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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顺行无阻的来到城北的胡同巷,这都要归功于净儿之前的吓人功夫,顺口胡说的日劫预言,吓得天武城内的百姓们个个关门闭户,热闹的城镇从午时起连一只猫也见不到。
“喏,前面就是我家。”她指了指前方。
上官界看了眼练家居所的位置,由于没有街坊邻居。占地倒是极广,不过全是木头所建造的格局,一间一间围成一个四方形状。
三人入了屋,练后先写下父亲的生辰八字,递给了他。“哪,这就是我爹的生辰八字,你帮他推算看看,我倒想见识一下你有多么厉害,我现在就去叫我爹出来听听你的高论。”撂下一串挑衅,她奔进内室找人。“爹,我回来了。”
“奇怪?老总觉得小魔女有点不对劲。”净儿常年跟在主子身旁见多识广,自然训练出极佳的敏锐度,这练后亲手所写的笔迹娟秀里带著威仪感,教人讶异:她不仅识字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寻常的百姓人家怎么会让女孩儿进学堂读书认字,爷”他一愣爷的神情好奇怪?
“净儿,你回城内买加持法器!还有带两匹马回来。”
“哦,是。”净儿不敢多问,马上去办!隐约中他感觉到似乎有事情要发生。
“爹?”在内室绕了一大圈的练后突然跑到另一边的小厅去,清脆的嗓音愈拉愈开。“爹,你在哪?你应应声啊!”然而却杳无声息。
“爹?”她惊惶地奔出来。“怎么办?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我爹一定是出事了,他肯定是受不了等死的折磨,干脆了断自己的性命。”
“你爹尚在人间。”上官界语气很轻,但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练后满腔疑惑。“你算的?”
“他现下仍然好端端地活著只不过”又留下了个但书。
“只不过什么?”她快急死“一个时辰是快到了!”
练后小睑一白。“你意思是说”
“没错阎王将在一刻钟后拘提他的性命。”
“你胡扯!”她叫。
上官界不反驳!只是微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猛地轰然一声巨响后方寝室突然间传来竹窗被撞破的声音紧接著长惊逃诏地的惨叫声。
“但杀人了!有人来杀我了啊!”殺猪似的求救以及乒乒乓乓的丢东西声音混乱成一团。
“爹”练后立即要冲进去救人。
“站住!”上官界却攫住她皓腕制止道。“你不许去。”
“我不许去?你不许我进去救爹?”她声调扬高。“你说的是哪门子鬼话,放手啊你”手腕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不准你进去。”他再道,字字凌厉迫人。
“为什么?”她心下一悸,被他逼人的气势给慑住了!声音顿时软弱了下来。
“不为什么,一旦你闯进去,必然跟著遭殃。”
“遭殃?”一股奇异的热气撩过心间,如擂鼓似地敲打了起来。“这是你的预言,还是出于关心?”她佯作无心的询问,事实上却极想知道他的想法。
“你认为呢?”他却没给她答案。
练后微愠。“我”
“啊!”惊恐的惨叫声再起,紊乱的追赶声似乎正朝着大厅这边过来,练后顿时清醒:天哪,现在是什么景况了,她居然沈陷在这个江湖术士所释放出的迷离氛围里。“不跟你废话,你先救救我爹。”
浓眉一扬。“我为何要救他?”
“因为你是”她顿时无言以对。
“我是什么?”薄薄的唇瓣抿成讥诮,他替她道:“在下只不过是个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四处招摇撞骗、讹诈众生!这样的人渣岂会有善心。”
“你!”被反将一军,练后难堪得红了睑。
“更何况练老头可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为他续命只怕祸延他人。”
练后粉脸顿时刷白,似乎又被他道中了心思。
“哇,后儿。”练老头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脸惊惶,右手手臂还流著血。“快点救我啊,你爹我快被人砍死了!快救我”追杀练老头的是一名蒙面人一袭黑色劲装,手握一把紫色匕首,不断朝他挥砍,对于另外在场的两人视若无睹,只顾专心的追杀练老爹。
练老头绊倒桌子,壮硕的身体也跟著摔跌在地,他狠狠地翻了个身,险险避过刀刃,但背上还是又被划上一刀。
“呀痛死了、痛死了,我快没命了”他惨叫。
“爹?”练后急了。“上官界不,上官天人,我信服你了。是的,没错你是“天人”你是无所不能的降世神仙,你能洞悉天机,我相信你可以喝令阎王老爷收回成命,啊,爹”又有一刀扫过练老爹的手臂。“我向你认错,之前是我不对冤枉了你,你快点救人好不好?快点!”
“报酬!”无情的索讨亳不迟疑地逸出。
“你说什么?”她愕然地瞪圆了眼。
“报酬!我不做白工。”
“你”她想诅咒,想骂出口,但他索偿的坚决神色,教她成串的咒骂只能蹩在肚子里。
“救命啊”黑衣人与度向著练老头挥刀而去。
“爹好,你要多少报酬,快说!”她急切问。
“你。”简洁的答案却宛如爆开的雷呜般震人心魂!
