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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送炭的人少啊,即便钟惜月是打着报恩的旗号前来的,但明夏却仍是感激到不行!
不仅钟惜月,就连闵媛也没有离开,明夏虽然知道闵媛对云柏也有些动情,但想到那个冷然的女子是那般理智,便是她这回因此而脱离了云家,明夏也不会有半点意外,难得的是在云柏也锒铛入狱之后,闵媛毫无消息了几天,最终仍然是派人联系上了她,说是“既然选择了结盟,那么不管是好是坏,也一定要走到底,绝不会半途而废”!
这话真是叫明夏又喜又忧,喜的是总算这闵媛还有些良心,忧的却是,闵媛这般义气,叫她和云柏怎样毫无心结的在一起呢,哪怕是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恋?
怎么能狠心地伤害这样一个好人?
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明夏愁眉紧锁,看得一旁的怡儿心里也沉沉的,好不容易马夫一声呼喝,马儿便听话地停下了脚步,马车也随之慢慢地停了下来。
“杜家妹妹,房府已经到了。”林飞鸿的声音在车厢外堪堪响起,明夏便应道:“知道了,多谢林大哥。”言罢便在怡儿的帮助下轻轻走下了车子。
经过三个月的将养,明夏的双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虽然行走仍然不便,站的久了便会软了下去,但起码的移动已经可以办得到,但平时却仍需别人的搀扶,不过这已经算是天大的喜讯了,明夏也不再贪求,只是慢慢调养着。
明夏下车这当,林飞鸿早已前去递上了拜帖,钟家早托好了关系了,因为提前已经知会过,故而那房府的门房也未加以刁难,便叫人前去通报了。
不片刻早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前来迎接,明夏站在林飞鸿的身后,趁着林飞鸿与那老者寒暄之际打量了一回,竟看这老者斯文儒雅,大有道学之风,暗道有其主必有其仆,房府便是一个管家都这般翩翩,那房玄龄声名在外,又是流芳百世的人物,想来必然不会叫人失望吧。
也许,这回的事情或可成功?
老者与林飞鸿寒暄完毕,和善地望着明夏笑了一笑,便躬身请他们入内,明夏腿脚不便,怡儿不离左右地搀扶,老者走了两步便也站到明夏的另一侧,却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护卫着。
林飞鸿见状心下便有些赧然,因为明夏对他总是敬而远之,他便也没想过与明夏亲近,这样的想法竟叫一向对人体贴入微的他扭捏起来,甚至还不如房府一个下人想得周全,真是愧疚啊。
然而此刻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林飞鸿也知道这杜家不仅是替他们林家受的罪,更知晓倘若这回杜家与云家任凭别人诬陷而无法昭雪,那便意味着自己家族所靠的势力与敌对势力斗法失败,林家也就岌岌可危了。
这回的事是家族里的那些老人们千叮万嘱要他全力助杜家脱险的,自己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
明夏走在房府的小路上,望着路旁花木扶疏,即便是在这深秋也显出一番雅致来,心中对那房玄龄又增添了一分佩服。
这大唐谁人不知房玄龄啊,这中国又有哪个不晓得唐初的大功臣房玄龄啊,而今天她来见得,正是这样一个如雷贯耳的大人物!
心中自然是平静不下来的,任谁走在这里,估计都会同明夏这般紧张吧,历史近来眼前,仿佛只隔着一层薄纱般若隐若现撩人心弦,老练若明夏,在这一刻,心中也是万千头绪难以理清。
不过依着明夏信奉凡事预则立,不预则败的性子来说,她不会让自己行动之前仍然对将要面对的人或事毫无了解的,来房府之前,明夏自然经过一番调查,因为了解房玄龄的为人和习性,明夏才会孤注一掷来见他。
而且,从那仅有的一面之缘来看,这位一代贤臣却是通达事理的,故而明夏才会制定了今日的行动。
重重花木之后,那名为福伯的老者终于笑眯眯地停在了一处雅致的房门之前,推开门,他也没通报便略弯了腰请明夏和林飞鸿进入。
那是一间书房,门始一打开明夏便闻见了一阵浓浓的纸墨之香,入目更是满满的书架,书籍堆垒其间,看起来充实的叫人喜悦,而靠窗的书案之后,一个年约四五十的中年人正安然地坐在那里,奋笔疾书。
窗外的光线透过窗子照了下来,便亮了书案之前的那个人,虽然发髻只用一根普通的簪子绾着,一身青衣也朴实的再没一点亮色,但这个人坐在那里,却是好似山泉之前清风之中的谪仙,飘飘然满是俊逸,温温然润似老玉,风姿气质真是绝好!
