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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胥无嗓子有些干涩原来和自己的名字不一样小包子的名字是涤涤山川的意思只是恰巧他们的名字同音而已。
宾胥无说:“你爹爹为何不再娶?他每日去宫里,你一个人在府上,府中又没有女主人不觉得不方便么?”
小包子往嘴里塞着甜点摇了摇头说:“唔涤儿也不清楚不过不过!”
小包子说着,又扬起圆圆的小脸盘儿笑眯眯的看着宾胥无奶声奶气的说:“涤儿叽道爹爹肯定是有心上人啦!所以不想再娶,爹爹有次喝醉酒涤儿听见的,说是个可漂酿可漂酿的人啦!不过那个人好像不喜欢爹爹。”
小包子这么一说宾胥无感觉全身都坠入了冰库,甯戚有喜欢的人了?
甯戚结了婚,有了儿子现在又有喜欢的人了宾胥无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机会了,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苦涩的感觉,仿佛莲子心,明明知道是苦的还要做作茧自缚的咬在口中。
他们正说话,缁车帘子“哗啦”一声被打了起来,甯戚从外面走上来,手中拿着水囊,笑眯眯的说:“来来来,喝水。”
他说着,将一个水囊交给宾胥无,另外一个水囊交给小包子,随即对小包子说:“臭小子,你又偷吃了,别吃太多,这个是一路上吃的。”
小包子嘟着嘴巴把嘴里的点心全都咽下肚子,随即才抱着巨大的水囊喝水,不过因为他人太小了,所以根本抱不住水囊,甯戚虽然嘴上说着臭小子,不过还是蹲下来,帮着小包子把水囊抱起来,喂他水喝,动作非常的温柔小心。
宾胥无看着甯戚和小包子的互动,心想着甯戚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头肯定还是喜欢小包子的。
宾胥无拿着水囊,感觉水竟然也是苦涩的,说不出来的苦涩。
甯戚喂小包子喝水,随即就坐了下来,缁车又开动了,甯戚自己还没有喝水,就拿起一个水囊,宾胥无一看,竟然是自己刚才喝水的水囊。
甯戚拿起来,直接打开塞子就往嘴里喝,嘴唇难免碰到了水囊的口部,一瞬间宾胥无脸色就红了,眼神有些晃,心想着甯戚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自然不会拘小节,再者说了,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也经常用一个茶杯,这没什么的。
只是宾胥无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的脸还是红了,不只是红了,还有些发烫,连忙侧过头去,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唇,他感觉自己的嘴唇都烧了起来。
甯戚没有注意,喝了水,似乎渴的厉害,毕竟他刚才出去跑了一大圈找水,喝的特别豪放,还用手摸了摸淌下来的水珠。
小包子则是惊讶的说:“大锅锅,你生病了吗?脸好红哦!”
小包子这么一说,甯戚才反应过来,连忙担心的说:“你没事儿罢?”
宾胥无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缁车里比较憋闷。”
甯戚说:“我看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找个地方落脚罢,你从小身子就不好,千万别生了病。”
甯戚突然说起小时候,宾胥无心中猛跳了两下,小时候自己一旦生病,甯戚都会整夜的照顾自己,守在旁边,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夜里头还端茶倒水,比上夜的小厮还要勤快。
甯戚执意要找农家落脚,宾胥无也没有反对,小包子一脸状况外。
很快天色就将近黄昏了,宾胥无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竟然就这么睡着了,缁车一晃一晃的,让他睡的还挺安稳,隐约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自己的额头,非常舒服,像是甯戚哥哥的手掌
宾胥无迷茫的睡了好一阵,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睡觉,顿时就醒了过来,他一醒过来,竟然和甯戚的额头“咚!”一声就撞在了一起,差点给撞懵了。
宾胥无一阵惊讶,就见甯戚也捂着自己额头,说:“你醒了?”
宾胥无更是一阵惊讶,他们还在马车上,宾胥无方才睡着了,竟然整个人都靠着甯戚,仿佛靠在甯戚怀中一样。
宾胥无整个人一震,连忙坐起来,说:“对不住。”
正好外面的车夫朗声说:“少爷,前面有个农舍,可以投宿!”
小包子第一个欢欢喜喜的蹦下缁车,随即甯戚也下了车,说:“臭小子,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了。”
宾胥无随后下缁车,因为他方才迷瞪了一会儿,此时竟然有些腿软,猛地从车上下来,膝盖一弯,竟然一下就要倒在地上。
“哎!”
宾胥无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结果他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被人一把抄了起来,有力的双手抄住宾胥无的腋下,猛地一抱,竟然把宾胥无抱了起来,臂力简直惊人。
宾胥无抬头一看,是甯戚。
甯戚正低着头,两个人贴的很近,宾胥无甚至能感觉到甯戚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
甯戚笑着说:“肯定是还没睡醒,我扶着你走罢?”
