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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家豪!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得‘规规矩矩’地替我们戴家娶个‘媳妇’回来。听到没有!”人称“黑猫姐”、风韵犹存的倪惠虹.只手叉腰指着坐在沙发卜——脸无条的儿子拔声尖叫,丢下最后通牒、
以往对于儿子的婚姻碎碎念也就罢了,可是这一次地再也受不了了——也才会做出现在这种有损她黑猫姐风韵常存的失礼举动。
———思从坏了自个儿形象,倪惠虹赶紧清沾喉咙、重整站姿,还神经兮兮地摸摸刚做的头发是否被儿子给气得竖直了而坏了她的惟美形象、
可——真的生气啊!
“早知道会这样,就该从小阉了你!”倪惠虹还是忍不住伸长脖子朝他尖叫。
“妈,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戴家豪难堪地拭去脸上口水,但这时候哪有他说话的余地,道歉更是甭提了,
“对对对!你妈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你要是还承认自己是戴家子孙,就赶紧正正经经地讨个老婆回来,好传续我们戴家香火.否则我和你奶奶来日无多。要有个三长两短,你教我们怎么向地下的戴家列祖列宗交代去?”戴宝显拄着一根气派——作用也仅止于气派而无实用价值的龙头拐杖,加入声讨的行列,煞有其事地与媳妇倪惠虹并肩俯视他们戴家惟一的香火。
“爷爷,怎么你也有意见”戴家豪怀疑地看着每天拿着把龙头拐杖幻想自己是太上皇,混吃等死不多活的爷爷。
可不只是爷爷,这下连原本呆坐在一旁捻佛珠念经、难得清醒的阿嬷也上场了,站到丈夫身侧,三人针对戴家豪,难得地联成同一阵线。
“就是说嘛!像我们戴家这么好的种,不用来改良人类品质,不是可惜了吗?”未了还加上一句: “只要找的是女人就好!是女人就好!”“只要是女人就好?呵、呵”听完阿嬷的话,戴家豪僵笑两声。又不是在牵猪哥,要他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上,他可没这么好的胃口——不,正确地说,是他对女人一点胃口也没有,否则也不会因为昨天的事引来现在全家人的同声挞伐。
“对!只要是女人就好!”经阿嬷薛一枝这么一提,也由于昨天的事,原本就对戴家豪的对象没什么要求的他们,这下可真的同仇敌忾设下这惟一的条件。
三人六手,又是佛珠又是拐杖,在戴家豪面前乱挥一通,七嘴八舌说得口沫横飞。
在戴家位于市区这座难得一见的深幽巨邸的客厅中,情况岂止是混乱啊。
戴家豪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吵些什么。瞪大眼仰首看着眼前可怖的群魔乱舞,终于止不住火气地大嚷一声:
“别吵了”
接下来的画面是戴宅不锈钢大门旁的小门开了个小缝,戴家豪就像垃圾一般被人给拎着丢出门外。
他还来不及摸摸发疼的屁股,紧跟着行李袋也随后飞了出来,幸亏他身手矫捷闪得快,否则稳死的啦!
“不娶老婆,你就别想回来”倪惠虹尖锐的声调自门内传来。
“对!”
“对!”
戴宝显和薛一枝同声附和,
然后“碰”一声,坚固的不锈钢门被狠狠甩上!门内还传来“咔咔”连锁两道防贼似的锁门声。
戴家豪将视线自门上拉回,错愕地瞅着横躺在马路边的行李袋,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这么被赶出家门。
干脆拉过行李袋和双手枕在头下,仰躺在路旁瞪视蔚蓝的天空发呆。
“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心想,离开这个“秀逗”的家一阵子也好,免得他也变得和他那群“秀逗”的家人一样不正常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办公室内的休息室正在重新装璜,住不得人,搬去和他那群狐朋狗党挤,他又受不了那些臭男人的邋遢那还能住哪儿呢?看来只剩下他自家医院内的头等病房了。”
“头等病房?”他碎了声。
莫非他也秀逗了?想他—个健壮的大男人好端端地住院作啥?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谁教他恋家成癖住不惯空空洞洞没有一点温暖的饭店呢?医院好歹总是自家的。
“啧!啧!好手好脚四肢健全,竟不去工作来养活自己,而甘愿当起流浪汉”胡藜晶经过戴家豪身边时,忍不住以自以为小如蚊呐的细微声音数落着躺在路边等待施舍的落魄男人、
不意地那刻意压低的嗲声嗲气语调,听在耳尖的戴家豪耳里是字字清晰可闻、
这个风尘女郎是哪只眼睛看到他当流浪汉了?他像吗?堂堂戴氏企业负责人、著名的妇产科大夫竟像流浪汉?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拿去吧!光吃一顿饱,再好好找个工作,钱赚得多寡无所谓,找回尊严最重要对不对?”胡蔡晶说着,便从皮包中拿出——张千元大钞摆在他身边,、
“喂!太夸张了吧?”看着有—身狐媚妖气的风尘女郎放下钱就想走人,戴家豪侧撑起身于,扬着那张千元大钞喊人,
有没有搞错?不仅当他是流浪汉,还当他是丐帮帮主?
