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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银子又不认识路,要是能跟这三人一起走,别的不说,单是蹭他们的骏马骑着走,也比骑驴坐牛车强上一百倍啊有没有!
“你走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不然下一次”
青衣少年收回长剑往半空一抛,随即抬掌往剑柄一击,长剑倏地一下刺破长空,精准无误地插回马腹边的剑鞘内。
“这把剑刺的就是你的眉心!”
操!好冷血!居然无视本攻那水汪汪的充满着希冀的大眼睛还特么是不是人啊,一点同情心都木有!道德呢?良知呢?都被狗啃了吗?!
忿忿不平地看着三人再度策马狂奔而去,溅起一路黄沙枯草,皇甫长安抱着剩下的几个包子默默地抹了一把伤心泪这些人一个个都那么警觉干什么,她看起来很像山贼吗?那山贼不都是拿着五环大砍刀的虎背熊腰壮汉吗?有长得她这么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吗!
“驾!驾!闪开——快闪开!”
还没走出多远,黄土地的小道上再度噼里啪啦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数十个劲装武士驾马奔腾而来,气势汹汹,煞气扑面而来,摧枝折木极为骇人!
皇甫长安微一愣神,还来不及闪躲,一道鞭影便啪的挥至眼前,挑飞了她的肉!包!子!
我艹你大爷皇甫长安顿时大怒,急急躲开后站稳了身子,正要上前理论一行人却早已策马而过匆忙奔远,留了她漫天飞扬的尘土黄沙。
果然啊没装备就是苦逼,连马都欺负她!导演,你就不能天降神马,让劳资威风一把吗?!
“呸!”
恨恨地吐了一口满是沙子的唾沫,皇甫长安拨了拨额前的一缕呆毛,微微眯起眼睛骂了句粗口。
“狗日的,下次再让本宫遇见你们,就让一万头草泥马踩着你们的匊花奔腾而过!”
回头看了一眼散落四下的碎包子残骸,皇甫长安一阵肉紧心痛艾玛,爷滴肉包子!都是爷不好,是爷没用,没有保护好泥们!
亏得这儿是山地,大冬天的野鸡兔子即使不多,但也不至于找不到这一年多来皇甫长安虽然在皇宫府养尊处优惯了,但这点儿野外生存能力还是杠杠滴!
不然,她也不敢这么贸贸然地就追出来。
路过一个农家,随手顺了一匹骡子,偷了田里的一个番薯,鸡鸣狗盗的事儿堂堂太子爷做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若是被宫里头那些大臣知道了,指不定又要参上十几个本子妈蛋,也不想想这是神马破地儿,换他们来,估计偷得比她还多!
今天天气不太好,从早上开始就阴沉得很,眼下半空中卷起一大片乌压压的黑云皇甫长安抬头瞅了两眼,估摸着要下雨了,便赶紧往骡子屁股重重的拍了两拍,啪嗒着蹄子往远处的山崖下奔,想着找个山洞躲避一下。
随着乌云席卷而来,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皇甫长安牵着骡子进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儿等雨停。
然而天上的乌云密布了大半天,却愣是没落个一粒雨豆子,看着乌云渐渐要飘开的势头,皇甫长安皱了皱眉,犹疑着要不要继续上路特么的,这是耍她玩儿还是咋滴?连乌云都要欺负她,日子过不下去了好吗!
正想着,山洞外忽然咔嚓响起树枝劈裂的声音,皇甫长安小心肝儿一抖,以为有野兽闯了进来,正口水大淌着幻想烤乳猪的画面,抬眸却只见“哐”的跌进来一个人影艹,尼玛!为毛是人啊,劳资要野猪啊野猪!
来人拄着长剑浑身是伤,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看那身打扮似乎还有些眼熟。
皇甫长安走近几步,看清楚之后微微有些诧异:“咦?怎么是你?你怎么又跑回来了,还伤成这样?嘿让你刚才不带着小爷走,这下遭报应了吧?”
“救救我!”
