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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因为子清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臣,说白了是个奴隶,他没什么童年,童年在阴暗和卑微中度过。
很多人不理解子清当年为何要忠心齐侯,齐侯只是救了他一命罢了,还把他派到公子纠身边做卧底,公子纠后来打子清,骂子清,甚至虐待子清,弄得他伤痕累累,子清却仍然忠心于齐侯,都觉得子清是不是傻,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那是因为没人能体会当年子清的绝望,在没认识齐侯之前,没人会为一个奴隶出头,他是一个奴隶,比牲口还不如,被人欺负,就算打死了,虐待死了,也没人会说一句话。
那时候子清很绝望,他还那么小,觉得干脆死了算了,就在这个时候,齐侯出现了,稍微关心了他一下,有句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后来子清感恩齐侯,被派到公子纠身边做卧底,还是被虐待,公子纠似乎有虐待倾向,将子清打得伤痕累累。
子清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手腕,他的双手腕子上,还有深深的伤痕,永远也退不掉的伤痕,这些伤痕都证实着,子清是一个奴隶。
虽然如今他过的很好,一切都很太平,但是子清明白,自己是个奴隶,不能奢求太多,因为奢求太多,就会失去太多。
别看他平日里很稳重,什么事都很镇定,其实他自卑心理很重。
子清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腕,袖袍下面是那些永远也退不掉的伤痕,子清没说话,低着头。
曹刿看到他那表情,突然站了起来,就离开了,去跟人敬酒。
子清站在远远的地方瞧着,心想着曹将军可能是生气了,因为自己不识好歹
曹刿很快走出去,他一离开席位,顿时众心捧月,很多人都来敬酒,还有妙龄的姑娘。
曹刿端着酒杯,笑眯眯的应和,还主动敬一个姑娘酒,那女子受宠若惊,连忙将杯中的酒水饮尽。
子清站在远处看着,那些妙龄女子为曹刿神魂颠倒,趋之若鹜,身边的同僚也是巴结奉承,子清更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不应该打扰曹刿。
只是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看到曹刿和那些女子们谈笑风生,心里还是隐约觉得不舒服,有些反酸,子清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嫉妒罢,他没有资格去嫉妒。
子清一个人站在当地,默默体会着这种感觉,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过来跟子清搭讪。
子清有些吃惊,来人看起来是个纨绔少爷,很有钱的样子,觉得子清长相漂亮,笑眯眯的和子清搭讪。
子清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童了,他当年本就长相清秀,只是年纪太小,如今张开了,出落的何止是清秀,容貌标志,身量不高,有些风流的消瘦,再加上那稳重气质,看起来更是惹人注目。
那纨绔少爷笑眯眯走过来,说:“你一个人么?真是巧了,我也是,咱们俩喝一杯?”
曹刿走出去,故意和那些女子凑得很近,本想要让子清吃醋的,只是没想到子清竟然和旁人攀谈了起来,那人还要敬酒子清。
曹刿反而一肚子的都是酸水儿,气的不行,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拽住子清的腕子,说:“子清,跟我来。”
子清吓了一跳,被曹刿一把就拽走了,根本没来得及说话。
曹刿拽着子清离开了宴厅,往偏僻的地方来,很快到了花园的角落。
曹刿因为气愤,呼呼的喘着气,仿佛是一只野兽,狠狠瞪着子清,子清靠着花园的院墙,已经退无可退,总觉得曹刿的眼神特别可怕。
曹刿低下头来,死死注视着子清的眼睛,眯起眼睛,声音沙哑,说:“子清,我就不行么?”
子清惊讶的看着他,曹刿难得这么严肃,平日里都嬉皮笑脸的,不是叫“小子清”就是叫“好弟弟”,总之没个正经。
如今突然严肃起来,让子清愣是不敢对是他的眼睛,子清明白自己是个自卑的人,根本不敢去看曹刿的眼睛,什么持重、稳重,都是子清自卑的保护层而已,全都不堪一击。
子清垂下头来,曹刿似乎饮醉了,苦笑了一声,低声重复说:“子清,我不行么?不行么?”
曹刿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子清只得狠下心来,说:“不行。”
曹刿说:“为何不行?”
子清又说不出话来了,他害怕直视自己的自卑。
子清不说话,曹刿也没说话,一时间,子清还以为曹刿睡着了,就在这个时候,子清听到曹刿终于开口了。
曹刿声音沙哑,将嘴唇贴在子清的耳朵上,说:“子清,我要出任务去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而且是长期出使,我千方百计的把你从楚王那里骗过来,其实就是为了这个,我们可能永远也不能再见了。”
子清一听,猛地一震,心口像是被曹刿的这句话给撕裂了一般,之前子清和曹刿也很久都没见面,子清心中不觉得如何,毕竟他们是不同路的人,而如今听曹刿说出这句话来,子清的心口没来由被撕裂了,很疼。
子清低着头,轻声说:“曹将军或许爱见的只是小臣的皮囊。”
曹刿刚要说话,子清突然抬起头来,说:“既然曹将军如此执着,小臣可以伺候曹将军。”
“伺候?”
