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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六月二十三日艾尔铁诺王国杭州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辨认不出方向四周尽是一片的烟雾弥漫流动着的空气是那么的冰冷她拼命的找寻出路却总是离不开这片迷雾。

    烟雾中渐渐出现了一幕景象有个生着重病的小女孩躺在床上哭着找妈妈。

    “妈妈我要妈妈妈妈为什么不来?”

    小女孩通红着脸口里吐着热气着高烧神智模糊。

    在一旁服侍的十几个宫女忙着递毛巾、铺冰枕有的忙着煮草药七手八脚忙的不可开交焦急之心溢于表情只是一直到最后女孩的母亲都没有出现。

    “妈妈妈妈为什么没有来?”

    “殿下请您再等一下吧!”伫立在床头的女长官低声安慰着女孩“东南水患陛下去救助灾民等事情告一段落就会回来您再忍一下吧!”

    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很悲哀的知道女王纵使回来也是十天半个月以后了。

    虽然女王陛下的慈蔼、博爱闻名于大6拥有“人类的母亲”这样荣耀的称号身为她的亲生女儿却连重病的时候都见不着母亲的面这样的命运是不是太严苛了呢?

    “妈妈不会回来了。”

    虽然年纪幼小小女孩却很讽刺地掌握住事实“妈妈是大家的妈妈是所有人的妈不是雅雅的妈妈妈妈不要雅雅了雅雅是没人要的小孩”

    “殿下殿下您醒一醒啊!”“太医快传太医殿下昏过去了。”

    “对了都快忘了那是我五岁时候生病的那一次。”

    景象消失跟着又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一个女孩穿着华丽而不失典雅的礼服在众人的庆贺中欢度生日各式各样争奇斗艳的珍贵礼品摆满了一地但在其中却没有她最想要的东西。

    “殿下!”

    一名宫女自厅口出现喘息道:“陛下她她”

    “又来不了了吗?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女孩神色漠然完全没有将激动的心情表达于面上。

    “天出流星陛下为了替国民祈福将连续在北塔上斋戒三日。”

    宫女小心地交代了状况每个人都知道为了这次的宴会小公主自半年以前便在各方面力求表现换得女王承诺出席的约定想不到

    半晌由宫内省派来的使者带来了女王预先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又是这种东西吗?”女孩冷冷道。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只草编的蚱蜢与一丛向日葵。和一地的珍奇礼物比较下简直寒酸的可笑。

    “去年是野蔷薇前年是艾草大前年是谷中百合木瓜花、玫瑰叶片哼!宫内省还真是省嘛!”

    “陛下吩咐宫内一切典章当为全民表率忌铺张浪费所以所以”

    司礼的官员汗流浃背早晓得这位刁蛮公主不好惹自己偏生在这个节骨眼被派来送礼现在只希望老天保佑让自己全身而退。

    一旁的宫女面面相觑在她们的眼中女王陛下慈爱祥和是个好似女神般的长者无论是尊贵的神官亦或是后宫的老园丁她都一视同仁地笑容以待只是公主的见解似乎有些不同。

    女孩二话不说在一片惊异、哗然的声浪中把御赐的生日礼物随手掷出窗外。

    “陛下要打要杀让她自己来我在此悉听尊便。”女孩沉声道。

    她的生气不是因为礼物的价值而是送礼人的心意是那么默不关心那么伤人假如说这样挑衅的举动能够让母亲稍稍对自己注意一点不管受什么惩罚都是值得的。

    反正母亲是不会来的她的眼里只有大众的幸福不管身为她亲生女儿的自己变好亦或是变坏她都不会关心的不是吗?

    “是十一岁那年的生日啊!”画面更异在漆黑的夜色中一名宫女在墙边焦急地徘徊。

    墙的那一边忽然出了声响一个少女以极不雅的姿势翻过墙来。

    “殿下您可回来了?宫里找你快找的疯了。”

    “不要多说废话过来扶我一把。”

    “殿下!”

    “霹啪”一声十数盏风灯乍亮把整个院子照的灯火通明一个年老的管家型人物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是宫廷的总管巴利斯。

    “身为王家唯一的继承人希望您自重。”老管家沉声道。

    “自重?!”少女笑了起来“所谓的自重是像我母亲那个样子拿些不知所谓的事当成*人生的唯一目标吗?”

    “陛下她立志为人类的幸福而舍身这也是历任女王代代相传的使命希望殿下能体会这种高洁的心志之后再下断语。”

    老管家缓道他侍奉女王百余年对主子敬佩之深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

    “简单说起来就是要我嘴巴放干净点了。”少女讽刺道。

    “很抱歉要我当圣女这事我作不来也不想作假如你们看不下去的话要革职还是废除继承权都随你们的便反正我从一开始就不稀罕这个位置。”

    “殿下你”画面再变一个少女身着单薄绢衣在翡翠砌成的水池里进行着净身的仪式。

    无表情的脸上一片冰凉却有两道残余的泪痕她忘不了两天前当她飞奔冲进宫里握住母亲那逐渐失去温度的手母亲以微弱的声音交代了最后的遗言——“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哼!

    一直到了最后在那个女人的心里自己还是半点地位也没有不管这些年来自己得了多少的荣耀做了多少的错事母亲完全置之不理就连临终的遗言都没有半丝亲匿只是冷冰冰地叫自己尽一个身为下任女王所应尽的本分。

    在两刻钟之后继位的仪式将要展开在那之前登基的女王要沐浴净身以此地独特的灵气打开其一族特有的血脉。

    没多久少女惊慌地张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居然用不出来这怎么会?”少女惊声道。

    其王室一族的女性自太古时代便由诸神处被赋予了特殊的能力。

    除了年至十九岁经仪式所开启的个人特殊能力外每一代女王均有修补破损**治愈重伤绝症的圣力那种力量就连穷其一生苦修回复咒文的神官都望尘莫及。

    这种力量的使用是折损施术人的生命力作为能源这使得历任女王因此享有“人类的母亲”之美名也使得王位自此传女不传子然而该族女王往往皆是短命之人事实上上代女王便是因为过度使用圣力生命力透支英年早逝。

    而此刻即将成为女王的她赫然觉无论自己怎么试圣力就是使出不来彷佛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

    素来冷清自若的她极难得地感到惊恐登基典礼举行在即而自己却失去了用以证明王室血统的能力这该怎么办才好?

    “殿下请您快一点巴利斯大人已经在催了。”

    门外传来了侍女的急促敲门声。

    她惊慌起来脑里唯一想到的念头是

    “要逃我要逃。”

    所有的景象蓦地消失还原成白茫茫的一片。

    “对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逃了。”

    回想起不愉快的记忆她黯然低语。

    “卑鄙的女人。”

    “谁?”

