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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告知于我,让老夫在天之灵也能高兴高兴啊!”“是,孙儿一定!”刘冕见到这阵势,终于确信刘仁轨的确是不行了。他这是在拼了最后一口气在说话。于是刘冕跪倒在榻前。对外面大声吼道:“爹、娘,快来!”
一声大吼,将全家都惊动了。刘俊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见到这副情形立马就放声大哭起来:“爹!”
满屋仆役丫鬟也纷纷到来,全都跪倒在了门外。
刘仁轨仍然抓着刘冕的双肩。声音粗重的对刘俊道:“俊儿。你今后凡事要与冕儿商议行事!老夫去后,你便舍弃长安的一切回老家躬耕。不得有误!”
“是,孩儿记下!”刘俊号淘大哭,跪在了榻前。柳氏也陪跪在了一旁跟着掉起了眼泪。
刘仁轨地声音越来越粗重,眼看着出气儿比进气儿多。最后,他突然松开刘冕的肩头,直挺挺的朝后面倒去。
“爹!”
“爷爷!”
“老太公!”冕紧紧握着刘仁轨枯瘦如树皮的手,将头靠在他躺睡的榻上,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老爷子,终于还是去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可刘冕知道李唐皇室的叛乱对他的刺激很大。本来就命悬一线的老爷子,听到李唐皇室叛乱的消息后立马一命呜呼。可见他地心中是既伤感又愤懑。
老爷子,最终还是没有失去自己的本色,到临死前一刻仍然记得自己是李唐之臣!
一家人都在失声痛哭,好似全没了主张。刘仁轨的身体在渐渐变冷,刘冕松开了他的手将他放进被褥里,站起身来道:“爹,我们来操持祖父大人的丧事吧。”
“呜呜呜好、好。”刘俊哭得好不伤心,早已是泪眼滂沱不能自已。柳氏在一旁拿着手帕儿不停的给他擦眼泪,自己也跟着嘤嘤的低哭。
刘冕轻叹了一声走出门外,将跪在地上的管家老张等人唤起来,吩咐他们去准备丧事用具。棺材寿衣等物要马上准备妥当,灵堂也要快点扎进来。刘家一向信佛,要去请高僧为超渡做法。另外,最重要的就是马上派人给洛阳朝廷报个讯儿。
刘俊伤心欲绝,一切大小事物全由刘冕在持操。一家子的奴仆丫鬟全都打起了小跑。韦团儿生怕刘冕伤心,哪里都没有去,就在他身边陪着。
刘冕不消停地忙碌了一两个时辰,方才偷个空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呆呆的坐在那里出了神。
“将军,请节哀”韦团儿怯生生的递上来一杯茶水,低声相劝。
“我没事。”刘冕接过茶杯来小啜了一口,转眼看向韦团儿说道“葬礼这种事情我并不太在行。刚才我办了这许多事情,有何疏露没有?”
“婢子也不是太懂。”韦团儿摇了一摇头“不过婢子见过以往朝廷重臣过世之后的葬礼。但凡生前地好友同僚都要一一通知到,请他们前来吊唁。”
刘冕一拍脑瓜子:“我怎么将这层给忘了?嗯看来,也只好用我地名帖去请人了。你马上准备文房四宝并多取一些名帖来,我马上书写然后送出来。”
韦团儿急声道:“将军也不必焦急。其实只要通知到一两个重要之人,其余的相互之间就已经可以转告了。婢子曾听闻文昌右相苏良嗣与老太公是挚交,而且二人都一起留守西京。若能通知到他,一切就有着落了。”
“对、对,还是团儿想得周到,聪明!”刘冕连声道“那我现在就写名帖,马上亲自去苏良嗣地府上报信。刚刚已经派了人去洛阳送信了,相信要好几天才能到。长安这边的臣僚,就请苏良嗣来通传张罗吧。”
韦团儿受了夸奖欣然的一笑,马上快步去取文房四宝与名帖了。
刘冕长吁一口气瘫坐下来,脑子里有点乱哄哄的想道:“老爷子终于还是走了。从今天起,老刘家就要靠我来撑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