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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今晚,她竟不知所措,又羞又尴尬。
反倒是宁时鹰如平日那般自信自在。他看得出她的紧张,这和平时冷漠的她不同,他竟甚觉高兴有趣。
“衣蝶”宁时鹰温柔地替她摘去凤冠。“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说着,他放下她盘起的发。“记得吗?”他忽地在她耳畔低喃。“你记得我们早是夫妻了吗?”
白衣蝶瞬间飞红了双颊。
宁时鹰轻抬她下颔,问她。“为什么脸这么容易红?一定是领扣扣太紧了。”他促狭她,伸手解了她领上的鸳鸯扣。
她下意识伸手阻止,小手儿却被他紧紧抓住。
真是,她的脸红得似胭脂,手也热了起来。望着他的双眸三分纯真七分娇艳,看得他眼眸深邃凛敛。
仿佛恶劣地想逗弄她似的,宁时鹰将她的手往前轻扯放上他胸口,他半命令半恳求。“帮我解了外袍。”
白衣蝶先是一怔,随即贴着他壮阔的胸膛,柔滑的小手伴随着胸膛起伏滑下,停在他的腰带上。
白衣蝶仰头看见他鼓励的眼神,她唇一抿,下决心地低头一扯,扯开了他的腰带,外袍随之松放开来。她的心跳得活似在擂鼓
苞着,他也松开她的红嫁衣。
“我们还没喝交杯酒!”他说,起身去斟了两杯酒过来,一杯递给她。
“饮了它”两人的手臂缠绕,各自饮了杯中酒。白衣蝶不惯烈酒,啜了一口却不小心洒了大半出来,溅了自己的颈子和臂膀。
她起身要拿帕子擦拭,他却制止。接着他带点原始的蛮横将她轻轻推倒在喜床上。跟着,他俯身过来咬了她的颈子。
白衣蝶惊叫出声,下一刻他吮吸她雪白的颈,吮去了湿滑的酒,也吮去了她脑中清醒的念头。她感到他强烈的灼热,他诱惑的挑逗带给她刺激感。
褪去了火红的嫁衣,曾经共度的那夜仿佛又再来临。
恍惚中,他已褪去两人的衣衫。在迷幻中,她迷蒙的眼看着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移。他的吻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地啃咬她每一吋肌肤,粉红**在他存心的舐吻下如蜜欲滴。他存心烧融地,令她不能自抑,丢掉层层防备。他的吻、他的舌,游移在她光裸的每一处,攻陷每一吋,不理她如何**哀求,侵略地每一个隐密的地方。
他已驯服她反抗的意志,她情不自禁配合他、迎合他。她已经不由自主臣服于他的魔力。
他威胁地逼她在那决定性的一刻、交出她的心。
忽然,宁时鹰用他的坚挺抵着她问道:“你爱我吗?”
老天!她哪里还能思考?“嗄?”她昏头昏脑,所有的神经早已绷紧怎么可能听清楚他问了什么?
他又重问一次。“你爱我吗?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当然、当然爱你!”
瞬间,他狂野地进入她深处。那充实的感觉,令她惊得不禁颤栗,狂喜的泪亦夺眶而出。
在宁时鹰猛然的撞击下,白衣蝶感到长久空虚的心房一点一点被填满。她攀住他强壮的身躯,缠在他身上。
她知道他们已合为一体,今后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在她承受不住、绷紧的躯体将要和他一起飞上云端时她看见他肩后,一只飞蛾正向烛火里奔去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飞蛾,正扑向他这团爱欲交织的焰火。
白衣蝶和宁时鹰缠绵了一夜,睡得又香又沈,不似平日清晨便早早下了床。
宁时鹰倒比她早醒。他睁开眼,除着臂弯里熟睡的爱妻,心头暖烘烘的。手指轻点地如云似的睫毛、樱桃似的唇。她的肌肤白如雪凝如脂,只可惜背上布满丑恶的鞭痕。
想及此,他心疼地更加搂紧了她。幸而他们相遇,今后她再也不必苦熬,否则这样一个灵秀的美人,不知还要在红尘中受多少折磨?
宁时鹰又想起采花大盗胡群,以及照大深只要是男人,莫不为着白衣蝶的美而动了占有轻薄的欲念。也怪不得白衣蝶生性低调,总是孤僻地防备着人。
宁时鹰决意好好地保护她,决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他正想着美好的远景,门外丫环回报宁太夫人唤他。
宁时鹰遂下床,轻声地命丫环守在房外,不准任何人打搅少夫人睡觉,吩咐完这才赶着去见奶奶。
见着了奶奶,他忙拉着她哄她开心。“什么贵事,一早就唤鹰儿?”他怀坏地笑。
老奶奶孩子似地掐他嗔道:“哟!舍不得抛下妻子来见奶奶啦?”
“师父呀!谁敢冷落您了?我该死了我!”
耶律绮罗被他的伶牙俐齿哄得呵呵大笑,又和他闲话了一会儿,问起他新娶的妻。“那白丫头倒是长得十分灵气,怪不得你固执地非要娶她”别说鹰儿喜欢,她自个儿对孙儿的品味也挺满意的。
就只有太夫人支持他,宁时鹰感叹。“也就只有您懂得我了。”
“难不成还真任你娶了姓萧的刁钻货?呸,也只有你那笨爹虚荣得只顾著门第”之说,倒忘了人品为重。我的鹰儿聪明绝顶,也只有那白衣蝶衬得上你。”老奶奶流畅道:“你自小随兴放肆,合该配上白衣蝶的清高内敛。只是”宁太夫人忽而蹙起眉头。
宁时鹰向来对奶奶识人的功夫最佩服。见她皱眉,知道必定有事,急忙问道:“只是什么?”