    她张四望看不到半丝人影而声音却自四面八方不断传来。

    “你逃了背弃所有国民的期望。”

    “那是因为”

    “你是个无法赎罪的罪人。”

    “不是”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妈妈才丢弃你。”

    “不是这样”

    “你妈妈要别人不要你所以丢弃你。”

    “住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子的”

    空荡的四周少女悲恸地哭喊而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

    “罪人!”

    “没人要的小孩!”

    “你妈妈不要你了。”

    “没有人会要你的你去死吧!”

    耳畔的声音萦绕不断少女觉得脚底变成了个无底的沼泽自己正深深陷入胸口越来越闷整个人不住下沉眼前渐渐变黑眼见即将没顶一道温暖的光芒划破了黑暗的阴霾。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一个宽肩浓眉的少年伸出了手掌他脸上的笑容此刻看来就像冬天的阳光一般和煦灿烂。

    “把手给我我拉你出去。”

    “大哥。”

    少女喜道急忙伸出手配合对方的救助。

    “好!起来吧!”

    少年使劲一拉将另一个紫衫少女拉至身畔那名紫杉少女轻咳连连美艳地不似世间人物。

    两人凝望片刻有说有笑亲匿地一起离去完全不理会那个还在泥中的人。

    “大哥!大哥!还有我啊!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求救的呼喊逐渐微弱少女被淹没于沼泽里了。

    她只感到胸口好闷好闷根本呼吸不过来窒息的火热感猛烈地烧灼着全身各处。在意识模糊前她听到这样的对话。

    “是什么人再喊救命?”

    “管她是谁别妨碍本大爷泡妞。”

    “大哥大哥”

    最后一丝光线被遮断少女给埋在无边无际地黑暗里。

    “啊”小草惊呼一声自恶梦中惊醒全身冷汗涔涔回忆梦中情景兀自胆颤心惊。

    “呼!原来是梦啊!”小草低声喘息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恶梦的影响胸口气闷不顺小草低头抚胸想顺顺气。

    “什么东西啊!色狼啊”只见兰斯洛不知何时摸上了小草的床正枕在佳人酥胸前一脸幸福地呼呼大睡。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跟着便是重物坠地声完全出自本能反应小草一脚把兰斯洛给踹了下床。

    由于出身山野加上个人习性兰斯洛的睡性非常的好无论是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安然大睡当然说的不客气一点就是他与猪猡没什么分别。

    尽管是给人一脚踢下床兰斯洛仍未有转醒而是很舒适地躺在地上继续流着口水鼾声大作盖在身上的被褥无声飘落展露出无限阳刚美的男性躯体。

    乍见此景小草一张俏脸直红到耳根本能性地转过头去不敢多看一会儿小草起身下床半跪坐在兰斯洛的身旁轻轻地为心上人披上被子。

    “死大哥什么坏习惯裸睡又梦游害我做那种怪梦。”小草红着脸轻声埋怨道。

    看着兰斯洛刚毅的脸庞宛如雕刻而成的曲线小草心神汤漾小心地侧身躺下依偎在兰斯洛身旁。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逃开了。”

    小草低声道虽然晓得兰斯洛听不见却很自然地说出口。

    “并不只是因为我用不出圣力而是因为长久以来对生活方式的存疑。”

    打从懂事开始小草便对雷因斯蒂伦的体制感到质疑自第十一代起每一任女王在众所期望的目光下几乎都是舍己存人耗竭圣力而过世的。

    可是这种非得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才能达到的境界算的上是正道吗?

    这一点即使聪慧如她也还不明白为了找出这个答案她决定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去汲取一些书本外的知识。

    “我听说母亲在即位以前曾经微服出巡过”

    在无意间曾听老一辈的宫女提起女王继位前曾经在杭州待过一段时间。

    为了想看看年轻时的母亲继位前的母亲是否有自己所不晓得的一面逃出宫廷的小草远渡异国不远千里而来。

    旅途中屡经险难从未离开王都的小草虽说是冰雪聪明却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为了安全起见剪去如云青丝掩遮丽色打扮成一个落魄流浪者直至遇上兰斯洛。

    想起初见时的种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小草轻轻戳着兰斯洛低笑道:“你啊!真是个十足的大坏蛋从我出生以来敢这么粗鲁对我让我生气让我伤心的可是只有你一个喔!”

    兰斯洛闷哼一声小草吓了一跳赶忙坐开好半晌见兰斯洛没有反应才又靠近轻抚兰斯洛的大脸小草缓缓地说:“可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句话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在西湖畔对当时旁徨无依的小草兰斯洛伸出了双手。

    “放心啦!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就为了这一句话小草自此情根深种跟随在兰斯洛左右。

    “如果你现我是女孩子真不知道你会有什么表情?”

    会很吃惊吧?

    也许会呆个一阵子然后爆火山般的怒气。

    “你啊!就是一副坏脾气只有我这个笨蛋心甘情愿地被你欺负。”

    可是之后呢?

    这个男人会爱上自己吗?

    小草没法子回答也不愿回答一但自己的身分被揭漏无疑也就宣告了这段感情的终结雷因斯蒂伦王家不可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外戚。

    就为了这一点小草下定决心不对兰斯洛表白而宁愿在兰斯洛为紫钰神魂颠倒的时候偷偷黯然神伤。

    而且在小草的心里有一个想也不敢想的奢望她希望兰斯爱上的只是小草而不是莉雅公主。

    “我是那么的喜欢你可是”

    小草的声音里有着无尽地哀伤“在大哥的心底我到底算是什么呢?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喜欢我吗?”

    “唔!喜欢你好喜欢你”小草差没吓的跳起来觉是兰斯洛在说梦话失望之余仍掩不住心头狂喜“喜欢我就对我说啊!”小草拨弄着兰斯洛的黑见腆说道。

    而兰斯洛也真是配合地再说了一遍。

    “喜欢你唷美丽的小姑娘”

    小草恍然大悟伸出纤纤素手让“紫钰”的名字成为兰斯洛喉间的低语。

    “谢谢你大哥即使是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草倚在兰斯洛的臂弯沉浸在寻找多时的温暖中看着心上人刚毅的脸庞不多时沉沉睡去睡梦中嘴角犹挂着一抹微笑而两行珠泪无声地沾满了衣襟。

    月儿西落旭日东升第二天早上对于觉自己身处何地的兰斯洛来说毋宁是一场恶梦。

    “什么东西啊!色魔啊”“痛死了你干嘛打我?”

