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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答应苏君要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钟冠文解决事情,然而从她踏出家门,心就怦怦跳个不停,仿佛要跃出心口,跟着她去。
乐静骧不安地在府里等了一柱香的工夫,最后还是忍不住翻滚的心情,急急忙忙地冲到紫音轩。
当他看到钟冠文抱着苏君痛哭,看到她的身子无力地躺在钟冠文怀里,他几乎想要当场杀了钟冠文。
她死了!他以为她死了,真的以为她又死了。
钟冠文听到他失声大喊她的名字时,抱着她回身面对他,让他清楚地看到一个男子的心痛是怎么回事。
钟冠文的脸上没有多少泪痕,但是他的眼眶却含足了水分,双手紧抱着她的身子。什么话也没说。两人对望了许久,他才依依不舍、爱怜地梭巡她的脸、她的身子,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回,仅落了一滴泪在她的脸上,再缓缓起身,把她送到那一双不知等待多久的手上。
抱回她的身子,他才知道钟冠文只是点了她的昏穴,他不明白钟冠文的用意,但是感谢他愿意让她回来。
他在抱着她离开时,钟冠文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然而正因为这样,更让他深觉——他横刀夺爱了。
抱她回府后,乐静骧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解了她的昏穴,改点她的睡穴,让她的身子好好休息一下。
看她有如当初救回时的昏睡模样,心里真是感慨万千。早知道爱上她会如此难枕,当初他该直接将她还给钟冠文,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只是他若真这么做,错过她的人换成是自己,往后若发现她是该属于他的,他也一定会抱憾终生。
唉!苏君啊!苏君啊!到底是怎样的情缘,让我和他为了你这般痴、这般狂啊!
乐静骧轻抚着她微肿的唇,这该是那男人深吻的结果。他嫉妒,真的好嫉妒,但是却不能责怪什么,因为这不是她的错,更不是那男人的错。覆盖上她的唇,湿热、柔软,还带了些许咸咸的滋味,她这唇瓣到底吃了多少泪水,里头应该有一些是那男人的吧?
想他和钟冠文在商场上都算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今儿个却全输在她这个小女子身上。而她若是长得国色天香、倾城倾国的美样儿,输得这么凄惨倒也心甘情愿。偏她长得只算得上清丽,是比得上街角卖豆腐的珠儿,却不能堪称佳丽啊真是被傅老头说中,做了一宗赔钱生意,而且还是赔得最多的生意,不但人赔上了,连心也赔上,愈想愈不甘心啊!
原本轻吮着她的唇,随着他瞪视的表情,咬得愈加用力,灼人的热力亦散发开来。
苏君被咬痛了,嘴角逸出了痛呼,人悠悠转醒;看见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早以为干涸的泪又汪汪地涌上眼眶。
“静骧哥哥!”她用力仰起身子抱住他。
乐静骧让她抱着,不管她为什么哭,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从她开口喊他的名字,每次喊,每次都哭,以后不许她喊他这名,这个名字不过四个字,不值得她用这么多泪水来换。
何况他乐静骧从小就爱笑,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笑面虎,没道理他爱个女子老是让她哭。
一想到这个,他托起她哭肿的小脸。唉!本来就不是什么天仙美女,这阵子又哭得这么凄惨,还真是教人不忍卒睹哩!
他笑着贴上她哭扁的小嘴。“哭出了这么多泪水,还嫌不够吗?”他的舌舔着她红肿的唇瓣,逗弄了一下,撬开她的唇,进到她的小嘴里头,逗留一会儿才退开。
“静——”
“呃,等一下。”他用手急急地捂住她的嘴,迷人又勾魂的眼转了转,对上她不解的眼神,嘴角逸出魅人的笑纹“以后不许你喊我‘静骧哥哥’,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喊我这个名字都是哭着喊,我不爱看你哭,你也说过,你很少哭,这阵子让你哭足以前少掉的眼泪。今天我让你最后一次掉泪,往后你陪着我一起笑,好不好?”
听着他的话,苏君很想给他笑容,嘴唇被他的手捂住了,他看不到笑纹,眼角虽有笑意,泪还是流了出来。“
“傻丫头,你又不是存水缸,哪来这么多眼泪好流?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带你回来”
“是你去救我的?”苏君拉下他的手问。
“救你?没有,我去的时候,他已抱着你昏迷的身体。看到我冲进去,他什么都没说,静静地把你交到我手上,静静地看着我抱你离开,我以为你为什么会昏过去?”
