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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桨荡水,兰兰红潮涌脸,猛的八爪鱼般缠住我不动了。我的航行醒转来,记起了单涛涛的一再叮咛,猛地射了以后,赶紧摘下套套,跑到卫生间处理一番,然后跑回到床上,搂住兰兰再好好地睡一觉。
大概也就睡了有三十多分钟吧。志满又神叨叨地敲门,还大声吆喝:起来了,别睡了。穿好衣服,拉开窗帘,竟然看到了地上的厚厚的落雪,那雪弥天漫地的,丰丰盈盈的,把个不美的世界装点得成了童话世界。
我醒了酒,对志满大哥的第一句话就是:志满同志,你们害苦了我啊。那“害苦了我”四个字用的是京剧念白。我这么一句特友谊的话,志满大哥当然能够听懂。里面只有一些儿小埋怨,主要的是同上贼船的志同道合,还有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共勉。
我和兰兰,还有志满大哥一起出去看雪。
雪很招人喜欢。我们仨走出去的时候,单涛涛她们已经占了有利地形了——招待所西侧的一块有坡岗的菜地的制高点。菜早没了,不过那菜窝都在,被雪一层层地丰聚了,象少女脸上的笑颜绽出的酒窝。还有那近旁的树上枝枝杈杈地披了盈盈的雪的白纱般的衣服,多了悄丽和灵动。
我捏了几个雪弹子,夸张地快速向单涛涛那堆红红绿绿的人堆冲了过去。女战士们一哄而散,小琼琼的脸上先中了一个雪弹,不过,我却连中数弹,她们人多势众啊。我还以为我是雪狼呢,毫不惜体力地狂奔(注:俺黄镇,若是跟心爱的女人射到一次精,然后参加体育运动,无论田赛还是径赛,定准都是最好成绩,甚至会超水平发挥,此项绝技属鄙人不传之密,运动员切勿模仿)。
等她们稳住身形,那大大小小的雪弹,不约而同地抛向了我,真的是空中一片雪弹来,千朵万朵一树开。我虽左冲右突,无奈雪弹密集,只好采用层层推进之法,冒着白雾奋勇向前。砸得最欢的是宋楠、单涛涛、周帆帆,还有那个搂我肩的女哥们。
他们那边有了志满这个战术家,搞了个层层防御,且战且退。不过,这也方便了我,不用自己造雪弹了。我在忘我的雪战中,记起了小范师傅教我的弹随意动的妙处,搞出了纵深打击。只要打中宋楠、单涛涛这几位主将,其他是一哄而退。
他娘的,一场雪战竟打出了孙子兵法。这可能跟美军的什么斩首行动差不多,心战加重点打击,一般情况下就逞摧枯拉朽之势了。
没想到的是,最后我中了志满大哥的诱敌深入之计,跌在一个菜窖子里,被万弹齐飞地砸得不能动弹。
败得好惨哟,我索性埋在雪堆里,闭上眼睛象尓冬眠的熊一样,一动不动。卧在雪里,感觉竟然暖暖融融的,原来雪也好温情。
雪战之后,心情大好。考试成绩也及时地公布出来了,本人的各科成绩全部在80分以上,学期顺利过关,太他奶奶的ok了。看来,逃学并不是很可怕滴。
不过,我觉得最有意义的事是单涛涛的一个女人的自白的大字报,而且经过策划,跟那张污蔑我的大字报贴在一起。虽然学院政治部宣传处感觉影响不是太好,把两张大字报在两周之后撕了去,但是,那影响和意义是深远的。可以非常坚定说,俺们七十年代的人是勇敢的,我们不以颓废为美,喜欢无所顾忌地追求,愤鄙世俗,虽屡屡受挫,但愈挫愈奋,一往无前地迎击习惯守旧势力。
学员队队长和教导员被志满大哥和宋楠客气地请到一个地方吃了一顿鸿门宴以后,对我的态度大有改观。我知道,他们也不容易,苦打苦熬了那么多年,弄个正营副团的,要是真的因为一些小事停步不前了,怎么对得起****官场的能上不能下的定律,没本事不要紧,只要有点眼色,循规蹈矩地奴隶一样地爬行着,前途还是光明的。
寒假前的最后的一个休息日不让休,俺早在预料之中,但不休的日子来临的时候,就由不住的郁闷起来。不管怎么郁闷,也得去上课。我提着公文包行进在并不昂扬的队列中准备去学习马克思主义,脑子里却在转啊转地想逃课的招,眼睛盲目地扫视了一下操场,看见兰兰正和小琼琼在堆雪人呢。
我哎哟一声,横跨两步出了队列,蹲在了地上,脸上做异常痛苦状。俺的同床,反映异常机敏,跟值班区队长招呼了一声,就义不容辞地牺牲特别宝贵的学习时间,留下来照顾我。多么深厚的革命友谊啊。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同劳动,同学习,同吃饭,同拉屎,革命的友谊把我们紧紧地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