾如诉,情深如海。
刹那间,杨错仿佛又回到古代,看到了那个身着白衣的自己正立于一草庐边。白衣人泪如泉涌地痴痴看着门上的木刻,木刻上刻着‘藏月庐’三字。
藏月庐?杨错心中如被刀绞,五内顿时崩裂,哇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琴声嘎然而止。杨错虚脱地跪倒在地,不敢相信地看着远方的阁楼。
阁楼内。
一滴又一滴鲜血正滴在断弦的琴上,可那只滴血的葱葱玉手却只顾着微微颤抖。鲜红的血终于在如白雪般的手指上凝固,扶琴的女子接上断弦,轻拨葱指,张开娇艳的红唇,和琴而唱:
“远忆如昨日,江边初会君。千年困锁等不见知音人。但见一孤城,惨然伤我心!伤心伤心复伤心,不忍泪珠纷。聚欢离何苦,千年一梦惊。情郎情郎兮,你我深海义,历尽天涯不足语。歌断三声天外去,一片冰心为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