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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尘刚走了不久,回事处的小厮便急急地跑来传话,“内廷总管秦公公来传圣上口谕,请大爷速去正堂。”
郁心兰的眼皮连跳数下,顿时觉得不妙,边服侍连城更衣,边道:“皇上怎么忽然有口谕?会不会是果庄的事?若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回话?一会贺尘查清楚了,我让他到宫门外候着?”
赫云连城握了握她的手,温言道:“不一定是,是也不必慌。只要不是我们做的,总有法子证明。”
看着他平静的双眼,郁心兰浮躁的心瞬时沉静了下来,是啊,越慌越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若真是为了种植象谷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被什么人换了种子。
四顾无人,赫云连城又附在郁心兰的耳边,悄声道:“那日免官之时,皇上派了我一个差事,这几日查了些眉目出来,却又有些棘手,我昨晚连夜回了皇上,恐怕是那件事。”
郁心兰不由得好奇,“什么差事?”
“官员贪墨的案子。”却不说是什么官员,“我一会儿打发黄奇去寻子恒和子期,作个防备,若是有什么事,你就去寻他二人。”
若是在免官的同时,还派了件这么重要的差事给连城,说明皇上还是信任连城的。
郁心兰定了定神,陪着赫云连城到正堂听旨,秦公公只说是圣上诏见。目送连城的骏马走远,郁心兰再坐不住,去到宜静居,请求长公主调派几名女侍卫,陪她去果庄。
不论皇上找连城何事,总要先将果庄的事给解决了。郁心兰眯了眯眼,将岳如叫到身边,低声吩咐,“有李侍卫陪着我,你不必随我去了,你留在府里,给我注意一下,院子里有哪些人神色不对。”
她想来想去,这事儿哪里会这么凑巧?
原本因想着果庄是要抛售的,所以有一亩田荒在那儿,那些人没法子下手种象谷,因为现在果庄的管事章全,是个细致的人,懂农事、办事认真踏实,为人也忠厚老实,若是发现田里忽然种了作物,必定会去查看,还会报与她知晓。可偏偏凑巧,吴为想借她的闲田种点药材,而且是章全没见过的作物,这才让人得了便宜。
必定是她嘱咐人叫章全去见吴为时,让人留了心,告了密,而能得到这种消息的,只有她院子里的人。
不论是谁,抓到了,必不轻饶!
出了城门,还没到果庄,马车便停了下来,郁心兰挑起了一点车帘,李桦赶紧解释道:“前方已经被官兵封路了,姐姐去询问了。”
过了片刻,李榕上前来回话道:“大奶奶,他们是御林军,说是奉了上司的命令,封锁了您的果庄,没有皇上的手谕,任何人都不能过去。”
御林军……郁心兰的心一沉,“说了是什么缘故没?”
“没说,只说奉上司之令。”
郁心兰想了想,便让车夫转道回府了。
紫菱服侍着郁心兰换了身家常服,沏上一壶浓茶在手边,跟她说起在府中听到的流言。连城这般被忽然传入宫中,自然会有流言的,何况还有二爷和二奶奶等人,巴不得连城多出点事情,好与爵位越来越远。
郁心兰听完后,淡然地道:“由他们说去。”
岳如一直安静地守在郁心兰身边,见主子望了过来,便轻轻摇了摇头,时间这么短,她没能发现什么不妥当的人。
千夏在锦儿的指点下,捧着一套茶具走了进来,向郁心兰屈了屈膝,“大奶奶,锦儿姐姐教了婢子茶艺,婢子想请大奶奶尝一尝。”
郁心兰露出一丝笑容,“好。”
千夏忙将茶具放在小几上,清泉初沸、温热壶盏、“王子”入宫、悬茶高冲……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随即,千夏放下茶壶,双手捧起一杯香茗,恭恭敬敬地奉给大奶奶。
岳如先接过一杯,尝了尝,点头示意,郁心兰才接过来品了一口,笑赞道:“手艺不错。”又问,“这是你第一冲茶?”
千夏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回奶奶,婢子是第一次冲茶,不过之前,婢子就羡慕锦儿姐姐的茶艺,偷偷学过。”
郁心兰又喝了一杯,再赞,“很难得了。你们先出去,我跟千夏说说话儿。”
紫菱立即领着丫头们退了出去,郁心兰往后一靠,千夏体贴入微地调整了一下锦垫的位置,让她靠得更舒服,又转身取来了美人锤,轻轻帮她敲着腿。
郁心兰眯眼享受了一会儿,才问道:“这几天跟着锦儿学了些什么?”
