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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呢?是莫离那小子没福气。”
若今天说这句话的人是雍莫离,雍世翰肯定押着儿子与童清秋拜堂成亲,可偏偏是童清秋不愿意嫁。就算再中意这个媳妇,他们也不好强人所难。
“别这样说”童清秋摇摇头,语带哽咽“雍哥很好,是我匹配不上他。”
“你不嫁莫离,那未来打算如何?”秦慧娘问出比较实际的问题。退了亲的女子,往后恐怕也难再找到好归宿。
“我不嫁,我情愿一生不嫁。如果爹娘不嫌弃,秋儿一生长伴你们。”
“傻孩子。”她就是这般灵慧冰心,才教他们疼进了心坎儿。
“既然你都唤我们爹娘﹐当不成媳妇儿,那干脆就收为义女。老爷,你说好不好?”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找个日子摆桌酒席,正式昭告亲朋乡里。”
“多谢爹娘。”逼回泪意,童清秋忍着心酸道谢。
秦慧娘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声音轻得只有她俩听得见的说:“你真的不爱莫离吗?”
童清秋一怔,黯然无语。
“清秋姊。”妍儿凝望童清秋好一会儿,又唤了好几声,她都还是没反应,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妍儿无奈,走上前去,拉下她啃咬指甲的手,不让她再虐待自个儿的玉手。果然,又见着被咬得光秃秃的指尖渗出几许血丝。
当童清秋陷入冥思,想得出神时,就会下意识的啃咬指甲,这实在是不大好的习惯,说了她好几次,就是改不过来。
“清、秋、姊!”这回妍儿加重音量,附在耳边扬声喊人,这才把童清秋给招回魂。
“呃!啊?你刚刚有说什么吗?”她眨眨眼,神情有几许茫然。
妍儿叹了一口气。“明明不想做的事,干嘛如此勉强?就大大方方告诉他”
“妍儿!”童清秋急唤。“不要!我很满意目前的情况,不要破坏它。”
真倔!妍儿只能这样形容童清秋。
而愈是倔的人,愈是苦了自己。
“这是少爷要我交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啊?你怎么不早说!”童清秋急忙摊开字条,那迫切的模样,看得妍儿又是一叹。
老地方见,马上!
字条上只写了苍劲遒劲的几个字,童清秋二话不说,拔腿飞奔而出。
还说要保持距离,骗鬼呀?
少爷呀少爷,你若还看不清,那真是太不应该了。
练武场后头,碧湖澄明,几株绿柳迎风摇动。
雍莫离神色郁闷,折了株柳枝,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湖面,等人等得闷火直烧。
童清秋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就见他一脸不豫,直想找人开扁的模样。
“怎么了?谁惹了你大少爷?”她撩起裙襬,轻巧地在他身旁坐下。
雍莫离一听,回头瞪她。“你跟爹娘说,你不嫁我?”
“你知道了?”这样也好,至少她有遵守诺言。
“为什么不?”他还是质问。
童清秋讶异地看他。“这不是我们的协议吗?我以为你知道的,所以你才对我好。”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可是为什么一听她果断坚决的说不嫁他时,他胸口会闷得发疼?像失落了什么
“见鬼了!我几时这样说了?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对你好,和你嫁不嫁我没有关系,更不是条件交换,别把我想得这么卑劣!”他口气很差,他也知道,但就是就是见鬼的无法控制这样的烂情绪。
“有差别吗?你本来就不想娶我,是不是条件交换不重要,我们有共识就行了,你在气什么?”
是啊!他气什么?雍莫离被问倒了。
只是,在乍然听闻她只将他当兄长,甚至为了怕嫁给他而打算和他保持距离时,他一腔狂飙的火气就这样烧了起来。
明明是他自己说不娶她的,可是当她真正表明她也不想嫁他时,他心头那股针戳般的痛又是怎么回事?
爹娘要收她为义女,那他们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兄妹了,她怎么可以同意?她就这么想当他的妹妹,不当妻子?平日虽是满口兄妹论,一旦事情真走到这地步,他却好似活生生割舍了什么,而那很重要
这些日子以来,与她形影不离的共处,从不避讳男女之防,纵使夜深人静,心里头烦躁时,他就会往她房里去,常是背靠着背直聊到夜尽天明,而她,也从未抱怨过他的任性
别人不说什么,是因为他们早晚会是夫妻,可是他自己呢?不娶人家,可以这样坏她名节吗?
“童清秋!你有没有脑袋?如果我不娶你,你以为你还嫁得出去吗?”
“这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不嫁。”
“你宁可没人要都不肯嫁我?我就这么烂吗?”他觉得受伤了,非常严重的伤!
