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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在韩老夫人这里碰了个钉子,且又当着做媒人的冯夫人,很有些下不来台。就连冯夫人也没有想到韩老夫人会这么不给陈氏面子。她想起这几个月在韩家走动时所见所闻,心里多少也有点儿明白。看来这陈氏素日所为已经过分到了韩老夫人无法忍受的程度。
陈氏干笑着说道:“姐姐已经过世多年,青瑶是媳妇看着长大的,她如今要出阁的,媳妇自是要尽力的,如何还敢让娘费心。”
韩老夫人心中极为不耐烦,只皱眉说道:“你打点好青环的婚事就算孝敬我了,青瑶的事情自有老太爷和我操持。”
陈氏臊的面红耳赤,心中恨意浓重,可是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陪笑道:“谢娘体谅媳妇。”
冯夫人坐在椅上都觉得尴尬,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应了威国公夫人,只怕这门婚事里还有些什么内情是她不知道的,日后那郭家二公子和韩家二小姐若是有个什么不和睦,她这个媒人还得落埋怨。想到这一层,冯夫人便有些意兴阑珊,只想着怎么能脱身辞了这事才好。
冯夫人正想着,忽见桃叶走进来,一脸紧张之色,冯夫人忙起身笑道:“韩大人在任上,府上必要去信和韩大人商议,我这便回去听消息了。”韩老夫人见桃叶神色有异,心知必是青瑶有什么不妥,便也不虚留冯夫人,命陈氏将冯夫人送出府了。
冯夫人一走,桃叶便走上前说道:“老夫人,大小姐身上来了,痛的直出冷汗,奴婢们什么法子都用了,可都不管用,您看是不是要给大小姐请大夫?”
韩老夫人一听这话立刻起身道:“我先去瞧瞧。”
到了东厢青瑶的房间,韩老夫人只见青瑶捂着肚子缩在床上,原本已经有些红润的小脸又变得苍白,鬓发都已经被冷汗打湿,青瑶的双眉紧紧拧着,满脸痛苦之色。韩老夫人急忙上前将青瑶搂到怀中,心疼的问道:“瑶瑶,是怎么个疼法?”
青瑶颤声说道:“奶奶,好疼,象刀子绞肉似的,腰都要断了。”青瑶真是疼的太狠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疼的眼泪都落了下来。韩老夫人握住青瑶的手腕试了脉,然后立刻沉声说道:“快去前头说与老太爷,让他派人请小华太医过来。”现在已经是春日,青瑶穿着夹袄,却还一直在打颤,韩老夫人明显感受到青瑶正从里向外透着森森寒意。
青瑶忙抓着韩老夫人的手说道:“不要,奶奶,太丢人了!”
韩老夫人看了桃叶一眼,桃叶忙去向老太爷回禀,韩老夫人命人多烧几个手炉,在青瑶的腰腹脚下都焐上,又让人端来滚滚的姜茶,哄着青瑶吃了半盏,饶是如此,青瑶还是疼的受不了,靠在韩老夫人怀里的身子直打颤。
很快,小华太医就被请了来,因韩家和华家是世家通好,而且那冰醉之毒又是小华太医替青瑶解的,因此也不用避讳什么,韩老将军直接将小华太医带到了东厢。
小华太医细细的诊了脉,眼中流露出一抹无能为力的懊恼。他收了脉枕说道:“世侄女初潮,早些时候又受寒过重,只能慢慢调养,却没有什么好方子能立刻断根。小侄想法子配些丸药,每疼了吃上几丸,或可缓解疼痛。”
韩老将军皱紧了眉头,提高声音问道:“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小华太医无力的摇了摇头。韩老将军沉声说道:“那就出去开药吧,总不能让瑶瑶这么疼着。”
小华太医会意,跟着韩老将军走了出去,开好了方子,韩老太爷便命人去抓药煎药,打发了下人,韩老太爷沉声问道:“是冰醉余毒未清?”