千夏一一答了。郁心兰听完后,沉声道:“一等丫头,在外面办差时,就是主子的脸面,除了要会做事,还得有忠心、有心机、有眼色、有气魄,有时我不方便说的话,就得从你们的口中说出来。”
千夏忙答道:“婢子省得,锦儿姐姐仔细叮嘱过婢子了。”
还真会说话,既表明了自己聪明机灵,又捧了锦儿办事严谨可靠。
郁心兰满意地看了千夏一眼,随口问起她的身世。千夏低声道:“婢子自小家贫,去年娘亲又生了一个弟弟,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才将婢子卖了。婢子跟人牙子学了一个月规矩,正巧郁府要买人,要挑机灵点的,人牙子便将婢子卖到了郁府,签的是死契。”
不是死契,也不可能陪嫁。
郁心兰见她神色凄楚,便安慰了几句,千夏展颜道:“虽说现在没了自由身,可至少衣食丰足,还能贴补家里,婢子很满足了。”
郁心兰笑了笑,再度眯上了眼睛,千夏便静静地为她捶腿。
舒服得有些想睡了,郁心兰的呼吸渐渐轻浅。这时,紫菱在门外回话道:“长公主殿下差了人来传话,请奶奶去宜静居用饭。”
郁心兰答应了一声,起身整理妆容。千夏机灵地跟进内室,边为郁心兰梳发边道:“奶奶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要不要婢子帮您上些妆粉,也免得殿下担心您。”
“你会化妆?”
“婢子平素便喜欢弄这些个。”千夏有些害羞。
郁心兰看了看她的妆容,清雅、精致,于是点点头。
千夏打开梳妆台上的各色粉盒,只随意看了一眼,便十分熟练地取了些蔷薇硝,用掌心的温度揉开,细细抹在郁心兰的脸上,先润了肤,这样才能将粉抹均,随后抹上香粉,再抹上一层珍珠粉,然后才上了胭脂,画了眉,点了唇。
郁心兰拿过靶镜一照,果然明丽了许多,于是淡笑着赞道:“手艺不错。”
千夏得了表扬,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气。
郁心兰乘小轿来到宜静居,柯嬷嬷亲自上前来掀门帘,乘机悄声道:“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刚刚跟殿下聊了一会儿,现在,殿下的心情很不好。”
进到内里,果然见到长公主一脸凄色,秀美的眉头紧紧攥在一起。郁心兰要蹲身福礼,长公主忽地醒过神来,忙起身拉住她,“我的儿,说过你身子要紧,这些个虚礼都免了,快过来坐。”
郁心兰坐到长公主身边,柔声问,“母亲为何事烦恼?”
长公主本不想说,可一想到儿子已经入了宫,只怕到了晚间,儿媳妇就会知道,还不如早些告诉她,免得她乱想。于是挥手摒退左右,轻叹一声,拉着郁心兰的手道:“有人给皇兄上了密折,说了些靖儿的坏话……”
郁心兰低头道:“媳妇知道,媳妇的陪嫁庄子种了象谷,御林军已经封锁住庄子了。”又将事情说了一遍,“都是媳妇手下的人不谨慎,可庄子是媳妇的,皇上为何只宣夫君入宫问话?”
长公主明显地发怔,“怎么又出了这么一桩子事?”
郁心兰心一沉,“难道不是这件事?”
长公主道:“又有人将七年前的秋山之事,拿出来做文章。”
若是这事,反倒还好了。想到皇上将那么重大的案子,秘密交给连城去查,就必定是信任他的,应当会听听连城的解释。郁心兰担心的,倒是象谷的事,毕竟是下了严令,禁止种植的。
“你的事不就是靖儿的事,也是我的事,我想法子递个话给皇嫂,请皇嫂在皇兄面前帮忙宽解一下。”长公主叹了口气,又追问,“贺尘可有来回话?”
“还没,去了没多久,现在御林军又守着,他要进庄子也不容易。”
长公主点了点头,“有消息立时告诉我。”顿了顿又道:“以后庄子上,还是不要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五谷杂粮便好。”
郁心兰恭顺地应了。长公主又安慰道:“也不必太过担忧,皇嫂应了我,会从中周旋,你的庄子上,只要能拿到旁人偷换种子的证据,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怕是被高手在夜间偷偷换的,根本就拿不出证据来。
婆媳俩谈完了事,一起用过午饭,郁心兰便回了静思园。
如今只有等,等喜来传宫中的消息回府,等贺尘将庄子上的事查清楚。
歇了午觉,郁心兰再醒来时,精神好了许多,她不喜欢将事情往死角里想,遇事多半会先宽慰自己,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能让自己不慌张,冷静地处理突发情况。
紫菱听到屋里的动静,将帘子挑开一条缝,发现大奶奶半坐了起来,忙带着锦儿等人进来,服侍她漱口净面,又沏了一壶滚茶,这才回道:“刚才仁王府送了帖子过来,上回您答应让仁王妃带几个手帕交过府耍一耍的,您还记得吗?仁王妃的帖子上说,就定在明日。您的意思呢?回事处还等着回话。”
郁心兰的眸光闪了一闪,“帖子什么时候送来的?”