明夏一边暗暗赞叹,一边林飞鸿恭谨地站在一旁,然而那福伯却示意明夏先坐下来,然而他才轻轻地走上前,向书案之后的中年人弯了弯腰,轻声道:“老爷,杜家小姐和林家的公子来了。”
那书写之人闻言一顿,便顺手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搁在砚台一侧,动作宛若行云流水般自然随和,他微微笑着抬头看了明夏和林飞鸿一眼,温声道:“二位好,你们都是年轻人,也别跟我这老头子客气了,都坐吧。”虽然早已看见明夏坐下,他也不以为忤,反而和蔼地望着明夏道:“杜家小姐,我们见过面的。”
“的确,没想到房大人还记得明夏,大人好记性!”明夏淡淡一笑,想起曲江池边云柏教训那礼郡王世子之时,这位当时微服的房大人还曾叫过好,便有些感激地道:“房大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您才是我们的楷模呢。”
房玄龄却不以为意地道:“小姐此言差矣,出手之人乃是那位云家的公子,老夫只不过出言相帮,哪里比得过云家公子的高义?”
明夏也就不再推诿,只是含笑道:“久闻房大人敏行慎吉、自甘卑下、常行让贤,明夏今日一见,方知果真不是虚言。”
房玄龄也笑道:“老夫也听过杜家的大小姐七窍玲珑,果决大胆,乃是一等一的巾帼英雄,那日便觉得所言不虚,今日再见老夫真是相信哪。”
明夏一笑,林飞鸿跟着福伯也都面带了微笑,看来这房玄龄果然很好相处,只是不知……明夏正思量着,便听见那房大人又对着林飞鸿问道:“林家公子是林天凡的什么人?”
林飞鸿闻言忙背脊挺直,一时间严正而恭谨,面色恭豫,凛然正气浩浩汤汤,竟也别是一番不凡的光景,倒叫明夏颇为慨叹,他微微抱了抱拳,向那房玄龄笑道:“正是大伯。”
“哦,原来你是他的侄儿。”房玄龄说完又很是感慨道:“你大伯也是我的朋友,可惜一别多年,很久不曾再见了。”
“大伯也曾说过,有幸与房大人相交,实乃平生的一件美事,常言他日若是有缘来长安,定要拜访大人,只可惜大伯这些年一直放外任,总是不能得偿所愿,大伯常常引以为憾呢。”林飞鸿那小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听得明夏一愣一愣,暗道这小子果然不是盖的,看这神采气度,果然是大家子,比那林飞卿也不逊色!
房玄龄微微一笑,便又说起当年与林天凡相交,明夏至此方知曾为隋臣的林天凡是如何在这大堂大展拳脚的,却原来他是那韩信,房玄龄却是那萧何。
这一番叙旧倒是叫明夏和林飞鸿很快就安然起来,虽然明夏自持的功夫本就很好,但仍然为这房玄龄高超的安抚而心下轻松,不觉得眼前坐着的是一位权倾朝野大名鼎鼎的相爷,反而觉得这人乃是最最和蔼的一位邻家大叔,唉,伟人果然是伟人,这修养果然深厚的叫人无法不亲近!
不一会儿相谈甚欢的三人简直好像忘年交一般熟稔,那房玄龄这才望向明夏与林飞鸿,道:“不知杜家小姐与林公子此番来见老夫,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