曹刿似乎吃了一惊,子清说出这话之后,顿时脸上红了一下,子清说:“过了今日,就只剩下一日,小臣愿伺候将军,随将军处置。”
他说着,曹刿很久没有说话,就在子清以为曹刿会拒绝,毕竟子清这么说,很有可能糟蹋了曹刿的一番心意,但是曹刿突然声音沙哑的说:“这是你说的。”
子清吃了一惊,随即“啊”的一声,竟然被曹刿一把抱了起来,直接走出了摆宴的府邸,上了缁车就往回去。
子清心里犹如擂鼓,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回了府邸,曹刿也抱着他,一路大步走回了房舍,根本来不及关门,犹如猛兽,一把撕裂子清碍眼的衣裳
一共三日,只是一个彩头,很快就过去了,子清同意伺候曹刿,两个人疯狂了很久,直到子清准备离开齐国,曹刿也准备去出任务。
昨夜是两个人最后一面,自然一直折腾到了天明,子清睡得很沉,阳光洒在眼睛上,这才醒过来,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榻也凉丝丝的。
子清坐起来,就看到身边摆着一卷小羊皮,他展开来仔细看,是曹刿的手记。
曹刿留书说,自己出任务去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或许是一年、两年,也或许是十年、二十年,他们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面,但是没关系,曹刿说自己已经知足了,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子清,也不会娶妻。
小子清,珍重
子清看着曹刿的留书,不知为何,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决堤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
曹刿已经走了,马夫说一大早上就走了,天刚亮的时候,带了使团就去出使了,因为无法给子清送行,因此还托了马夫给子清送行,打包了一些好吃的点心,让子清路上吃。
子清今日也要回楚国去了,上了缁车,很快车轮滚动,粼粼的车轮声响起,很快出了临淄城。
“大人,出临淄城了!”
外面有人在通报,子清听着,有些木讷,掀起车帘子看了一眼,后背是越来越远的临淄城,越来越渺茫,消失在迷茫的大雾中。
临淄城
如今这个临淄城,已经没有了的那年救他的齐侯,也没有了后日对他有恩的楚王,更没有了曹刿,只剩下一片欣欣然的繁荣,还有什么能留恋他的呢?
子清放下帘子,目光停留在怀中的小布包上,轻轻拆开,里面还有很多小包,打理的很有条理,点心都给细心的分开了。
子清捏起一个点心,送入口中,甘甜慢慢化开,却感觉总萦绕着一种苦涩,这是他坚持来的苦涩,也怨不得旁人。
子清一边吃,竟一边落下泪了,打湿了那些点心。
子清回了楚国,很快进了宫,吴纠见他回来,惊讶的说:“子清,你怎么了?曹刿那小子是不是苛待你了,你眼底怎么这么青?”
子清赶紧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稍微有些水土不服,现在无事了。”
吴纠这才放松下来,说:“若是身子还不舒服,叫棠儿来给你看看。”
子清说:“当真无事,谢王上关心。”
吴纠也没有仔细问这个,就说:“今儿晚上有接风宴,使臣已经在驿馆歇息了,晚间就会进宫,子清不在身边,就是不顺心,一会儿你去看看宴席准备的怎么样,也叫寡人放心。”
子清说:“是,王上,子清这就去。”
子清说着,行了礼,就退出了小寝宫,往宴厅去了,准备看看宴席准备的怎么样,回了楚国,感觉一切都很平和,心中那种难以抑制的酸痛,似乎也给掩埋了起来,只要每日忙碌,或许就不记得了。
子清心想,是这样,而曹刿或许也是,等到他认识了好的女子,或许就不记得自己了,那样便皆大欢喜了
子清感觉有些迷茫,看着繁荣的宴厅,蓦然眼眶又湿了,旁边的宫女吓了一跳,惊讶的说:“大、大人,您怎么了?!”