    “滚开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这只臭兔子从今以后你不准靠近我周围二十公尺内。”

    “胸口藉人躺一下会死啊!臭大哥!”

    “啊不要靠近我你又想干嘛!该死的兔子”

    从这一天开始兰斯洛、小草在紫钰的陪同下漫游杭州赏玩名胜美景暗自亦搜集有关雷峰塔宝藏的资料。

    为了要在紫钰面前逞能兰斯洛向小草求教诗书两人过着白天四处游历晚上读书谈天的悠游日子。

    然而在两人触觉所知的范围外危机也步步逼近了“苏州出现刺客伏击王辇十二皇子失踪”的消息震惊艾尔铁诺全土艾尔铁诺官方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务要要侦破此案缉拿凶手找到太子。

    看到报纸的小草心里有数也更加深了日常的戒备果不其然隔日兰斯洛与小草的立体画像便由地脉网路传遍了全艾尔铁诺成为了头号通缉犯所幸不知是画师无能还是画面失真画像看来离本人的差距甚大。

    当兰斯洛出入公共场所的时候遭到刺杀的频率也笔直提升显示对方势必灭口的决心值得庆幸的是虽然遇刺的次数、刺客的人数都不住增加但来人的素质却全是些不三不四的水准反而成了兰斯洛练功的活靶子。

    小草判断钱继尧为了某种因素无法明目张胆地动员手上的军部力量目前的刺客应是那名赤先生的属下以致水准奇差当然这是对兰斯洛而言若是换做另一个武功远较兰斯洛为高的武林高手只怕已在开头第一日便已见了阎王。

    自小生长于山林的兰斯洛有着一种乎常人野兽般的直觉总能在敌人动攻击的前一刹那有所感应制敌机先小草就曾四次举毒茶欲饮时被兰斯洛挥手拦下除此之外兰斯洛的瞬间反应亦是远一般好手的水准这样的能力使他往往能在劣势中扭转局面创造胜绩。

    依照小草的策略两人决定采取巷道游击打带跑的作战方式这种保险的方法在彼此配合无间的情形下挥的淋漓尽致。

    在实战中兰斯洛的武功以惊人的度成长虽然还是全无章法但却没有半个人能当他十合之将。

    对体内窜走真气的控制也越益驾轻就熟不再有突然昏厥的现象了。

    对于教育兰斯洛的人小草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人绝对是宗师级的人物越了派门之不依俗套常规而是以天地间的至理来作为教材使兰斯洛顺性展直接达到反璞归真的境界。

    在夜晚的教学中小草颇为吃惊地现兰斯洛虽然不谙风雅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但对古籍史事甚至一些珍罕秘闻却知之甚详而且往往有独到的观点前人之所未见这更显出教育他的老师文武双全是位不得了的隐世高人。

    小草遍思五百年内的奇人异士皆不符合不由得仰天兴叹世上尽有卧虎藏龙之辈自己在宫中以管窥天当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

    兰斯洛对自己的进境感到满意整天央求小草趁着近水楼台之便帮忙出点子追求紫钰小草虽然口头答应却在有意无意间大扯情敌后腿。像是三人第一天出游兰斯洛便自动献殷勤弄了辆马车说是要乘车游湖结果拉车的马在紫钰刚要上车的时候不知给什么东西刺到狂性大奔到马路上乱蹦乱跳真给撞了个人仰马翻让兰斯洛大大的丢脸。

    “第一号作战失败。”

    “唉!失败真正失败。”

    “没关系!进行第二号作战。”

    兰斯洛努力地进行各种计画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或献殷勤或表现优点想办法掳获佳人芳心却总是因为莫名的理由而宣告失败。

    有一次兰斯洛要小草买通了一班地痞流氓想要演一场英雄救美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谁知道事到临头小流氓没来反而引来了几十名刺客二话不说抽刀就砍斩的兰斯洛抱头鼠窜背着被吓呆(其实是快要笑翻)的紫钰跑了半里路弄巧成拙形象尽失。

    “第五十七号作战失败。”

    “唉!失败彻底失败。”

    “没关系!进行第五十八号作战。”

    就在不断地进行“作战、失败、再作战、再失败”的求爱壮举中半个月的时间转眼飞逝兰斯洛除了惹来一身腥之外半点甜头也没尝到。

    紫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总是缠着小草打转轻声细气又是递茶水又是嘘寒问暖看得兰斯洛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手刃奸夫。

    “我到底是招谁惹谁啦!就没有人能体谅我一下吗?”

    小草心底明白倘若目光可以杀人她大概早被千刀万剐每次出游两道滚油也似的视线瞪得她作立不安叫苦连天。

    帮心上人追女孩子还得被当成奸夫来看待普天之下有人暗恋是恋得这么辛苦吗?那个紫钰也真是阴险毒辣明明知道兰斯洛正在喷火还故意往这边靠把身子倚在自己身上果真是红颜祸水。

    想到目前的处境小草不禁苦笑兼叹气。

    喂!

    喂!

    这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吧!

    想她莉雅公主虽然没有艳丽到让人一见就呆住的地步在大6东方却也是人人称羡的佳人怎么一到这里无论男女老少都把自己当成男儿身呢?

    真是有必要好好检讨看来“长途旅行是美容的大敌”这句话果一点真不错。这一天兰斯洛惯性地起了个大早拖起兀自努力赖床的小草奔向落琼小筑找紫钰外出游湖。

    “这里是三十枚金币你拿去吃吃喝喝嫖院子、买神油、看艳舞总之半个时辰内不要回来。”

    趁着紫钰在观赏莲花兰斯洛立即设法除掉电灯泡。

    “半个时辰!”小草惊道:“太久了吧!”

    “嫌久是不是?”

    看到紫钰回过头来兰斯洛连忙堆起笑脸边甜蜜地笑边厉声恐吓“住院更久!想不想躺半年不愁吃不愁穿。”

    “不不必了。”

    小草知道兰斯洛这番话绝对是认真的打从前天紫钰偷亲了自己一下这三天来所有来犯的刺客都是筋折骨断惨死当场思之不寒而栗小草可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你们兄弟在谈些什么?”