小华太医点点头道:“小侄没想到世侄女的冰醉余毒已经进入胞宫之中,怪道上次解毒时会那般容易。”
韩老将军双瞳一缩,抓着小华太医说道:“瑶瑶以后会怎么样?”
小华太医艰难的说道:“世侄女将来恐难有孕,若是有了身子,孩子胎里便会中寒毒,而且生产之时比常人更要凶险万分。”
韩老将军摇摇头,沉痛的说道:“真的无药可医?”
小华太医低下头懊恼的说道:“小侄学医不精,现下没有本事救治世侄女,不过人外有人,韩伯父,小侄相信一定会有人,有药治好世侄女的。”
韩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济平,你尽力吧!”小华太医的医术极好,他如此自贬,不过是为了安韩老将军的心,这一点,韩老将军心里自是明白的。
小华太医点点头道:“韩伯伯,小侄一定会倾尽全力救治世侄女。世侄女只是初潮,从现在开始调养,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韩老将军拍拍小华太医的肩膀说道:“好。”
小华太医笔走龙蛇写下数页纸的注意事项,对韩老将军说道:“这是世侄女平日生活中要特别注意的,千万记住一点,世侄女绝对不能受凉,一旦受凉便会引发藏于胞宫中的寒毒,到时就更不好治了。”
韩老太爷点头,将那几大张纸的注意事项细细看了一遍才折起来放入袖中,打算回头告诉韩老夫人她们。小华太医心里想着回家去遍翻医书,寻出治疗青瑶的方子,便匆匆告辞而去。韩老将军也没有象平日那样留他多说说话。只亲自送了小华太医出府,便往颐年居里去了。
虽然喝了药,可是青瑶的痛苦却没有减轻多少,韩老夫人看着青瑶强忍着痛苦的小模样儿,心疼极了,只将青瑶紧紧的搂在怀中,不停的安慰着青瑶,青瑶虽疼,却还强打起精神说自己不要紧,看得一旁服侍的王嬷嬷桃叶香如等丫环都红了眼圈儿,低着头偷偷擦眼泪。
李氏听说青瑶身上不舒服,忙忙赶了过来探望,听说青瑶是因为初潮而肚子疼,李氏忙让丫环回去取来一瓶泡了整株雪莲和鹿茸的药酒,对韩老夫人说道:“娘,早先媳妇也常肚子疼,后来得了个偏方,每天喝一杯雪莲鹿茸酒,喝上半年也就好了。”
青瑶忙向李氏道谢,李氏笑着说道:“瑶瑶,有了小日子你就是大人了,这可是喜事呢,小姑娘家家的初来小日子都会痛,过上一年半载就好了。”
韩老夫人轻叹一声说道:“老二家的,瑶瑶亲娘不在了,你便多过来瞧着瑶瑶,多教教她。”
李氏喜出望外,她正想着要和青瑶多多亲近呢,日后青瑶嫁入庆亲王府,李氏心里还想着青瑶能拉拔拉拔鑫哥儿,可巧韩老夫人便给了她这个机会,李氏如何能不尽心的。当下便笑道:“媳妇谨遵娘的吩咐,娘放心吧,媳妇从前也有肚子疼的毛病,也算是久病成良医了,在这事上,只怕大夫都不如我们女人自己懂呢。”
李氏的轻松语气让韩老夫人心情松快了不少,便笑道:“有你照看瑶瑶,我自是再放心不过的。”
韩老夫人正说着,便有上房的丫环过来请老夫人回房。韩老夫人又叮嘱了青瑶一回,看着青瑶躺下才回房去了。她一进门,便看到韩老将军脸色铁青满是怒意,韩老夫人吃惊的问道:“老太爷,谁惹您生气了?”
