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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她为了来到这里开了多久的车、花费了多少时闲与精力?
所幸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付出终于有了代价,她找到了黑阎,而且还成功地混进他的地盘,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可惜,她还是没能见到他的面: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拿起望远镜来吧?
自从和他交手以来已经过了五年,说真的,她从来没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地看过他的长相。
不知道是他的警觉性与保护能力太强,还是她派去的探子太弱?竟然连一张清楚的照片都没有!真是
不过,既然是她亲自出马,就不允许自己空手而回。
这一次,她不但要看清他的长相,而且还要使计待在他的身边,彻彻底底地掌握他的一切。
黑阎,接招吧!
***********
没有!
今天,那抹熟悉又陌生的倩影没有出现。
太阳已经下山了,看样子,今天她是不会来了。
每天,或早或晚,她一定会到这儿来画画,他不知道她是打哪来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到这里来,他只知道当她作画时,那专注的模样与“她”好像。
不自觉地,他喜欢看她画画的模样,也许是因为,这样就可以假装“她”并没有离开他。
是自欺欺人吧!
黑阎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样的想法,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但就是无法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如果当初他肯多留一点时间陪“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哀伤自责?抑或是更加舍不得?然而如今这个答案已经是永远无解了。
她,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这样的念头突然在他的心中闪过,并逐渐扩大。
也许她是另有要事,也许她的画作已经完成,不需要再到这里来了,也许
他想过好多种可能性,却仍是平抚不了那颗不安的心。
他在关心她吗?
哼!黑阎冷笑一声,向来冷漠得几近于无情的他,会去关心一个根本不认识也不相干的陌生人!
有时候我很害怕,明明跟你在一起,却一点都不懂你的心;明明你就在身边,我却觉得你离我好远好远。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你,就连你的心都不曾触碰到。
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情人?
这些,是“她”之前常对他说的话,如今忆及,心中便涌起一丝愧疚。
或许,和他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她”是彷徨与不安的,或许
黑阎薄唇一勾,淡漠的脸庞上又冷上几分。
烦躁地走出门,他需要去散散心。
***********
“总裁,您要出去?”待在客厅的马涛一见到黑阎要出门,立刻上前询问。
“随便走走。”
“我陪您吧。”马涛跟上前去。
黑阎不说话,就当作是答应了。
以木屋为中心,四周是占地颇大的丛林绿地,一棵棵高大的树木不啻为天然的屏障,阻断了尘嚣喧扰,俨然成为一块净土。
当初黑阎会选中这块地,也是因为它的宁静无忧。
“奇怪。”马涛低声自言自语着。
“怎么了?”
“没什么。”马涛的手往前一指。“就是那位天天到这儿画画的小姐,我还以为她今天没来,可是她的单车怎么会停在那里?”
“哦?”黑阎淡淡地瞄了马涛一眼,原来注意到那位小姐的不只他一人。
突然,他的神情一僵。那个地方——
“马涛,快去拿手电筒。”
马涛呆愣了一下,随即拔足狂奔。“天啊,那个地方”刚才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那个地方,是这美丽境地的一处险地,底下是陡峭的斜坡,平时被野草覆盖,所以不易察觉它的危险。
原本,总裁也想要在这地方加个护栏,但是因为这里是私人所有地,会到这儿的人不多,也就一直搁着。
没想到糟了!
那位小姐若真的掉下去,有了什么万一,真不知道要怪她不该擅闯私人土地,还是要惋惜她命不好?
黑阎站在草堆边仔细观察着。
不好,杂草有被压过的痕迹,看样子,她真的掉下去了。
接过马涛手上的手电筒,黑阎脚一跨就想下去找人。
“总裁。”马涛抓住他的手臂。“还是我去吧,下面太暗太危险了。”
黑阎不悦地睨了他一眼。他是那种会叫属下去送死的人吗?
一触及黑阎的眼神,马涛便乖乖地松开手。
两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往陡坡下走去,一边仔细地查看四周。
“总裁。”马涛叫了一声,他发现那位小姐常戴的遮阳帽子。
黑阎接过帽子,面无表情。看样子,她真的滚下——来了。
手电筒的灯光扩大范围地朝远处照去,终于让他发现了她。
她整个人背部朝上地趴着,牛仔裤与原本洁白的上衣已沾染尘土,散乱的长发覆盖住她的脸。静静不动的她,令人感到害怕。
“总裁,她会不会”马涛说不下去,任谁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不死也半条命了,何况,根本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摔下来的,也许,她早就断气了也说不定。
不理会马涛的话,黑阎蹲下身子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呃——”声音霎时卡在马涛的喉间出不来。
眼前的小姐,若真死了的话,那真是太可惜了,因为她长得好美!
细长的柳叶眉,如羽扇般的长睫毛,小而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菱唇最最最令人震撼的是,她长得跟总裁的“她”好像!
马涛一时腿软、坐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完全一模一样,只是那神韵、那气质,容易让人有一种错觉,一种她就是“她”的错觉。
黑阎望着眼前的她失神良久,拳头也不知不觉地紧握,半晌,才缓缓松开手探向她的鼻息。
蓦地,他绷紧的身躯稍稍地放松了。
还好,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