“太夸张?是嫌——千元太少,还是要你找个工作自食其力叫太夸张?”胡蔡晶气忿得回转脚步想骂人,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软骨头的人了! 自食其力惯了的她,打从上北部读大学开始就靠着奖学金和家教攒钱完成学业,直到现在毕业一年了,除了在会计师事务所的工作外还兼了好几份工作,省吃俭用为的是及早实现出国念书的理想。
一千块还嫌少?对她而言可是笔大支出了!算了,惯坏了这种狮子大开回的软骨头,反倒是自己的罪过了。
“世上多得是比你不幸的人,可是人家不会自甘堕落,有的是骨气,这样的人才是值得敬重的!”她说着,便不客气地抽回戴家豪手上的干元大钞,改丢了一张百元新台币给他,之后鄙夷地看他一眼便不屑地走了。
哇!哇!听她训得多神圣,都忍不住要起立鼓掌了。戴家豪轻蔑地撒撇嘴。堕落、骨气?跟他说这个还不如先反省出自己吧!
瞧她那副淫荡的情妇脸蛋、惹火的狐狸精身材,还有一股挡也挡不住的风骚气质,连骂起人来都嗲声嗲气得活像是勾引恩客的莺声燕语。
这女人必定是烟花界的红牌拜金女。想训他?不如自个儿留着用吧!
“喂!你的钱——”
见她逐渐走远,知道这钱她是不要了,戴家豪拿着钱也就不客气地往口袋塞去。
钱难赚哪!
他站起身,背起行李袋往反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不知怎么地就回过头来望着那风尘女腰肢款摆的背影。
“这样的臀部一定很能生,最重要的是她是女的。”
哎哎哎!戴家豪被自他旁边呼啸而过的机车唤回神智,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暗自咬牙。他竟然对一个陌生的风尘女,光看背影就有那方面的冲动?太不可思议了!赶紧抓过肩上的行李袋,心虚地遮住胯下。
早知道自己还有“反应”、还能“起死回生”昨天也就不会糊涂得接受那三个狐朋狗党的建议铸成大错,今天才会落得无家可归的下场,
这会儿还是先回医院住他的头等病房吧,顺道找那三个自从进医学院开始即混在一起的最佳损友,好算算昨天的帐!
戴家豪往他停靠在不远处的车走去,幸好昨天为避祸,深夜摸黑回家时没把车开进车库,否则现在连车都没有了。
走到他的爱车前,他开始翻找钥匙。然而就算他把整个黑色皮制行李袋搜翻了,哪有钥匙的影子?
这下子他总算觉悟了!圈起手掌朝戴宅围墙内大吼:
“妈——你们也太狠了吧?”
车,被没收了。那钱呢?
戴家豪脑筋一转心知不妙,拿起手机拨了几个电活。
结果——
“总经理,对不起,董事长有交代,除了每个月由总公司付给三万块钱薪资外,其余与您有关的金钱支出一律止付,”
试了所有戴氏关系企业、医院,所有的答案都一样。如果戴家豪没猜错,连他私人户头里的钱都遭到了冻结。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他没车、没房子,一无所有了只除了每个月三万块的微薄生活费。
食,只能粗茶淡饭;衣,没有名牌,只能屈就路边摊的成衣;住,勉强还有医院的头等病房可栖身;行,除了公车和脚踏车,恐伯他连机车的汽油都付不起。
“天啊!”从小锦衣玉食惯丁的戴家豪如遭青天霹雳,只手扶额。一想到未来惨绝人寰的日子就开始头疼。
今天真是他的黑煞日,一早被赶出家门,然后被个风尘女当成乞丐,现在又失去所拥有的一切人生遭逢此巨变,也只能用灰头上脸、惨不忍睹来形容自己了
其实戴家三老,尤其戴母倪惠虹的火气其来有自,昨天的事件只是个引信,把这把火给点燃而已。
话说戴家是个医生世家,自早逝的戴父戴律茂上几代已不可考,戴家所出皆是医界闻人。
如此显赫家庭本无憾事,惟有世代人丁单薄让人烦恼。例如,戴宝显和薛一枝年轻时做那档子事可不曾戴过保险套, “日也操、暝也操”铁杵磨成绣花针地削瘦了戴宝显那一支,也只制造出一个戴律茂而已,好不教人扼腕。而薛一枝求佛生子,每每闭目念经成了习惯,加上现在年纪大了,睡着的时候总比念经和清醒的时候多。
有鉴于此惨痛经验,戴宝显和薛一枝在为体弱书生的戴律茂挑媳妇时,特地选中当年人称黑猫姐、时麾、活泼又骚劲十足的倪惠虹,为的就是想让自然活色生香、又体健如牛的倪惠虹来吸引戴律茂成其好事。
果然体弱的戴律茂一碰上黑猫姐倪惠虹,一时间电光石火四起,戴律茂立刻雄风勃勃地与倪惠虹共浴爱河,夫妻恩爱两年终于不负众望地——举得男。
据说男婴生下来后便直挥舞双手,差点没喊出“大家好!”——戴家豪的名字于焉产生。
可惜在生下戴家豪后,戴律茂性致勃勃不亚于新婚,却未能替戴家豪再添个弟妹。十年过去了,铁杵虽没有磨成绣花针,但好景不常,在内科病毒充斥的医疗环境中,戴律茂亦不能幸免地感染病逝,令人不胜唏嘘!
