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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交待,等简夏醒来后,又注意她的情绪,让她将心里积压的负面情绪,尽量发泄出来。
病房里,冷廷遇看着躺在病床上,闭着双眼,似乎消瘦了不少的小女人,脱下身上的棕色夹克和鞋子,轻轻地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将简夏,搂进怀里,然后,低头,薄唇印在她眉心的位置,久久不愿离去
简夏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夜色,已然降临,城市华丽璀璨的灯光被点灯亮,照耀着一切的繁华。
一动不动地看着头顶那绝俊的熟睡面庞,直到眼睛开始犯酸,她才撇开了头,将视线,投进窗外繁华的夜色里。
她真的不敢想,不敢承认,甚至是不敢去面对,冷廷遇就这样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又像此刻这样,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般,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缱绻而眠。
这样暧昧又暖人的姿势,在半个月之前,简夏还觉得,是那么的平常,可是,此刻,再拥有,却是一种奢侈。
她不是不爱了,也不是不渴望了,只是,她突然就失了继续爱下去的勇气。
冷廷遇于她,太遥远,也太昂贵,她伸手的时候,总是触不到,就算抓住了,也握不紧,要不起。
所以,不管这一次,冷廷遇是因为什么要再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都不打算再伸手去抓住了。
过去半个月的伤与痛,她体会一次就好,不想等下次深陷不能自拔的时候,再又重新来一次。
到时候,她或许真的会死掉的。
“在想什么?”
听到头顶传来的低沉嗓音,简夏赶紧抬手,想要去拭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却在抬到半空中的时候,被男人温热的大掌,一把握住。
冷廷遇捧过简夏的半边小脸,将她的头掰了过来,看着自己,一双一如既往深邃又灼亮的眸,沉沉地望进简夏那双被洗过的干净眸子里。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我负责帮你擦眼泪。”
简夏怔怔地看着他,听着他的甜言蜜语,眼泪,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来。
“四叔,我没事了,你走吧!”简夏开口,语气,是却惊人的平静。
冷廷遇低头,去吻她的额头,然后沉沉又灼灼的目光,再次睨着她,“不是已经和冷彥正式离婚了么,干嘛还要叫我四叔?”
简夏淡淡一笑,那疏离又淡凉的神情,跟此刻和冷廷遇拥着她的姿势,太不相称。
“你是冷家的四爷,是爷爷奶奶的儿子,我不叫你四叔,又叫你什么?”
冷廷遇笑,“你可以叫我廷遇,叫我四哥,叫我亲爱的,叫我老公,就是不许叫我四叔,或者四爷,或者老板。”
老公?
亲爱的?
简夏淡淡笑着,垂下双眸,眼眶再次涩的厉害。
“四叔这是打算我娶我吗?”
冷廷遇再次低头,啄她的鼻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抹暗哑地问她,“怎么,你不愿意嫁了?”
说着,冷廷遇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大红色的丝绒盒子,放到简夏的眼前,打开。
“这枚戒指喜不喜欢,够不够让你点头,答应嫁给我?嗯”
简夏抬眸,看向眼前的大红色盒子里的戒指,只消一眼,她便微微愣住了。
眼前盒子里的戒指,她认识,正是一个月前,伦敦富苏比拍卖的全球迄今为止发现的一颗最大最纯净的红钻,重达496克拉,当时的成交价高达7800万美金,创下历年来珠宝拍卖之最。
当时,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拍走那颗红钻的人是谁,简夏却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枚7800万的红钻,竟然是被冷廷遇拍走,并且做成了一枚戒指。
难道一个月前,他就已经在筹划着向她求婚了么?
“不够。”
片刻的怔忡之后,简夏坚定地摇头,再次垂下双眸,将视线,从那耀眼的红钻上移开。
冷廷遇长指挑起她的下颔,让她看着他,“那你开个价。”
听着他那再云淡风轻,却又再肯定不过的话,简夏不得不再次抬眸,定定地望着他。
像是赌气,又像是在赌博,她扬唇道,“你全部的身家,四叔愿意吗?”