    紫钰浅笑嫣然缓步而来跟这两人在一起总有着看不完的笑话让她前所未有的开心。

    “哦!没什么。”

    兰斯洛挥手哂道:“小草说昨天晚上陪寝的那个肥姑娘不干净有奇怪的病他要去买药吃。”

    明知是假紫钰还是很配合地忍住想笑的冲动装出一副“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的嫌恶表情。

    “我?陪寝的肥姑娘?”小草快要疯掉了不晓得是该哈哈大笑还是该大哭一场“我什么时候和”

    “你还敢说没有?”兰斯洛疾言厉色道:“为兄劝戒你多次我等侠道中人生活要检点你却置之马耳东风不但贪淫好色嫖院不给钱品味还如此之差肥瘦不挑真是我辈中的耻辱大哥为你痛心疾啊!”“到底是谁的品味差?”

    小草暗骂想反驳却看到兰斯洛的左拳蓄势待只怕马上就要表演“为了要把你拉回正途为兄的要打醒你”的教育戏。

    误交匪类奈何?

    “是小弟知错马上回家忏悔。”

    顺手牵走了金币小草以跑百米的度一溜烟地飞奔而去。

    “小公子喜欢肥姑娘啊!”紫钰掩面笑道。

    “青菜萝卜个人所好嘛!”兰斯洛赶忙大灌迷汤“像我就不同了我喜欢的女子一定是有气质有容貌有”

    紫钰不语只是轻轻微笑着。

    “冤孽啊!真是冤孽!”

    小草漫步于长堤迎着拂面杨柳风心情沉重不已。

    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觉得不值该好好甩兰斯洛两个耳光才是可是又怎生舍得呢?

    只要看见兰斯洛的笑脸什么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

    唉!情之为物啊!真是叫人神伤。

    倘若人生能重新来一遍重新给个选择的机会;自己还会再来一次杭州再尝一次单恋的苦酒吗?

    而这个问题小草几乎是连想也不想心中便有了答案。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到头来真的是只有徒呼冤孽了。

    绕着堤岸走了良久到底是不放心小草调回了头想看看那对难得独处的男女进展如何。

    回到分离的地方只见紫钰一个人独坐在长亭里纳凉一幅悠闲自在的样子。

    “咦!”

    小草四处环顾没见到兰斯洛的踪影“我大哥的人呢?”

    “哦!兰斯洛先生听我提起说想吃荷香莲子酥就不知道跑上哪去了。”紫钰婉转笑道。

    “唉!笨大哥这样子独处不就失去意义了吗?”

    为了兰斯的糊涂小草心里悲叹三声。

    放眼望去看不见兰斯洛所在小草疑问道:“怎么会看不见人呢?这可就奇怪了我记得湖畔三里内没有荷香莲子酥啊!”“没错。”

    “那个大白痴。”小草暗骂“这么说我大哥是回城里去买罗!”

    “非也非也。”紫钰笑道:“水上市场有卖不必回城兰斯洛公子是独自开船前去的。”

    小草有一种很糟糕的预感从脚底直上脑门依照兰斯洛过往的搭船记录只怕又是要惹出一堆事了。

    “请问一下我兄长从哪找了船来?”

    “这个嘛!”紫钰侧头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从岸边找到硬推出来的吧!”

    “什么?”小草惊呼道:“又是这样。”

    话声方落只听到湖心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哈哈搭船不付钱的臭小子又给老子遇到了下船喝水去吧!”

    “哎呀!怎么又是你啊!你怎么还在摇船啊有话好说别这样啊”长长的惨叫之后是重物落水的声音小草摇头不已暗暗誓今生决不与兰斯洛搭同一艘船。

    “第九十九号作战失败。”

    “唉!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

    “没关系!进行第一百号作战。”

    不知是否因为训练有素兰斯洛游上岸的时间比上次又缩短了五分钟当他**地踏上实地第一件做的事便是伸手入怀然后脸色大变。

    “糟糕”

    兰斯洛很懊恼地看着手中的荷叶包装里面的“荷香莲子酥”已经成了“荷香莲子糊”了。

    “兰斯洛公子。”

    紫钰浅声道:“你手中的那一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兰斯洛讪讪地答不出话一旁的小草见到兄长受窘于心不忍一步上前夹手把荷叶包抢过唏哩呼噜地吞了下去。

    “味道不错”小草忍住胃部翻涌强笑道:“在我幼时都是吃这类东西果腹的。”

    “哦!”紫钰娥眉一扬朗声道:“小公子可是责备妾身不知民间疾苦了。”

    “小草岂敢。”小草绿着脸道:“小姐深居朱门之内不比区区生长于民间。以此为怪此乃当然之理何来责备之有?”

    紫钰心里暗骂对方拐弯子骂人口中说不怪内里可怪了十成十心道:“我固是出身名门可你雷因斯蒂伦宫廷难道又是寻常百姓家了。”

    兰斯洛不明白两人为己而争只看双方你来我往把他丢在一边心底颇不是滋味正要开口一阵和风吹来把紫钰的头纱吹上半空中。

    “哎呀!”

    “没关系我帮你捡。”

    兰斯洛追着头纱但是纱巾浑不受力在风中东飘西汤兰斯洛赛跑似的追在后头跳了几次伸手去捉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没能捉住。

    “左边一点跳高一点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啊”“拿不到就算了没关系不用麻烦了。”

    看着兰斯洛努力追赶的样子紫钰也不禁莞尔露出了微笑。

    求爱壮举连连失败倘若连个纱巾都捡不回那颜面可真是跌到了谷底兰斯洛赌上了荣誉誓要追回。

    或许真的是天意捉弄兰斯洛对付刺客时威风八面却给这怪风闹的手忙脚乱最后兰斯洛也不看前面是什么纵身一跳伸手去拿就在快要碰到的瞬间风力再起将纱巾刮去别方只见到兰斯洛的身体在半空中画了个优美的弧形然后

    扑通一声摔落湖中一天之内两度落水去了。

    目击了这等的惨状紫钰先是呆在当场继而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小草摇头叹气“真可谓烽火戏诸侯啊!博君一笑代价太大了。”

    兰斯洛一身再度湿透狼狈地爬上岸来小草正想上前相扶微风吹起竟将纱巾往她的方向吹来。

    “敢接不住就要你死的很好看。”

    兰斯洛高声威胁只是基于忌妒情敌的心理他心底的那句话是“敢接住就让你死的更难看。”

    “知道了啦!”

    小草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一步步地后退伸手撩向半空她身高本就娇小却又哪里碰得到总算风力变弱在退到第五十七步后小草弯身一跃捉到了纱巾。

    “好拿到了。”

    小草兴高采烈地笑着却也忘了因为连退多步她已由河岸退至大马路上了。

    “啊”小草在落地的瞬间一辆狂奔的马车笔直地撞着了她。

    小草的身体以斜斜的角度飞得好高、好高在空中画了个充满美感的抛物线然后用极可笑的姿势重重地插落草丛中。

    “哎呀!这小子真倒楣。”

    “怎么会这样”

    兰斯洛、紫钰因为惊讶而张大了口作声不得。

    “第一百号作战失败。”

    “失败真正彻彻底底的失败。”

    “没关系进行一o一号作战。”

    “开玩笑你真的把这当成一o一次求婚啊!”好像很关心兄弟的伤势兰斯洛一马当先排开众人急奔草丛前把小草给拔出来。

    “喂!没事吧!”

