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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来不相上下呢!打着哆索,小三子快步向前,心里只庆幸惹到夫人的人不是自己。
“王安,我想请你帮个忙。”昀玑脑中快速转动,眼中除了冷意,还有着恶作剧的光采。
“什么忙?我帮!”直觉告诉她,有好戏看了,赶忙趋前。
昀玑一脸笑意地附耳在王安耳边说了个计谋,不多久,王安的神色也出现了狡狯愉悦。
ΩΩΩΩΩ
从京城辞别皇上和何基之,鹰翊便一路马不停蹄地直奔家园。
“对不起,逸羽,辛苦你了,再半个时辰就能到家了。”
记不清楚从哪一刻起,他便已将娶她回来的目的变了质;现在无时无刻都记挂着她,就恨自己不能长出翅膀,可整天来回奔波,只要能见她一面。而这种深刻的苦痛却是之前没有的,他明了梅逸永远是他的妻,他不会遗忘他们的那一段爱,只不过现在有一个他更想呵护的女子,他的内心呐喊着要珍惜要怜爱的是昀玑。
从第一眼见到她,那份在心中的颤动,到之后想强占独有的霸道,一直以来都被自己曲解为替鹰家生下继承人的责任,此刻才知自己错得离谱。
昀玑,我爱你。原不敢承认的感情一经确认,便如同甘泉一般直流入心内,甜美无穷。鹰翊的嘴边泛起深深的笑容。
回鹰府见到她第一件事,便是向她坦承自己的爱意,若是她不接受,也要请求她留在鹰府。她一天不爱他,他便就追求她一天,直到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爱。
原本扬起的黄色尘土逐渐被夕阳吞没,城门也已近在眼前,鹰翊正好在城门要关闭的前一刻到达。
马蹄终于踏上熟悉的石板路,延展的尽头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家园
鹰翊走向“竹轩”待洗去一身的尘埃汗臭,他蹑脚走近床边。
床上昀玑紧皱着眉头,脸朝外侧睡着,放下的青丝有几绺散在颊上。鹰翊满足平静地看着她,伸出一指轻抚她眉间碍眼的摺痕,眼睛则溜过未带任何首饰的耳朵、颈项、皓腕,想到自己带回的礼物加在她身上是如何相配,嘴角不可抑遏的漫着无限笑意。
抵不过多日的疲惫,他躺入床昀玑身边,小心地将她拥入怀中。
家,我终于回到家了!疲惫的心灵找到了落脚的居处,满满的安心充实感满贯全身,令他抑不住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胸前传来一声惊喘及推拒。
“昀玑,是我,鹰翊。”柔声低喃。
怀中身子突地一僵,之后便是柔软身子的偎近紧贴,一声满足的叹息也跟着发出
“鹰,我的鹰,你回来了。”一句梦呓般的轻语,却是他期待已久的叫唤,鹰翊这一晚心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喜乐与希望。
ΩΩΩΩΩ
“石敏,说吧,你要告诉我什么?”鹰翊坐在书案后,看进门来只顾着喝茶,却一句话也不吭的石敏,更令人心里不舒服的是,他脸上挂着一抹深意的笑。
“啊,你终于注意到我了,我还在想,该不会要等人走了,你才想到要找我。”石敏表情没变,淡然说出令鹰翊惊愕的事情。
“你要走去哪里?”鹰翊吃惊地坐到石敏面前问道。
“舍不得我了呵!”石敏放下杯子,还不忘调侃。“我要去找我那失散多年的兄弟。”
见石敏讲得正经,知道他这回是认真的想放下一切出外寻亲。以往每年石敏虽会拨出三个月行脚四处打探消息,但还是会回到鹰府;现在合该是替他祝福的时候,鹰翊却难掩不舍,谁知这一去是多久的分离。“我帮你找几个人一起去,人多找得快。”
婉拒鹰翊好意,石敏坚定说道:“好兄弟免了,我独自一个,够了。”
“我知道了,你的房间我会留着。”到底是多年交情,知道石敏说一是一的脾气,所以鹰翊只能用实质行动,表达对他的支持。
“欸,当然要留!你很好玩,你老婆更好玩,自然我舍不下这些喽!”石敏又恢复嘻皮笑脸,说着令人猜疑又气闷的话。
“你说清楚些,我老婆怎样好玩?”鹰翊的说笑一旦扯上昀玑,便荡然无存。
“好好!你别急、别气、我说。”石敏看了眼变脸的鹰翊,对于鹰翊这样的变化,身为好友的他是了然于心的;只不过他们二人实在是走得慢了些,令人忍不住想推他们一把呢。
“话说,咳!几日前有一位夫人的远亲来访,说起这名远亲啊,啧啧!手脚不干净哪!哪里漂亮,手就往那里贴,哪里吸引人,脚就往哪里走。整座鹰府,哎呀呀,就这般让他摸透走尽喽!”一句句似真还假的话由石敏口中说出。
鹰翊心里则直打突,鹰府中有什么漂亮吸引人的?自然便是鹰府夫人。思及至此,一股气烧往俊脸。
“那厮在哪里?”