太夫人想了又想,才决定告诉他。“鹰儿,女子太美只会招惹灾祸;人生得太过灵气,易生忧愁烦闷。还有性子太孤僻自然不懂如何同人相处,更无法体会得出人心的险恶。”
“她不必体会,我只要她全心和我在一起便够。我不要她去理会那些俗事,我可以保护她!”
“保护她?”太夫人冷笑明道:“难道你可以整日守住她?你是神吗?能不顾一切俗事,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还夸你聪明,一日爱上了人,也是个糊涂蛋!”
宁时鹰瞬间明白过来,担心问道:“师父教训的是。但不知如何才可避掉这些困扰?”宁太夫人瞥了瞥他,继而摇头叹气。“那么灵气的女子,她若外表受了一分伤害,内心实就受了两分。她那么封闭,人家若有一分的苦,到她身上就变成两分。这样的人最好别遭受什么大难,否则哪活得下来?”
“奶奶”宁时鹰忽而难过起来。他很清楚一向精明的奶奶绝不会无端端告诉他这些事,必定其中有因由。难道衣蝶还会受什么劫难?莫非他还不能保护好她?他生平头一回竟莫名地感到恐惧,没来由地心慌。“不行我不信我拚尽全力还保护不了她!”
老奶奶笑了:“她若知道有人为她这么拚命,一生已知足了。你呀!同你爷爷当年一个样。傻孩子!你尽管去拚命,只是记着奶奶一句话:尽了力,得不到,莫强求。”
“我无法想像她不在我身旁。更不能忍受她会消失!我绝不准许。”
老夫人脸上又悲又暖地。“你爷爷不也曾这么说?谁知那老头倒比我先走了一步,留我在世间当个老不死的怪物!”
“谁说您是怪物来的?我还当您是个老顽童哪!”
她听了呵呵一阵笑,搂住孙子,慈蔼地说:“鹰儿,妻子奶奶是帮你娶到了,将来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奶奶要回蒙古去,你别同任何人说,免得又被他们啰嗦我一阵。”
“蒙古?可是”
“别担心,你师父我身子健壮得很,可以照应自己。何况你爷爷去年走后,中原再无我可留恋之事。反而是蒙古老家曾是你爷爷和我相遇之地,我要回那儿重温旧事,静等你爷爷接我过去呢”
奶奶和爷爷两人情深意重,汉蒙联姻曾遭受极大之阻挠,他们经历了多次分合,爷爷还是不顾一切地把奶奶娶来了中原,和她厮守一生。
宁时鹰自然能体会奶奶想回蒙古长居的心意,也不好强留她,只能不舍地叮咛。“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甭担心我了,顾好你的妻子吧!”
“什么时候动身?”
老夫人爽快道:“待会儿就上路,你不必送了。”
“不送不送,但至少让我陪您再多聊一会儿吧!”
祖孙二人,这一聊就聊到了中午。
和太夫人话别后,宁时鹰穿过花园蜇回房里,却不见白衣蝶。
适巧冬儿带着丫鬟来打扫房间,他遂急急问道:“少夫人呢?”
见他着急的样子,冬儿又妒又笑。“真是!没见少爷这样慌过,难不成我们会吃了少夫人不成?”
“少贫嘴了,快些告诉我!”
冬儿掀掀眼,懒懒回他。“少夫人被请去雅兴堂和老爷他们用膳了。”
宁特鹰生气了。“我出门时交代过不准任何人吵醒少夫人,怎么还被请了过去?”
冬儿顿觉委屈。“少爷,你心也太过于宠少夫人了。老爷差人过来请,谁敢不依?再说她不懂得尊重老爷,您也该”
“放肆!”她话未说毕,冷不防地,宁时鹰劈来一句惊吓了她。“你以为你是谁?由得你说少夫人的不是?”
冬儿眼眶一红,低了头退下。何曾见少爷如此凶过?从小她们十二金钗和他一起长大,现在少夫人一来,她们登时猪狗不如了。
她真觉不平和委屈。那姓白的出身不比她们高尚多少,少爷竟娶了她,还为她不惜责骂自己。
宁时鹰见她哭了,不忍再说她什么。“好了,冬儿,别哭了。你知道我当你们十二个姊妹像自家人。只是,少夫人刚嫁进宁府,很多事都不惯,要是连婢仆们都反着她,她如何立足?”
“我知道。”冬儿口是心非敷衍。“少爷别担心了。”
“嗯我过去雅兴堂。”他怕爹请她过去吃饭八成没安好心。
宁时鹰急匆匆地走了。
冬儿踢了锡椅子,又扭头对小丫鬟斥喝。“还不快收拾好,等会儿惹少夫人不高兴,少不得挨少爷骂。”她讽刺地道。“我们少夫人可禁不起半点委曲!不同我们可以随人斥骂!”她一副气难平的模样,说得连小丫环也觉得少夫人惹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