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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任何人接近柴房,若有人敢违背王爷之令,先打五十大板再撵出王府,无论是谁都要如此办理。”
赵天赐横眉竖眼的瞪着赵天朗,赵天朗冷冷的看着他,看得赵天赐一阵心虚。自从赵天赐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庆亲王爷的儿子之个事实之后,他就常常在心虚与不甘心之间来回摇摆,此时赵天朗摆起世子的架子,让赵天赐在心虚过后,更多浓重的恨意,他大叫道:“赵天朗,她是你的庶母,你如此不敬庶母,难道不怕被御史参奏。”
赵天朗冷冷一笑道:“这是父王的意思,身为父王的儿子,我岂可不按父王的吩咐做事。你既然要论身份,那我便论一论,你这个王府庶子见了我这个先皇御封的世子爷,也能如此大呼小叫,你就不怕被目无尊上么?”
赵天赐被堵的直喘粗气,身份的痛,是他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庶子,私生子,那一个都好说不好听,都透着卑贱。
“父王明说不了见你,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让父王看到你生气,若你再气着父王,可休怪我无情了。”赵天朗冷冷了追了一句,果然成功的气跳赵天赐暴跳如雷,大叫道:“赵天朗,你太过份了,你……父王!”
赵天赐一句话没有说完,只见庆亲王爷扶着手杖走了出来,你的脸色非常之阴沉,庆亲王爷沉声道:“天朗,先去办事。”
赵天朗应了一声,越过赵天赐飞快的走了。赵天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父王,姨娘对您一向敬爱有加,她心里只有您,您怎么突然就……”
“住嘴!回你的欣意院,这贱人的事情不许你过问。”庆亲王爷怒喝一声,打断了赵天赐的话,赵天赐心中疑惑极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可是他知道庆亲王爷的脾气,便磕了个头,闷声称是,果然便退了下去。
庆亲王爷挥挥手,让周嬷嬷将柳侧妃拖下去关进小柴房。然后才拄着杖走回房间。此时小华太医也已经开好了方子,庆亲王爷并没有先看方子,只是对小华太医说道:“华医政,犬子不懂事,多有冲撞,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小华太医知道庆亲王爷刚才并不是真的昏厥,刚才赵天赐和赵天朗的所有对话他都是听到了,便淡淡笑道:“王爷言重了,下官并不记得刚才有人对下官说些什么。”
庆亲王爷勉强笑了一下,接过方子看了一回,小华太医说道:“王爷这大半年来身子调养的不错,若非突然动了肝火,也不会因肝阳上亢而致昏厥,服些平肝降火之药也就是了。恕下官多言,王爷当静心宁神养气,方可保证身体康健。”
庆亲王爷点点头道:“有劳华医政,本王记下了。”
小华太医点点头,向庆亲王爷行了礼便退了下去。小华太医走后,庆亲王拿着药方子向庆亲王妃走去,庆亲王妃伸手接过方子,轻声道:“王爷歇着吧,妾身这就打发可靠之人去抓药煎药。”
说罢,庆亲王妃便往外走,庆亲王爷却一把抓住庆亲王妃,他原想叫庆亲王妃的闺名以示亲近,可是庆亲王爷发现自己已经不记得庆亲王妃的闺名了,他抓着庆亲王妃的手臂,庆亲王妃别扭极了,本能的往外抽,庆亲王爷长叹一声道:“王妃,陪本王坐下说说话吧。”
庆亲王妃到底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转而向桌边走去。从始至终,庆亲王妃都没有伸手去扶行走之时微有些打颤的庆亲王爷。
庆亲王爷自伤的摇了摇头,也缓步跟了上去,与庆亲王妃隔着桌子对坐,庆亲王爷涩声道:“王妃,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
庆亲王妃怎么也没有想到庆亲王爷要和自己说的是这句话,她愣了一刻方才淡淡道:“没什么,妾身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挺好的,而且现在妾身有儿子有媳妇,妾身已经知足了。”
庆亲王爷被王妃的软钉子堵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可是他还没法子说,是他先冷落王妃,让王妃独守空房二十年,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与义务,如今他想和王妃重修旧好,岂是那么容易的。
原本应该最亲密的夫妻却如同两个陌生人一般相对无言,庆亲王爷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庆亲王妃压根儿什么都没有打算说,又不是她要和庆亲王爷聊天的,对着庆亲王爷,王妃心里只有不自在。
曾经有过的悸动,早就被二十年的冷暴力磨光了。庆亲王妃对于庆亲王爷,从最初的悸动到怨恨,再到如今的淡然,这条心路,是庆亲王爷不会知道的,二十年的时光,他在自己和庆亲王妃之间挖下一条深深的,无法越过的天堑。就算他和庆亲王妃坐的再近,两颗心却各自天涯。
沉默的对坐良久,庆亲王爷无力的长叹一声,怅然说道:“王妃,你自便吧。”庆亲王妃闻言,便起身向庆亲王爷福身为礼,轻轻的走了出去。
庆亲王爷这才想起那张信笺,忙去内室寻找。他正找着,赵天朗来了,对他说道:“父王,儿子已经封了掬水院,不许人进出,请父王定夺。”
庆亲王爷点点头,忙差问道:“天朗,信笺呢?”
赵天朗自怀中取出信笺递给庆亲王,庆亲王有些尴尬的接过信笺,赵天朗很诚实的说道:“父王放心,儿子并没有看过这纸信笺。”
赵天朗如此一说,庆亲王爷便将信笺递给他,沉重的说道:“天朗,父王一生只得你和天赐弟兄两个了。父王若是连你也不信,还能信谁。你看看吧。”
赵天朗是真的没有看,只除过无意当中瞥了一眼“可绝子嗣”这四个字。他接过信笺细细一看,不由也变了脸色,忙问道:“父王,是柳姨娘给您用了浮生一梦?”
庆亲王点点头道:“是,这贱人给为父下了二十年的毒,为父却错把毒蛇当绵羊,上了二十年的当啊!若非当初日子浅,只怕连你都不能出生,天朗,父王我好悔啊!”
赵天朗半晌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争宠之事他自小在皇宫见过不少,可是那些妃嫔们都是对自己的竞争对手下手,可从没一个人敢对她们争夺的男人下手的,这让赵天朗真是开了眼界。
父子二人沉默片刻,赵天朗问道:“父王打算如何处置?”
庆亲王爷心里也极困惑,他不只是困惑,还很受伤,庆亲王爷自问对柳侧妃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满京城的小妾们,谁不以混成柳侧妃第二为自己的终极目标。他想不通柳侧妃为什么要对他下这样的毒手,难道她就不想再生孩子么?
庆亲王爷被心中的疑问顶的透不过气来,只说道:“着人看好掬水院,不许任何人进出,等为父精神好一些就亲自去查。天朗,你不要进去,免得受浮生一梦之害。”
赵天朗点点头道:“是,儿子明白,父王,您放宽心好好将养,别太介怀了。”
庆亲王爷嗯了一声,心中却苦涩的暗暗说道:“不介怀,怎么可能不介怀!我在她的身上用尽了心思,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一回,他真的被柳侧妃刺的遍体鳞伤,只怕短时间内是好不起来了。
赵天朗无意中抬头,看到庆亲王爷两鬓灰白,不由惊呼道:“父王,您的头发!”
庆亲王爷本能的抬手碰碰自己的鬓角,低沉着问道:“我的头发怎么了?”
赵天朗叹了口气,涩声说道:“父王,您的头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