“您歇午没多久就送来了。”
那就是仁王府确知连城入宫之后了。郁心兰轻笑一声,“告诉回事处,我应了。”
紫菱立即交待旁人去传话,回头又陪着郁心兰做针线活。
其后二奶奶、三奶奶都亲自来探望了郁心兰,话语里都在探口风,郁心兰打着太极应付了过去。到了掌灯时分,连城还没有回来,贺尘和吴为也没回来,郁心兰的眉间终是拧了起来,靠在炕里头,向窗外张望。
紫菱轻手轻脚地退到门口,吩咐岳如去取份糕点来,劝着郁心兰先吃一点,垫垫肚子,“若是大爷回得晚,您可得先吃饭。”
正说着,柯嬷嬷由千叶领着进了正厅。锦儿忙迎上去福了一礼,“嬷嬷安好,可是长公主殿下要找大奶奶?”
柯嬷嬷点头道:“贤王殿下过府来探望殿下,殿下说让大奶奶一起过去见见。”
贤王隔三差五的就能见到,哪里欠了这一次,必定是连城托他带了什么话儿,他不方便到静思园来说。郁心兰忙更衣梳妆,乘着小轿到宜静居。
明子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哄得长公主开怀大笑,直拿手帕抹眼睛,“你这个皮猴,你父皇没打你板子?”
明子期嘻嘻一笑,“父皇不知道呐,皇姑母可别去告状呀。”
柯嬷嬷唱诺道:“大奶奶来了。”
郁心兰提裙进去,盈盈行礼。
长公主果然道:“子期有事同你说,你们去次间说话吧。”
次间就在暖阁后面,纪嬷嬷亲自奉了茶,又退了出去。郁心兰和明子期隔着一方几桌坐下。
明子期这才道:“表兄怕嫂子你多想,所以让我来跟你说一声,父皇让表兄暂在宫中住几日。”
暂住?只怕是变相看押吧?郁心兰蹙起好看的眉头,“怎么又会说到七年前的事?”
明子期顿了顿道:“姑父的黑云骑都调给父皇用了,你知道吗?”
郁心兰点头。他又继续道:“这是因为,父皇将他的剑龙卫都留在了秋山,仔细搜山。”
郁心兰微惊,原来,抓到了刺客,刺客供出了主谋之后,皇上仍是没有全信,还在秋山搜寻证据。
明子期接着道:“前几日搜寻到了半山崖那儿,许是经年风吹雨淋,半崖壁上露出了一个小洞,原是被滚下的山石堵住了,这次被发现了,剑龙卫发现,那个小洞可以通往后山。”
郁心兰斜视着几上的茶杯,不满地轻哼,“有条隧道,与连城有何干系?”
明子期轻声道:“虽是被山石堵了几年,但若是当年先进了那条隧道,就可以从后山安全出来。”
郁心兰一怔,难道,皇上是怀疑连城和庄郡王是用这种方式活下来的?若是提前就钻进了这条隧道,只怕连山崩也是事先知道的了……
她的手心突然冒出了细汗,有的事情,真的不必要证据,只要皇上起了疑心,你就百口莫辩了。
明子期打量了郁心兰一眼,无声地叹息,斟词酌句地道:“恐怕还不止这一点,父皇接了一道密折,具体写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父皇看后,龙颜大怒,立即就让秦公公来传表兄。不过,没有宣九哥入宫。”
郁心兰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这事儿来得太快又太突然,她细细地虑了一遍,这才慢慢地问道,“你知道我的庄子里种植了象谷吗?”
明子期蹙了蹙眉,“不可能是这种事,象谷种了,烧了就是,大不了罢了官职,罚点银钱。况且,他们在你的果庄种象谷,为的应当只是压价收购。”
郁心兰也觉得是,于是问他,“你能估摸是什么事吗?”
明子期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能。不过,你其实有办法知道一点。”
郁心兰忙问什么办法。明子期迟疑半晌,才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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