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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栗把喝的咖啡全呕出来了,然后是一连串混乱。
屠英伦过来关切,递面纸—纸巾、温开水。服务生清理秽物,处理现场。
吐完后,玛栗趴在桌面休息,胃隐隐疼著,觉得难堪。吵杂声中,隐约听见屠英伦拜托服务生买胃葯。
他过来,坐在她身旁,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她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的体温,暖著左肩。有只温暖的手,一下下轻拍她的背,传递温情的关怀。
玛栗僵住身子,警告:“不要碰我。”她抗拒这种感觉。
屠英伦听了,马上住手,却没有不悦。
“你可以走了。”好糗,玛栗把脸深埋在臂间。
屠英伦安静了一会儿,伸个懒腰。“我觉得好饿”他召服务生来,点了纽约起司蛋糕、贝果套餐、义大利面。
玛栗听他跟服务生热烈讨论餐点,她偏著脸,露出一双眼,觑著他。
“你还吃得下?”在她大吐特吐后?
“小姐,我晚上从公司来相亲,什么都没吃。”
“我刚刚吐了。”
“那并不会影响我的食欲。”
“随便你。”晚餐避不掉了。原本想用一杯咖啡的时间打发他的,看来是不可能了。
屠英伦递来胃葯。“请服务生买的。”掰开包装,打开玛栗的手心,将一粒白色胃葯放她的掌心里,—然后他笑得坏坏地。“不要因为在我面前呕吐而感到不好意思,我还是很欣赏你,你知道theivinecomedy,这实在太酷了。”
玛栗把胃葯吞了,他们一起吃了蛋糕、贝果、炒蛋、义大利面。玛栗想反正是避不过了,干脆好好享用晚餐,会吐一定是因为没吃晚餐又猛喝咖啡。
用餐时,玛栗保持沉默,也不管没人说话场面会不会很僵。
屠英伦下在意,有时宁静是最美的声音,他发现她吃东西很慢,发现她喝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发现她吃义大利面时会把培根挑掉,撤很多胡椒盐。因为没说话的关系,让他更去注意这些小细节。因为the
ivinecomedy的关系,他对这女人充满好奇,他冲动地想了解关于她的一切。
譬如她惯用的香水晶牌,那是什么气味?淡淡的,让人闻了很舒服,不像一般香水浓烈刺鼻。还有她用什么保养头发?她的发烁烁发亮。他想问她常听什么音乐?也许他们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屠英伦对她很有好感,但她只是一迳地低头用餐不看他。
屠英伦想那也好,那么他就可以尽情欣赏她。
用完餐,他们离开咖啡厅,屠英伦想送她回家,她不肯。她要他回去,她想走路吹吹风。
玛栗往敦南诚品走去,然后坐在大楼外的平台休息。
屠英伦跟来,坐她身旁,他们并肩坐了一会儿。
屠英伦递名片给她。“这是我上班的公司,你可以打听我的为人,甚至调查我,我是真的想跟你认识。”他展现诚意。
玛栗看了看名片,鑫美广告创意总监?她抬脸看着屠英伦,若有所思地扬起眉。“鑫美广告?”
“是,听过吗?”
“听过。”
“你呢?不给我你的名片?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谢佩瑜。”
他笑了,摇头说:“你不是。”
“掰”玛栗走向捷运站。
屠英伦追上去。“嘿,就这样?”
“对,我回家了。”
屠英伦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一会儿,玛栗停步,瞪著他。“还跟著干么?”