“我不知道,我我该知道他是不会伤害我的”说不到三句话,她又哭了起来。
乐静骧叹了口气,看她打算贯彻他的话,要在今天哭个彻底。心里不想说些无意义的话,开了口还是说:“别哭了好不好?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他拭去她流下的泪,眼眶的珠泪儿又冒了出来。
苏君看他一直紧蹙着眉峰,不愿重复钟冠文对她说的话;忽然,她想起钟冠文对她说的最后那些话。
“苏君,他到——”
“冠文哥没有对我说什么,他只是抱着我说:‘芷儿,我情愿你死在我怀里。’重复这两句话,她痛哭了起来。
真的,再也不能喊他冠文哥了。他点了她的昏穴是在告诉她,他会当钟芷已死在他怀里,这世间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这到底是怎样深的情啊!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割舍对她多年的感情,成全她想离去的心。乐静骧苦涩的笑着,随即又想到,好一个钟冠文啊,他真是老奸巨猾,今日他这么一退让,怕是苏君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一辈子都要背负他给的深情。
该死的钟冠文,输也不输得干脆一点!他到底还想图个什么?
乐静骧搂她回到怀里,眼底浮现出深沉的占有欲。“别想了,你答应过我,今后心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这是约定,你不许忘。”
凝视他深情的眼眸,苏君缓缓垂下眼睑遮住满眶的珠泪。允诺地点点头,将后贴靠在他的唇上“是的,苏君的心里,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人。”
“静哥,我一定要去吗?”苏君穿着锦白衬桃花红的大袖原,坐入轿子前紧张地问。
自从钟冠文的事情后,她生了病,足足在乐府休养了一个多月足不出户。三天前受邀入宫为皇上演奏了几首琴曲,皇族的人依照旧例给了一些奖赏,比较特别的是,皇上居然开口要收她当义妹,还封她个公主的名号。
当下,她当然是不愿意。莫名其妙的被人收为义妹,她吓都吓死了,哪有可能点头答应?她想都不想就要摇头回绝,乐静骧却在一旁催她点头谢恩,害她跪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乐贵妃见她僵在那儿,才笑着告诉她缘由。
皇上会想收她当义妹,一是因为有事要她帮忙,希望她能代表皇室出面参加“文竞”二是受乐静骧的请求,因为她没名没姓又没地位,虽说他早早就离开尚书府自立更生,然而他还是和尚书府脱离不了关系。
他不想在成亲后带她回尚书府时被人冷言冷语的取笑,有个身分总是能遏止那些好事者的搬弄,就算是有名无实也无所谓。
“丑媳妇也有见公婆的时候,何况我的苏君长得不丑啊!”乐静骧在她额面上印蚌安抚的吻。
苏君注视他长得实在好看的脸,叹气道:“我实是配不上你,你甚至比冠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外貌相差太多吗?”她将钟冠文的名字吞回肚子里,偏头看向别的地方,说出心里的看法。
“你这是在疏离我,还是嫌弃我?”他扶正她的脸,见她不愿正视他,微怒地贴在她唇上问:“难道你赚我长得与你不搭,所以才这么调侃自个儿来回避我吗?”
苏君被他故作哀怨的语气逗笑了“静哥,我有你这么俊的人当夫婿,是多少姑娘们梦寐以求的事?你不但家世好、才华高,人聪明又英俊到几乎无人可比拟了,怎么会有人嫌弃你,不想嫁你呢?”
她——一的赞美他,得到的是一个惩罚的吻。
她不理睬他的怒意,继续说:“倒是我,要什么没什么,从面貌到家世,没一样可以拿得出台面和你相配,该被嫌弃的人是我,不是你啊!”乐静骧寒着一张脸,愤怒地转过身不看她。“你说没有人会不愿嫁我,眼前不就有一个吗?你不是嫌我长得太好,长得无法和你相配,所以不愿意和我回府拜见我的爹娘,不愿意我开口提亲事?”
她不知道他想回府提亲事啊!他又没事先跟她说,怎能说她不愿跟他回去拜见他的爹娘呢?苏君想开口辩解,但他不听,自顾自地又说了一堆话——
“我长这么大,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脸好看不好看,没想过要拿这张脸去和谁比;没想到这张脸竟比不过钟冠文;没想到它居然会长得和你不相配,让你不愿与我——”
“静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这个意思的。”对于他突来的怒气,她只能赶快解释。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他的语气愤怒,大手却是温柔地托起她的小毕子脸。“以前你和钟冠文在一起时,你没有这些问题和疑惑;你不能答应他的婚事,只是因为他不能单单只娶你一个人。现在呢?我就只爱你一个,也只求爱你一个。而你却拿这些理由来拒绝我,为什么?是我不够疼你、不够宠你、对你不够好?还是你觉得我长这样的脸就是和你不相配?”
“我我没这个意思啊!”她觉得好委屈喔!莫名其妙地惹他生气了,只是他平常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为什么今天说不上三句话就气得不理她呢?
