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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就真没什么特别的了。”
小茜才开脸没多长时间,就是三爷那样心花花的男人,也应当是在新鲜期才对,况且小茜一心想攀高枝,只会对二爷百依百顺,以前又是王丞相府中的家生奴,自小受的就是奴婢教育,最会察言观色,说错话的可能性都极小,怎么可能得罪二爷?
郁心兰上了心,“没人听到他们吵了什么吗?”
紫菱道:“我让千荷再去打听打听。”
直到下晌,千荷才从服侍小茜的丫头翠儿的口中听说,隐约听到茜姨娘说什么“米粮”。
郁心兰心中一动,使了人去传话给佟孝,要佟孝找大良米行的老板,问一问仁王府和永郡王府赈灾时,各买了多少米。
佟孝的办事效率极高,不过一个多时辰,就使人回了话,五天内,仁王府一共买了五百石米,永郡王府则买了二百八十石。
相差了近一倍。可两边施粥的时间却是一样的,而且,永郡王府比仁王府早断米,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
郁心兰心中有了计较,便问大爷哪去了。
紫菱道,“在前面跟几个侍卫交手呢。”
郁心兰便披了件披风,顺着抄手游廊,往前面小院而去。
赫云连城与四名静思园的侍卫刚才交手完毕,坐在石凳上交谈,看见妻子出来,连忙挪了个地方给她,顺便还将她的手握到了自己怀里暖着,悄悄问了一句:“冷不冷?”
郁心兰轻笑,“再过几天就是四月了,已经化雪了,哪里还会冷。”
侍卫们都低着头,不敢打量少夫人,赫云连城见他们不自在,便牵了妻子的手,回正房。
待屏退了下人,他方问道,“找我什么事?”
郁心兰悄声道:“我怀疑小茜的死,是二爷干的。”
“下人们都说,昨晚二爷从宫里回来,便直接去了小妾们住的后院。几个小妾早伸长了脖子凝望,自然是要争执推搡一番的,可二爷是自幼习武之人,平日里又严肃,若是吼一声,想必小妾们也不敢乱动,何至于争到都摔倒?退一步说,若是换成你的话,一手一个,总能拉住两个吧?”
“我怀疑,小茜知道了二爷什么事,她是个没脑子的,只怕想用这事儿来争宠。我想来想去,应当是跟米粮有关,永郡王府后面买的米,比仁王府少了一半,你说过,二爷早就搭上了永郡王,是不是帮永郡王府弄了米?”
赫云连城盯着她了几眼,二弟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弄米,自然打着父亲的旗号,到军营提些军粮了。他心中不想相信,却也知道此事重大,当下便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先别说出去,我跟父亲商量一下再说。”
事情查得很快,当晚,侯爷就得了确信,气得立即将赫云策传到书房,一脚踹上了赫云策的心窝子,将他踹得滚了几滚,噗出一口鲜血来。
甘夫人刚刚得了自由,因为后日是赫云飞的大婚之日,明日女方家要抬嫁妆进门,当家主母不在场的话,会让旁人看侯府的笑话,侯爷这才允了她出来。她出了佛堂,便去厨房亲手熬了一碗云耳莲子羹,正端到书房,便看见这惊心动魂的一幕。
“侯爷、侯爷你这是干什么?策儿若是犯了什么错,您好好教他便是了,为何要将他往死里打?”
甘夫人随手将托盘搁在一边,扑上去扶起儿子,哭得声嘶力竭。眸光扫过立在一旁的赫云连城和郁心兰,心中忿恨地想,肯定这是他俩告了策儿的状。
侯爷气得双手发抖,指着赫云策道:“你且问问你生的好儿子,都干了些什么事!居然用马料偷换军粮,这可是重罪!”
甘夫人一怔,转头看向儿子。
赫云策脸色发白,粗喘了几下,才慢慢缓过气,忙扑通一声跪下道:“父亲,孩儿的确是做了错事,可也是为了城中百姓着想啊。”
他涕泪交流地解释,永郡王爷为了施粥,连王妃的陪嫁银子都拿了出来,他被其感动,这才决定帮一帮,又保证道:“永郡王爷答应了孩儿,待道路畅通了,外埠的米粮运了进来,就将这些军粮给补上。”
定远侯盯着他问,“换军粮是永郡王爷的意思?”
赫云策迟疑了一下,“是孩儿的意思。”
永郡王只是在请他吃酒的时候,表情有那么几丝忧愁,是他主动问起,又主动张罗的。
定远侯好不容易压下去一点的怒火,又一下子窜了上来,再一脚踹上去,啪,又是一个大耳光。
清脆、响亮!
甘夫人忙抱住侯爷的手臂,哀求道:“侯爷,求求您别再打了,再打会打死的。事都已经出了,从咱们府中的米库里先补进去就是了。”
定远侯气得额头痛,手一挥就将甘夫人甩开,“三百石米!我一年的年俸也不过三百石,米库里有这么多米吗?”
甘夫人赶紧道:“那就去买,四处买。”
赫云连城沉声道:“如今城中米铺的米仍是十分紧张,四城门外的官道上,许多树木被雪压断了枝,阻了路,输通还要些时日。怕就怕这期间兵部到营中查帐。”
这一点赫云策很有信心,“大舅兄知道此事,必定会跟岳父大人提的,兵部不会在这时查帐。”
郁心兰心中冷笑,到了这个时候,赫云策居然还没看清形势,永郡王哪里是看中了他,明明看中的是侯爷!画了那么大一个圈,表现出十分欣赏赫云策的样子,仿佛他日登基之后,必定会委以重任,让赫云策心甘情愿地为其卖命。其实,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设这个局,让赫云策自己去犯罪,只要拿了赫云策的错处,就能牵制侯爷。所谓虎毒不食子,侯爷刚刚拳打脚踢的,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的表现,心底里,肯定是不愿意将儿子推出去获罪的。
甘夫人扭头看向郁心兰,“若是米铺大米不足,你东郊西郊都有庄子,佃农们应当都有存粮,先向他们买了,凑足了数补上去,等过些日子,城中有米了,咱们再多补回他们一些便是了。”
郁心兰看着甘夫人不禁头疼,“大娘,这事儿可不能声张,这样四处奔波,只会令有心人察觉。现在只能……”
话未说完,就被甘夫人给尖叫着打断,“你就是想看策儿的笑话,让策儿获了罪,你们才好高枕无忧!”
赫云连城俊脸一冷,眸中寒光四射,“还请大娘不要污蔑兰儿。兰儿也是为了二弟着想,难道您想将此事弄得满城皆知不成?”
甘夫人还要再骂,定远侯大喝一声,“闭嘴!若不是你自小惯得他不知轻重,他又怎么会犯下这等错事?”
赫云策这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父亲道:“孩儿知错,孩儿会将此事解决,还请父亲叮嘱告密之人,不要将此事泄漏出去。”说着,阴森森地看了赫云连城和郁心兰一眼。
定远侯眼仁微眯,“你要如何解决?”
“孩儿想去岳父大人府中借用一些……”
话没说完就被定远侯一个耳光给截断了,“蠢货!”
郁心兰也直扶额,这会子居然还想靠岳父,这个岳父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哇!
其实她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不过她想等赫云策受到教训和处罚之后再说,毕竟,小茜的这条命,是他欠下的。
书房里正闹腾着,定远侯的心腹副官石崇在门外禀道:“末将刚刚接到营中传来的消息,兵部派了三位帐房先生,到军营盘查帐目。”
这么晚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