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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见美味了!”
明夏此时早抛去了心头的异样,她又没有做什么,犯不着觉得亏欠人,便又向钟惜月谦道:“哪里,钟家姐姐抬举我了,我的手艺怎么比的上那些做惯了的……”
出乎明夏的意料,一旁的闵媛也赞道:“的确好吃,这鱼儿又肥又美,选的妙!”说完便看了看云柏的背影,那分明是在说,她夸的可是云柏。
明夏也不在意,争风吃醋最是没劲,更何况,假如爱情需要争取,那又怎会意味着你已得到?电光火石间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便一语双关地道:“是,云柏的眼光很准,选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闵媛不信地望着明夏,她竟然在……安抚自己?
难道岭南路上这位杜家娘子与云柏之间的默契只是主子与仆从之间的默契?难道云柏那般贴心地守护只是守护那般简单?难道……她真的看错了,眼前这个小娘子与云柏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亦或是,云柏的单相思?
闵媛心中一颤,望着大石旁边那个宽厚而坚实的背影,突然有些悲哀起来。
他知道么?
可是怜惜云柏的同时,闵媛的心中又是一喜,尽管她从未抱过希望,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发现希望的时候,人们还是忍不住会生出奢望……
再看一眼明夏,只见她正望着自己,眼神熠熠生辉,闵媛突然又冷了起来,她不会是想与自己共同……
一忽之间闵媛的心神数变,任是喜怒不行于色的她也不能掩饰的毫无痕迹,落在明夏的眼里,她忽然就笑了,原来闵媛也喜欢云柏。
云柏定亲的消息传到明夏的手里时,她马上立刻一下子就懵了,心里只是痛与不相信,她痛得是自己真的入不了云柏的法眼,不相信的是,云柏果然这般绝情。
然而时间往往能拨开人们眼前的迷雾,从得到那消息到今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明夏天天想这个问题,不会没有一点成就的,再加上来到长安之后的刻意打听,明夏早知道云家的境况与云柏的不得已。
然而她的心里却更加生气。
平生最恨就是这了,说什么不得已说什么有缘故,还不是因为爱之不深望之不切?
否则又怎会这般随便呢……真正的爱情,又怎会如此无私?
真的喜欢她,又怎会这般舍得?
分明是不中意罢……
她杜明夏虽然生的不好脑袋也不灵光,那些奇怪的思想言论甚至在这些古人的眼中还怪异至极,但她的确不会妄自菲薄,更加不会因为适应某个人的喜好,为了得到他的青睐而改变自己。
她就是她。
能接受她证明有缘,不能接受的那便是无份,大家好聚好散,她才不会抵死相缠。
或许明夏的自尊有些过火,或许她的自重很没道理,或许她的自爱也已经是自恋,但竟然那人一点都不珍惜,也不想为了她而努力,那便放手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明夏安慰了自己一句,随即幸福地想到,她还有爱她疼她的双亲,支持她教导她的干爹,缠她粘她的弟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为了陪伴她,杜礼甚至连犹豫都不曾就力主举家前往长安,卢氏完全赞同,宋老头也毫不怪罪他们撇下了已经起步的独步商行……这样的珍视,她已经很幸福了,人是不可以好处占尽的,有亲情上的绝大丰收,她还在奢望什么?
明夏一边吃着鱼,一边梳理自己的心绪,主意打定,再看忙活的云柏,突然就没了方才的甜蜜,之前的羞窘也索然无味起来,再看看一旁若有所思的闵媛,明夏叹了一口气,决定了。
身边两女的心神变幻,钟惜月当然不会毫无所觉,可那不是她应该管的事,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钟惜月出身富贵之家,察言观色自然是从小练就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也很快就能明晰,于是她只管吃着鱼,又招呼三个游玩回来的丫环沏茶温酒,就在这小筑之外盛宴起来。
三个丫环回来之后,明夏她们便不用亲自动手,云柏做完了事也坐了下来,就着美酒佳鱼吃得很是快活,浑然不知对面言笑晏晏的明夏,早已心如止水。
“此地有崇山峻岭,虽无茂林修竹,但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虽不能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也无丝竹管弦之盛,但一觞一啖,溪鱼肥美,亦足以畅叙幽情。”钟惜月终究是大儒之女,吃得兴起便出口成章,说完还喟叹道:“幸甚至哉!”
明夏却一乐,道:“幸的是我们,白白得了这么一餐野味,有趣又不用花钱,多谢钟家姐姐你了!”
云柏闻言也笑道:“是啊,若不是钟家娘子相邀,我这个粗人是没福气享受这等野趣的。”他这话是和着明夏的,然而说完之后瞧了小娘子一眼,却见她早跟着闵媛说笑起来,竟也不理他。
不仅如此,云柏发现小娘子好像真的生起气来了,之后的聚餐中,她都没有正眼瞧他,偶尔回他的话,也是温和而有礼的,那样疏远的笑容,云柏以前只在明夏会见外人时见过,为何他竟也被小娘子当成外人对待了?
云柏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众人散后,云柏并未护送闵媛回家,只是向她告了罪,说是有事,便策马向着另一个方向驰去了。
闵媛望着云柏离去的背影,久久才冷声向小蝶道:“走吧,我们回府。”
小蝶却抱怨着:“姑爷也太慢待小姐了,本就是一起来的,怎么走的时候他反而要扔下小姐,有什么事也没护送小姐回府要紧啊……”
“住口!”闵媛冷冷地扔下一句,便驱马向前驰去,小蝶吓得一缩头,暗道姑爷你看吧,你惹怒了我们家小姐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云柏此时哪里有闲情考虑这个,他正焦急地东张西望,寻找小娘子的踪迹呢。
“真是奇怪!”嘟囔了一声,云柏勒转马头四处张望,然而依山小筑外面人流如织,他竟怎么也看不见小娘子的身影。
早知道方才就不该等着闵媛上马,小娘子竟然不跟他道别,一眨眼就没了……茫茫人海,这可到哪里去寻找。
悔不该方才光高兴,竟不问小娘子现在下榻何处啊……云柏后悔地想着,都怪钟惜月和闵媛,有她们在一旁,他始终不好与小娘子叙旧,小娘子生气了他也没办法哄她开心,现在好啦,小娘子连见都不肯见他了。
云柏再笨,也晓得明夏是在躲他。
然而这念头方才一起,他便听到身后一声呼唤,这般熟悉,登时欣喜地回头,就见明夏骑着马从他身后跟了上来,望着他笑了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做什么?我在找你啊!
云柏委屈地看了明夏一眼不答话,就见明夏灿然一笑,道:“云柏,闵家小娘子走了么?”
“走了”
“那好,我们谈谈吧。”又是这一句,明夏忽然想起那天她找林飞卿问究竟,好像也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原来她的桃花运每次都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始而拉下帷幕的。
历史竟然重演,明夏的心中好不凄凉。
相见争如不见啊,不见她的心中还能有所希望,可见了之后,她又怎会再容忍自己懦弱地幻想,而不去直面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