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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奖他一顿,再将所有她能够用来丑化自己的贬义词大吐一番,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将这番话全听进去,毕竟在对自己未来悲惨生活五十种预想中,没有一种是卖身为奴的。

    “可我弱水三千,只饮一瓢啊!”等她耍完嘴皮子,望着她微喘的红唇,段卫凡发现自己真的很贪婪的想要拥有全部的她,不光只是她身上的颜色。

    什么?!他以为这是古代,对著怀春楼上的姑娘吟诗作对啊?敢情她刚才的一番话都白说了?

    望着他依然笑靥如花的眉眼,廖采凝挫败的低下头。算了,看来她这事得从长计议。

    不过,要死好歹也要让她有个罪名吧!

    几乎是有气无力的,她开口道:“为什么是我?”

    ------

    因为你有颜色、因为你有颜色

    口中喃喃地重复著这一句话,窝在厕所里快半个小时的廖采凝,对著偌大的镜子看了又看、找了又找,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鬼话?

    泄气的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眉头不展的望着镜子里那个疯丫头,她已经气到快爆炸的境界了。

    她有颜色?她当然有颜色了!虽然她从小营养不良,但是白虽白,好歹她还是个黄种的亚洲人,起码她不是黑人是黑人又怎么了?难道他有种族歧视?

    颓废的摇摇头,她阻止自己继续虐待存活不足的脑细胞。

    难不成他说的是另一个意思?难不成他看出她思春的那么一点点小心思?

    不会吧!她承认自己的猪脑袋里是对他有过一些奇思妙想,但是,他不是透视眼也不会读心术,何况她自信自己定力十足,没有表现出饿狼扑羊之歹样,所以这点解释也不合理。

    “唉!到底他是什么鬼意思?”

    两眼望着身旁不停滚著泡泡的按摩浴白,她恨不得投身肥皂海,直接将自己淹死算了。

    “需不需要我进去救人?”

    段卫凡含笑的轻敲厕所门。他是不担心她会平空消失,毕竟这是三十层楼的高度,他担心的是她会因想不通而将自己憋死在浴白里。

    “我介意!”恨不得喷他一脸水,廖采凝恶狠狠地应道。

    “那五分钟内你最好出来,否则”

    廖采凝直接坐进浴白,将快爆炸的脑袋沉入水底,免得再听到让自己走火入魔的声音,她火大的终于开始洗澡了。

    听到里面的水花声,段卫凡的唇角翘得颇高。他当然不会只给她短短五分钟,美人入浴君子避嫌,虽然他绝对不是君子,但这点绅士风度他还是有的。

    慢慢踱步回卧室,望着室内的一片灰白黑暗,他不由得轻轻凝起眉头。几次见到她,身上也只有黑和白两色,看来得给她添置一些衣服了。

    ------

    “如果我现在惊声尖叫的话,有没有机会从这里出去?”整理妥当,从浴室里出来,望着他站立在窗前的背影,廖采凝没好气的问。

    这是她绞尽脑汁想出唯一可行的办法,虽然还有另一个,但是她直接放弃,为了自己的死后的尊容著想,她可不想从三十层楼的高度直直坠下,摔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光想就毛骨悚然。

    “你觉得呢?”

    段卫凡回头望向出浴的人儿,她未擦干的秀发散落在肩头淌著小水滴,折腾了一天的疲倦,此时已不复见,剩下的只是瘦小柔弱的身躯,染上水气的双颊透著淡淡的粉红,让他不由得拿她脖子上的那颗珍珠相比较,人比珍珠美。

    “算了,早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没有失不失望,不说抓自己来的人,光守在门外的那些木桩就够她受的了,想必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半个人破门而入。

    “你那些保镖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当摆设也用不了这么大排场吧!”

    既然走不了,她决定暂时放过自己已死伤不少的脑细胞,聊个天自粕以吧?

    他笑着靠近她,伸手拨开她颊边的湿发,手指轻轻滑过她颈上那几道红痕。

    “喂!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啊!”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警告,还有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廖采凝咬牙向后倾倒,想躲过他的毛手毛脚。

    然而,她闪躲的动作对他起不了作用,但是他收回手指,望着她眼中难掩的抗拒,他幽幽柔柔地勾起一笑。

    “如果你现在大叫著开门冲出去,他们可能会捉住你,查清你的底细,然后会把你再次锁进来,逼著你对我下手。”

    像在讲故事一样,望着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恐惧,段卫凡幽幽地转过身,走向书房。

    “所以你还是乖乖地留下来吧!这总统套房还算舒适,不是吗?”

    望着他消失在雕花大门后,一室的空寂迅速染上了她的心房,使她不由得轻轻打了个颤栗。

    底细?难道他知道自己受雇于人?还有他刚才说什么对他下手,难道门外那些人非但不保护他,还想加害于他?

    再次搔搔头发,任未干的小水滴飞溅一脸,她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沉闷灰暗的夜幕,她的烦躁显而易见。

    走不出这里,还要每天面对怪里怪气、摸不透情绪的他,让她烦躁不已。

    但是就算他放她离开,留下这颗惹祸的珍珠,对那边的恶势力也无从交代,难保他们不会把她绑了去,结果说不定比现在的下场包悲惨。

    唉!她到底是怎么跌进这片烂沼泽的?!