    “什么叫做没事你怎么不自己去撞撞看。”

    小草晕头转向兼呕吐“手痛、脚痛、头痛就连肚子也痛全身骨头好像要断了。”

    兰斯洛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年轻人怎么可以如此经不起磨练这点小伤就喊痛想当年你兄长我住在山里的时候不管是被爆的山洪冲走被滑落的土石流活埋被雷雨时的闪电劈中本大爷半句话也没有照样吃饭睡觉外带打呼。”

    “大哥我不像你我是正常的人类”

    兰斯洛把小草的裤管卷到膝盖仔细看看受伤的程度。

    “喂!你怎么保养的一个大男人皮肤居然这么白。”

    轻拂着娇嫩如白玉般的肌肤兰斯洛啧啧称奇。

    给兰斯洛的手一碰小草的俊脸直红到耳根。

    “真是标准小白脸给人碰一下脸红成这样。”兰斯洛哂道:“腿上的骨头没有断吧!”

    “运气不错好像是没有。”

    大概是这段日子的生活给练得皮粗肉厚刚刚那一撞虽然是筋骨疼痛却连皮外伤也没半点。

    “是喔!那可真是可惜。”

    兰斯洛的眼光咕噜噜地打转似乎在盘算着某种计谋。

    “你的眼神为何如此无良?你想做什么?”

    小草颤声道以往常的经验来看兰斯洛每次出现这种表情通常有人就要倒楣而那个人往往就是自己。

    “这个嘛咦!你哥哥来了。”

    “在哪里?怎么可能?”

    小草顺着兰斯洛的目光惊慌地往左望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糟老太婆缓缓地在湖堤边行走。

    “你那是什么眼睛我哥哥有可能长成这样吗?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哥哥?”小草质疑问道却看见兰斯洛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干什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你一点都不觉得痛吗?”

    “痛?当然痛啊!怎么可能不痛我头痛脚痛外加心里也痛咦!你手里拿着这么大的石头做什么?”

    低下头来只见原本形状极为纤美的粉腿变的又红又紫怕是肿成原来的两倍大了。

    “啊”凄厉的惨叫刹时间声闻四野久久不断。

    “哇你还真狠毒啊!对自己兄弟做这种事你还算是人吗?”

    小草抱着给敲断的左腿咬牙切齿冷汗直冒。

    “大家彼此牺牲一下顶多以后结婚让你免费进场罗!”兰斯洛低声陪笑。

    “小公子没事吧!”

    姗姗来迟的紫钰适时赶上这一幕。

    “很不好他的腿给撞断了需要立刻治疗而且最好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来静养。”兰斯洛装出很焦急的样子正色道。

    “落琼小筑就在湖边环境也好不如就先回寒舍吧!”

    “真不好意思就麻烦了。”

    在阳光下兰斯洛的笑容灿烂就像是个大白痴一样。

    经过医师的诊断理所当然地判定小草腿骨骨折静养期间不宜移动。

    靠着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两人便顺理成章地成了落琼小筑的白吃食客。

    期间兰斯洛以近水楼台之便追着紫钰东奔西跑然而尽管双方物理上的距离拉近但心理上的距离却是天南地北。

    紫钰完全没把兰斯洛放在眼里呼来斥去就小草看来兰斯洛就像是一只受命跳舞的猴子整日悲哀地手舞足蹈。

    然而在对待小草的态度上紫钰却显得非常恭谨整日嘘寒问暖细心照料。这点让小草颇为困惑因为在仔细的观察后小草已有九成肯定这个貌若画中仙子、气度不凡的女孩跟龙翔山的龙族绝对有着极密切的关连。

    所谓龙族那是越所有次元而存在的一个种族在所有的经典之中每当世界陷入混、黑暗都可以见到龙骑士活跃的踪迹维护光明打倒邪恶是传说故事里面最典型的勇者。

    风之大6五大圣地之一龙翔山是龙族的根据地终年云雾深锁高不可攀内中栖息五头太古龙神而侍奉的族人居住山腰。

    龙族是一个广泛的通称包括了人形的人龙兽形的地龙与越一切拥有神格的龙神。

    关于人龙多是世代侍奉龙神而蒙赐与神力或是人与龙神的混血子孙。依照族规每一名成年男子都必须驯服一头地龙作为座骑而其中的佼佼者可以加入飞龙骑士团那是身为龙族的无上光荣。

    每当世界为黑暗势力所笼罩龙族中最强的战士经由龙神认可即便成为龙骑士他挥舞兵刃统帅飞龙骑士团毁灭一切的邪恶令黑暗势力为之胆寒。

    龙族武学自有其独步天下之秘在两千五百年前的九州大战该任龙族族长以龙骑士的身分展现神通屡破魔族。

    传闻龙族每一代会挑选当代优秀子弟作尘世之行而由于龙族是诸神的遗产身分特殊几乎可说是介乎人、神之间地位崇高各国王侯皆相争接待故而紫钰有这份排场毫不稀奇然而看她对兰斯洛的态度轻傲侮慢却又小心翼翼唯一的解释便是有所为而来。

    这个解释让小草为之愣然兰斯洛不过是个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有什么好引起他人觊觎的。

    劫财?

    他哪来的钱。

    劫色?

    小草摇了摇头她不以为除了自己外有谁会蠢到看上这个笨蛋。

    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小草相信在事情的背后有一份自己看不破的图谋为了兰斯洛的生命安全她加倍的小心也在看紫钰的目光中多了三份谨慎与敌意。

    虽然看出了小草的疑虑紫钰并未多作解释她得到的命令是在八月十五之前守护兰斯洛的安全届时取兰斯洛的血作祭礼便可完成任务而她一早便确认过生祭所需的血液不过微量而已对人体无害自也不算是伤害兰斯洛因此她心安理得。

    身为当事主的兰斯洛反而是最迟钝的一人整日没头苍蝇般跑进跑出为了找到与紫钰谈话的机会除了威胁病床上的小草代为筹谋外也依照小草的意见缠着紫钰学下棋反正几盘棋一下便是老大半天还怕没有谈心的机会吗?