冷廷遇忽然就低低地笑了,笑声里的愉悦与满足,无法言喻。
他低头,再次亲吻简夏的眉心,尔后,捧起她倔强的小脸,一双狭长又深邃的眸,格外认真又严肃地看着她道,“愿意,当然愿意!只要你答应嫁给我,那我的人,我的心,我的全部身家,便全都是你的了。”
简夏愣愣地看着他那再温柔宠溺不过的眉眼,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一切美好的不真实。
“你骗人,我才不要信你。”
下一秒,眼里的泪,如汹涌的洪水,完全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刹那模糊了简夏的视线。
“我什么时候骗你啦?嗯”
冷廷遇额头抵上她的,温热的大拇指指腹,不断地去拭她眼角的泪,却越拭越多。
简夏抬着一双蓄满泪水的潋滟眸子,狠狠地瞪着他,胸腔像是被打开了一个口子,这半个月来,所有积压的悲伤难过,委屈气愤,全部倾泻而出。
“你说过,你没有别的女人,你只有我一个,那季诗曼算什么?小默的妈妈算什么?凌澜又算什么?”
“如果季诗曼和小默的妈妈是在我之前跟你有关系,那也没什么,可是凌澜呢?她天天跟你的身边,自由进出你的公寓,在你的公寓洗澡,穿你的浴袍,这些都算什么?”
这一刻,简夏彻底失控了,情感控制了她的理智,让她在冷廷遇的面前,哭的像个泪人般的大声质问。
冷廷遇看着她,大拇指仍旧不停地拭过她的眼角,点头道,“凌澜确实是天天跟在我的身边,也确实能自由出入我的公寓,那天也确实是在我的公寓里洗了澡,还穿了我的浴袍,不过,她用过的浴缸,我已经让人换了,她穿过的浴袍,我也已经让人扔了,以后,她也再不可能进到我的公寓里来,我也把她留在了法国,不会再让她回来。”
“你骗人!”
简夏吼,自己却感觉不到,她的吼声里,更多的,是撒娇的意味。
冷廷遇低头啄她哭的红红的鼻尖,“我没有骗你。”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在你的公寓里洗澡,还穿你的浴袍?”
“那天她陪我去工地,我们两个全身上下都被淋湿了,她就顺便在我的公寓里洗了个澡,顺便就换上了我的浴袍,因为我没有别的衣服给她穿!你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吧?”
明明最后一句是揶揄的话,可是冷廷遇却硬是说的一本正经。
简夏仍旧倔强地狠狠地瞪着他,却在不知不觉中,那气愤又委屈的小眼神,变得不知道有多么的潋滟动人,魅惑如丝。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还要带着小默回了欧洲,一去就是半个月?”
冷廷遇又低头去啄她的鼻尖,“我没有不理你,你离开浅月湾后,我就一直在找你,是你自己关了机,还藏了起来。”
简夏撇开头,倔强地又不去看他,“你骗我,就知道骗我。”
冷廷遇又将她的小脸捧了过来,“我没有骗你,一个字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第二天上午会和凌澜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我知道你和冷彥去办离婚手续,就让凌澜去拿了我的证件,给我送过来。”
“你让她送证件给你干嘛?”
“你说呢?”这回,冷廷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简夏看着他,自然是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只是,她心里,却不愿意那么快去承认,承认冷廷遇让凌澜送了他的证件去民政局,是为了跟她领证结婚。
“我不知道。”所以,她又撇开脸,倔强地回答道。
冷廷遇再次捧过她的脸,回答的一脸坦然地道,“当然是早点把你娶回家,占为已有。”
简夏怔忡地看着他,忽然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照冷廷遇的话,就算她再傻,也应该知道,那天上午在民政局门口,冷廷遇之所以没理她便开车离开,是因为看到了她和冷彥吻在一起,他很生气,非常地生气,所以就走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良久之后,她才傻傻地冒出这一句话来。
“你觉得呢?”
简夏垂眸,不作声。
其实,她心里早就信了,只是,嘴巴上没那么快愿意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小默回法国,还去了那么久?一声不坑,一副要彻底和我撇清关系的样子。”
冷廷遇笑了,长指挑起她的下颔,低头啄她的唇。
“确实是有事情需要处理!而且,我也想让你好好反省一下。”
简夏紧咬着唇角,一双潋滟无比的眸子闪闪地望着冷廷遇,从原本的理由气壮,到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
“冷彥是故意的,他说要我送他一份离婚礼物,没等我同意,他就吻了上来。”
“所以你就老老实实让他吻了?!”
简夏瞪他,“我本来就是个二手货,被冷彥吻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还跟他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三年,那你干嘛还要喜欢我?“
其实,她只是想让冷廷遇现在清楚地知道,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是什么干净的女人,她怕他会像冷彥一样,有处女情节,就算现在喜欢她,娶了她,日后,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
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