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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鸿,这的小斧劈皴我已经会啦,不知道那大斧劈皴的?快给我来示范一个。上次你还有什么长斧劈皴来着?一起画来看看如何?”
“卢公子,在下觉得所谓墨分五彩之说似有不妥,那焦墨怎么可以与浓淡干湿同列,分明不是同一种墨色嘛。墨法这东西,似乎多有玄妙,在下昨天夜里忽然明白了一些,请卢公子看在下这件小图可还有些味道?”
“卢先生,这鹿角与蟹角的树枝画法,甚是玄妙,只是不知为什么定要以中锋运笔,学生还是体会不深,甚是惭愧。请先生再看学生这几处笔法可还有可取处?”
人患在好为人师,可我从来没有过这个缺点啊。老天你为什么这么惩罚我。
卢鸿愤愤不平。
这几天来,褚遂良、立本、褚行毅走马灯一般,在孔颖达府上出出入入。三个人就象商量好了一般,从来就没一起来过。总是这个前脚走,那个后脚就跟上来。卢鸿不胜其扰,欲要推辞,却总是张不开口。
那褚遂良从来都是笑嘻嘻地,轰也轰不走,就好像该他什么似的,不光问起来没完没了,而且还理直气壮,搞得卢鸿一个劲后悔怎么当时就没看清这老不修的本来面目。遇上这么一个死缠烂打的主儿,你说谁有办法不教?
::那拜师一事不再提了,但见了卢鸿总是一脸恭恭敬敬地样子,问得详细无比,听得也是极为投入。面对着大人这般严谨求学的态度,你说好意思不教么?
最恐怖的就是褚大公子褚行毅。恐怖的,就是他这程门立雪的劲头。因为褚遂良这当老子的也要向卢鸿学画,自然要把褚大人事事排在前边,褚大公子只能靠边站。因此褚行毅充分发挥了见缝插针的劲头。只要一眼瞄到褚大人回了府关在书房里练起画来。立马溜出府杀奔卢鸿这厢来。见了卢鸿恨不得气也不喘,一口气就把自己的学业先汇报一遍,然后就苦苦哀求卢鸿传授这个传授那个。一双幽怨地眼睛深情凝视之下,卢鸿鸡皮疙瘩掉了足有半院子,都是紧着掏点压箱底地本事打发走了事,哪里还敢不教?
半个月下来,卢鸿再也没办法忍受了。就连孔颖达见了这三位来。都要退避三舍,杀伤力太可怕了。现在修书地几位同仁,见了卢鸿都一脸同情的神色。昨天立本向卢鸿请教了两个时辰何为积墨之法,前脚才走,褚遂良已经笑眯眯地进来,手中拿着一件全是黑点的山水图,拉着卢鸿研究为什么这个点一定要叫“米点山水”好容易褚大人走了,人影才出院门。褚行毅已经“嗖”的一声飞到了卢鸿眼前。抽出半卷纸说:“卢先生,您说的那染云之法确实难画”
当这位好学的褚大公子念念叨叨地终于走了之后,吃完饭左手扪腹右手摇扇的谷那律转悠过来。拍着目光呆滞地卢鸿的肩膀说:“卢公子,昔日先圣孔夫子弟子三千,贤者七十二,有教无类,故成其圣。今公子所传弟子仅此三人,不足以光大贵学。尚须精进啊!”看着谷那律一脸坏笑的样子,卢鸿这个悔呀。为什么当年不好好练练老师教的太极拳缠丝劲呢?要是好好用点心练出功夫来,我今天就废了你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卢鸿动着干枯的嘴唇,正要说什么,耳旁又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卢公子,前日所说的高远、深远、平远之法,玥退而思之,深得画中三味。今日更想请益,可否赐教?”
卢鸿、谷那律才回头,只见美丽地上官大小姐已经微蹙着智慧可爱地眉头粉墨登场。
卢鸿还未说话,谷那律已经微笑着说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上官小姐芳驾登门,求教学习,卢鸿他自然是既乐且悦,求之不得了!二位慢慢请益,在下告退。”说罢不等卢鸿开口,一溜烟走得不见了踪影。
卢鸿无语仰望苍天,心中呼喊:“子曰:唯女人与小人为难养也!——子啊,你带我走吧!”
。
三天后。
在卢鸿的客房院内小亭下,褚遂良父子、立本并上官玥一边饮茶,一边看着对面眼圈发黑、无精打采的卢鸿。
“画谱?”发问地是褚遂良:“是不是和砚谱一样,就是讲怎么画画的么?”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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