    十多天的日子皆在这种安逸、闲暇、无所事事的气氛中迅地飞过。

    这天小草起床后做了一回复健体操听得人声循声步至前厅。

    “再走两步就将军了。”

    “啊!不是才开始没多久吗?”

    小茶几前兰斯洛、紫钰品茗对奕只见前者颇为懊恼地搔着头后者笑吟吟地面有得色胜负不问可知。

    兰斯洛的棋艺是紫钰所传令紫钰吃了一惊的是这个胸无点墨、心无耐性的傻子在棋艺一道居然有着

    呃!

    该说是奇异的天份吧。

    兰斯洛的棋步不按照常规往往是天马行空、随意所致照紫钰看来简直是凭直觉在下棋而非智力。

    只是兰斯洛每每给宰的全军尽没从未赢过但紫钰也不得不承认对手在棋盘上僵持“苟延残喘”的时间渐渐地拉长了特别是兰斯洛总能在十面埋伏中叠用怪招冲开新天教紫钰目瞪口呆对这呆头笨鹅刮目相看。

    “这也不行那样也不成啊!我认输了再来一盘吧!”

    想了几个棋步都判定无效兰斯洛决定放弃。

    “无法坚持到最后一刻是为将者的致命伤。”紫钰徐徐道。

    棋场如战场变化多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事过早放弃往往会带来扼腕的结果。

    “已经必输的战役又何必要到最后一刻呢?”

    兰斯洛也回答的理直气壮。

    在他认为若是大势已定僵持无益不如尽快转进另起炉灶。

    两种想法并没有所谓的谁对谁错只是显示出两个人思想的类型与做事方法的差别而已。

    比较起来紫钰适合大规模作战的指挥而兰斯洛无疑就是游击战的先锋了。

    这是小草的观察而谁也想不到仅仅两年之后她的预感完全得到了实现紫钰成为了飞龙骑士团的总帅威震大6诸国;而兰斯洛以“四十大盗”之名肆虐于艾尔铁诺东北部。

    “那么就再下一盘了。”

    紫钰一笑举起茶杯细细地茗了两口两旁的婢女便要重新排棋。

    “且慢。”小草扬声道:“我来试试看。”

    紫钰闻言道:“小公子也有兴趣么?待婢子重新排局妾身想要领较一番。”

    小草摇头“不用麻烦我便接大哥的棋子继续下去就是了。”

    紫钰眼中一抹精芒稍闪即逝笑道:“小公子确定么?起手无回莫要怪妾身不公平了。”

    小草不语仔细观看棋局那是一种模仿战场所创立游戏称为“将棋”兰斯洛的阵营里第一攻击力的车兵、骑兵死伤殆尽就连第二线的步兵都已折损大半只剩一些残兵与主帅偏安一隅只等敌人最后一击而紫钰只子未损的确是个一面倒的残局。

    “天下事自古本就难见公平。”

    小草沉吟许久已有定计拈起小卒推前一步。

    “好就请小公子指点一二。”

    对于这个对手紫钰早已技痒难耐连日来两人辩论无数畅论天文地理却总是自己略逊一筹紫钰素来自负文武全才虽然是佩服对方智慧过人心底却还是不服气想找个机会再来较量。

    “一个人理论上的能力强未必有实现的本事。你以残局相应分明瞧我不起好今趟便瞧瞧你这才女是否有真才实学。”

    棋艺与辩论不同若非真是学以致用满口的理论纸上谈兵不到三回合便会大败亏输。

    紫钰醉心兵学于此浸淫多年棋面又是占尽优势自是成竹在胸只是她知道对手不是等闲之辈所以想的计策虽然激烈棋步却是稳扎稳打不敢冒险以免误中陷阱贻笑大家。

    高手过招果然不同不过只是两三步的功夫局面便已豁然开朗另有天地小草遣将得宜将后方稍作安顿便以残余的兵力动自杀式的猛攻。

    紫钰手上实力雄厚车骑纵横移制八方将小草来犯的步卒全数消灭同时心中也暗暗称奇知道小草如此战法不过拖延一时待得兵卒全数阵亡手上更无可用之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她这样的走法必有图谋该不会用来掩饰某种计策的障眼法吧找到了!”

    紫钰一声不响地移动车兵食了一子叹道:“好可惜的一步差一点就成功了啊!”原来小草的“隐兵”已藉由步卒的掩护悄悄地接近了主帅营那是种模仿所谓的刺客而创出的棋子虽然攻击的能力不强但是移动的步数却大是兵行险着时的利器。

    “将军。”

    小草恍若未闻起手一子食了紫钰的主帅获得胜利长声吟道:“天道无常世事局新江山转手笑尽英雄。”

    紫钰不敢置信地呆在当场小草所用的是整副棋盘中最不起眼的“屯兵”那种兵的作用不是一般的上阵作用而是类似工兵、补给兵一类的功能所以在一般的棋艺里常常被拿来当作炮灰或是试探性的弃子。

    “天生万物各有其性然正中有奇奇而能谋。”

    小草道:“即使是屯兵近距离之下攻击一样能立功。”

    紫钰惊异不已惊叹道:“就为了这一着你牺牲所有棋子来吸引我的注意”

    “这么说是毫无道理的。”小草淡然解释道:“战争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战胜若是得不到胜利棋子残存的再多也没有意义。”

    紫钰不答为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所深缠并不只是因为输了棋而是对小草的行动法则感佩。

    一早认清事物的本质而后以最直接的道路取得最后的结果中间没有半点的犹豫这是何等冷彻的觉悟而到达这种觉悟的人又是何等的难得啊!

    “大家别那么认真嘛!不过是一盘棋而已大不了重新下过”

    觉气氛有点僵向来事不关己的兰斯洛忙打圆场。

    “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只是一盘棋却考验了一个人的决策、实行能力关系重大不只是单单一场游戏而已。”

    小草出言纠正她无意刺激紫钰然而为了兰斯洛的成长有些事还是要说的。

    “游戏输了可以重来但是人生里有的事输了就没有翻本的机会如果说刚刚输掉的是一场战争当你面对几十万躺在地上同僚的尸体你难道还能哭着要求重来吗?”