“欸,我不是说了夫人很好玩吗?你啊,该稳一稳心情哪,别又吓到了别人,他们可不像我这么禁得起吓。”石敏不顾旁边烧得正热的鹰翊,一迳说着不相干的话:“夫人见他如此下流行径,心中不喜,自然不待你回来,便将远亲给送了出去喽!”
“咦?”鹰翊听了一头雾水“这跟昀玑好不好玩有啥关系?还有那厮是不是轻薄了昀玑?”
“唉!就你将人当宝,鹰府哪一处不是价值连城?光个‘芳苑’便驰名万里啦!安流玉,你说的那厮,当然是找我说的那些事物轻薄;至于昀玑的好玩,在请人出去的法子。”石敏顿了一下,算是卖个关子给在一旁迅速消气的鹰翊。
听到好友的一番话,鹰翊自觉这顿气发得莫名其妙,咧嘴一笑,拿起杯子喝口茶挡挡。
“那安流玉是梅逸的亲戚,昀玑顾全礼节将他以上宾招待,端出你珍藏的关外葡萄酒,办了一桌丰盛菜肴,只不过,里头多加了些葯物,让他吃了‘补身’。这人也不算太坏,留下黄金万两后,还匍匐跪拜离开。如何,好玩否?”石敏一说完,脑中自然想到了那日他遇上的安流玉。
惨!真只有这一个字能形容。连好心要他进府疗养的邀请都可让他刷白一张脸,连声哀嚎将发软的四肢死命夹紧马腹而去,不难想像昀玑是如何好生对待他了。而昀玑为何如此恶整安流玉的内情,就留待她自己对鹰翊说了;毕竟这件事牵扯到她的过去,他是无权替她开口的。
鹰翊听完,先是愕然,再来便是莞尔一笑。他无法想像昀玑这副整人的模样,但又为知道她有这样的性情而感到欣喜。
“是好玩,多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会小心不去得罪昀玑。”鹰翊语含感激之意,但手臂也迅捷圈住石敏颈项“不过,下次你要再敢用昀玑来吓我嘿嘿!”
一连呛咳,石敏依然涎着脸嬉笑说:“老爷,我的好老爷,小的下次不敢了。下次,小的用你去吓夫人可好?这样你们便扯平了。”
手一翻,石敏脱出鹰翊控制,两人正打算练练身手时,门口传来鹰忠的声音。
“少爷,这是我雇来帮忙的王安。”鹰忠一脸没波动的拉过身后的王安,但眼里一跳一跳的诡异火焰,却令一旁的石敏留上了意。
“老、爷、好。”王安自上次听昀玑哀伤的语调后,就决定讨厌鹰翊这个人。怎样的男人会去拆散一对鸳鸯,只为成就自己的私欲?哼!这种人当初还说要招为驸马,今天若不替昀姐出口气,岂不枉费昀姐对我的好。
鹰翊正奇怪着这名仆役为何如此大胆表示对他的厌恶,一旁石敏却已开口指责:“王安,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又怎样?!”王安气到已经不顾她今日的身分了,大剌剌展现她对鹰翊的厌恶。
“王安!”三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平稳中含着警告的是鹰忠,一道气愤中含着无奈的则是石敏,另一道好笑又疑惑的是鹰翊。
“干嘛你们三个一起叫我?有话慢慢讲,我洗耳恭听。”说完竟真摆起派头,坐上一旁的椅子,自然不造作的举动作又令三人皱起眉头。
鹰忠见状,怕同他计较又会没完没了,只好先按下对王安的不满怒气,要整治他还怕没有机会。
“王安,你跟少爷报告夫人在他不在期间做了什么好事。”
三双眼睛又同时看向她,王安只觉得石敏的眼神让她倍感压力。
“说就说!昀姐在‘竹轩’和一名男人共处了四天三夜啊!”“王安你”石敏上前一步紧捉王安的手臂,眼神则狠狠地攫住她。这小妮子说这话会害惨多少人她知不知道?!
