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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们也是听命行事,还望大小姐恕罪,奴婢们也是不得已。”风婆子倒机灵,赶紧拉下脸,给南宫婳赔不是。
南宫婳却头也没抬,扬起手,“啪”的一掌给风婆子打去,随即不待风婆子反应,雷厉风行的转身,朝春、夏、秋、冬四婆子道:“这几个贱婢见到我见不行礼,且以下犯上,除了欺负我的下人外,还想动手打我,你们几个,给我上,狠狠教训她们!”
南宫婳吩咐完,早准备好的春夏秋冬四大婆子已经哗的一声扑上去,一个对一个,扬起手就对风、林、雨、木打了起来。
风林雨木几婆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吓懵了,她们也是苏姨娘身边从来没被欺负过的人,如今竟被大小姐的人当面打,一个个咬牙切齿,怒火中烧,正要还手,南宫婳已经字字诛讥的道:“本小姐的命令,谁敢还手?要敢还手,罪加一等,全部受割膝之刑后扔出去!”
南宫婳这么一吩咐,吓得风林雨木几婆子不敢再还手,一个个听到罪加一等几个字时,全都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如今的大小姐,早不是以前能任人随意搓揉的。
大小姐的手段她们不是没见过,所以,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被打。
苏姨娘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见自己的爪牙被打,她气得直喘粗气,却被规矩压制住,四大婆子的确没给南宫婳行礼,到时候闹到侯爷面前,凭南宫婳那张巧嘴,她定辩不过她。
而且,最近侯爷因为珏儿的事情好久没来看她,她再不能将事情闹到侯爷面前去,否则定会再让侯爷失望。
南宫婳料定苏姨娘不敢将事捅大,便冷冷坐到石凳上,慢慢端起杯英山云雾,气定神闲的喝了起来,后边的绾绾忙给南宫婳捶背,这场景刺激得苏姨娘眉眼冷瞪,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就这样,风婆子几人沉住气,硬是一声没吭的任春夏秋冬狂煽了十几巴掌,一个个脸都肿得跟猪头似的,这时候,南宫婳才散慢起身,红唇冷启,“如今只是给你们立立规矩,以后谁要再对本小姐不敬,一律照罚!”
说完,南宫婳警告的扫了眼众人,又将目光移到苏姨娘身上,今日苏姨娘打她的人,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回到飞羽院,南宫婳忙命绾绾给玉萼涂了雪玉冰肌膏,又叫惊蝉去请大夫,正在这时,却见惊蝉从门外跑了进来。
“大小姐,祁世子来了,他来教各位小姐学医。”惊蝉跑进来,手里握着一只小白瓶,绾绾一听到祁世子,眼睛登时亮了起来,连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忙道:“大小姐盼了这么久祁世子,终于给盼来了。”
南宫婳此时已没有心情关心其他,她眼里噙着泪,定定的看着躺在床上、满脸红肿的玉萼,玉萼此时已经疼得快晕了过去,却仍旧用微弱的声音安慰南宫婳,“大小姐,你放心,我……没事的,我不疼。”
“怎么能不疼,苏绣月好狠,她竟如此侮辱你,玉萼,你别怕,我一定给你报仇。”玉萼原本生得秀气可爱,容貌不输府里任何一个丫鬟,性子也是十分的爽朗,如今却呆呆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睁着,眼里好像写满了委屈与愤怒,却硬是不表现出来。
此时,南宫婳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一声滴了下来,她忙眨了眨眼睛,紧紧握住玉萼的手,边上的喜妈妈在得知消息后,也是一脸的愤怒,不过愤怒之后,也安静的站在边上开始抹泪。
玉萼前世为她做的太多,无怨无悔的为她付出,甚至丢了性命,她记得以前自己喜欢吃薏仁糙米粥,因为薏仁要泡很久的时间,所以每天半夜玉萼就起床给她准备,风雨无阻,就连大冬天的,她也从无怨言。
如此好的玉萼,她怎么忍心看她受委屈?
