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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素来是个敦厚温和的,就没见她与谁红过脸,此时却愤怒得额角的青筯都暴了出来,攥紧了两只小粉拳,在空中虚挥着,“老爷都下令不许再提此事的,她怎么能将自己父亲的话当耳旁风!这般挑拔离间,也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
古时的书房就是办公室,一般都是套间,由厅、书房和可供主人休息的碧纱橱组成,郁府的书房比较大,还有隔间和茶水间。
郁玫自以为挑拔郁心和时,左右无人,哪知一旁的茶水间就候着夏雨,将那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所以郁心兰才刚一回府,这话就传到了耳朵里。
郁心瑞亦是满脸的恼怒,还有烦恼,“姐姐,父亲不许再提秋容姑娘的事,可不解释清楚的话,我怕哥哥会钻牛角尖。”
郁心兰瞥了弟弟一眼,笑问道:“你觉得解释清楚了,心和就不会与咱们有隔阂了吗?若是娘亲为了你,想去害旁人,你会如何,觉得娘亲做得太错,大义灭亲吗?”
郁心瑞抿紧了唇,脸上一片茫然,设想了一下这样的情形,还真是不可能痛责娘亲,甚至会为娘亲心疼……
郁心兰便接着道:“所以啰,秋容是因为他才去害娘亲的,儿不言母过,他必定会觉得生母待他很好,觉得咱们应当饶了秋容才是。”
郁心瑞拧着眉头,左右为难,“若是不解释,他不是更怪咱们,怪娘亲?”
郁心兰轻笑,“当然要说,不过是要告诉他,是谁唆使秋容去害娘亲的。而且,这话也不由咱们来说,说了他也不会信,必须由旁人传到他的耳朵里。”
郁心瑞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我会办妥的,姐姐就安心看着吧,我自有办法让哥哥院里的翠蛾听到这些话。”
翠蛾是郁心和的通房丫头,想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听到了这种话,没有不告诉郁心和的道理。
郁心兰看着弟弟还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喜他心中有了城府,不再会让人随意欺凌,却又觉得十一二岁的年纪,正该天真烂漫,心瑞却要开始学着防人、学着算计,心里又酸涩得难受。
只是,这世间容不得天真的人,她摸摸他的头道:“嗯,找个机灵的小厮。”
郁心瑞笑道:“夏雨和冬竹都很机灵,夏雨还特别会哄女孩子呢,”又凑到近前,压低了声音笑道:“连三姐身边的红蕊,都帮他做针线,还差点不想陪嫁了。”
郁心兰暗讶,都到这个地步了?宁可跟个小厮,也不想去王府,要知道,当郁玫身边就两个大丫头,以后多半是要给仁王当通房的。
姐弟两个说了几句闲话,郁心瑞才告辞回府。
锦儿收起了脸上的怒容,紫菱掀了帘子进来,轻声禀道:“千夏总是找借口往屋里来,我给挡下了。”
郁心兰点了点头,“没事,只要她进不来就好,先别惊动她,或许我还要她帮着传一点消息。”
她也早猜着,千夏应当是王夫人的人,现在为郁玫所用了吧。只是,不知道临时买回来陪嫁的人中,有多少只粽子。虽说当初买这个陪嫁的丫头婆子,是完全由林管家负责,郁老太太亲自挑选的。但带人过来的人牙子,王夫人却可以操纵……真是防不胜防呐。
仁王府的聚会,郁心兰到得最晚,因她要先邀上两位交好的夫人,礼部侍郎陈夫人和御史周夫人,这两位夫人府中都有即将婚配又尚未定亲的嫡子,况且也没有什么门户之见。
郁家的女眷以及郁玫邀请的夫人们,都已经在花厅里聊了好一阵子闲天了。
听到外面唱名,郁玫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盅,轻笑着起身往外迎,郁琳也紧紧跟上,不由得让郁玫怔忡了一下。
郁心兰和郁玫携手而入,嘴里说着场面话致歉。不待女主人有所表示,郁琳抢着道:“没事的,反正还没开宴。一会子散了宴,四姐夫会过来接你么?”
又不是光来吃的。
郁玫再次深深看了妹妹一眼,笑着嗔了她一句,“哪有你这样的,四妹才刚到,你就想着赶人走?”
郁琳瞬间红晕染颊,“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更不好了。郁心兰心中冷哼,平时也没见你关心过我,一关心就带上连城,别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众人相互见了礼,依次坐下后,郁心兰先送上随礼,再将郁府的诸女眷介绍给周夫人和陈夫人,顿时,郁家的伯母婶婶们,看向郁心兰的目光,就变得亲切了许多。
一直以来,她们都觉得郁心兰对亲戚的事情不上心,年节时就暗示她,想请她办个宴会,让女儿们去露露脸,她装傻晃过去,后来上巳节时,人都已经上了门,她却不肯多请几个夫人来……
到了今天,看到郁心兰带来的这两位三品大员的夫人,婶娘们才知道,郁心兰还是关心族中姐妹的。
相比之下,郁玫虽然殷勤地主动办了这个聚会,可只是托人请了几个六七品的官员夫人。原本,她们这样的白身之家的女儿,配个六七品的官员之子,也算是高攀了,只不过,郁玫这样做,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她们也就是这个档次罢了,别想再高攀别的了。
这样高高在上的俯瞰姿态,仿佛是在施舍,顿时令婶婶们的心,偏向了郁心兰这边。
人都来齐了,众人便从花厅搬到王府后花园中的紫荆花架下。二伯母寻了个空,将郁心兰拉到一边细问,“那位周夫人家中的儿子,兰儿你知道吗?人品如何?”