韩老将军怒道:“冰醉藏入瑶瑶的胞宫之内,并未完全清除。”
韩老夫人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样,天啊,瑶瑶将来岂不是……”
韩老将军沉重的点了点头,韩老夫人顿时怔住了,良久,她才颤声说道:“瑶瑶的命太苦了,老太爷,济平都没有办法么?”
韩老将军摇头道:“济平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开药缓解瑶瑶的痛苦。”
韩老夫人摇摇头,咬牙说道:“不行,瑶瑶的病一定要治好,老太爷,咱们要不惜一切治好瑶瑶,天朗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他是世子,不能没有嫡子。”
韩老将军点头道:“这事只有济平与你我知道,万不能走露了消息,生出什么变故。”韩老夫人应道:“这是自然,就连瑶瑶也不能告诉的,这孩子平日里虽然总逗我们开心,可她自己却是个心重的。”
韩老将军说道:“到了立夏,你每日未时带着瑶瑶在日头下练功能,出透了汗再用热水沐浴,一直练到立秋便停下来。还有,先不要让瑶瑶练你的功法了,她体内本就有阴寒之气,便该修习阳刚之法以抵消阴寒。济平那里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用我们习武之人的法子,助瑶瑶逼出体内寒气,少一丝寒气,瑶瑶就多一点希望。”
韩老夫人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会重新教导瑶瑶的,只是这婚期怕是要往后拖上两年了。还要是早些和天朗打个招呼要好些。”因着庆亲王爷的宠妾灭妻,韩老夫人直接便跳过他,有什么事只想着和赵天朗说了。
韩老将军点头道:“这是自然,我早先和天朗说过,瑶瑶年纪还小,等她及笄了再出门子,天朗也已经应下了。”
韩老夫人点点头,复又担忧的说道:“可是钦天监那里已经开始择日子了……”
韩老将军笑道:“这倒不是问题,天朗自会去说的。”
韩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也越发的喜欢赵天朗这个孙女婿了。
就在同一时间,一向很少到钦天监走动的庆亲王爷突然出现在钦天监,钦天监监正将庆亲王爷迎到正堂,庆亲王爷便直接了当的说道:“日子可择下了?”
钦天监监正忙说道:“回王爷的话,下官正在卜算,还未算出日子。”
庆亲王立刻说道:“犬子命格硬,不宜早娶,这成婚之期,便往后拖两年吧。”
钦天监正不由愣了一下,庆亲王爷将脸一板,沉沉的嗯了一声,钦天监监正立刻陪笑道:“是,下官谨遵王爷的吩咐。”庆亲王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了。
庆亲王爷刚走,便从正堂后面走出来了赵天朗,他看着匆匆走进来的监正大人,苦笑着说道:“李兄,现下你不必为难了吧?”
钦天监监正看着赵天朗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世子,你早些娶亲便能早些立住阵,生下嫡长子才是最要紧的,这一拖两年,变数可就大了啊!王爷的心思为兄也能猜出一二,难道你就要随了王爷的心愿不成?”
赵天朗摇摇头道:“我请李兄将婚期定在两年之后,并非因为他,而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年纪尚小,她年上又生过一场重病,若现在就成新,她岂能有机会好好休养调理身子,而且我听说太小年纪生孩子,于大人和孩子都很凶险。故而才来请李兄帮忙的。”
李监正摇头笑道:“看来你是爱极了你的世子妃,也罢,反正有王爷在头里挡着,便是皇上降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倒也便宜了。我回头就上折子了。”赵天朗点点头,拱手道:“李兄费心了。”
李监正笑道:“当日没有你救了我,我李正风早就喂了荒野里的饿狼,再说这些可就见外了啊。”
赵天朗笑笑,与李正风作别,回府去了。若他估算的不错,不出两个时辰,宫里便会有人将李正风择定的婚期日子送来。
皇宫之中,皇上看了李正风择的几个日子都在两年之后,大怒喝道:“李正风,你好大的胆子!”
