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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才能抓到?
他无法承诺,只拍了拍邹明卓的肩膀,道:“睡吧。”
这天夜里,邹明卓睡的不安稳,不时翻着身,喃喃的叫:“爹爹,你在哪儿啊?爹爹……”
而小倌馆里的邹承白,也是靠着回忆这一声声爹爹,撑下来的。
他生在盛京,永宁侯府最盛之时。
他虽然性子温和,但自小锦衣玉食,也是被精细着伺候大的。
如今,让他学着伺候人,无论要伺候男人还是女人,他心中都不由的生出一种厌恶和反感。
好在这些学习,不过是假把式。
那些小倌们教出繁多花样,从端茶倒水,到抚琴共舞,用言语抚慰,到身体慰藉……所有伺候人的法子,都教了个遍,但东家却始终没让人接客。
心中想着能找到明卓,邹承白便假意学着,好在他看不见,别人只觉他是个瞎子。
倒也没太挑剔。
除了要学着伺候人,其他方面小倌馆倒是不错的。
邹承白现下不仅衣食无忧,还有郎中给他瞧病。他身子渐渐康复了,眼睛也忽而能瞧见颜色了,他只觉自己许就要看见了。
等他看见了,不会再识不清那满口谎话的骗子了,他便和这东家说了实情。
自己在连州还有家产,倒是可以给银子与这东家,算做报答。
可现下他谁都不信,也绝不会对人说这话。他要做的,只是好生养着,等自己看见的那一天!
这晚小倌馆里没什么客人。听人说平新出了大事,一伙山匪被剿了。
新松有头有脸的主,不是去平新探消息,就是坐在家中等消息。
这些几年不少大户都遇过匪。
能活着回来就算幸运,从没有人想过能追回什么东西。
可眼下这匪被连窝端了,从前被劫的人家,难免心中有了想法、
这被劫走的东西有没有可能,还能找回来呢?
几个小倌无事可做,便嬉笑着来找邹承白,说要教他些绝学,若是日后遇到美夫人,定是要让那人舒服、服帖的。
几人满口荤话,说的天花乱坠。
邹承白自觉从前和乔倩儿一起时,也不算中规中矩,尽是花样。可听了几人所说,只觉叹为观止。他毕竟是个男人,自盛京出来,不是病,便是心力交瘁,已经素了大半年。
现下听这几人讲着种种法子,本是克制着,却不觉生了感觉。
几人说着说着,突然停了声音。
他不知发生什么了,只静静听着,就听有人道:“东家,我们教的可尽心了。”
“都学差不多了,是吧,瞎子。”小倌拉了拉他衣角。
邹承白未语,只微微点头。学是学了,但他是不会伺候人的,只等他眼睛好了,便会寻机会和东家说补偿银子离开的事。
“怎么还叫人瞎子啊?”这说话的应该是东家身边的侍女。
“要不就叫红尘。”有小倌讨好东家,“看我们瞎子,多像堕入红尘的男仙子啊。客人保准喜欢。”
红尘?
当年他说没有倩儿,自己不过是一粒无处可以的尘。于是还用邹尘的名字和乔倩儿请了婚书。邹承白不由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