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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娅心头泛酸,却知道身为太子,一个未来的皇帝,他有他的责任在身,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她不能嫁给他,却不能阻止他去娶别的女人。
“告诉我,月娅,你有重责在身不能嫁给我,那么我们之间的事该怎么办?你知道我不可能长留在金湛国的。”
“我明白”她想了想“第一点,你得设法帮我解除和忧儿的婚约”
皇甫峻想起妹妹,不敢想象如果她知道是他抢走了她的“夫婿”她会是怎样剧烈的反应?他点点头“这点我会办到。”
“至于我们”她想了半天“也许我们可以捉紧每个可能相聚的机会,不论是我出使银拓国,或是你来访”
“然后白日里,我们客客气气行邦国之谊,开会讨论合作共御事宜,夜里,我再像耗子似的溜进你的闺房,继续我们之间的情火?”
他摇摇头“这是个烂主意,月娅,我们是皇子,不是使臣,到彼此国家都机会不多,时间也不可能太长,身为储君,臣民所系,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少得可怜,依你的方法,我们可能会隔上三、五年才能见上一面,比牛郎织女还要悲情。
“还有,你是否考虑过,”他望着她,温热大掌停留在她平坦结实的腹部“如果有了孩子我们该怎么办?”
“孩子?!”她瞪大眼,像只惊惶失措的兔子。
“为什么这么惊讶,我的月娅儿。”他忍不住笑了“你难道不知道男欢女爱就是延续子嗣的方法?我的一部分已流入你体内,你总爱拿来取笑的‘龙种’已到了你腹中,如果幸运,这会儿已有个小娃儿在里头了。”
“为什么?”她依旧未从震惊中清醒“不是得经过同意,才会有娃儿吗?”
皇甫峻失笑“月娅儿,你当是在协定签合同吗?”
金月娅白了脸,想起方才奶娘没说完的话,原来她要说的就是这事。
“别吓成这样,我会心疼的,月娅儿”
皇甫峻深情的拥着她“我答应暂时不勉强你留在我身旁,由你继续这冒牌皇子,直至找到同胞兄长,这段期间,我会托病偶尔失踪,好偷偷来会你,可这承诺只到你有娃儿前,到时你得立刻知会我,就算得兴战火、兵戎相见,我也一定会与你父王摊牌,将妻儿携回银拓国。”
金月娅沉默地偎在他怀中,暗暗思忖待会儿该如何向虞嬷嬷开口,问出避免有娃儿的方法。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他深情低语“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别担心,”她漫不经心的回道“有仇恩呢。”
她感觉到他身子僵了僵,面容罩上乌云。
“尤其要小心的就是这男人!”
“不会吧?”她忍着笑“你不会真以为仇恩喜欢我吧?白日他的举止只是想将你逼到我身边,让忧儿误以为我有断袖之癖,进而取消婚约罢了,他甚至不知道我是个女人。”
“他真的不知道吗?”皇甫峻哼了声“他是个很聪明的男人。”
“有个更聪明的男人不也被我骗了那么久?”她笑瞥他一眼。
想起她的瞒骗所带给他的痛苦,皇甫峻仍心有余悸。
“你清楚他的来历吗?”
“不清楚!”她摇摇头“我向来不爱窥人隐私。”
她虽柔弱却不笨,像仇恩这样的男人一定有着心酸事,她却从没想要问过。
“不清楚却这么信任他?”他无法置信。
“仇恩沉稳,有让人想要仰赖他的坚定性格。”她的声调让他心生妒意。
“能不能离他远点?”他不清楚这样的要求是来自醋意还是直觉,总之那男人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不行!”她拒绝得爽快“你不明白仇恩对我的意义,在冒充太子的岁月里,有太多、太多事是个性柔弱的我所无法调适的,若非仇恩在旁,我根本做不来。”
“那是因为你太没自信了。”
“我的自信就来自于仇恩。”
“开口闭口都是仇恩,”他再也忍不住了“我和他到底谁对你重要?”
她笑了,为他难得的孩子气,哄慰似的她轻吻了他,柔声道:“我爱的是你,信的是仇恩,你是我的情人,他是我的部属,这两件事情本来就毫不搭轧。”
她再吻他一下“太晚了,你该走了,我骗嬷嬷说你要和我谈捉叛贼的事,她守在门口不敢离开,还有寝宫侍卫也都看见你进来,没理由耽搁这么久。”
“让嬷嬷等,让他们去怀疑”皇甫峻搂紧她,钻入丝被中的巨掌未歇,像个耍赖的孩子“我还不想走。”
“别这样”金月娅酡红了脸,嗓音低哑“我们会在别官住上几天,明儿个夜里你再来,只要别让人看见就可以待久点。”
他讥诮地哼了声“入夜来,晨时退,我仿佛成了男侍。”见她眼中有着受伤,他敛下尖锐语气,他可以承受任何事情,但不愿见到她痛苦,他想保护她,一辈子!
