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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服的长裙襬绊倒了她。
太阳已经下山,艳丽的余晖很快地褪尽。
醒目的住宅耸立在她面前,这里有如欧洲王公贵族的住所,处处展现雄厚的财力,高大的围墙,绿色的草皮,池塘内浮着紫色莲花,悠游着色彩斑斓的锦鲤,白色的圆柱撑起气派的欧式屋顶,充满古典的巴洛克风味,有如一座童话城堡。
“我喜欢它,好漂亮!”
扁看第一眼,她就已经爱上这栋梦幻的城堡。
他则不吭一声。
萍姨不希望吉儿话太多,急忙在后面督促着:“走吧!小姐。”
吉儿乖乖地点点头,可是才刚走一小步,冷不防地,高跟鞋无巧不巧就踩到裙襬,她一不小心地踉跄跌倒,身子往前倾倒
“哎哟”在她不禁发出尖叫的同时,何昊谦已经本能地伸手抱住她。
他们的身子接触,她丰满的胸部、柔软窈窕的身躯紧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吉儿不禁感到一阵战栗。
真是的,这下糗大了!她怎么表现得如此轻浮?可是,这真的不能怪她啊,毕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穿高跟鞋
“小姐,要不要紧?”萍姨紧张地上前问道。
“不不要紧。”一时间,她还有些头昏眼花。
何昊谦放开了她,并且拉开距离。
“谢谢你。”她诚心诚意并有些脸红地道谢。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读不出任何情绪。“走吧。”
他们一起走入室内。
这个房子大得连走路都有回音,大厅的装潢完全是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玻璃橱柜中放置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四周的墙壁也都挂满了华丽的壁画,可是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心情去观赏。
因为今天的婚礼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她要和他独自度过的新婚之夜。
“少爷,”萍姨怕吉儿又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赶紧开口。“夜深了,我先带少奶奶去卸妆、换衣服。”
接下来的新婚之夜,该怎样瞒天过海,让他们假戏真做,萍姨还得大费周章地做些安排呢!
“好。”他点头。“你带她去吧!”
萍姨赶紧带着吉儿沿着弧度精致优美的黑金色回旋楼梯而上,来到了卧室。
他们的卧室位在顶楼,整个房间非常宽敞,几乎占了整层楼的面积,大床上的天花板还有透明玻璃,可以让他们直接观赏星星,大床的正前方有平面电视,还有专门的更衣室,高质感的墙面印花与角落复古缎面的贵妃躺椅,让房间看起来更高雅富丽。
好不容易矜持到最后一刻,关上门后,吉儿马上跌跌撞撞地冲住柔软的大床,一碰到柔软的棉被,她就再也不想爬起来了
“我好累,我的脚好痛,我受不了了,戴假发戴得好痒,我的脸也很痒,全身上下都酸痛”抱怨连连的她,真想就这样永远躺在床上,再也不起来了。
“结婚好累”
她抗拒这段婚姻,更恐惧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事情都走到这步田地了,你想你还有反悔的余地吗?”萍姨耐心地给吉儿做心理建设。“我想老爷也一定会觉得很对不起你,让你这样牺牲,代替粉儿小姐嫁给不爱的男人,可是更因为如此,你一定要过得更好,让自己更坚强!不然老爷会很难过、很后悔的。况且,纵使你和少爷不是相爱结婚,你还是要乐观一点、快乐一点。毕竟不快乐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
“爸爸”虽然对爸爸没什么亲情,但是父女之间断不掉的血缘和天性,让吉儿只好压抑害怕的心情,让自己重新振作。
“先进去浴室吧!快点!今夜的重头戏才要开始呢!”
“什么?那怎么办?我”吉儿苦着脸。“我该怎么做?我根本不知道”
“所以才要想个万全的对策啊!绝对不能露出马脚!”萍姨苦恼,拉着吉儿。“快!我先带你去洗洗澡,再一边告诉你该怎么做吧!”
