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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畔扬起浅笑。
“你该知道近来北方多了一个名为南宫门的护庄,其兵力令人担忧,如今他们镇守在北方边境,阻止北方寇贼往南入侵,一旦南宫门的人执意起义造反,朝中原有兵力恐怕难以镇压。”
“父王,这事儿我多少有听闻,那南宫门的门主不是才二十几岁,哪来那么大的能耐?”
“南宫门的门主会各家武学,他在学会各家武功后便自创一套拳法,可谓少年有成,朝中武将恐怕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井邑国皇帝端起热茶啜了一口。“南宫门的门主在管理方面可谓是难得的人才,投靠在他们门下的人才更是济济。”
“父王是怕南宫门的人会群起造反吗?”
井邑国皇帝揉揉爱女乌黑的发丝,眼里有着不舍。
“没错,朕就是怕南宫门的人会造反,所以和军机处大世商量了一个方法,可以抵制南宫门势力再扩大,或做出对朝中有害的事。”
井初莲心中突生不安,小心翼翼地想从父亲脸上瞧出端倪。
“父王,您想说些什么吗?”
“军机处的大臣有一个共识”井邑国皇帝眼中的不舍更加深。
“父王,和女儿有关吗?”
井邑国皇帝沉重地点头,浓粗的眉头蹙紧,他不舍地摸摸井初莲柔嫩的脸颊,看着她白皙的雪肤,赛仙般的清丽容颜。
“他们有个共识是赐婚。”
井初莲闻言差点不能呼吸,她忍着心头上的疼痛,抓紧领口。
“父王,可否再说清楚点?初莲不懂。”不会的,父王不会
“赐婚。他们想让朕从你们姐妹中挑选出一个人和南宫门门主成亲,藉机牵制南宫门往外扩充,好防止他们有造反的念头。”
井初莲彻底明了父王话中的意思。“父王,您的意思是要初莲和南宫门门主成亲?”美丽的眸中开始泛起水光。
井邑国皇帝沉重地又点头,他每点一次头,每承认一次,井初莲心头就痛一次。
“父王,您忍心让初莲到北方去吗?”
“莲儿,你知道朕在你们三姐妹中最疼的就是你,若不是你两个姐姐都已为人妻,朕实在不愿意让你承受这种屈辱,受人牵制过活。”
井初莲拉住案王的手。“父王,那就不要让初莲去。”井邑国皇帝烦恼地看着爱女。
“莲儿他该如何是好看着父王如此为,井初莲镇定地问:“父王,难道真必须走到赐婚这一步?没有别的方法可行吗?”
井邑国皇帝为难地点头,却让她心口又疼了一次,酸楚地忍住快要翻腾而出的泪水。
“父王”
靶受到握住自己的手微微颤抖,井邑国皇帝将手覆在爱女手上。
“莲儿,朕知道赐婚是委屈了你,但为了全国人民还有朕”
“父王初莲知道怎么做。”她低下头,眼泪悄悄地滴落在裙摆上,她不敢抬头让父王看见她的泪颜。“初莲答应和南宫门门主成亲。”
藏在裙底下的手握拳。
因为知道自己爱上了南宫炀,所以她选择了逃开;如今却必须为了巩固父王的地位而远赴北方,成为被人软禁的俘虏。真是命运作弄人!
井邑国皇帝揽住爱女,满心不舍。
“莲儿,朕实在不想作出如此决定,但为了巩固朕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山河,你必须为朕做牺牲,朕真的很不舍。”虽然这是权宜之计,但井邑国皇帝似乎还有什么事没告诉井初莲,那是权宜之计后的最后一步,也是和军机处大臣们商量的结果,他们会找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潜进南宫门杀了南宫炀!