“什么!”
“我要你。”
“你要我?”
“是,用你来抵偿今日的恩情。”他的嘴角在笑,但陈述的调子却是没有感情。“当然,你可以拒绝。”
“啊”练老头虽然又避开剑刃,但小肮又被捅上一刀,哀叫声让练后一颗心愈降愈沉。
“你这个恶徒,亏你还是盛名远播的“天人”怎可趁人之危”身怀强大力量的能者,难道不该具备菩萨心肠?
“盛名远播并不意味著我该是君子!我从未说过我是好人。”
练后总算明白上官界根本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他只依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而且他的每一套想法都诡邪得教人骇怕。
“如何?”他瞥了眼已经倒在地上、正准备受死的练老头。“时辰已到,魂使者已经站在他身旁,你可有瞧见?”他邪魅地提醒她。
黑衣人手上的紫色匕首的确就要插进练老头的心窝。
“好!我答应,我答应你,你快救人。”她尖叫。
上官界笑弯了眼,一条极细的链子顿时从他的衣袖里窜出来,宛若一条灵活的白龙勾卷住那把即将插入练老头心窝的匕首,一扯,黑衣人的虎口霎时被震麻,匕首随即弹飞出去。
骤失利器,黑衣人不得不怒瞪碍事的家伙。“你管哪门子闲事?”蒙著黑巾、身著黑色劲装的杀手对这突然插手的两名碍事者恶声警告。“这是我跟练老头的私人恩怨,旁人最好少干涉!”
“我也不想管,”他从容自若地将精钢所制之细练收回袖内,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那你还出手?”
上官界双手敛后,望了练后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为了得到她,我不得不插手这档闲事。”
“她?”黑衣人转而瞪起她来。
“什么话”练后不悦地低喃。他的话让她觉得自已像件物品,被他玩弄于掌间。
“快下决定吧?你是否打算继续杀害练老头?给我个答案。”无视她恼怒的娇态,他耐著性子询问黑衣人。
“”黑衣人不安地一退。
“如何?”他勾起的唇畔释出寒气,咄咄逼向黑衣人。
“我我今天就先饶过练老头,下回他可就没这么走运了。”认清敌我双方实力的差距,黑衣人撂下狠话,便转身逃走,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还有机会。
黑衣人破门而出,终止了一场混战。
“他走了,呼、呼我总算得、得救了”练老头气力丧尽地瘫倒在地上,哀哀呜咽,幸亏啊!
“爹。”练后连忙扶起他审视他的伤势。“你还好吧,要不要紧?”
“小哦,不,后儿,爹没事,幸好那把匕首没有刺进心窝里,否则这下子我真得去见阎王了。”
“是啊!”她轻应道,是该感谢上官界把一脚踏进地狱的练老爹给扯了回来。
“恩公。”练老头拖著受伤的身体,爬到上官界跟前,伏拜谢道。“多亏恩公出手相救,我才能留下老命”
“出去!”上官界听也不听,冷冽的命令毫不掩饰他的不屑。
“啥?”练老头呆住。
“离开练家,三日后再回返,滚!”
练后不满地跳出来。“喂,你有没有搞错?你凭什么赶我爹走,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耶。”哪有这么嚣张的客人。
上官界踱向竹椅落座。“倘若想死那就继续留下来。”
“不!”练老头嚷了声,不用人赶,决定逃之夭夭。“我走,我马上走,后儿,爹爹三日后再回来。”攸关性命,哪还顾得了异常疼痛的身体!倏地他已爬出屋外不见踪影。
“爹”她想追出去。
“练后,你可不许离开。”他语气断然地制止她离去。
她回首。“他受伤了。”
“不关你的事。”
“他是我爹。”
“在我眼中,他什么都不是。”
“上官界!”这人的心肠根本是黑的、是冷的、是歹毒的。
他支手托腮凝视气呼呼的她,像是在欣赏人世间最至美的珍宝。
“你过来。”
“不!”练后想也不想地便拒绝。他绝俊的脸庞的确美得醉人,只是再诱人的脸孔仍旧掩盖不了其内心的邪恶他是个鬼魅。
“这么担心练老头的生死?”他幽邃的眸光闪烁著探索的趣味。
“我当然担心,他可是我的亲人。”
“是吗?”他仿佛直到此刻才理解到练老头是练后的爹。“既然担心,你是否更该服从于我,而非像此刻一样,对我大声叫嚣。”
“你在威胁我?”她哼哼两声,梃了挺胸脯道。“我不怕了,既然你已经替他延了命,自然保证他的性命安全无虞。”
“既然可以给予,当然也可以收回。”
“你真能操纵人的性命?”虽然传说沸沸扬扬,对于他的能力仍旧半信半疑,看看爹的“续命过程”明明是可以人为嘛。
“要不我再施一次法咒,看看练老头是否会马上毙命,你有没有兴趣当个见证人?”他一弹指头,摆于几上的火烛烛芯顿时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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