萍姨真是精明干练的忠仆,马上把吉儿推进浴室。
浴室也是宽敞又豪华,法式粉红色系列的洗手台、梳妆台、马桶,都是进口的卫浴设备。
萍姨帮她脱掉繁复的婚纱礼服、卸妆,并且放洗澡水。可是吉儿还泡不了几分钟,萍姨就把她从浴白里面挖起来,之后又在她身上涂了香喷喷的精油,同时在她的脸涂上最顶级的快速美白晚霜。
“你的皮肤黑,不像粉儿,我帮你涂美白霜,看能不能救回来,”萍姨手上忙碌,嘴里也没闲着。“你头发短,当然只好戴假发遮掩,虽然生平第一次穿高跟鞋,刚刚摔倒的样子还是太难看了,下次千万不要这样”
“怎么把我说得这么一文不值”吉儿无力地说。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这是事实,从小到大,她处处捣蛋惹祸,跟品学兼优的姐姐有天地之别。
“咦?这样脸看起来真的比较白耶!”她发现也许是保养品的效果,她的皮肤看起来很亮、很嫩,容光焕发。“我觉得我怎么好像突然变漂亮了!”
是的,她不知道新娘子都是如此,每个女孩子在当新娘子的那一刻,都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不管怎么样,起码遮住雀斑了,反正在晕黄的灯光下,他铁定看不清楚的。”萍姨眨眨眼,对她说道。
“可是明天天亮了怎么办?我又不像姐姐,连一颗雀斑都没有。”
“放心,我会有办法的。”萍姨信誓旦旦地说:“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何昊谦发现真相的,如果事迹败露,我们可就惨了。”说着,萍姨又取出那乌黑亮丽的长假发。
“又要戴假发啊?”吉儿困窘地说:“这样在床上铁定会被他发现啊”“不会的,我会让他没有机会发现你是短发。”萍姨笑着。“在他进房之前,你要记得只留下晕黄的灯光,当他躺到床上来时,你就要他把电灯关掉,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萍姨耳提面命地仔细交代着,吉儿越听越慌张,杏眼圆睁。
才一回台湾就成为人妇,甚至要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肌肤相亲,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陌生了。
“我不要,我真的不行”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冷静下来!”萍姨再一次安抚她。“你应该很清楚,你必须牺牲自己,这是救你父亲唯一的机会。现在就算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她第一次有想大哭的欲望。
她身负重任,万一失败了,该怎么办?
“吉儿”萍姨忽然语出惊人地问道:“这是你的第一次吗?”
“我我是。”吉儿有些羞窘地点头。“虽然美国的男女观念很开放,可是学校里的男同学都当我是哥儿们,况且也没人追过我”
“这样啊真是难为你了,你没交过男朋友,跟少爷又是陌生人,少爷算是你第一个男人”萍姨拉着吉儿到卧室。“还好,我帮你准备了酒。”
只见柜上摆着两只高脚杯和一瓶威士忌。
“这是烈酒,等会儿谈话的时候,你务必要让少爷喝了这瓶酒,明白吗?”
吉儿点头,眼里露出一丝希望。对!要是能把何昊谦灌醉,或许今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好,”萍姨指挥道。“你把身上的浴巾给我,去床上躺着等他,只要留下一盏灯,我下楼告诉他你准备好了。”
“嗄?”言儿嘴巴张大,心跳加快百分百“我要我要脱光?”
“是的。务必要这么做,这样你的痛苦会少一点。”
什么痛苦?吉儿心惊胆颤,却不敢多问。她乖乖地褪去浴巾,躺到软绵绵的大床上,用薄丝被把自己盖得紧紧的。
“我走了。”离去前,萍姨安慰她。“可怜的孩子,愿上帝赐福给你!愿上帝保佑我们。”
萍姨离开后没多久,在吉儿惴惴不安的等待中,穿着睡袍的何昊谦开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