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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二皇子的意思?”
“也许吧,今日十二皇子还说要请我吃酒。”
呀,这就开始拉帮结派了?
郁心兰问,“那你去了没?”
“去了。殿下相邀,却之不恭嘛。”赫云连城轻笑一声,声音中透着十足地嘲弄,“明知我跟子恒的交情好,还以为一点点蝇头小利就能让我动心。”
其实吧,郁心兰并不赞成什么,你是哪个皇子的伴读就一定要辅佐哪个皇子的观念,万一你伴读的那个皇子性情凶残、或者是个十足的蠢物呢?她倒是赞成赫云彤的说法,谁也不帮,实在是要帮,也应当挑选一个有明君潜质的皇子。
十二皇子在朝野的风评是极佳的,为人谦和,礼贤下士,母妃刘氏出自顺郡王府,亲舅舅顺郡王在朝中也是有根基的。
不过,郁心兰对十二皇子的印象却好不起来,大概是因为在梓云宫的那一回,他跟秦小王爷一起谈论她吧。那种时候谈起她抚琴给秦小王爷之事,怎么都不可能是好意。
郁心兰事后琢磨过,她跟十二皇子又没仇,十二皇子也不至于为了秦小王爷的一点银子就跟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为难,多半还是看出了淑妃有意针对自己,才有意讨好淑妃,毕竟现在是淑妃最得宠啊,有淑妃在皇帝耳边吹几阵枕头风,不比文武百官的赞美来得快来得有效?
所以,得罪了她也没关系吧?
郁心兰不由得皱了皱小鼻子,赫云连城抬眼瞧见,一时兴起,又捏住她的鼻尖,害她呼吸不畅。
“讨厌!”
郁心兰挣不脱,便伸手去挠他的痒痒。
赫云连城还真是个怕痒的,当即就松了手。正要捉弄她几下,门外紫菱扬声禀报,“大爷、大奶奶,十四殿下驾到。”
郁心兰挑了挑眉,赫云连城倒是一脸笃定的笑道:“应当是送银子来了。”
郁心兰“啊”了一声,莫非是宫中的奉供谈下来了?
两人整装出了内室,到大厅外迎接。
明子期只带了小桂子一个人来,瞧见赫云连城两口子,便笑得一脸促狭,“大白天的躲在房里,也不怕闷坏了。”
郁心兰暗翻了一个白眼,这种程度的调侃也想让我脸红?
赫云连城是个地道的古人,怕小妻子受不了明子期的口没遮拦,轻责道:“胡说什么!”
明子期一脸无辜的模样,“我是说你们怎么也不到庄子里去走动走动,让我也好去蹭蹭饭呀。”
说着已经到了台阶前,赫云连城夫妻将其让进东暖阁,吩咐丫头们沏壶上好的香茗,多备几碟子点心果干。
明子期就是个吃货,看到郁心兰用果庄的果子制的果干,立即尝了一颗,感觉很好吃,就连丢了几颗到口中。
待他吃饱喝足了,赫云连城才问,“今天怎么有空出宫。”
明子期轻叹一声,“我再不出宫,以后没机会出了。”
郁心兰诧异了,“您犯错了吗?皇后娘娘要禁您的足?”
明子期先叫了一句,“我说表嫂,你就别总您啊您的了。”然后才道:“父皇说要给我分府了,我以后搬出宫来住了,还怎么出宫呢。”
郁心兰差点没晕倒,这也好叹气。
明子期又抱怨了几句,才贼笑道:“不过,有钱就好过日子,搬出来就搬出来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印了红印的纸,递给郁心兰。
郁心兰展开一看,竟是份准许她的唯美坊直供皇宫花水、香露、香皂的通文。皇宫自然是不会跟商家鉴定什么契约的,通常是颁旨或发通文,有了这个,以后唯美坊的生意就更大了。
郁心兰实在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两只眼睛都快弯成元宝状了,忙起身到内室拿了干股合约出来,双手递给明子期。
明子期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就交给小桂子,让小桂子代为收着。
“表嫂,先说好,我只要每月有银子进口袋就成,若是有人为难店子,你就告诉我,别的事儿,我可不想管。”
“一定一定。”郁心兰连忙点头。
她本来就是请个管场子的,也没打算让他参与到管理当中去,人家是什么身份,哪会没事去站柜台。
她高兴了一会子,立即想到了生产问题。现在主要是由佟孝的长子佟宗带着两个弟弟佟阳佟新,请了十名工人一起进行加工,佟孝的三个儿子负责成分的配比,这是最关键最核心的技术,一份香露的效果如何,就是由它里面的成分和各种成分所占的比重来决定的。
可现在这十几人已经在加班加点地干活,才能保证唯美坊的供应需求,皇宫的采购量一定很大,这样的话,就必须增加人手了。可增加了人手,就会有制作方法和配方泄密的危险……
明子期和赫云连城都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刚刚还好好的呢,这会儿就拧眉咬唇的了。
郁心兰便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明子期嗤笑道:“这有什么,我来找人吧,谁敢泄密,看我怎么整治他们。”