而倪惠虹风骚归风骚,可从没让丈夫戴过绿帽子,尤其在戴律茂死后,更是守身如玉地尽心抚养儿子长大成人。
她绝不是传统抱着教条生活的妇女,人生海海嘛,所以生性活泼豪迈的地,便和公婆、儿子,疯疯癫癫、嘻嘻哈哈过着每一天,好不快乐哩!
面对戴家人丁单薄的窘境,曾有几次他们怀疑过祖上光坟是否出了问题,请来儿位道行高深的地理堪舆师看过;尤其是戴律茂的坟。一致的结论是——
“大只鸡晚啼”!将来戴豪必定是人丁旺盛、财禄双收之家。
然而现下这肩负“人丁旺盛”之责的戴家豪都三十一岁了还迟迟不婚,别说不婚,就连见他交个女朋友都意兴阑珊、不太热中,这可急煞了戴家引颈期盼
“人了旺盛”那三个混吃等死的老人了,、
对寸:传宗接代的问题,戴家豪不是没想过,只是他实在“不行”呀!虽然医院里其他医生证实他绝对没问题,而且精虫活动力旺盛得可以拿奥运冠军,可是不行就是不行,他也没办法。
打从高中时代,他家另外那三口人最常鼓励他的不是努力用功读书;事实上他的课业也好得不需要家人操心。他们最热中的—句话是:“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看准了先上再说!”
god!当别人的父母担心自己儿子在外头乱来的时候,他的家人就是这么污染、残害他的心灵的、
有时候当他们自吹自擂戴家的种多好多好之时,先祖他是没看过啦,不过眼前这三个他不得不怀疑全家是否只有他正常、
他的兴趣其实是经商,他的目光一向精准,所做的投资——向可以为他赚进大把钞票,所以在掌理医院后还另创戴氏企业,短短几年便发展出现今有十几家关系企业的辉煌成就。
但当初为了传承家业,他还是进了t大医学系习医,因为有他爸爸戴律茂的前车之鉴,什么内科、外科、泌尿科只要有传染之虞的科别,全被家人给否决了,最后就只好选了个看尽妇女疑难杂症的妇产科专攻。
虽是妇产科,但好歹也是个医生,只是从刚开始的面红耳赤到长久下来的麻木不仁,他想,他的“固疾”可能与年少时期被他家三口人污染的阴影和这个职业有关。
虽然现在的门诊,只减少到星期半天,做的还都是预约的病人,但想挂他这个红牌医生的门诊等上半年都未必预约得到。毕竟论医术,他高明;论相貌身材,他是让妇女同胞忍不住要尖叫的帅哥猛男型医生。
可谁都想不到他虚有其表地真的——“不行。”他可以在俱乐部的专属幽房里,在那三个狐朋狗党的作弄之下,被破箱而出的裸女挑逗得毫无起色之余,还满面愁容;不死心地跑去 ecial的pub看辣妹钢管舞,尽管气氛艳炽,他也可以看到睡着;甚至在他的医院院长室中,眼睁睁看着一个被安排来给他做
ecialservicep的风流俏护士使出全身魅力走向他,转过他的坐椅,隔着亚曼尼西装裤赤足在他的胯下按摩揉捏,他还是无知无觉
如此这般笑毙了他那三个损友,这消息也不陉而走传遍医院里各个角落,落得人人掩嘴窃笑,送他个
“无能大师”的封号。就连平日哈他哈得要死的众花痴护士,也立即变脸,改投爱慕的眼光于他那三个无赖损友身上。
这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有一度他还灰心地认为自己或许喜欢的是男性,所以当他们昨天建议他先带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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