青衣少年死死拽着皇甫长安的手腕,力道重得几乎要把她的捏碎捏碎,嘴唇泛着可怖的紫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树林外,一群黑衣人急急穿行,兵分四路细密地扫查搜索。
皇甫长安蹙了蹙眉头,作为一名医生,见死不救好像有点儿良心难安,但看这家伙被伤成这样,那伙人肯定不好对付她孤身一人,没有宫狐狸的绝世剑法,没有李青驰的狂傲刀法,身上的暗器毒药都被千镜雪衣那个死变态扒了个干净,别说是救人,自保都成问题好吗!
只不过,看眼下的情况,就算她不救那群穷凶极恶的杀手,似乎也不会放过她啊!
嘤嘤嘤早知道今天出门前应该看一下黄历,绝逼是不宜出行啊有没有!
瞅了眼山洞的洞口,皇甫长安努力开动小脑筋天无绝人之路,本攻连魔宫宫主都敢踹,还怕这些小喽啰吗?哦呵呵!咱要霸气侧漏一点!
山洞外狂风呼啸,飞起一阵阵狷狂的枯草枝叶,黄沙漫天。
黑衣人在林子里匆匆穿行,忽而瞥见远处隐隐约约闪动着火光,当即加快步子直奔而去,却是一处熊熊起火的山林因着风大,火势汹涌热流冲天。
“啪——”
厚重的树枝烧断了根部,支撑不住重量摇摇欲坠地砸了下来,险些落到黑衣人身上,几人当即退开了两步。
“怎么样,找到人没有?”
随后赶来的几位劲装黑衣人一前一后都靠了上来,显然都是被这场大火引过来的。
“搜了一整圈,没见到人影受了那么重的伤,人不可能跑远。”
“会不会,在这火林子?”
“这火烧得这么大,真要躲里面就算不被烤熟也被烟熏死了他应该还不至于会躲在里头送死。”
“那有没有可能是刚才跑掉的那家伙回来把人救走了?”
“十有**,继续追!”
山洞外一阵嘈杂过后,很快便又归于平寂,只剩下肆虐的狂风卷过树林的顶端,扬起一浪接着一浪的林海波涛,折断了枝叶无数大火一直烧了两个多时辰,把一片山林毁了个彻彻底底,只剩地黑乎乎的残枝断木,才渐渐收了势头不远处的火光却仍在风卷云狂,似要掀起一股滔天火海。
“噼啪、噼啪、啪啪啪”
酝酿了大半天,豆大的雨点终于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淅淅沥沥前接后连,捆成了一道长长的细流,宛如在高空之中一瞬间打开了无数个水龙头齐齐放水,乌云罩顶,大雨瓢泼而下,几欲淹没整个山原林海。
等外面降下了温度,皇甫长安才捂着湿哒哒的手巾,扒开堵着山洞洞口的大石块,继而将昏迷不醒的青衣少年扛了出去。
两人的衣裳都被水侵了个透湿,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呈现出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皇甫长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继而忍不住伸出手往青衣少年的胸口轻轻戳了一下艾玛,软的耶?!
这个凶巴巴的家伙原来是个妹纸?!
“喂喂,喂喂喂?醒醒!艹不会已经死了吧”
皇甫长安拍了拍她的脸,对着她的人中掐了又掐,捣鼓了好一阵,才把青衣人给弄醒过来。
“尼玛总算醒了,你这毒”看着那两片几乎已经黑透了的唇瓣,皇甫长安吞了吞口水,蹙起眉头有些为难“中得有点深啊”“咳咳!”青衣人脑子一歪,猛的吐出一口黑血,脸色青得骇人“毒是解解不了了你不要管、管我”
半睁着眼,青衣人死死抓着皇甫长安的袖子,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塞进皇甫长安的手里,声调却是极为冷静和严肃。
“你把这个咳、咳咳交给、交给薄情馆的馆主一定,一定要亲手交到他的手里!”
皇甫长安接过檀木盒子,拧了拧眉头,正要打开看。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要紧那些人追杀你就是为了这个?”
“别打开!”
