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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夏有些复杂地望着那个向自己冲过来的人,为着他眉眼中的欣喜而微微的陶醉,甚至还有一些些的羞赧,然而这微妙的情感却在触及身边之人同样对来人直直的凝视下,而变成微微的感伤。
心里有些遗憾。
明夏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保守女子,实际上她的内心很奔放。倘若放在另一个环境下,云柏这般欣喜若狂的向她奔来,明夏一定不会老神在在地坐在这里像个矜持的闺秀一般静静等待,这样的被动,不符合她的性格。她更愿意的是,奔过去以一个大大的拥抱回应他热烈的姿态。
然而眼下却是不能。
甚至,看到闵媛那无比关注的眼神,明夏竟有一些些的不舒服,再看云柏的时候,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不确定来,他这样高兴,是因为看到了她还是她?
然而云柏接下来的动作却使明夏心中那刚刚崭露头角的怀疑迅速地消失无踪。他直直地奔到明夏跟前,漆黑的眼眸发出明亮的光华来,堪比夜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开口便是兴奋地道:“小娘子,你来了!”从头到尾,他没有看明夏身旁的闵媛一眼,甚至那眼光连斜一斜都不曾。
好吧,明夏承认,有一瞬间,她圆满了。
虽然很不道德。
但有时候人就是这般自私啊,饶是警醒如明夏,遇上这档子事也不得免俗的自得了一番,志得意满之际,竟没瞧见闵媛那一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神,仿佛燃尽的春草一般苍白而支离,便是一阵微风也能将它吹的四散飘零,再不留一丝痕迹。
哀莫大于心死。
闵媛望着身前那个神采飞扬的男子,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曾经因为欣赏他的单纯坚贞而心生爱慕,可如今却为何因着这同一项特质而对他痛恨失望?
大抵因为,他的单纯只对身旁这个女子而绽放,他的坚贞只为着身旁这个女子而坚守,他的全部笑颜,也只有对着身旁这个名唤杜明夏的女子时,才会这般绚烂,好似中天的太阳一般耀眼吧?
闵媛苦笑一声,心中一阵无力。
当云柏每日间不顾酷暑奔波于长安和郊外时,她只道他和那女子毕竟相交一场,如此也算是尽尽朋友之谊,没什么好多想的;当云柏不顾整个云家的安危,一意孤行要将杜家的罪责揽在身上的时候,她甚至暗暗劝自己要支持他的决定,毕竟这样舍生取义的事,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得出来;当云柏脱出樊笼却一次都没有来看她的时候,她仍能将这看成惯性使然,以前他对自己也不怎么热络……她总是能为着他的种种漠视而找出百般的理由,总是劝服自己相信,到了时候,他仍是要八抬大轿迎娶自己进门,她总是在……自欺欺人。
明知一开始他的心便不在自己的身上,可为什么她却执着地应了云开山的提亲,固执地相信他会心回意转,在毫无希望的荒野却紧抱膝头,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终有一天,他蓦然回首,发现灯火阑珊处的那一个人是她闵媛……甚至会憧憬地幻想,他与她共结连理白首偕老的那一天?
因为舍不得那男子不经意间的温柔坚守,便学着自欺欺人么?
泪水堪堪涌出,闵媛却将它生生忍住,甚至在明夏询问她的时候,她还绽出一个微笑来。
也许心疼到一定的程度,便会没有知觉吧,就好像现在的她,望着对方那清澈而温柔的目光,还能若无其事地虚意应酬……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坚强。
不愿意在对手跟前示弱,不愿意在他的面前狼狈,更不愿意践踏自己的尊严……那便逃离吧。
闵媛站起身,努力不去看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只是用一种飘忽的语气向那淡然而风采无限的女子道:“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只怕今番要先做辞了,失陪,杜家妹妹,改日再见罢。”说完这句话,闵媛再也没有勇气维持平静的表象,拒绝再看那情投意合的有情人哪怕是一眼,便落荒而逃。
明夏失神地望着闵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知什么念头忽然一起,便推推身旁的云柏,道:“她不对劲,你去看看她!”
云柏一愣,本能地拒绝道:“我不去,为什么……”
“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明夏淡淡地说出口,面上无喜无悲,眼中却有一丝灰败,好像那深秋枝桠间的一抹寒霜,冷然料峭。“你去看看她吧,于情于理,都不该……这般冷漠。”
云柏脸色大变,心中有一个地方猛然一痛,仿佛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刺进去一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明夏,良久方道:“小娘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该去看看闵媛。”明夏淡淡出口,见云柏的脸上满是痛楚,坚实的身子却杵在屋子中间,半点去寻闵媛的意思都没有,随即低叹一口气,向身旁的怡儿道:“你先出去。”
怡儿听话的慢慢退出房间,临走还道:“我就在门外守着,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吩咐,只需叫一声。”当然了,这样子也可防止闲杂人等前来打扰。
向怡儿感激地笑笑,明夏才转向云柏,有些无奈地道:“不要这样,云柏,我没有怨你,我只是不想……伤害到闵媛。她没有错,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云柏眼中的痛楚转为茫然,随即一片复杂,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话来,也叹口气,他一脸沮丧地坐在明夏身旁,良久方道:“可是……可是你要我丢下你去追她,我做不到。”
明夏默然,她又何尝想他去寻闵媛呢,那无异于在她心口插上一把刀,可不知为什么,闵媛在眼前时她心里烦,闵媛走了反而更加不能心安理得的安闲,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此刻就连云柏说出这样的话,明夏也没办法欣喜,心中的忧愁反而更甚。
对付邪恶的敌人她可以毫不心软,可是面对善良而无辜的闵媛,叫她如何硬得下心肠?
云柏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故而坐在明夏身旁,他也只是皱着眉头发呆,半晌不发一言。
罢了……明夏叹口气,又舍不得将云柏推给闵媛,又放不下原则容忍闵媛的存在,更受不了自己昧着良心将闵媛踢出她和云柏的情感空间,万般无奈下,只得暂时选择搁浅。
“云柏,咱们来说说正事吧。”明夏一顿,收起满心的愁肠来,神情也轻快起来,向云柏笑道:“我如今有个肥差,你要不要加入?”
“什么?”云柏疑惑。
“房玄龄交予我一件差事,要我开窑厂烧制瓷器,将来要有大用处的。不过这是一个大工程,单凭独步商行一家之力,我怕支撑不起来,故而寻你的帮助,你愿不愿意参与?”明夏说得清闲,并不担心云柏会拒绝,一来这是她亲自说的,明夏自信她在云柏眼里还有些地位,二来这本就是个肥差,有丁点常识的商人都不会拒绝。
然而云柏想了想,却道:“小娘子,你想云家参与么?”
明夏点点头,有些意外云柏的反问,便没注意他说出口的是“云家”,只是问道:“怎么,你不喜欢?”
出乎明夏的意料,云柏竟点了点头,道:“是,我不喜欢。”
轻抚手中光滑而温热的杯身,好一会儿,明夏才若无其事道:“为什么?”
云柏却望了明夏一眼,毫不退缩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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