    伸手握住脖子上的罪魁祸首,拇指轻轻摩挲著,一股热气倏然从指尖渗透,袭上她的脸颊,好像隐约听过一个声音说:这东西跟了我二十六年!

    “停停停停停”

    她猛摇头,将满脑子的暧昧和脸上莫名其妙的红潮全扫出门,整个人呈大字的跌入宽大的床铺。

    廖采凝!有点骨气好不好?好歹你也活了二十二年了,怎么就这么不长进,区区美男关都过不了呢?!

    “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英雄关”

    喃喃不成句的呢喃最终消失在枕头间,累了一天的身心,还有那颗快要爆炸的脑袋,终于在沉睡中解放。

    只是,这机灵有余、戒心不足的小女贼,根本忽略了她此时正和一个宣称想要她的男人同处一室。

    当段卫凡再次踏入卧房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她一头黑发披散在白色床单上,娇躯半蜷半弓的沉浸在梦乡,长长的白色浴袍下,露出一双白皙匀称的玉腿。

    缓缓地轻踱到床边,他痴痴地望着她染上淡淡绯红的睡颜,以及吐纳著平稳呼吸的朱唇,还有滑落衣领的那条红线。在经历了二十六年的黑白世界以后,她是他唯一的一抹亮彩。

    手指轻轻挑开散落她颈侧的发丝,悠悠地点上那淡淡的红痕,他心中的呢喃汇集成一道暖流。

    “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

    几点了?她得赶紧起来不对,他已经不在了!

    大脑里自动重复著每天早上半梦半醒间的挣扎,廖采凝咕哝一声翻了个身,拉高被子掩住耳朵准备继续睡,手里的感觉却很诡异。

    咦?被子怎么拉不动?她没有睁眼,轻轻地皱了皱眉头,放弃的松手继续睡。

    在下一秒她突然睁大眼睛,动作缓慢的转过僵硬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瞪著身后的那个人物,一把火立时窜了上来。

    这个无耻的登徒子,竟然半夜偷偷爬上她的床!夺走她的被子不说,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给她睡得这么香!

    正欲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打断他的美梦,却被他的笑容硬生生堵住了嘴。

    瞪著他睡梦中绽放的笑容,廖采凝几乎被自己倒流的口水呛住。这个白痴一定是作了黄粱春梦吧?

    大眼瞪著那沉睡中的俊容,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得实在好看,而且睡著的时候比醒著时好看,不说话时比说话时好看,笑时比不笑好看,死著应该也比活著要好看吧?

    吐吐舌头,廖采凝为自己的坏心肠感到好笑与得意。谁叫他要绑架她!

    轻手轻脚的掀被下床,弯腰将自己的衣服拾在手中,望着落单的高跟鞋,不满的瞪了床上的罪魁祸首一眼。这可是她排行第二的心爱鞋子,居然给她搞丢一只,真想用它猛击某人,为它失散的情侣报仇!

    不过算了!她还不想做杀人通缉犯。赤脚寻出路去也,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在客厅匆忙的将衣服换上,轻手轻脚的将雕花大门打开一条缝。嘿嘿!一丁点声音都没有,想她小女贼的功夫了得,开门这点雕虫小技哪真难得倒她?从门缝里露出半只眼睛,先左右、后上下打量四周后,确定没有半点动静,她轻轻地探出半只莲足,准备拔腿就跑。

    “你需要一双好鞋。”

    声音自耳后传来,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吐气在自己耳上的热度,霎时吓了一大跳,终于将刚才没有吐出来的惊讶释放。

    “吓!”

    僵硬的转动脖子,她看到靠在门板上的男人,正带著刚睡醒的慵懒恍惚,却笑得好不得意。

    “你你你”瞪大眼睛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他。这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走路都没声的鬼嘛!但是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走路也没发出声音,廖采凝随即泄气的翻翻白眼,垂下香肩的同时,用力的将门关上。

    “我一向睡得浅。”

    对上她的愤怒,段卫凡无辜的耸耸双肩。不知道如果告诉她,自己比她醒得还要早,她会是什么表情?说不定会延续刚才未完成的心愿,用高跟鞋狠狠敲他的脑袋呢!思及此,他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望着他笑得灿烂的阳光嘴脸,廖采凝真的很后悔自己方才的妇人之仁。想必高跟鞋一定喜欢亲吻他的额头,而她竟然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喂!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摆一个大活人占地方,你看得不烦哪!”

    无力的翻翻白眼,廖采凝忿忿地坐进沙发,幻想被狠狠坐在自己屁股底下的不是沙发,而是某人。

    “不会,我反而觉得充实多了。”

    皮皮地笑着,段卫凡一点也不把佳人的怒视放在眼里,反而踱步靠近沙发,坐在她身边,自然而然的和她肩并肩、肘挨肘。

    “而且,我也没有关你,你的出入还是自由的。”

    这话让廖采凝惊讶的转头望向他,不可置信和怀疑语句还没出口,他又用一盆冷水帮她解了惑。

    “只是要和我同进同出就是了。”

    不看也知道她此时脸上的表情,段卫凡低下头,微微地笑出声来。

    瞪著他笑得柔和的侧面,廖采凝连生气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早知道他阴险狡诈不可信,偏偏自己就是善良得学不乖,她真该问问他的生辰八字,是不是跟那老家伙很麻吉,才会不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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