宾胥无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站起来撇开甯戚的手,说:“多谢你,不用了。”
他说着,自己先往前走去,甯戚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不知道在看什么,随即也追了上去。
是一户农舍,男主人去城中打工了,只剩下老父母和一个妙龄的小妹,房舍也不多,正好就空缺下一间来,可以给他们投宿,马夫和从者睡在缁车上,地方也就够了。
农家非常好客,请他们进来,还笑眯眯的请他们吃晚饭,那年轻的小妹正好准备做饭,见有客人来了,就要多做一些。
甯戚笑着说:“我也来帮忙罢。”
小妹笑着说:“这位大哥,你竟然还会做饭呢?我以为你们男子,都不会做饭的。”
甯戚说:“这话怎么说,人都是要吃饭的,怎么男子就不会做饭了?”
那小妹被甯戚逗笑了,捂着嘴巴,很快招手带着甯戚去了膳房,其实也不叫做膳房,很简单,都是土块石头搭建的房舍罢了。
甯戚和那小妹去做饭,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宾胥无坐在农舍的厅堂中,正好能看到那两个人,甯戚生的高大英俊,女子见了他都要多看两眼,尤其他还有十分健谈,说起话来桃花眼笑眯眯,到处留情的模样,很多女子都偏爱这样的男子。
宾胥无想了想自己,以前是个小哭包儿,而如今更是极为无趣的人,怎么也不可能配得上甯戚,况且甯戚成婚了,而自己是个男子,这么看来,甯戚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们压根不是一路人。
宾胥无觉得有些痛苦,又因为下午吃了小包子给他的点心,用膳的时候就没吃两口,直接去睡了。
甯戚关心的说:“是不是身子还不舒服,都没吃两口,我跟你小妹说了,还留一些饭菜放在了灶上,若是你半夜饿肚子了,我去给你热来吃。”
宾胥无发现,甯戚越来越会照顾人了,可能是因为有个儿子的缘故。
宾胥无没有看甯戚,只是说:“劳烦甯大夫了。”
甯戚笑着说:“咱们不是私服么?怎么叫甯大夫,万一被人听见了,不如这样罢你叫我甯戚哥哥。”
宾胥无整个人一震,以前宾胥无就叫他甯戚哥哥,但是时移世易,宾胥无根本不敢再这么叫了,说:“甯大夫别开顽笑了。”
甯戚说:“那你叫我甯大哥也行,我比你年长,你叫我甯大哥,不为过罢?”
宾胥无脸上一红,还是不敢这么叫,干脆转头直接卧在榻上,不理他了。
小包子吃了饭,也十分困,想要睡觉,就爬上榻,准备睡在大锅锅身边。
不过甯戚把小包子哄到了一边去,说:“臭小子,你去睡那边,你睡相这么差,半夜再踹着大哥哥。”
小包子很不服气,撅着嘴巴说:“爹爹的睡相才差呢!”
不过小包子还是很听话的爬到旁边去躺下来,留了中间的位置给甯戚。
甯戚终于得偿所愿的挨着宾胥无躺了下来,天色黑了,这地方没有什么娱乐,大家很快就各自睡觉了。
宾胥无旁边躺着甯戚,他的心跳有些快,不知道怎么办才能安静下来,失眠的厉害,明明赶路了一天,应该很累的,但是他竟然睡不着。
宾胥无正在失眠,旁边的甯戚突然也睁开了眼睛,宾胥无还在打量甯戚,差点就被发现了,连忙收回目光来。
甯戚小声说:“原来你也没睡呢,咱们聊聊天?”
宾胥无低声说:“正要睡了。”
甯戚笑了一声,说:“你这样子冷冰冰的,有姑娘喜欢你么?不过我看你家说亲的人也不少。”
宾胥无听他说起姑娘,眼中划过一丝苦涩,嗓子也变得干涩起来,他不知道有没有姑娘喜欢自己,那些来说亲的人,家中的千金小姐根本都未曾见过宾胥无,只是听说他英俊有才,因此才来说亲的。
宾胥无只是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能喜欢别人了,因为他对眼前的人,抱有不可能的心思。
宾胥无不说话,甯戚低声笑着说:“我说你每天都板着脸,姑娘都给吓跑了,你自己怎么解决?”
宾胥无一瞬间都没听明白,满脸怔愣,过了好久才意识到,甯戚竟然在说荤段子。
宾胥无不想跟他说这个,甯戚却像无赖一样,笑着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解决了?要不要甯戚哥哥帮帮你?”