“让他说,石敏。”鹰翊两手紧握身侧,感觉奋力挤出的话就像石头投在湖水中一般,泛起一道道涟漪刮割着心底。
“放手,石敏!”异常厉色的威严令捉住王安手臂的石敏一愣,王安趁机甩开,小小身子不畏惧地往鹰翊跟前一站“好,我说。你,鹰翊!好一个征战沙场的勇将,好一个爱妻终一解甲归田的痴情种,背地里竟干拆入佳偶的好事!害得昀姐暗夜落泪,整日愁眉不展,只能偷得一小段时间和心爱之人相守,你可恶!这事如上报朝廷,定叫你鹰家”
“王安,说够没?!”鹰忠越听越不对,赶紧出声制止。这计画本是要定那女人偷人之罪,可不是令少爷变成夺人所爱的淫棍。“少爷,重要的是那女人不避讳就在府里干偷人这龌龊事!少爷,我这儿还有一封那男人写的书信,证明我并非冤枉她。”
鹰翊脑子里纷纷乱乱的。拆人佳偶?他有吗?一幕昀玑和一男子并走画面,一幕她对他的愠言厉色,一幕溪边多出的脚印,闪过的竟为今日听见的指责佐证。是吗?我拆散了一对鸳鸯成就自己吗?茫然的眼瞪着鹰忠手上的信,偌大的“魏昀玑”三字就像槌子一般撞上心,一下一下加深
痛楚漫布全身,她骗他吗?他竟傻得说要教她识字!她可是在暗地里和那个人嘲笑他?离去那一天会那样温顺,也是因为即将和那个人见面吗?他一点也没入她的心吗?
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信,抖颤着心情张着发红酸痛的眼,读入像针一般刺入他对昀玑感情的字词,每一个流血伤口幻化成他最不愿的憎恨怒气。
石敏心里哀叫预感成真,见鹰翊过于平静而发寒的表情,更是大响警钟;一手紧捉住王安的手,脚步已备好逃跑姿势。
“鹰翊,你别信这种事,问过昀玑才作数啊,你可千万别冲动。”
“石敏,放”王安原要再一次甩掉箝制她的手,却因石敏瞥过来的一眼而安静。
“石敏,你说这什么话!人证、物证都有,那女人败坏鹰府门风,就该休了她,让她不再累鹰家名声!”鹰忠严厉斥责石敏,就怕他坏了自己的计画。
不自觉捏紧手中信纸,鹰翊胸中窒闷得很,只觉得身旁这些人都不要在这儿烦他,不要再说一些他不想听的话。一股气回在胸中无处可去,鹰翊左掌一拍,旁边上好木材所制的椅子应声断成碎片。
“出去。”
像是刚那一掌稀松平常似的,背转过身,鹰翊下了逐客令。
石敏早在鹰翊拍下的当儿,便捉着王安和鹰忠退到门边,听见鹰翊冷声赶人,又带着二人退出门外。
“鹰翊你”“少爷”
没再听门外人废话一句,鹰翊劲风一扫,不但关上了门,还带着椅子、茶几挡住,清楚地表示不被人打搅的决心。
望着关上的门,石敏无奈的叹口气,转头一望鹰忠,虽是惊愕,但嘴角却是挂着得逞快意的笑容,认识忠伯这么多年,就属这一刻厌恶起他的笑容,且连话都不想跟他说。牵起王安的手,步伐一迈向自己房里,准备好好询问这小妮子是否存心来鹰府捣乱!
鹰忠虽不曾见过少爷这样发脾气,但他相信那碍眼的女人很快便会离开他的视线,是以愉悦不掩藏,虽然心中掠过一阵阵不安,但鹰忠却将它解释成被鹰翊吓到的心悸。
这一天上午“华竖楼”传来的阵阵巨响,令每一个听到的仆人心惊肉跳;在奔相走告之下,整座鹰府很快便又静得连根针掉在地都听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