他苦笑,叹气。“我三十三岁,脸皮薄,不知还能说什么让你愿意再跟我见面,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要电话,不过又觉得就这样让你走掉,会很遗憾。”
她深深子了他一会儿。“那你慢慢遗憾,反正我不喜欢你。”
“你根本还没认识我。”
“直觉告诉我,我就是不喜欢,不要浪费时间了。”
“直觉不一定准。”
“起码有一点很准,刚刚你说要跟我交往时我吐了,这代表什么?代表我反胃。哦,屠先生,我想这是冥冥中的注定,注定我们无缘。”玛栗故意将话说得很绝,但她隐约感觉这话像在说给自己听,像在压抑内心因他的出现而冒出的某种感觉。
屠英伦笑着说出自己的猜测。“你很怕和人产生感情,所以拒人千里之外。”
玛栗目光一凛。“是不是拒绝你的女人都要被这样分析?是,我受过感情创伤,所以愤世嫉俗。因为早年太放荡,现在受不起爱情的折磨,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大笑。“原来如此。那么有句话我一定要对你说”
玛栗扬眉,等著。
“第二届的广告流行金句奖,拿到金奖的那句话,就是我想对你说的安慰话。”
“故弄玄虚是你的强项吗?这不会让我觉得你很可爱。”她不问是什么,不想让他更自大。她迈步就走,不想继续瞎扯,但他又跟过来了。
“不要这样。”玛栗叹气。
“不是故意跟著你,我也要搭捷运。”
玛栗走到路旁,拦车离开。屠英伦只好目送,唉,到最后这女人还是不鸟他。也罢,他进捷运站,回家。
第一次他搭捷运时,山头酸,有些慌,有种不真实感在内心扩散。嘿,他笑了笑,扒扒头发。有比这更荒谬的相亲饭局吗?女方是冒牌货,当他表示想跟她交往,她激情呕吐,最后甩掉他像甩掉个麻烦。
她是谁?怎样的女人?回家路上,屠英伦都在想像著。
玛栗到家时,谢佩瑜跟女儿已经先回来了。晓游洗完澡,在做功课。
“搞砸了吗?他有没有很讨厌你?”谢佩瑜拉著玛栗坐下,急著了解状况。
“下次别再找我应付这种事。”
“好啦好啦,快跟我说晚上的状况,他有没有发现你是冒充的?”
“有,但我不承认。”
“那就对了,硬拗就对了,所以他信了?”
“他不信也没用,反正我就是死不承认。”
“然后你做了哪些让他倒胃口的事?”她最想知道这个。
玛栗揉著太阳穴。“我告诉他我的择偶条件,月入十五万,不生孩子不做家事那些的。”
“好极了!还有呢?”
玛栗瞄她一眼。“我吐了,在咖啡厅”糗爆了。
“什么?”
“我在咖啡厅呕吐,在他面前!”
“玛栗?喔玛栗”谢佩瑜挽住她的手。“没想到你这么够义气,真是太崇拜你了,还可以随心所欲表演呕吐,为我这样牺牲,我太感动了”这招厉害,有哪个人在见到相亲对象呕吐时不会冷掉的?
玛栗觑著她。“少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我是真的吐,胃不舒服,喝太多咖啡。”
谢佩瑜回去后,玛栗帮女儿梳头发。“今天跟干妈出去好不好玩啊?”
“美术馆旁边有一栋很奇怪的房子,黄色的,像故事书里的。妈,你知道吗?”
“嗯。那是台北故事馆,里面有咖啡厅,下次妈咪带你去。”
晓游望着妈咪。“妈眯,晚上跟你碰面的叔叔怎么样?”
“嗯”玛栗下知怎么跟女儿形容。
“是不是长得很嗯心?”
“谁跟你说恶心?”
“刚刚你跟干妈说你吐了,那他一定长得恶心啊,是不是很丑,所以害你吐?”
玛栗笑出来。“嘿,他长得不恶心,他留著两撇小胡子,看起来很聪明。”事实上呢,他还挺有趣的。
晓游问:“留胡子很恶心啊?”
“不会啊。”
“那你为什么要吐啊?”
“嗯”玛栗想了想。“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去上学?”
“嗯。”“早上发生什么事?”
“肚子痛死了啊!”“嗯哼。”玛栗倒乳液,帮女儿抹脸。
晓游思索著母亲的话。“啊!我知道妈咪的意思了。”
“哦?”“妈咪会吐,不是因为那个人很恶心,妈咪会吐是因为紧张。”
“嗯哼。”也许吧,那家伙咄咄逼人,一双眼精明得好像什么都骗不过他。
“妈咪为什么紧张?他给你考试?”
玛栗笑了,抱起女儿,捏她鼻子。“睡觉了,问题真多。”
屠家弥漫著诡异的气氛。喔,屠英伦太熟悉这种氛围了,那通常发生在他相亲回来后。
母亲一定还没睡,装忙地在客厅逗留,时而洒扫时而插花时而看电视,反正就是不去睡,而且会不时瞄著屠英伦。
案亲呢?坐在沙发将报纸读了又读,点心吃了一盘又一盘,他已经退休,平日有早起慢跑的习惯,所以晚上九点就会睡,但遇上屠英伦相亲当天,父亲就会一直逗留在客厅,觑著他欲言又止。两老有意无意想探他口风。
“晚餐有吃饱吗?”屠太太问。“没吃饱的话厨房还有面。”其实想问的是跟谢小姐吃得如何?
