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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怎么对方都没动作?
“江喻捷——”谢子觉有点受不了的先开了口:“你衣服不脱下来我怎么帮你缝?”
“啊?还要脱衣服噢?”
“废话!不脱怎么缝?”
“喔——”马上把上衣脱下,免得眼前这个没什么耐性的人等一下喷火。
没料到江喻捷会这么爽快的当场脱衣服,谢子觉傻了眼,心跳突然加快。
也不是没看过同性朋友脱衣服裸身相对的,但没有一个人会让他心脏失控狂跳。眼神突然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我脱了!”很乖的赶快把衣服交给谢子觉。
我知道你脱了,所以现在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才好。
谢子觉默不作声的接过衣服,然后把松散地牵扯着那颗扣子的线整个剪掉。这个举动让江喻捷惊讶的“啊!”了一声。
“要整个剪掉才好缝啊。”
“喔。”原来如此。
然后他动作流利的开始缝起了扣子,江喻捷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着。
无声的时刻。
所有的声响突然都沉淀了下来。好安静好安静,静得仿佛连针穿过衣服、拉扯缝线的声音都听得到。
谢子觉熟练的缝着,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表情变得很温柔,嘴角还微微扬着。
这样的谢子觉真是令他心动,静静地缝衣的他,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感觉,令他感到很平静、很安心。看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江喻捷突然觉得胸口涌出了些什么,热热的,很舒服。
看到他时,总想靠近他。想抱着他,要感受到他的体温才会觉得满意,想亲吻他、跟他说说话才会有幸福的感觉。
可是现在什么也没做,只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他为自己缝衣服,这瞬间却也觉得幸福感盈满了胸口这种感觉好奇妙。整个人暖暖的,有点轻飘飘的。
仔细的帮江喻捷缝好扣子的谢子觉,脑袋里也在想着一些事。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熬夜为自己把制服外套肩头大片绽裂的部份缝补得完好如初的母亲。
那时候并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让已经很累的妈妈回家后还熬夜晚睡很过意不去。当时他极力的说可以自己缝,可是妈妈却坚持要熬夜为他用特殊的缝法修补好。现在,换他帮别人缝补衣服时想起来觉得那时的自己真是幸福。穿在身上的外套,是母亲手工一针一针,慢慢的、仔细缝补好的。而且现在他回想起来才能体会,坚持为他缝衣,是母亲爱他的一种表示方式
想起这件事忍不住微笑了。脸上的表情也变柔和了。
“好了。”
打好结、剪掉了线,谢子觉抖一抖衣服,递给江喻捷。
“谢谢。”接过了衣服,却没立刻穿上。
江喻捷看着手中的衣服,有点呆了。小心翼翼地摸着那颗经过缝补的扣子,一股快要涌出喉头的情绪涨满胸口。
刚才那缝衣的片刻,比以前两人相处时的任何一个时候都安静,静到连呼吸都听得见。而两人肢体上也没有碰触,有别于以前总爱贴着谢子觉、硬赖着他感觉他身上的体温但是,那宁静的短暂时间却让江喻捷觉得无比幸福。难以形容的感觉,非之前碰触谢子觉时得到的满足感所能相比的。
“穿上啊。”
谢子觉看眼前的人呆愣许久,终于受不了的开口提醒他。
江喻捷回了神“喔”一声乖乖的把衣服套回身上,突然脱口说:
“好像第一次有人帮我缝衣服耶。”
谢子觉一愣,心头顿时酸了起来。
“江喻捷,你——”爸妈到底在干嘛?
后面的话及时刹住了。这样说好像在指责他的父母把他生了却放着他不管似的,虽然这算是事实,但是出口批评别人的父母总是不好。谢子觉收了音不说。心里又气又疼。
江喻捷却扯开嘴角淡淡的笑了,其实有点后悔刚才自己居然不经大脑地脱口说出那句话。他猜得出来谢子觉那将要出口的话,也知道对方在心疼他。有点高兴,但又觉得他不想被人同情或心疼,尤其这人还是他很喜欢、很在意的人。
“小觉,”江喻捷笑着说:“我爸很有钱。”
不是在炫耀,他只是把事实说出来。我爸很有钱,我从小到大都没饿过肚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物质生活比谁都好。所以,其实不应该觉得不满足了
谢子觉也懂对方话里的意思。有点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以前还有点羡慕江喻捷家里有钱,衣食无缺,现在啊完全不了。
倒是很想对江喻捷的爸妈大吼“你们给我差不多一点!儿子生了不好好照顾只会塞钱给他是怎样”
“小觉,”江喻捷开口想带开这变得有点凝滞的气氛“你刚刚想到谁?”
“什么?”
“刚刚缝衣服时,你想到谁?”
“我妈。”
“为什么?”
觉得这问题有点奇怪,谢子觉看了他一眼。我想我妈不行啊?