郁心兰一听,这成啊,这年代尊卑有别,用皇权压人虽然有点不地道,但确实是能解决她的难题。
“成!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我五日内就要招到十五至二十个人手才行,会酿酒的最好。”
“包我身上了。”明子期随意得很,仿佛招几个匠人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有了明子期的帮忙,郁心兰很快就招到了十六名手工高超的员工,佟宗负责教导他们手艺。
皇宫采买的第一批单子很快就下来了,各色的香皂、香露、花水都要了一百份,光这一单就赚了四千多两银子。
郁心兰笑得合不拢嘴,日子就在她整天数钱算帐中慢慢过去了。
一晃是一个月,郁府给十三哥儿办了满月酒后,郁老爷请了族长和族中的长辈,开了祠堂,将温氏、郁心兰、郁心瑞的名份重新定下。郁心兰被请到郁府,在祠堂外给郁家的祖宗磕了三个头。
按这世间的习俗,嫡子女都只用单名,郁心兰在族谱中的名字就变为了郁兰,心兰算是乳名;郁心瑞则叫郁瑞,刚刚满月的十三哥儿,由族长为他取了个有气势的名字,郁龙,意喻龙章凤彩。
郁心兰其实觉得这名字好普通啊,可郁老爷却似极满意,她也不便发表意见。
十三哥儿的满月酒之后便是小年夜了,侯府里最近异常的忙,郁心兰却在此时撂了挑子。
她早不想管厨房的差事,现如今长公主身边的吴嬷嬷和任嬷嬷、陈嫂子已经安排进了厨房,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二奶奶小产的月子也坐完了,她便让锦儿捧着那本帐册,同她一起去静念园找二奶奶。
二奶奶正和三奶奶商量着年节礼,甘夫人将这差事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媳妇。
甘夫人最近心气很不顺。
任嬷嬷和吴嬷嬷身份相对而言比较高,所以她只能安排她俩当大管事,可没曾想这两人对厨房现有的制度提出了无数条整改意见,小的地方她俩可以自专,大的条例还是得甘夫人同意。
甘夫人自然是多数不同意的,可这两位嬷嬷丝毫不气馁,一次不同意就两次,两次不同意就三次……但凡在厨娘和小管事那儿抓到一点点与她们要改进的条例有关的小错儿,两人就会报到甘夫人这儿来,把个甘夫人烦得不行,可两位嬷嬷又没什么失礼之处,小错儿再小,那也是错。
甘夫人咬定了不让长公主的人得逞,只能压下心火与她两人慢慢周旋……这时间上就没得那么多的空当了,只好将手中的一部分事情交给儿媳妇来办。
郁心兰来得突然,二奶奶和三奶奶怔了怔,听了她的来意的后,二奶奶不由得窃喜在心,三奶奶的目光却变得幽深起来。她疑惑地问,“这厨房采买的差事,不是大嫂秋猎回来才刚从二嫂这里接过去的吗?怎么二嫂滑了胎您就急着还回来?啊,我的意思是,二嫂目前的身子还有些虚。”
二奶奶一听,看向郁心兰的目光就变得复杂了。这话听起来,好象是郁心兰特意接手厨房,就为了让她滑胎似的。
郁心兰只装作没听出来,笑吟吟地回道:“事理先从厨开始,我学了一阵子,也当让二弟妹也学学。再者,三弟妹,做大嫂的我要说你两句,二弟妹滑胎是件多伤心的事儿,我送回帐册,就是希望能给她分分心,让她别总想着伤心事儿,愁坏了身子。你怎么还总是提起?”
三奶奶脸色十分尴尬,支吾道:“我……不是故意的,二嫂,对不住。”
提起这话儿心情的确是沉重了几分,二奶奶摇了摇头,又长叹一声。
郁心兰便劝道:“你也宽宽心,孩子日后还会有的。只是再小心防着一点,别让那起子有歹心的人有机可乘。”
二奶奶恨恨地道:“琴操那个贱婢,居然……居然……我恨不得拔了她的皮,平日里装得那般柔顺,没成想是个心狠手辣的。”
郁心兰道:“是么?平时这么柔顺的人,怎么忽然一下子歹毒起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原因吧?其实我觉得吧,她若想给你下点什么药,平时便能下,非要等你怀了身子后再下手做什么?”
二奶奶怔住了,这话儿也有点道理,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三奶奶道:“自然是不想让二嫂生下儿子来,夺了二爷的宠呀。”
郁心兰轻叹道:“可能吧。唉,二弟妹也是命苦,这样伤了身体,也不知道要修养多久。”她饱含同情地看了看二奶奶,又转向三奶奶道:“三弟妹,你就努力努力,为父亲和大娘生个长孙出来呀。”
二奶奶猛地抬头看向三奶奶。
三奶奶的眼皮狠命地一跳,干笑道:“这哪是我想就有的?”
瞥眼瞧到二嫂不善的目光,三奶奶心里更是急,想将战火引到郁心兰身上去,轻笑道:“大嫂难道不想生长孙?”
郁心兰只当没听见,问二奶奶道:“琴操说的露珠茶是什么?”
二奶奶支吾不语,这是她的秘方,怎么能告诉别人?
郁心兰只好改问三奶奶,“三弟妹你知道吗?你院子里的玉荷跟琴操走得很近呀,我的丫头好几次看到她们在一起谈天说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