    “小公子说的不错这盘棋是我输了。”

    紫钰心下清楚尽管手上的重兵分毫未损但在自己轻视小卒价值的刹那战争的胜负就已经宣告了。

    历史上因为主帅遇刺而导致全军惨败的例子不胜枚举倘若这是场真正的战争自己一定已经饱尝失败的苦酒了。

    为此她下定决心在未来的日子里要好好的锻练自己决不允许这类的错误再现。

    “这个我是想说反正也没有人会真的去打仗所以所以”

    兰斯洛搜肠竭思努力地找着解释的词句。

    “兰斯洛公子错了。”

    紫钰笑了起来笑容中有无限英气道:“妾身自小便有个心愿倘若有朝一日病体得愈便要一上沙场试试身手不让须眉专美于前。”

    兰斯洛张大了口惊异不已想不到看来纤弱的紫钰会有如此豪壮的志愿。

    小草看着手中茶杯并不奇怪她早在紫钰教兰斯洛下棋时便以隐约想到。

    通常宫廷贵族的仕女为了怡情养性都会学围棋之类含蓄风雅较劲于无形的棋艺以增加才艺。

    然而紫钰所选的竟是将棋那是风行于武将、士兵之间的游戏一般的女子因为厌之粗俗甚少涉猎然而模拟沙场争雄天下称霸却是再适合不过。

    紫钰选择此道故可解释因为是要配合兰斯洛但从她在棋艺上的娴熟小草便可知道这名女子气概非凡大有逞驰于烽烟的壮志。

    “我原本以为女孩子还是还是”

    兰斯洛搔头弄耳说不出话来。

    “难道紫钰小姐没有成婚的念头吗?”

    “妾身体弱身虚风中残烛哪有男子敢要?”

    紫钰淡然道:“何况女人的幸福并不一定在于婚姻。”

    “钟鼎山林人各有志。”

    看见了紫钰轻蔑的眼色小草阻断兰斯洛的话头“大哥你就别再说了。”

    在小草心中深深赞同紫钰的想法现在正处于战国时代而国际间的局势益趋混乱眼见另一个角逐江山的时代即将来临天下唯有能者得之下一个时代的霸主未必非是男子不可。

    一个沉闷的下午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宣告落幕。

    夕阳西斜华灯初上兰斯洛、小草离开落琼小筑往市集而去。

    被紫钰说了一顿兰斯洛自觉没趣又觉得几日不到室外感觉气闷恰巧小草的腿伤已告痊愈便拖着小草兴冲冲地去逛街。

    “唉!”

    步出大门兰斯洛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在为下午的事心烦啊!”看不惯兰斯洛的自艾自怨小草安慰道:“我会设法帮你的既然你的紫钰小姐喜欢那方面的东西咱们就如法炮制把你重新塑造个形象”

    “不!我想这次还是放弃好了。”兰斯洛沉声道:“目前就暂时保持这个样子吧!”

    小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惊问道:“你有没有弄错啊!你不是一向为了追求人家不择手段的吗?怎么会想要放弃呢?”

    “是没错啊!”兰斯洛的脸上有种从所未见的沉静让小草为之一惊。

    “可是唯独这个形象是本大爷做不来的。”

    “其实我不是对女孩子能做什么有异议只是怎么说好呢”

    兰斯洛努力地想说出心里的想法连惯用的“本大爷”都忘了用。

    “我在山里的时候听老头子说故事常常梦想自己将来练成绝世武功能当个大侠娶个大美女做个大富翁可是就是从没想到过要当个大将军。”

    “为什么呢?在沙场上求取功名不但是成就功名最快的捷径也是每个血性男儿的梦想不是吗?”

    “我是不太会说啦!”

    兰斯洛苦笑道:“可是在战场上杀人感觉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是说把一堆原本不认识的人为了自己也听不懂的理由全部杀掉那种事情很值得夸耀吗?”

    面对这个乎想像的问题小草不由得一愣。

    “这几天的刺客因为他们要杀我们所以我杀了他们这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就好比你们今天的将棋来说吧!为了达成一个目的就把所有人命牺牲掉这种事我做不到也不想做。”

    兰斯洛的声音里没有以往那股倨傲、粗狂却有股极为深远的感叹与他平时的形象大异这种转变教小草作声不得。

    兰斯洛自小生长在山野与人类的世界脱节他行事的规范不是依照所谓的法律抑或是社会道德而是完全依照自然界的生态链。

    此时正值战国大6上战祸频仍屠城、灭族之举时有所闻攻伐之际杀人无算尸积盈野百里内不见炊烟相形之下人命成了一件非常不值钱的事。

    每个国家的唯一政策便是富国强兵充蓄实力以免在下场战争中给人一朝覆灭也因此布衣卿相的时代来临只要有才能便会受到重用而其中又以兵学家、政论法家最受各国青睐。

    这些学派盛行的影响导致凡是孔武有力者相争学武建立功名于烽烟善研究学问、辩才无碍者钻研兵学、霸王之道以成一方之帅。

    小草、紫钰的想法正是这个时代的表徵兵学本非人道之学真要讲仁论道便应该极力阻止战争的来临一但战争爆大量的死伤所在难免届时无论造成多少的伤亡唯一的目的就是胜利所以在卓越的将领眼里一切的人命都以数字量化不具意义纯以理智来做分配。

    而兰斯洛的思想无疑是种异端由于生长于花、草、鸟、兽之间虽然生活严苛却未经战祸自然养成了兰斯洛热爱生命的个性只要双方不是以命相搏他绝对尊重对方的生命。

    曾经有个古老的笑话有个文明人遇到了以人为食的蛮族他开口嘲笑:“你们真野蛮居然为了吃人而杀人。”

    孰料对方却回了一句:“你们才野蛮不吃人也杀人。”

    到底谁才是野蛮人引人深思但对于后者来说终止一条生命是为了另一条生命的延续而这种过程无疑是件神圣的仪式。

    兰斯洛亦然他虽然粗鲁骄傲但对于生物的生存权利却是非常的尊重不会因为莫名的理由而杀生却也不会再杀生后感到畏惧也因此他对紫钰这样的娇弱的美人却不经意地可以说出杀人的话语感到震惊。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方法就放弃吧!”

    小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是其他的任何人恐怕会直接耻笑兰斯洛天真愚蠢吧!

    但是她却能轻易的理解、体谅不因为兰斯洛是她的心上人而是基于一种越思想的同理心这点或许就可以看出莉雅公主的价值所在。

    “就算装出那种样子最后还是会穿帮的只好放弃了。”

    “很可惜唷!因为紫钰小姐喜欢那样的男人。”

    “嗯!也只好放弃了啊!改用别的方法吧!”

    “不过真是怪呀!”

    兰斯洛疑惑道:“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风吹会倒的女孩居然想学男人家上战场真是”

    小草笑而不答她可没有如此天真紫钰俏脸上总有一种令人心悸的苍白那是腑脏严重损伤的象徵加上那止不住的咳嗽显然她罹患重病过不了二十的传闻并非虚言。

    然而这个早应躺在床上辗转呻吟的病人每日语笑嫣然陪着他们上山下海到处游居然行若无事这代表紫钰本身身负极高强的内功再加上各方面观察的资料小草已然算出紫钰一身的武功甚至远远凌驾当今江湖的一流高手。

    “喂!你真的放弃了吗?”