“我想到她以前帮我缝外套的事。”还是诚实的说了。
“我也可以帮你缝衣服。”江喻捷有点不甘示弱:“以后要想我。”
“笨蛋!”心脏又失控地一秒内多跳了好几下。谢子觉忍不住习惯性的脱口骂他来掩饰。
“我也可以帮你缝衣服。你教我我就会了。”江喻捷很认真的说。
“干嘛啊?”这样好像小孩子在赌一口气似的。
江喻捷突然安静了,静静的看着他。瞬间安静的状态让谢子觉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知道吗——”江喻捷开口,用一种好像看到了什么宝物似的口气说:“你刚才的表情很温柔。我希望你想到我的时候也能这样”
沉默。
谢子觉压下了眼神,似乎在思考什么。
其实刚才,他不只想着自己的母亲。
那时想到妈妈为自己熬夜缝补外套,觉得自己很幸福。然后他立刻意识到此时的自己正在做着相同的事——
为自己在乎的人,一针一线仔细的缝上。希望线能缝得很牢固,让这人穿在身上能感觉舒适、而且不会意识到这件衣服是经过缝补的。
在缝补衣物时,机械性的穿针、拉线、穿针、拉线实在是件单调无聊到令他受不了的事。可是心里想着一个人,而且这件衣服正是为这人缝补时,那种感觉却是很幸福的。觉得很满足,居然不会让没什耐性的他感到浮躁。
那缝衣的宁静片刻,让他有幸福盈满的感觉
“小觉——”江喻捷出声想拉回他的意识。
“?”谢子觉抬起目光看着他,直勾勾的和江喻捷的眼神对上。
以往都是隐约逃避与他四目相接,现在居然直视他江喻捷的心跳失控的加快了。
忘了要和他说什么了。突然好想吻他
“我可以亲你吗?”
一边说一边已经靠过去了。在话说完时,额头已经轻叩了一下他的额头。
谢子觉依然直视着江喻捷。不是瞪,也没有带着警告他不准越雷池一步的意味。就只是看着,没有把眼神移开。那样的眼神让江喻捷猜不透。
不过也没心力想太多。自己喜欢的人近在眼前的直视着自己,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再往前一点,唇和唇轻轻相触了。
谢子觉主动的开了口,任对方不经诱哄就长驱直入。
沉浸在湿润且甜蜜的亲吻里,江喻捷没注意到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拥抱在怀的人配合着自己微张了口,而且轻轻的响应了
谢子觉认为,在冲动和本能之后,他的理性也可以做最后的决定了。
决定要好好的和正亲吻着自己的人认真地谈这场感情。
大学生活中的最后一个暑假,没有想象中的悠闲,可以整天谈恋爱过日子。
要打工的谢子觉就不用说了,但是江喻捷也是整天读书,往学校图书馆里一待就是一整天,还要跟着教授学实验。谢子觉搞不懂为什么这家伙放暑假了却比一般学生上课时还忙?
“你最近到底在干嘛?”
夜里,江喻捷回家了,谢子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他几天来的困惑。
“读书。”亲了谢子觉一口,江喻捷打开电视,转到discovery频道。
“废话!我也知道你在读书。不是放暑假吗?”被江喻捷拉着手,只好跟着往沙发上坐下。
靠在谢子觉身上,伸手揽着他的肩,江喻捷满足的长长吐了口气。
“我要考研究所,要准备很多东西啊。”靠着自己心爱的人好舒服啊,江喻捷转头又亲了他一口。再一口
谢子觉有点受不了地把他的头拨开,忍住想训他“不要一边讲话一边亲我”的冲动。这种训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研究所啊知道谢子觉对学业方面的话题觉得很无趣,上了大学后江喻捷鲜少跟他说到学校的事,也没说过要继续往上读上去。不过现在谢子觉听了也不讶异,听到他要考研究所还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反正江喻捷的专长就是念书不是吗?
“什么时候考?”
“推甄是十一月,明年二三月是一般考试。可是”江喻捷似乎有点犹豫,觉得以下要说的话稍微有失颜面:“我没把握一定考得上。可能要延毕吧。”
谢子觉果然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强中自有强中手嘛”江喻捷苦笑。
还是很震惊。这个自他认识时就是一路第一志愿读上来、在面对课业压力时总是一派神色自若的人,居然说他没把握考得上?
谢子觉掩饰不住的惊讶令江喻捷觉得有些难以承受,转身两手都抱住他,头埋在他的颈间轻轻磨蹭。
“不要觉得我很逊。”
“没有啊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真的吗?”
“嗯。”谢子觉点头,停下一秒想想,再补充:“很惊讶。”
我在你心中真的有这么厉害?让你听到我可能考不上时会这么惊讶?
江喻捷笑了,抬头凑近谢子觉的脸想亲吻他。
“为什么觉得自己考不上?”谢子觉问。
对于对方打算这么认真地和自己讨论的问题,江喻捷兴趣缺缺,只想亲吻他
“江喻捷。”谢子觉严肃的叫了他的名字,颇有知道他想做什么而先警告的意味。
到口的美食飞了。
不舍的松开手,还是乖乖的回话了:“因为还是有很多很强的对手要考啊。自己系上的推甄我就不太可能上了,同学比我强多了,他人缘很好,教授很喜欢。”
听得出来江喻捷的话里并没有丧气或看不起自己的意思,算是理性的判断情势。谢子觉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脑算是安慰他。
“那一般入学考试呢?为什么也说考不上?”
“真的想考的研究所不多,只有三间,还要再拼看看,我真的没什么把握。”
靠在谢子觉身上感觉很舒服,江喻捷有点恍神了,忍不住眯了眯眼。这样的他看来有点疲倦感,令谢子觉微微心疼。总觉得之前期末考时疯狂熬夜、暑假还不得悠闲的他明显的瘦了
趁谢子觉不知在想什么时,江喻捷不放弃的再度凑近,轻轻叩了他的额头一下,说:“小觉,亲一下”
没等对方同意与否就吻上他的唇。轻轻的吮着,没有任何阻碍的探入他口中轻挑他的舌。谢子觉看得出来有点难为情,却没推拒地任他为所欲为。
等到松手放开他时,两人气息都紊乱且浓重的轻喘着。
“小觉”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江喻捷再度收手抱紧似乎已经冷静下来的对方:“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这句话他每天都会说。
如同以往,谢子觉看着江喻捷,不发一语。
然后,他伸手按住对方的后脑往自己方向压,感觉自己的唇轻触到了对方的。微颤着张开了口,伸出舌任由迫不及待的江喻捷用他喜欢的方式恣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