李正风不紧不慢的说道:“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臣有下情禀报。”
皇上黑着脸喝道:“你说。”
李正风掩去赵天朗找他的那一节,只说庆亲王爷特意找上他,让他将婚期定在两年之后,皇上听罢脸色稍缓,皱眉说道:“罢了,你先下去吧。”李正风退下。皇上看着秦折上的几个日子,叹息了一声说道:“王叔,你这又是何苦!”
想了许久,皇上到底在李正风选出的日子里挑了一个最靠前的,三月十六,封好着人分别送往庆亲王府和伏威将军府。庆亲王爷看到日期,眼睛中流露出一抹笑意,因着赵天朗的亲事给他带来的郁闷,总算是得到了些许消减。庆亲王妃心中并不满意,不过她心里很清楚,这是庆亲王爷对她的回击,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笑着接受,反正青瑶还没及笄,多两年的时候学习主持中馈的诸般事宜,对她和赵天朗反而更有利,想到这里,庆亲王妃含笑,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日期。
庆亲王妃的反应让一心想给王妃添堵的庆亲王爷又郁闷起来,仿佛他重重打出一拳,偏偏打在一团软软的棉花之上。而赵天朗更是火上加了把油,只连声说道:“李大人真是明白我的心思吧,韩家大小姐年纪还小身子骨都没长成,总要及笄了才好成亲的。”
庆亲王爷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一个圈套,直气的重重哼了一声,去寻他的柳侧妃索求安慰了。只是,被王妃罚至佛堂跪了半天一夜的柳侧妃心中对庆亲王爷心中怀了怨意,又仗着庆亲王爷平日里宠着她,竟然给庆亲王爷来了个称病不见。柳侧妃原本想的是撒娇使痴,可是却选错了时间地点,庆亲王爷也是有脾气的,一转身便去了其他的侧妃之处,把个柳侧妃怄的差点儿吐血。一时之间,庆亲王府的气氛便有些个诡异的意思。
与庆亲王府的情形不同,伏威将军府里韩老将军夫妻,二房诸人,青云青瑶都很高兴。特别是青瑶,看着自己青涩的小身板儿,青瑶很庆幸自己两年后才嫁人。
与大家的欢喜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远逸堂里的陈氏和韩青环了。青瑶是长姐,又是皇上赐婚,给陈氏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把青环的婚期定在青瑶大婚之前。可是青环自从那一回被郭诚欺负了,小日子便一直没有来,陈氏虽然想着那时青环的小日子刚过,应该不会有孕,可是她也不敢打包票啊,在这样的煎熬之下,陈氏终于忍不住了,便假借自己的身体不适,派人请来了京城敬义堂的坐堂大夫,于妇科上很拿手的黄大夫。
黄大夫被引进远逸堂,进了陈氏的起居之所,只看到数重纱帐层层垂下,然后便有丫环扶着一只覆着绢帕的细瘦手腕放到了脉枕上。
黄大夫想着刚才来请他的人说过是夫人身子不适,怎么这手腕……站在一旁的冬梅生怕黄大夫细想,忙说道:“黄大夫,您快给我们夫人诊脉吧。”
黄大夫应了一声,伸出三指隔着绢帕搭在了那手腕的寸关尺处。细细诊了一回,黄大夫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他沉声说道:“烦请换一只手。”
俄倾,又换了一只手,黄大夫垂目扫了一眼,看到一抹娇红的袖子,那样鲜艳的颜色通常是小姑娘穿用的,若是象陈氏这样年纪身份的人穿娇红之色,便是有失体面。况且从脉相上黄大夫也诊出来了,帘内分明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接过丫环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黄大夫沉声说道:“老夫馆里还有病人,府上既无病人,便休要如此消遣老夫。”说完黄大夫重重哼了一声转头便走。这黄大夫医术很好,医德也好,平日里常扶危济困,他最讨厌的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有事没事的装神弄鬼欺骗大夫,因此自没了好声气。
陈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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