看他气得背过身子,理都不理她的轻声求和,连忙从身后抱住他,整个人紧贴在他背上,细声细气地对他道歉。
“静哥,你别生气嘛!我从来不曾把你当冠文哥,也不曾拿你和他相比,你在我的心中就是你,就是苏君的静哥,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口。而且你对苏君够疼、够宠、够好,苏君感激你都来不及,怎会拒绝你呢?今儿个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事的,若你还不能配苏君,那苏君大概就真的没人要了。”
他伸手握住她圈到腰前的手,转回头看她颤抖的脸,不禁露出笑意,和她说话的声音却还是冷怒的。“谁说没人要你?我抢你可抢得辛苦,差点连命都不要了,你居然对我视而不见,还说没人要你。”他对她自怜的话真有些恼怒,什么时候她的自信心连一点也不剩了?“我说,你现在倒好了,已经成为一个公主,身分尊贵;倒是我,才真是一介平民。一本来你和我之间,一向都是我主动,你现在若觉得不希罕我这种自动送上门的货色。拒绝和我回尚书府拜见爹娘,我绝不会勉强你的,反正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一厢情愿。"
苏君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他的声音愤怒中带有哀伤,她内疚不已。她不是不想和他回尚书府,而是“静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一厢情愿,你千万别这样说啊!苏君苏君根本不在乎皇上给的那个封赏,何况那也是你求给我的,没有你,再多身分给我都没用。我爱你,或许我在各方面都配不上你,但我真的爱你。只要你不在意我诸多的缺点,能有你相陪、相守一辈子,我自然愿意陪你做任何事,更别说只是回尚书府向你爹祝寿。你不要生气,不要多心了好不好?”
傻丫头,终于还是让他把话套出来了。乐静骧笑着回身,将她直接搂在怀里,不让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苏君,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我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而你也从不嫌弃我的脸与你不相配,而且还愿意陪我做许多事,包括和我回尚书府给爹祝寿,顺道把我们的亲事向老人家提一提,是吗?”
“嗯。”她靠在他心窝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不想再说错话惹他生气,遂附和地说:“今天是你父亲的寿辰,你我做晚辈的人回去祝寿是应该的。不过你适才说错了,就算你今日同你家人提了亲事,我也还不算是你乐家的媳妇,怎么样都不能说是丑媳妇见公婆的。”
他听她又这么自我调侃,伸手隔开两人的距离,让她看到他好笑的俊脸,俯首以唇点着她的唇瓣。“苏君,关于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让你成为我乐静骧的夫人。这次,你绝对没有机会后悔,更没有机会逃走。”
大红灯笼高高挂满整个乐府,灯还未点亮,洋洋的喜气已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晌午过后,人声愈来愈鼎沸。受到宴请的客人不少,闻风而来凑热闹的人更多,尤其是尚书府,特地为乐静骧在乐府四周围摆了五百桌流水席,让乡亲共沾喜气与欢乐。
苏君在京城并无亲人,乐静骧为表迎娶的慎重,与齐澍谦商量,决定让花轿和皇上赐的半銮凤驾由齐王府出发,绕行汴京城一圈后,迎入乐府。
对于此事苏君并无异议,不管从什么地方上花轿,总归是要进入乐府的大门。只是她希望如果可以由京城钟府出嫁,会令她对钟冠文的愧疚释怀些。
“苏君,你今天真的好漂亮喔!”小棋子欣羡的语调令在场的丫鬟听了,皆莞尔一笑。
苏君温婉的对小棋子笑道:“对我,你不必羡慕,像你这样的大美人,改明儿当新嫁娘时,一定比我更惊艳四座的。只可惜就只有齐大哥看得到,不然若让静哥瞧瞧,让他知晓什么叫美人的话,他就不会说我嫌弃他了。”
“哼!他那种人,随心所欲惯了,一切好恶偏偏和人不一样,说一句比较实在的话,他根本不懂什么叫美丑。”小棋子翘起嘴来又扁了扁嘴,哼了两声,忿忿不平的说:“苏君啊!你是不知道他那种人,一向自视甚高又挑剔得很呐!两年前,有一次我们大伙一块去春宴楼听曲儿,大家都说艳卿是京城的大美人,问到他时,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什么呢?”雅商实在好奇啊!据她对爷的了解,爷一向不谈面貌美丑这事,他认为谈这种事的人最无聊、无趣了;不意爷还是和人聊过这种话题呀!
苏君也很好奇,他对艳卿的评价是什么?自从上次的事件后,他便不再带她去春宴楼聆琴。平常他想听曲子就要她弹;而她不想弹时,换他主动弹给她听,两人相互取悦对方,去不去艳卿那儿聆琴也就无所谓了。
“他呀!很过分,居然看也不看艳卿一眼便说:‘艳卿啊!还好啦,五官俱全,不能说丑。’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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