    “臭小子你是故意想气我的是不是?”

    “哈哈”在落琼小筑的前院紫钰听着两人的对话莞尔微笑以她修为之高只要运起内力方圆五十丈内一草一木花开花落全都逃不出她的感知范围。

    “想不到这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啊!”对于兰斯洛的想法紫钰不禁默然也不得不对兰斯洛另眼相看一直以来紫钰总把兰斯洛当成个盲目追求的傻瓜认为他没有骨气为了女人而昏头转向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表面上虽然亲切相待内里却着实看他不起不意此人还有这样的一面。

    “到底谁才是对的呢?”

    紫钰也迷惘了。

    “不管谁对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重新响起。

    “我的事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听到这个声音紫钰沉下脸来一脸不悦。

    “是吗?你该不会别假戏真做吧!”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反正师父要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到。”

    紫钰冷笑道:“反倒是你又有谁成了你这次的牺牲者了是钱继尧还是他身边的那个傻蛋。”

    对方没有答话只是保持冰一般的沉默。

    “艾尔铁诺皇家禁卫军可都是一时之选的好手就凭区区几个庸碌之辈能劫走那人做下这么大的案子吗?”

    有别于对方的沉静紫钰讽刺连连。

    “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剩下的没必要多问。”

    “你放心你的无聊事我没兴趣。”

    紫钰淡然道:“只是担心元帅阁下贪胜不知输玩火**而已。”

    “哦!我倒不以为你我的交情有好到让你担心我安危的地步啊!”不管是讽刺还是质问那个声音听起来总是一派悠闲视敌意若无物。

    “哼!”紫钰冷哼一声“讨人厌的家伙。”

    对于这个人同门十余载却对他没有半丝好感然而紫钰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双方一朝反目他绝对是最值得忌惮的强敌。

    “喂!你想去哪里?”

    “难得溜出来当然是继续上次未完的理想去作人啊!”“你想死啊!又去妓院你有没有想过好像我们逛妓院最后都会很倒楣。”

    “此话怎讲?”

    兰斯洛一脸不信。

    小草缓缓道:“你看第一次进妓院给人丢垃圾一样的丢出来这已经够衰了第二次更糟给人满条街追杀差点连命都没了谁知道这次进去又会生什么麻烦事?”

    兰斯洛显然是个迷信的人闻言开始沉吟再三小草连忙加强说服。

    “再说你我现在是头号通缉犯应该尽量少出入公共场所什么妓院、酒楼之类的地方都应该少去才对。”

    小草摇头晃脑地说着“最好去点人家想不到或者是找不到的地方。”

    兰斯洛一拍手掌大笑道:“我有办法了。”

    “这么快你想去哪里啊!”不知为何小草有种很糟的预感而这份预感获得实现并不用花多少时间。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不是早告诉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要隐藏一棵树最好的地方就是树林。你不认为这是个绝妙所在吗?”

    “我不是早跟你解释过这句话不是这么解释的吗?”

    对于兰斯洛滥用所谓“自古英雄必遵的守则”小草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

    杭州城南是很热闹的市集此时恰巧在举办拍卖会来逛夜市的兰斯洛对于眼前的景象欣喜若狂。

    所谓的拍卖会充其量不过是高档的人口市场由各家妓馆连办从每年院子里的新人经过一定程度的调教再挑出适合的人选予以拍卖。

    艾尔铁诺王国的法治采州郡制某些地方并不制止人口买卖再加上其政府亦曾公开宣布“妓女的地位与畜牲等同不受法律保护”所以这项拍卖会是在完全合法的情形下进行的。

    较为年轻貌美的女子会被穿上各式华美的礼服戴着昂贵的饰以最美的一面来等候拍卖。

    拍卖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当客人喊一次价被拍卖的女子便必须搔弄姿褪去一件衣衫卖弄风情因此有心购买的客人往往蓄意压低价格慢慢上升故意让台上的姑娘脱至一丝不挂肉光粉呈地裸露在众人眼前藉以取乐。

    这类的拍卖都是由一百枚金币起价极是昂贵当时的物价四百枚银币以足小康之家一年花用百枚金币无疑是某些人毕生难以企求的一笔钜款。

    然而参与拍卖的富豪全然不当一回事笑掷千金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最佳写照这种贫富差距过大的环境为不久后再度陷入割据、动乱的天下序曲提供了舞台。

    若是相貌难登上品下场便极为悲惨了拍卖单位只给她们一块满是漏洞的破布勉强地遮在身上半遮半现地藉此引起客人的**每个人都给铁练牢牢地缚住客人直接上台挑选敲敲牙齿测试健康或是直接要求服务看看女奴的顺从度完全是比照牲口的买卖。

    虽然充满屈辱但是被拍卖的少女却是装出笑脸欣然以待。

    妻妾也好奴隶也好总是另一线生机好过终生待在妓院受人摧残直至老死。

    在被拍卖的妓女中大多数皆晚景凄凉遭受莫名的虐待而致死却也不乏得遇良人而成佳话的例子尽管这不过是昙花一现但却成了妓女们唯一的光明为了这线光明她们不惜抛弃颜面相争参加严苛的调教希望能成为今年被卖的一份子。

    当兵荒马乱到了极点的时候人口贩子会与流兵勾结将一些掳来的妇女装在麻布袋中贱价出售运气好可以买个漂亮的大姐儿运气不好可就买到个姥姥了。

    兰斯洛、小草混在人群中观看拍卖。

    狂热的群众大声呼喊台上的女奴装出笑容在叫喊声中脱至内衣玲珑美妙的胴兴趣的货色相争喊价台上的妙龄丽人摆出种种诱人的动作引来更多标价。

    “哦!现在上台的十五号帝国名门之后是个白璧无暇的处子底价三百枚金币开始竞标。”

    “台上的二十三号是经过我们严格调教后的成品大家看看她饱满的胸部光滑的肌肤绝对能满足您任何的需要底价七百枚金币开始竞标。”

    随着拍卖的进行群众的情绪已经到了足以沸腾的地步了。

    兰斯洛跟着呼喊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小草低叹了口气没有接触过文明世界黑暗面一向处于自由生活的兰斯洛大概很难理解这些女子无法为自己未来下决定的痛苦在他的心底深处说不定只将这当作场游戏看待而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大凡乱世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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