宾胥无刚要让他别开玩笑了,甯戚却突然挨过来一些,还捂住了宾胥无口鼻,低声说:“嘘别吵醒了那臭小子,我帮帮你。”
宾胥无吓得几乎要脱力了,甯戚的呼吸近在咫尺,喷洒在他耳朵上,竟然说的是真的,宾胥无想要挣扎,可是内心里却不想挣扎,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甯戚已经动作了。
只是帮忙而已,宾胥无却酸软无力,靠在甯戚怀中。他刚才想要逃跑,因此背对着甯戚,他看不到甯戚的表情,只是感觉甯戚紧紧搂着他,桎梏着他,两只胳膊仿佛是铁链一般,星星碎碎的亲吻落在宾胥无的耳朵上、脸颊上、下巴上。
“荻儿荻儿”甯戚在他耳边叨念着,声音低沉沙哑。
宾胥无感觉自己云里雾里,就跟做梦一样,很不真实,他迷茫的睁开眼睛,竟然已经天亮了,迷迷糊糊的看着简陋朴素的家具,顿时有些更迷茫了。
宾胥无的意识正在慢慢回笼,猛地一下坐起来,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简直要把他的脑袋砸成大坑一样,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房舍里只有宾胥无一个人,甯戚和小包子都不见了,宾胥无猛地回忆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他竟然和一个成了婚,有了儿子的男人帮忙,虽然宾胥无感觉自己是被迫的,但是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宾胥无把脸埋在个胳膊里,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很多事情都开始脱离了他的预期,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冷漠的面对已经成婚的甯戚,然而现在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甯戚从外面走进来,笑眯眯的说:“哎,你还没睡醒?撒呓挣么?”
宾胥无这才提起头来,赶紧把自己外袍套上,他感觉很清爽,不过昨天晚上自己晕过去了,没有了意识,肯定是甯戚帮他清理的,这么一想,宾胥无更是没脸见人,低着头整理衣裳。
甯戚没看出他的异样,只是见宾胥无不跟自己说话,就笑着说:“荻儿,好荻儿,你别生气好么?”
甯戚说着,走过来,宾胥无有些戒备的看着他,连忙下了榻,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匆忙走出房舍,说:“该出发了。”
甯戚见他逃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舍中,叹了口气。
很快大家又出发了,小包子还是一脸无忧无虑的样子,只是甯戚发现,自从那天“开顽笑”之后,宾胥无就特别戒备自己,防贼一样,而且都不看自己一眼。
众人行了几天,已经进了闹灾情的地方,他们不会马上去县府,因此要在城里头转一转,打听打听情况。
众人走了几天,都十分疲惫,甯戚笑着说:“我去打听打听,这周围哪有卖吃食的,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小包子的点心已经吃光了,一听吃东西,顿时就兴奋起来,奶声奶气的说:“次次次!窝肚肚都饿惹!”
甯戚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说:“臭小子就知道吃,吃了也不长个子,都白吃了,你跟叔叔呆着,老实点听话,爹爹去打听打听。”
小包子纠正说:“是锅锅!”
甯戚说:“不许犟嘴。”
小包子于是嘟着嘴,一脸不服气,脸上明明写着:就算我不说,也是锅锅
甯戚下了缁车,去打听哪里有吃的了,这地方很小,不像临淄城,饭馆已经遍地开花,这地方如果有一个饭馆就不错了。
甯戚去了一会儿,小包子坐不住了,想要下车呆着,宾胥无就带着小包子下了车。
两个人站在车边上,做了这么多天车,活动活动筋骨,哪知道这个时候,竟然有几个地痞流氓走了过来,簇拥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
那几个人走过来,一路上百姓全都闪避着,根本不敢近前,走到他们的缁车旁边,就用佩剑“砰砰砰”的敲着缁车,吓得马匹差点受惊,不停的尥蹶子。
马匹受惊,差点踹到了最小的小包子,宾胥无赶紧一把勒住马缰,将马匹安抚下来。
那几个地痞流氓哈哈大笑,其中的头目说:“呦,这些是外地人,外来的人,给咱们上税了么?”
说着要去揪小包子,小包子吓坏了,赶忙钻进宾胥无怀里,嘴里呜咽着说:“大锅锅!”
宾胥无把人搂在怀中,冷冷的看着他们,说:“上税?我只听说过要向国家上税,为何要向你上税?”
那地痞头子哈哈一笑,说:“为何?!因为我就是王法!”
宾胥无冷冷的看着那些地痞,说:“口气倒是不小。”
那地痞头子说:“在这个县里头,没人敢这么跟爷爷我说话!告诉他们,爷爷我是谁!”
那些打手连忙众星捧月的,就差摆个造型了,说:“听好了,我们少爷,那可是当地县公的公子!你们这些外地人,来了就要给我们少爷上税!”
宾胥无一听,原来是当地县公的儿子,怪不得如此嚣张。
县公和国公都是公爵,但是听起来也知道,县公比国公要差一些。
县公也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称作县师,县公是不可以世袭的爵位,因此确切的说,县公的儿子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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