玉萼和她一样,都是十三岁的孩子,如今玉萼没有力气,嘴唇难受的张着,好像水里快没命的鱼儿,哪有也平日的半分机灵,看得南宫婳眼睛冷瞪,恨恨的盯着藕香院方向,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对了,祁世子一听说飞羽院有人受伤,便领着人准备来看大小姐,瞧着是担心得不得了,我连忙告诉他是玉萼受伤,他这才给了我一瓶他亲自研制的玉女桃花粉,说只要日日给玉萼抹上,玉萼的你很快便会好,还请大小姐不要担心。”
惊蝉说完,叹了口气,便走到玉萼面前,开始细心的将桃花粉涂在玉萼脸上,而玉萼,在感受到桃花粉的冰凉时,轻轻眨了眨眼睛,便沉沉睡去。
给玉萼擦好脸,南宫婳这才净了手,领着人朝兴安堂去。
来到兴安堂,里面早传来成姨娘和南宫雪的笑声,还未进门,南宫婳便远远的看见南宫怡,十岁的南宫怡此时正由来旺媳妇领着,有些怯生生的望着南宫婳。
南宫婳忙上去,亲切的拍了下南宫怡的小脸,将她的手拖住,南宫怡忙亲切的唤了声大姐姐,便依恋的跟在南宫婳身后。
一进正堂,南宫婳便看到一脸客气的祁翊,以及一直对他奉承陪笑的老太太,眼眸一扫,南宫婳竟然看到祁翊身后的郑芯蕾,还有与郑芯蕾并排站着的安辛。
安辛态度有些拘谨,一看到南宫婳,忙朝她行礼,有些怯场的道:“姐姐,几日不见,你可还安好?”
南宫婳便微笑着迎上去,拉住安辛的手,亲切的道:“我自是很好,前几次我捎信给你,让你来侯府玩,你一直不来,真不给我面子。”
南宫婳太作娇嗔的跺了下脚,吓得安辛忙道:“大小姐能准许我进府与你们一道学医,也是安辛三生修来的福气,安辛哪还敢求其他的。”
“你我姐妹,说这些做什么,快坐下。”南宫婳将安辛按坐在椅上,此时,她却发现,郑芯蕾眼里迸射出一道冰冷的寒芒,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婳儿给师兄请安。”南宫婳走到祁翊面前,温柔的给他行了个万福礼。
祁翊眼里闪过一丝关切,道:“小师妹不必多礼。”
老太太看了眼下面的孙女们,发现南宫珏不在,当即沉下眸,朝南宫婳道:“你珏妹妹怎么没来,不是已经通知她了么?”
南宫婳露出个微笑,“许是她身子娇弱,来得慢!”
才说完,门口已经露出南宫珏的身影,南宫珏本由王嬷嬷搀扶着,快走到门口时,却恼怒的推开王嬷嬷,自己强撑着走了进来。
“咦,妹妹来了,快进来。”南宫婳笑着给南宫珏打招呼。
南宫珏心底气得要命,这些天,她被罚干体力活,晚上还要跪祠堂,屁股上的伤又还养着,动一下都疼,可老太太像铁了心似的要罚她,肯定是南宫婳在她耳边撺唆了什么。
这下见南宫婳健健康康的模样,气得她想砸死她,忍住满腹怨气,南宫珏按苏姨娘教导的方法,柔弱乖顺的朝老太太行礼,“祖母,珏儿身子一直没好全,所以来晚了,还请祖母责罚。”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抹不悦,有尊贵的客人在场,也不好发火,便冷冷道:“和你姐姐们一起,去学堂上课吧。”
“多谢祖母。”南宫珏走到南宫婳身旁坐下,目光慢慢朝祁翊扫去。
老太太见南宫婳坐得很正,目光温婉,眼里是满满的笑意,再看南宫珏、南宫雪两人,眼里立即溢起一抹怒气,“你们要记住,世子此番主要教的是你们大姐姐,大姐姐才是智觉大师承认的女弟子,我之所以让世子捎上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多学点东西。记住,学东西的时候,凡事都要以大姐姐为先,大姐姐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几个不准打扰她,不许生事端,知道吗?”
“孙女知道了。”几个姐妹一致同声的答话,接着,大家伙都到了侯府专门的小学堂“水聊轩”,几个姐妹及安辛、郑芯蕾都坐好了,祁翊似先生般的站到前边,今天他要教的是最学医最基础的辩药。
“要想学医,必须先会辨药,这里是草药全书,你们须在三月内辨识里面的各种药材,了解草药的习性、生长环境、毒性、药性,做到看到哪株药,便能知道它叫什么,是治什么病症的,等辨药学会了,你们才能学习制药、炼药,等这些都熟练了,再看《伤寒论》以及《黄帝内经》等医术学名著,再是辩病看诊等方法,总之,学医不可一蹴而就,得花非常多的精力和时间钻研,如果学不下去,吃不了苦的,可以给我说一声,便可不用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