“英伦。”父亲清清喉咙。“明天不用上班,要不要跟我下棋?”说的是下棋,想的是儿子的相亲。
“那我泡茶,你们下棋噢。”屠太太兴致勃勃准备烧开水。
屠英伦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看他们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看他们想问又不敢问的欲言又止,屠英伦决定说点相亲心得,省得两老熬夜失眠。
“关于今晚的相亲”
好个开场白,够直接!
屠太太握著水壶僵在原地,竖耳恭听。屠先生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如接听圣旨,两老急著知道,打小宠到大的天才儿子这第n次相亲结果如何。
依往常经验,屠英伦相亲完,回到家,固定会发发脾气。但是今天没有。两老互看一眼,暗自祈祷,上天保佑,只要儿子不讨厌这个谢小姐就行,不讨厌就有第二次约会的机会啊!请怜悯他们这小小的心愿吧,不讨厌就行了。
屠英伦说:“很好。”
咦?屠老太太茫然地望着儿子,屠老先生一脸莫名,这个搞广告的儿子有时讲话让人费解。他说“很好”很好是?
“说清楚一点,乖儿子。”
“讲明白一点啊,英伦。”
“很好就是很好。”屠英伦带著一抹诡异的笑。“那位小姐很好啊,晚餐很好吃啊,非常好。”
两老心花怒放,互相击掌。神迹,这是神迹,他们愤世嫉俗、仇视相亲的儿子竟然赞好?那就是成了?相亲成功了?yes!他们抱孙有望了。
屠太太说:“那你会再约她喽?”
屠老爹补一句:“会考虑噢?”
“那我可以上楼睡了吧?”屠英伦上楼去。楼上才是真我的风采,楼下尽是爸妈的天地。屠英伦前脚刚踏上楼,下一秒,就听见后头爆出屠家二老的欢呼。屠英伦嘲讽地想唉!不管工作上多努力、做得多出色,对父母而言,让他们最开心的竟然只有快点娶妻生子,那么念那么多书,实在可笑。
屠英伦洗完澡,著手修改广告企划,星期一要跟史上罕见的机车业主碰头,被退四次提案,这回该过了吧?修润文案时,英伦小小分心地想了一下那个冷漠的冒牌小姐。
凌晨三点了,玛栗还埋首在工作堆里。晓游睡在她的怀里,刚刚她给晓游讲一篇杂文“人生的七把金钥匙”晓游很捧场,睡得很快。
她从不为女儿读白雪公主啦、灰姑娘啦那些不切实际的童话,那些无关紧要的梦幻故事只会害女儿将来误入歧途,对人生抱持不切实际的幻想。
玛栗起身将晓游托起,放在床上。然后回到桌前翻开日志,拟下周的工作进度,批阅各部门的月报。看完厚厚卷宗时,她的胃又开始疼了,她打开皮包找吃剩的胃葯,一张名片掉出来,提醒屠英伦的存在。玛栗拿起名片,看了看,兴味盎然地勾起嘴角。
她上网查第二届广告金句奖,发现当时屠英伦想跟她说的安慰话是:“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
玛栗愣了会儿,关掉电脑。她想着如果不能地久天长,又何必曾经拥有?
星期天晚上,谢佩瑜本来跟同志爱人约好看电影,但现在她背脊满布冷汗,欲哭无泪,看着正在讲电话,笑得歇斯底里的母亲大人。
“真的吗?哈哈哈哈,太客气了,是你们家英伦不嫌弃好,那我给你我们佩瑜的电话,让他们自己联络当然,我们家佩瑜当然会很高兴,她的手机号码是”
傍我冻!谢佩瑜跟母亲丢眼色,谢太太无视女儿快痉挛的表情,很故意地将手机号码讲给屠太太听,屠太太也给了谢太太儿子的手机号码这两个女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好?
币断电话后,谢太大笑眯眯地望着女儿。“佩瑜,终于有男孩子注意到你的好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电话来?”相亲不是失败了?谢佩瑜好慌。
“相亲好成功啊!”谢太太用力拍拍女儿。“你答应妈的喔,只要有哪个男人真的欣赏你,你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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