原来二伯母也看出来了,周夫人挺满意郁珍的,大有结亲的意思,而且开口一问便是人品,而不是相貌和前途,可见二伯母是真心为女儿打算的。
郁心兰心存好感,说出的话便也真诚,“侄女当然是打听过的,都说周公子文武双全,开朗热情,对朋友真诚、对父母孝顺,是个性情中人,难得的是,他家从不纳妾,家风如此,而且为人不迂腐……”后面这句评语,是连城给的,“前途无限。今年参加了春闱,过几天就会放榜,依我看,必定能金榜题名,参加殿试的。”
二伯母听了这话,又忧又喜,郁心兰心明眼亮,自然知道二伯母忧什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周家从来就没有门户之见,现在这个周夫人,就是商户千金。”
二伯母安下了心,感激地笑了笑。二人又回到座席。
此时已经下朝,仁王明子信和秦小王爷一同回了仁王府,到书房里议事。仁王问道:“听说那处果庄已经转手了?”
秦小王爷点了点头,“刚去衙门办了户籍转登,买家是个姓胡的外地商人。我已派了陆青等人去查,什么身份,很快就会知道。”
仁王微微地摇了摇头,“户籍资料不见得是真的,得去他的祖籍查。”又抬眸问道:“那里,真的有玄铁矿吗?”
秦小王爷道:“我听到的是如此,年前宫里不是闹过一次刺客,那名刺客就是用的玄铁剑,削铁如泥,后来便有了这样的秘闻。”
仁王修长的食指在黄檀木的书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来细阅。纸上,写着这几个月来,所有与郁心兰或者佟孝接触过的,想盘下果庄的人,什么人、在什么时间、说了什么话,记录得非常详细。
越看,眉头聚得越拢,“不是说刺客当场就吞毒自尽了么?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秘闻传出来?你看看这上面,足有九人。”
刺客的剑被一名侍卫暗藏了,后又查出是在的铁铺打造的,原料的出处一暴光,这家铁铺就走水,没有活口了,那名侍卫也醉酒摔入河中。这样的事,按说应是非常隐秘的,怎么有这么多人参与其中。
这纸是秦小王爷给他的,秦小王爷自然清楚,解释道,“人虽多,却也只是我们、王丞相和十三爷的人。”
仁王的预感愈发不好,“为什么就是我们想争储的这几派人?”
铁是打制兵器的主要材料,所以铁矿从来都是由朝廷来管理和开采的,即使普通百姓发现了铁矿,也要上报朝廷,玄铁更是比精钢还要强韧十倍,若是发现了玄铁矿,却瞒而不报,那就等同于谋反。
当然,一开始听说果庄附近有玄铁矿,他也的确是打算私下开采的,这也是给自己一个凭仗。可这秘闻若是假的……他定了定神,沉声吩咐道:“姓胡的要详查,果庄那边让人盯紧。”
还想吩咐一句,只一想到她这样大方地将果庄给转出手,怕是不知情的,不过是贪财了一点。仁王忍不住迟疑起来,难道上回在宫中,她向父皇要银子,也是因为贪财?
可是,为什么早不转手晚不转手,偏偏在昨日转手?而今日父皇就……
思及此,他便有些坐不住,扬声唤道:“初一。”
侍卫初一立时现身。
“王妃现在在哪里?”
“回王爷,王妃现在在紫荆花苑款待客人。”
仁王当即站起身,问秦小王爷,“你随我去打个招呼吗?”
女主人请客,男主人一般是不露面的,但若是愿意来打个招呼的话,就表示对女主人十分看重。因而听到丫头的唱名,郁玫受宠若惊,面上的笑容虽然淡然优雅,却十足十地发自内心。
她忙起身迎了上去,“王爷怎么有空过来?”又向其身后的秦小王爷点头致意。
仁王温和地笑道:“听说你请了家中的亲戚,自然要来看望一下。”随即便亲切地免了礼。
侧妃祁柳也是一脸喜气,她刚到不久,王爷便赶了过来,莫不是特意来寻她的?上前娇滴滴唤了声,“王爷。”
仁王温雅一笑,一手牵一个,在主位坐下,郁玫和祁柳含着羞怯地笑,相互暗横了一眼。
郁心兰一一看在眼底。
秦小王爷很随意地寻了个座位,碰巧在郁心兰左近,便打了个招呼,更为随意地道:“靖兄如今很得圣上赏识呢,听说工部有意保举他,出任今年的防务御史。”见郁心兰望过来,他笑了笑道:“虽说是辛苦了一点,却是个立功的好差使。”
每年入了五月,就是梅雨季,这时期防汛的工作十分重要,防务御史便是查察各京畿地防务的。听秦小王爷的意思,是想让连城接下这个差事?
