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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顾左右而言他”林伊人戏谑浅笑,“就这样怕音音找上门?”
苏卓云扬眉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会怕一介女流之辈?我不过好奇皇家之事罢了。”
“苏卓云果然不同凡响。”林子衍啧啧两声,戏谑道,“恰巧音音约我明日郊游,不如苏兄暗中将王兄带出府去,与我二人一同出去散散心可好?”
苏卓云正饮着茶,顿时一口喷了出来。
林伊人看着一片狼藉的棋盘,无奈轻笑,“今日这棋局真是被子衍给搅合了。”
林子衍见林伊人默许次日与他出城郊游,心中立时松快许多,当夜浅浅饮了些果酒,便返回了宫里。
第二日一大早,当林子衍赶至翯王府时,辛州已候在大门口,说是林伊人与苏卓云为避人耳目,早在一个时辰前便已悄然分头出城。
林子衍于是匆匆前往喆王府,接了林音音,一路朝城外赶去。
筱安城外,山清水秀,姹紫嫣红,层峦叠嶂,万木葱茏,林伊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静静立于溪边树下,姿容俊美,飘逸淡泊,温润如玉,湛然若神。
“伊人,”苏卓云一袭玄色布衣,负手眺望远峰,“香雪里我不告而别,你为何至今不问我清尘之事?”
林伊人看着脚下潺潺溪流,淡淡道,“洛姑娘对你心怀愧疚,故而迟迟不愿与洛小北定下婚期,致使洛小北离开香雪山庄,至今音信全无。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洛姑娘近况,但此事你的确不便插手,我已派人暗中搜寻洛小北,只是找着他后,你还是需得将洛姑娘放下,否则她岂不是一生心中难安?”
苏卓云沉默半晌,黯然道,“音音你也要劝她放下。”
“音音自小便没了娘亲,王叔一直宠她,府里几个姨娘也都得看她的脸色,性子难免顽劣了些。”林伊人轻叹一声,“你看她如今自由自在,其实指不定哪天皇上就为她指婚了。即便你不喜欢她,亦可稍许哄着她些,哪怕今后只是她一人的念想,也好过此生什么惦记都没有。”
苏卓云迟疑道,“皇上会将音音指给什么人?”
林伊人缓缓摇首,“王公大臣的子嗣或者建功立业的将军,不过随着皇上的心意罢了,在皇家子嗣中,最终能有几人如愿以偿觅得良缘的”
苏卓云垂首片刻,指尖轻弹,一粒莹润的白石自溪中飞起,落入他掌心之中,“王公大臣的子嗣与音音还算般配。”
林伊人道,“若是嫁到这样规矩多的大门大户里,音音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苏卓云诧异,“音音乃谆国郡主,哪家的主母敢亏待她,不是自找麻烦吗?”
林伊人长叹,“王公大臣的子嗣哪个不是三妻四妾,音音所占无非是个身份,明面上自然无人敢欺负她,但内帷争斗,绵里藏针,音音性子单纯,又怎会是他人对手?”
苏卓云犹豫道,“音音冰雪聪明,率真可爱,自然会得夫婿疼爱,若是夫妇之间真有什么芥蒂,府中长辈应当会出面加以调停才是。”
林伊人道,“你昨日问我,太子行为不检,皇后和右相为何不加以约束,可想知道真实情形?”
苏卓云眸光轻闪,“莫非与内帷争斗有关?”
林伊人摇头,“在太子府中,太子妃一向备受冷落,两个侧妃亦不得宠,皇后和右相只盼着太子能早日有后,无论什么样的女子,先给太子开枝散叶,便是大功一件,故而凡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便是大门大户中通行的规矩。你就忍心让音音也如那太子妃一般,终生孤寂,坐困愁城?”
苏卓云身形一僵,“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将音音托付给我。”
“音音的终生大事,自然得王叔说了算。”林伊人浅笑,“只不过,我亦想寻个看着顺眼些的妹婿罢了。”
苏卓云无奈,“若不是我深知你为人,只怕要担心江湖传闻了。”
林伊人扬眉,“什么消息居然能吓到你?”
“倒也不新鲜,”苏卓云豁然一笑,“不过是关于沈东篱有龙阳之好的传言罢了。”
“不新鲜?”林伊人吐气如剑,骤然出手。
苏卓云大笑掠起。青山碧水间,一人翩若惊鸿,奔逸绝尘,一人追风掣电,鹰隼雄立,两道身影风流倜傥,钟灵毓秀,流水行云,婉若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