青衣人一把抓住皇甫长安的手制止她,情急间又呕了一大口黑血。
“嘛!不看就不看!你鸡冻个啥啊秦都的薄情馆馆主是吧?没问题小爷我记下了!”把檀木盒子往怀里一塞,皇甫长安侧过身托着青衣人的背将她放平在地上,让她呼吸起来轻松一些。
青衣人卷起微微痉挛的手指,又从腰间摘下一支玉制长箫,轻轻抚了两下,目光眷恋而缠绵,爱不释手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跟哪位公子的定情之物。
不过,用箫定情艾玛,为什么想想就觉得好猥琐啊!明明她很纯洁的啊!
侧开视线,皇甫长安看着青衣人虚弱的面庞,不禁小小都感叹了一把这人命有时候还真特么的脆弱,前一刻还执剑指着她的鼻子威风凛凛地逼退她,后一秒就遍体鳞伤虚弱得只剩一口出的气,果然外面很危险,一定要早点回去!
退下手腕上的碧玉镯子,青衣人将玉镯和长箫一同递到了皇甫长安手里,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交代,眼眸中的目光比头顶的乌沉沉天光还要黯淡。
“秦都旭日山庄的庄主是我爹爹,你拿着这个去找他他会收留你的。”青衣人说着,便抬手轻轻推了皇甫长安一把“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千万,千万不要被那群人抓到!”
“可是你”“快走!”青衣人目光一凛,不怒自威“走啊还有,记着别打开那个盒子,千万别打开!”
看着青衣人侧身趴在地上狂呕起来,清秀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一团,皇甫长安捏了捏拳头,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跨过边上已经烤得半熟的骡子哥,顶着大雨闯进了冒着兹兹烟气烧得满目疮痍的树林子里。
在荒山野岭中长途跋涉了几日,再次出山的时候,皇甫长安看着水面上那个蓬头垢面的家伙,陷入了一个选择难题尼玛,这下是该用“野人”来描述好呢?还是用“疯子”来描述更加的贴切?!
操他大爷的,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还有那个破盒子,挠得她心痒痒,可青衣人用那么厉害的口吻三叮咛四嘱咐的,她也不敢贸贸然打开万一有神马机关暗器藏着,她岂不是死得太冤了?!
看到城墙上那两个风刀霜刻的遒劲大字——“秦都”皇甫长安掩了掩袖子泪眼汪汪。
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都怪千镜雪衣那个死变态艹艹艹!她发誓,不爆了丫她就绕着皇宫裸奔一百天!
有钱吃喝嫖赌抽,没钱坑蒙拐骗偷,十大生存法则皇甫长安样样精通。
进城换了身贵气的行头,皇甫长安吃饱喝足睡了一个美美的大觉,才动身去所谓的旭日山庄,找那个青衣人的爹爹。
不管怎么样,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先找个靠山总是最紧要的!而且,旭日山庄,听起来多气派呀,说不定还能坑点儿银子来弥补一下她那深受重创的小心脏!
见皇甫长安一身贵服金装,守门的奴才倒是没有为难她,很快就将她请了进去。
听闻山庄里来了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旭日容松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匆匆从书房奔了过来见到那抹立于厅堂中的清瘦身影时,旭日容松忍不住老泪盈眶,伸手扶着门框往前缓缓踏了一步,哽着嗓子轻唤一声。
“卿湄”
“哎——!”
陡然间听到了那个久违的名字,皇甫长安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
话一出口,立刻就小心肝儿抖上了三抖卧槽,这神马节奏?她和那个青衣人的名字同名了?要不要介么狗血啊亲!
“卿湄真的是你?!卿湄!”
旭日容松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起皇甫长安的手紧紧攥在手心,激动得小胡子微微发颤。
皇甫长安愣愣地缩了缩手,不无尴尬地扯了车嘴角。
“这我”
艾玛,这坑爹的剧情!肿么会酱紫!不科学!
“自从你离开家以后,这都快十年没见了刚出门的时候你还不到爹的肩膀高呢,现在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啊,爹都认不出来了呢”旭日容松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皇甫长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双满是皱纹的眼睛因为笑得厉害挤出更多的褶痕,几乎就要看不到眸子。
皇甫长安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就这情形,要是跟他说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已经挂了,她还真怕这老头儿一个不小心心脏病发也跟着去了。
但要是不说吧,她这岂不就成了鸠占鹊巢,白白占了人家的爹爹?
尼玛,这儿的便宜老爹都是白捡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