“月娅,没关系,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能够拥有你,片刻也成。”他叹口气“现在我只能希望你皇兄尽快出现,我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所有人,我是多么、多么地爱你!”
她阖上眼,满怀感动,半晌才察觉他的手已滑到她足踝,恋恋不舍地揉捏搓抚,似要将她的嫩足溶入他的掌心。
她体内的悸动被勾起“你不是答应了要走?”
“我是要走,可是”他笑得邪气“我还要再一次!”
“再一次?!”金月娅傻愣愣的尚未反应过来。
“是呀!再一次。”皇甫峻扯开碍手碍脚的丝被,一把将她压在身下,大掌自脚踝向上爬升“也许真是再一次吧!但如果你想要的是再两次或再三次,我也乐意奉陪。”
霎时一切无语,守在门外的虞嬷嬷已然点过数百次头,撞得满头包的她,再次揉揉发疼的额头认命地执行着王子交付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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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里,皇甫忧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却躲不过眼前冰冷男子的眼神,她不敢叫嚷也不敢妄动,在心底,她一直是怕他的,他是只恶猫,对她这只向来只会虚张声势的小耗子,有手到擒来的本事。本来,她是可以一夜安睡到天明,只怪夜里的烟霞别官太宁静无趣,她才会静不下来,想找人陪她玩。
昨天折腾了一夜的小肚皮,这会儿懒懒地补着眠,对她的叫唤完全听若未闻,逼得她只能恼火地赏了它几个屁股后走人。
怪的是,向来最安分的大哥竟不在房里。
接下来,她到了日黎哥哥的寝宫前,却被一脸严肃的虞嬷嬷给拦下来。
“进不得、进不得!”虞嬷嬷一脸的戒慎“太子与峻太子在里头商谈擒叛贼的事情,很重要的。”“那正好!”皇甫忧伸手推开她“两个都在,我就不会无聊了。”
“不成!不成!”虞嬷嬷年纪虽大,福态的她挪了挪大屁股,就将废竹竿似的皇甫忧给震离了门边“忧公主行行好,别害死老人家,太子说谁也进不得,您硬要闯进去,日后若走漏了秘密危害皇室,老嬷嬷十条命也不够偿!”
“谁也进不得?”她眯起眼“包括仇恩?”虞嬷嬷点点头“是呀!仇护卫没在里头。”
“是吗?”皇甫忧放过了她,既然有大哥在,那么里头肯定好玩不到哪里,她可不想听大哥那套保家卫国的老调,转身离去,她扔了句“算了,嬷嬷,不为难你了。”接着,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松了口气的叹息,拜托,她没这么难缠吧!这是什么态度,她相信向自己是个讲理又可爱的女娃儿呀!
踱出金日黎的寝宫,皇甫忧没打算回房,她想到仇恩,这男人虽不是好东西,但总聊胜于无。
气人的是,他竟也不在房里。
不过,房里的烛火仍燃着,他肯定离开不久,窗扉是敞开的,难不成他是由窗子出去的?
皇甫忧是个捺不住好奇心的人,她来到窗外,看见一排足印,蹑手蹑脚跟了过去,足印带她离开别官来到一处密竹林,接着她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她急急将身子掩低在树丛里。
“言尽于此,”男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连脸都蒙着,可他的声音,皇甫忧却觉得熟悉“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另一人是仇恩,黑夜中他的身形魁梧,神色依旧不带感情的冰寒,可他倨傲的背脊恍若驮着沉沉的重担。
“我会做我该做的事”仇恩冷着嗓“不许为难他。”
“他是我们手上足以威胁你的棋子,”男人讽笑“王爷不会这么笨的。”
“给我多点时间”
“我们已经给你够多时间了,这么多年过去,其他皇子皇女毫无讯息,对我们的计划已构不成威胁,而你也没有再拖延下去的必要。”
“滚吧!我不想再多看你一眼。”仇恩疲着嗓音。
男人无所谓,笑得猖狂,足尖一纵跃,瞬间消失在夜里。
皇甫忧听得似懂非懂,惟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得屏住呼吸,动也别动,以免被眼前的人发现。
在确定男人已然远离后,仇恩偏过身,紧眯的眼眸愿向皇甫忧躲藏的草丛。
“轮到你了,忧忧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