所以和说赐婚只是权宜之计。
井初莲摇头,脸色苍白且哀愁。
“只要能够抵制北方的寇贼,牵制南宫门的人只要这么做为父王好,初莲不后悔做牺牲。”
揉抚着爱女精致的五官,井邑国皇帝有所感慨。
“你和你母后一样,执着、坚强、善解人意,令人忍不住想多疼疼你们。”整整衣衫,井邑国皇帝站起身。“既然你答应了,朕会让军机处的人处理,择日赐婚。”
赐婚一字听在井初莲耳里,全身都在颤抖。
赐婚的举动没有丝毫怠慢,紧锣密鼓地执行。
因为是井邑国皇帝幺女的喜事,井邑国上下都在讨论这桩婚事,内容不外乎是和北方势力强大的南宫门门主缔结良缘。
因南宫门门主年纪轻轻便创立南宫门,武学基础又高,再加上井邑国皇帝爱女许配给南宫门门主,以至于大家在得知这桩婚事之后议论纷纷。
下嫁的时间非常紧凑,容不得丝毫拖延,宫里全员都处在忙碌之中,一会儿准备嫁妆、一会儿还得准备嫁衣,忙得不得了。
小环一路走来,还差点和宫女撞在一块,幸好她及时闪过,才没闹得宫女手中的喜果散了一地。
“公主,小环替你端了碗冰糖燕窝来”小环的视线在房内搜寻,很快就看到呆坐在窗边的井初莲,她脸上笑容冻住,摇摇头,将托盘放下。“公主”
井初莲一手支着额,没有回话,好似失了神。
“公主,小环知道你很不快乐,但是皇上为了抵制北方寇贼的侵入,才会出此下策,你就别再执着了。”小环走到井初莲跟前。“小环也知道公主对这门婚事有多不愿意,但公主一直这样是不会快乐的,小环不愿见公主抑郁而终,想必皇上也不愿见。”
“我没有执着什么,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只是在想南宫炀,只是为了三年前的胆小而扼腕,气自己为什么要当胆小表,没有给他答复反而连夜逃离慈云庵。
“在想南宫炀吗?”明显感受到井初莲身子颤抖了下,小环愁笑道:“公主,你已有三年未见南宫炀了,说不定他又爱上别的女孩了呢!像他这样轻浮的男子,实在不值得公主这样想他。”
说什么小环就是很讨厌南宫炀。
他会吗?
井初莲从袖袋中拿出梅形玉牌,看着玉牌,她不禁想问问玉牌,它的主人真像小环所说,这么轻浮,见人就爱吗?
“公主,别再想了,如今公主即将嫁入南宫门,就再想南宫炀了,否则痛苦的将会是公主一人。”搞不好南宫炀那小子现在正搂着哪位美女,倒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气死人的南宫炀,真是祸害,害得公主对他念念不忘了三年!
嫁娶队伍走在黄沙之中,这天的日子并不好,狂风肆虐,卷起的沙石漫天飞舞,搞得送嫁队伍寸步难行,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好不容易送到了南宫门,大家都松了口气,拍拍身上的黄沙,准备好好享用丰盛的宴席。
当井初莲和南宫门门主拜堂时,小环扶住井初莲,忍不住用眼角看看驸马爷的面貌,是否如外界所言年轻有为。
结果,她不看还好,一看,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张口无法言语。
有没有搞错!怎会不可能啦!一定是搞错了!
小环一直看着南宫门门主,直到拜堂结束,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令人错愕的事实。
南宫门门主冷峻地和井初莲拜堂,他连看一眼女方的人马都觉碍眼,甚至连身旁和他拜堂的是何人,他都觉得无所谓。
反正是政策婚姻,可以有名无实。
他哪会不知道井邑国皇帝在打什么主意,他可以迎娶赐婚的对象,但别奢望他会对妻子有多好!
他辛苦创立南宫门,至今已三年,这三年里不乏数也数不清的美女想自动献身,他娶她只是给井邑国皇帝一个安心,除此之外,别妄想他会对她多好。
将井初莲送进喜房,小环将所有人赶出去,而她则在房里不停踱步。
这该怎么办?该告诉公主吗?
“小环,是你吗?”被喜帕盖住头,井初莲只能看着地板。
“是,公主。”
井初莲失笑。“我就听见你不停在房里走动的声音,怎么,有这么多事可忙吗?”
她的心早死了,所以笑得出来;因为对将来绝望,所以她反而轻松许多。只要她毫无所求的在这儿生老病死,她还有什么好恼的?反正人生不就是为了经历这四年苦。
“公公主”
“小环,你的声音怎么在颤抖呢?”
“公主,小环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公主”
“什么事?”
“关于驸马爷的事”
井初莲脸上的微笑凝住,淡淡地说:“那就不用了,反正我和他只是政策婚姻,毋需多知道他的事。”
“可是公主,这很重要”
“小环,我肚子饿了,可不可以弄点小饼给我吃?”井初莲刻意扯开话题。
“公主”
“小环,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小环不敢。”
小环从桌上拿起一块紫苏糕,手伸进喜帕内喂井初莲。门外热闹一片,喜房内却只有两个女子,比起来显得冷清许多。
从拜完堂回到房内,就再也没人进来过,她们像完全被隔离在南宫门自家人之外,没人过问、没人探视。
闲着无事,小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井初莲感受到这股冷清,掀起喜帕一角往外看。
窗户上人影晃动,热闹纷纷的笑声、喝酒谈笑声传进房内,却没人要进来探探新嫁娘,好似今天只是场再平常不过的宴会。
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滴下,井初莲赶紧以手中鲜红色的帕子拭掉泪水。
人家说在新婚之夜哭是不吉利的
不用人家说明,她已经提前感受到被冷落、被看轻的滋味,这滋味不好受,但为了父王,她一切都得忍。
至于南宫炀她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