“我就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懂不懂?”童清秋也忍无可忍,不顾一切地吼了出来。“我很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不管一开始是不是有条件交换来的,我都知道你的关怀是出于真心,这桩婚约对你来说一直都是负累,我替你解决它,这是我唯一能回报你的了,我这样做有错吗?”她压抑着委屈,倔强得不让眼中泪光示人。
雍莫离讶然。他怎么会忘了呢?她是那么傲的女子,外柔、内刚,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是负累”他迟疑地开口,想拥抱她,伸出的手却没付诸实行。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名义碰触她,夫妻吗?那是他自己舍弃的:兄妹吗?他又心有不甘
就在这时,童清秋忽然惨叫一声,他低头一看,正好望见一条全身墨黑的毒蛇由她脚边窜去。他脸色一变,迅速掀起她的裙襬。毫不犹豫的俯下头吸吮伤口。
“啊!雍哥,不要”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急忙阻止,但是来不及了,他已经毫不犹豫的俯下头吸吮伤口。
太危险了,如果他嘴里正好有伤口,那
不!她不要他有事。
“不行!雍哥”她又惊又惧,隐忍许久的泪,在这时落了下来。
“别怕,秋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匆匆地道,吐出毒血,再度重复同样的动作。
不是啊!她不怕她有事,她怕的是他
也许是惊痛交织,她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雍莫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童清秋送回房内,请来大夫,开了去毒清血的方子,也幸好那蛇的毒性不强,加上急救得宜,总算没有大碍。
虚惊一场后,所有人都回去休息了,雍莫离依然守在床畔,伴着昏迷的童清秋。
“少爷,你也来喝碗藥吧!大夫说你体内也有些许残毒。”妍儿熬好藥,喂了童清秋喝下,也不忘叮咛他。
雍莫离的目光没移开过昏睡的人儿,伸手接了碗,看也没看地三两口饮尽,又递回给她。
妍儿看在眼底,心里有数。少爷分明也是在乎极了清秋姊。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我说了,被毒蛇咬伤。”
“不,我指的是你们之间怎会弄成这样?”
“嗯?”好怪异的问话,这引起了雍莫离的关注。
“你知道吗?清秋姊很爱你的。”
雍莫离浑身一震,见鬼似地瞪着妍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还看不出来吗?奴婢身分卑微,但我真的好想骂你!我日夜和清秋姊在一起,她的心事我最清楚了。从一开始,她就很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们有婚约,也不是无助想找人依靠,她爱的单单是你这个人。每次替你裁衣制鞋,她脸上总会流露出单纯而又满足的酸楚幸福;当你为了学习堡内事务,忙碌的四处奔波时,她总在夜里看着你穿过的衣服,抱着你睡过的枕被,想你有没有吃好、睡好,想到自己忍不住掉泪。
“但是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不想要这桩婚约,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不敢或忘,怕违背了对你的承诺。为了还你自由,明明嫁给你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她还是强抑深情,告诉所有的人她并不爱你,宁愿背负忘恩负义的罪名,替你扛下指责,她是这样对你的啊!她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看不见、感觉不到?让她爱得这么委屈!”说着、说着,妍儿忍不住难受地哭了起来。
这一刻,他该有什么样的感觉?雍莫离分不清,胸口绞得死紧,泛出酸楚的疼意。
她爱他,他的小秋儿爱他。为何她从来不说?若他早知道,他不会让她这般委屈的啊!
每每由外地归来,风尘仆仆的雍莫离总会在门前,看见第一个迎接他的童清秋。
他会笑问她想不想他,而她只会恬静的微笑,说他瘦了些。
若不是这般在意他,又怎会连他瘦了多少都一清二楚,然后在接下来的日子努力替他进补?
从不知道她是这样盼着他的,只因倔强如她从不告诉他这些。
记得有一回,她替他裁衣量身时,竟搂着他的腰直发怔,问她在想什么,她谑笑着说在思考他的腰围标不标准。她就连想拥抱他,都是这般压抑啊!
他为什么不早发现?
当兄妹从来都不是她愿意的,她只是顺着他的心意去做,成全他想要的一切,其实她真正想要的,是在他怀中栖息。
想着她拥抱他的枕被默默垂泪的情景,深浓的疼楚几乎淹没了他的心。
就在这一刻,为她而疼痛酸楚的心,让他看清了一直以来自己所无法理解的矛盾。
他爱她!原来他早就爱着她了,所以当她毅然决然拒绝婚事时,他才会那样气愤;所以知道她不当妻子,只想当他妹妹时,他才会那样失落;所以得知她受苦的心时,他才会那么难受、那么不舍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早已恋上了她。
“傻秋儿。”他怜惜地轻抚她的脸蛋,倾下身,柔柔地在她唇瓣印上一吻。
还不迟,对不对?上天够善待他,让他三岁时就成了她的未婚夫婿,十七岁拥有她的心,如果他能活七十岁,那他起码还能陪她五十多年。
他知道,今生今世,天涯海角,他都陪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