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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自己的女儿有了中意的郎君,他居然不知道!因此杜礼又道:“夏儿,你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没事就多想一想自己的终身大事,爹爹知道你是有主意的,我和你娘都商量好了,你的婚事你做主,我们绝不横加干涉,只要那孩子正气又上进,我们就没意见。”
杜礼这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殷殷之意可见一斑,明夏心头一热,顿觉眼睛模糊起来,她何德何能,遇上这样开明的爹爹和娘亲啊……
老天真是厚待她。
明夏何曾没有想过归宿的问题呢?
虽然表面上她是一个孩子,可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一辈子不嫁人这样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里并不现实,而最令明夏担心的是:包办婚姻。
明夏其实也曾料到杜礼和卢氏会将婚姻的最终选择权交给她,但真的听到杜礼这些发自肺腑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感动了……
如今终于没了顾虑,杜礼这一番话已经说明了,要嫁什么人,全听凭明夏的意思,这怎能叫她不欣喜?
“爹爹,谢谢你!”
杜礼听见明夏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语气里似乎还有些哽咽,正要诧异地问原因,却听见明夏闷着声道:“爹爹,燕窝要凉了,您快吃了呀!”
“好好好,我吃,这是我女儿的心意,我一定要吃完了。”杜礼说完便一口气吃了下去,顿时被冻僵的身体一阵暖和,杜礼只觉得通体舒畅。
女儿的心意,果然是好东西。
“爹爹好喝吧?”明夏一边讨夸奖,一边贴心地道:“爹爹若是喜欢,以后我就天天煮给爹爹吃。”
然而杜礼却哈哈笑道:“我女儿做的都是好吃的!只是……天天做给爹爹吃,夏儿你确定?”
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儿的杜礼当然明白,别看明夏对什么都有兴趣,尤其喜欢瞎折腾,可真是要被规定着做这做那,只怕没几日她就要厌烦起来,故而杜礼有此怀疑。
明夏见杜礼高兴,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坚持不下来,只是不依道:“爹爹怎么可以对你的女儿没信心?你的女儿可是完全承袭了她父亲的诸多美德,这点子小事还有完不成的道理么?”
“是是,我的女儿最棒!”杜礼没辙地应了一句,随即摇摇头,也笑了。
明夏又跟杜礼商量了一回商行的事情,少不得又要处心积虑地点拨杜礼,什么时候要施恩,什么时候要严惩,什么是标准什么是原则,不仅要一一说明,还要说得不着痕迹,这样就大大加重了难度,好在杜礼也并非愚鲁之人,他一听便知道明夏是在传授经商之道,便很是恭敬地听着。
于是书房里便出现了这诡异的一幕,本是父亲的却在桌案前正襟危坐,好像学堂里的学子一般拘谨而认真,本是女儿却在老成持重侃侃而谈,看那架势还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激昂……“经商之道,其实说来也简单,爹爹你是有经验的,日后再看一些,实践出真知,并没什么难得。”明夏慷慨激昂地说完,这才发现了杜礼的模样,她不好意思地偷偷做了个鬼脸,忙道:“这都是干爹教给我的,爹爹正好可以参考学习一下。”
杜礼点了点头,道:“你干爹果然是经商的奇才,怪不得声誉隆重,这些话言简意赅,微言大义,不是一般人能说得出来的。”
明夏汗颜,这还“微言大义”了?不过杜礼素来佩服宋老头,明夏也就不打岔,只是顺着杜礼的话茬说。
正事说完,明夏正要离去,不过万恶的八卦之魂却不甘寂寞,愣是让淡定的明夏也忍不住趴在自家爹爹的耳边,叽叽咕咕地说起了宋老头那天去多福寺做法事,以及宋老头那天那爆了一半的料……
等从书房出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明夏捧着空碗望天兴叹,八卦果然是全民活动啊,就连杜礼这样的憨厚之人也难以幸免。
嗟叹了一回,明夏便优哉游哉地回屋去,如今独步商行的事情大都上了正轨,现在又有杜礼分担那些杂事,明夏的任务一下子轻了起来。再说她本就为独步商行设计了一套等级森严的管理制度,因此官越大越清闲,事必躬亲那是要累死诸葛亮的,明夏不聪明却有现代的见识,所以在商行正常运转之后,她反而不是那么累。
然而只是操控商行的发展方向,平衡商行的各方势力,也已经够叫明夏头疼的了。
杜礼新手上路,只能处理些正常的事务,像这种一不小心就会船倾人亡的事情,明夏没奈何,只得亲力亲为。
就在这日日的忙碌之中,转眼冬天就到了尽头,大地回春,冰雪消融,天气也渐渐的明媚起来了。
等到雁字回时,春满大地,林飞卿的第一封信也随着春风飞到了信都。
伴随那封信而来的还有苏氏林飞秀送过来的一大箱子东西,三娘小郎贪新奇,早拉着恬妞围在箱子边,叫卢氏给他们分礼物去了,只有明夏和杜礼拿着林飞卿的那封信一同去了书房。
“夏儿,你念给爹爹听!”杜礼坐在桌案之后,捧着一杯茶水,很是惬意。
明夏笑笑,便展开那精美的洒金笺来,朗声道:“舅舅舅母万安:甥飞卿叩首,携母妹于廿九日已抵长安……”
信前无非是报平安,明夏读得也不甚激情,及至林飞卿说到长安的风土民情,明夏才起了点兴趣,津津有味地边读边乐,杜礼也听得连连微笑,之后林飞卿又说到他在长安的所见所闻,以及所遇到的朋友,所结交的儒士……明夏读着便又没劲起来,所幸林飞卿写得文采斐然,明夏便权当是在欣赏古文作品,这样的惫懒情绪直到林飞卿长篇大论之后,又起一行小字书写时才有所改观。
由于字体较小,明夏还费劲分辨了一回,等到她明白了那一行文字的意思,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夏儿,怎么不读了?”杜礼等了一会儿,见明夏还是沉默,顿时也诧异起来,赶忙问着。
不是容娘出了什么差错吧?
望见杜礼面容上的忧心,明夏顿时明白了她给杜礼造成什么样的误解,忙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笑道:“爹爹,姑母她们没有事,你放心。”
杜礼点了点头,望见明夏的神色有异,又关切道:“夏儿,你没事吧?信上都写了什么?”
明夏一听,顿时苦笑道:“爹爹,表哥说他们在长安遇见云柏了……”
“云柏在长安?”杜礼却是极高兴道:“那便好了,他和飞卿也能有个照应。对了,云柏在长安做什么?他可是长安本地人?”
明夏心中五味杂陈,听到杜礼的问话,只好强压心头的异样,继续向杜礼笑道:“是,他在长安,是长安本地人,他家里是皇商。”
“皇商?”杜礼更加惊奇了,以至于都没发现明夏已经略显苍白的脸色,只是兴奋道:“没想到云柏竟还有这样的身份,以前真是委屈他了……”
杜礼兀自慨叹,明夏却一句也没听见,她的心神全被那一行小字摄去,以至于好半晌才听见杜礼的问话。终于发现了明夏的强颜欢笑,杜礼更加诧异地道:“夏儿,难道是云柏出了事情?”
“没……也算是,”明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经过了遥远的空间,落在杜礼的耳中甚至有一分萧索与模糊,她道:“不过是好事情,云柏订亲了,对象是闵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