子清连忙抬手捂住眼睛,说:“无妨,有东西迷了眼睛,我去那边一会儿,你们布置宴厅罢。”
子清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抬步就走了。
宴厅很快布置好,看起来非常高调,黄昏的时候,美酒佳肴已经全都安置好,就等着贵宾的到来。
子清站在小寝宫中,吴纠和齐侯正在更衣,准备去宴厅赴宴,齐侯亲自给吴纠梳理着头发,笑眯眯的勾起一缕,放在嘴边亲了亲。
铜镜虽然不清晰,但是齐侯那动作吴纠还是看到了,顿时转头瞪了他一眼,说:“别开小差,快点梳头,若不然让子清来,一会儿来不及了。”
齐侯连忙说:“好好好,孤来梳孤来梳,不开小差了还不行。”
齐侯说着,动作倒是麻利,赶紧给吴纠把头发梳好,又整理了一下吴纠的黑袍,笑眯眯的亲在吴纠嘴边,说:“二哥真好看。”
吴纠笑了一声,伸手捏了一下齐侯的下巴,虽然齐侯身材高大,不过吴纠这个动作还像模像样的,笑着说:“嗯,齐公也不赖。”
齐侯一本正经的说:“二哥,你调戏孤,一会儿宴席之后二哥可要负责。”
吴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脸呢,脸皮呢,肯定都给吃了。
子清站在一边,垂着头出神,耳边听着楚王和齐侯两个人的对话,日常的对话,一直没什么,却乐此不疲。
其实也有这么一个人,同样喜欢这种没什么意义的跟子清逗着玩,一句一个小子清,好弟弟
“子清?子清!?”
吴纠喊了两声,子清才猛的醒过梦来,吴纠有些担心,说:“子清,你没事儿罢?不会是水土不服还没好罢?还是去歇息,别去宴厅了。”
子清连忙摇头说:“没事。”
子清还是跟着吴纠和齐侯来到了宴厅,士大夫们已经在了,很快来访的使臣也要来了。
子清站在吴纠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头,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走的很稳健,大踏步进入了宴厅。
齐侯首先笑着说:“真是别来无恙啊?听说你最近忙得厉害,怎么还红光满面的,孤看你倒是过得挺自在?”
齐侯的口气似乎很熟络,吴纠也笑了一声,子清则是毫无兴趣,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袖子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进入宴厅的使臣说话了,先是轻笑了一声,随即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痞里痞气的不正经,说:“托了楚王与君上的福,好事将近,可不是红光满面么?”
子清猛地一震,整个人都懵了,快速抬起头来,去看那使臣。
那使臣一身黑色的铠甲,头盔夹在胳膊下面,手搭宝剑,身材高大,面目硬朗,却挂着一丝不正经的笑容。
子清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就看到那使臣将头盔和佩剑放下,随即跪下来,叩拜说:“卑将曹刿,拜见君上,拜见楚王。”
子清怔怔的回不过神来,吴纠则是笑眯眯的说:“曹将军远道而来,就不必多礼了,快请入席罢。”
曹刿笑了笑,拱手说:“谢君上,谢楚王。”
他说着,站起来,就坐进了自己的席位里。
子清顿时傻了眼,曹刿不是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出任务么?怎么突然跑到楚国来了?还坐在了席位上,一脸欠揍的笑眯眯的表情。
子清眼珠子恨不得瞪掉了,心里腾腾的乱跳,又是磨牙,又是愤恨,又是复杂,又是酸楚,感觉自己可能是被曹刿给整了,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子清气的不行,酒宴中途找了个空当就离开了,其实是因为他眼珠子有点红,毕竟哭了很久,如是让曹刿看到了,岂不是太丢人了。
子清离开宴厅,哪知道曹刿也站起来准备离开,吴纠幽幽的说:“曹刿,你若再把子清弄哭,寡人绝饶不得你。”
曹刿笑着说:“楚王放心,刿怎么忍心呢?”
曹刿说着,赶紧就冲了出去,大步追上子清。
子清正往前走,突然有人从后背一把抱住了他,吓了子清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曹刿。
子清更是气愤,屈肘去撞曹刿的胸口,曹刿反应很快,一把纳住子清的手肘,笑眯眯的制衡着,说:“小子清,怎么一见面就打人?”
子清气的咬牙切齿,说:“曹将军耍了人,竟然还问我?”
曹刿笑着说:“好子清,我怎么耍你了?我心疼你还来不及,你看,我说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齐国和楚国离得那么远,要走一个月呢,是不是特别远?”
子清听他这歪理,气的更是不行,曹刿则是紧紧搂着他,亲了亲他的眼睛,说:“子清,你哭了么?眼睛都肿了。”
子清立刻说:“没有。”
曹刿却自说自话的笑着说:“我真欢心,你是喜欢我的。”
子清顿时脸都红了,说:“你这人,怎么不听我说话!”
曹刿笑着说:“因为我知道小子清嘴巴太硬,我都从齐国千里迢迢追过来了,可不会把你放走了,来小子清,让好哥哥亲亲。”
子清翻了个白眼,只是却不忍心拒绝,竟然搂住曹刿,抿了抿嘴唇,主动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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