郁心兰淡笑道:“我可不懂这些。”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秦小王爷有些失望。仁王虽与几位婶婶说着话儿,余光却也一直落在郁心兰的脸上,仍是那么平和宁静,见到自己,既不心慌也不试探……他们是外男,不便久留,寒暄了两句,又回了书房。
还没到宴时,便有守门婆子过来禀报,“赫云大人在府外,要接赫云少夫人回府。”
郁心兰含羞一笑,“对不住各位,我先回去了,外子怕是有急事找我……”
郁玫还未有所表示,郁琳便抢着道:“那我送四姐出去吧。”说罢殷勤地起身,去扶郁心兰。
自家妹妹都要送客了,郁玫自然不好再拦,祁柳也笑着起身:“我送送少夫人吧。”
郁心兰笑道:“不敢麻烦祁侧妃,这次见面忘了带份礼,改日送上一套花水,以表歉意。”
祁柳听后,只是笑着道谢。方才郁心兰送给郁玫的,是效果十分出彩,每月只限售五套的恒润馨香,到她这里就只是普通的花水,不就是要提醒她,她只是个侧妃吗!
郁琳急着往前冲,忙忙地拉着郁心兰去坐轿子。到了二门处,秦小王爷正与连城在交谈,郁琳便扶着郁心兰,过了二门,袅袅婷婷地上前屈膝一福,“姐夫。”
郁心兰的眸光一闪,没看她,望向连城。
连城抱拳欠了欠身,算是还礼,眸光自然地望向妻子,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回去吧。”
郁心兰示意岳如先将郁琳送入二门,与秦小王爷别过,便跟相公乘车回了府中。
郁玫终于察觉到五妹的心思了,宴席后单独留下她来逼问。郁琳忸怩了一下,还是大方承认了,又急切地拉着郁玫地手道:“三姐,你帮帮我呀,若我嫁给了姐夫,我一定能帮上你和三姐夫的。”
郁玫心中一动,有了计较,便安慰她道:“这事也不能急,你先回去好好歇着,别往四妹夫跟前凑,女孩儿家的,不能自降了身份,不然嫁过去,他也不会看重你。”
若真是要将五妹嫁入赫云家,就一定得能与郁心兰争宠才行!或者……取而代之?
郁玫送走了郁琳,便去向仁王邀功。
仁王想都没想地道,“就凭琳丫头?不可能的,你别生事。”有那样一双黑亮的眼睛的郁心兰,郁琳哪里能匹敌。
郁玫一腔热情被泼冷水,加之仁王话语里总是高看郁心兰三分,令她十分不快,耐着性子推荐自家妹子,“王爷,不是臣妾自夸,琳儿自小便被人赞,是个花仙似的人儿……”
花仙?仁王心中嗤笑,郁琳远看还有几分灵气,近看就不难发现,与一般的贵族千金别无二致,傲慢、任性。哪里比得上她,既恬美宁静,又灵动活泼……
“谁是花仙呐?”侧妃祁柳的声音随着一阵香风,刮了进来。她深深地看了郁玫一眼,心中暗恨,这个女人,才刚进门多久,就想用妹妹来固宠了。
这厢,郁心兰在问连城,“连城呐,你注意到我五妹没有呀。”
赫云连城淡瞥她一眼,酷酷地道:“没事别乱吃醋。”
那就是注意到了。郁心兰便安心了,有察觉就会有防范,就怕他没察觉。
又问起防务御史的事。
赫云连城道:“还只是传言。”
想到秦小王爷那隐含期待的眼神,郁心兰道:“他似乎很想你接下这个差使。”
见郁心兰望着自己,赫云连城迟疑了一下,解释道:“都城都是建在少灾少难易守难攻之处,京畿的防务,一向不用怎么操心,两百多年,也没出过汛情。所以河堤建得不好,也没多大关系。”
郁心兰恍然大悟,恐怕京畿的河堤多半是豆腐渣工程,那么修建河堤的款项,只怕就……
秦小王爷这么希望连城担任防务御史,会不会是因为知道这里面的龌龊,而且是对手干的,因而想让连城给捅出来,他们坐收渔人之利?将那一边给得罪死了,朝中肯定会有人攻击连城,连城就只好来投靠他们。
赫云连城接着道:“若是皇上派遣我,我自然会去。”
他只会听皇上的吩咐,其他人的想法,不在他的眼中。说完这些,他便命令道:“这两天在家中,哪里也不去,初九宫中要办晚宴,应该是要为大庆国的三皇子选妃了。”
他是担心会有人来麻烦她吧。自从三皇子露了面,据说俊美的容貌和翩翩的风度,让原本担心远嫁他国、无娘家人支持、生活会很艰难的贵族少女们,一改之前的犹豫不决,变得积极主动起来。她虽然无权无势,可是有一位长公主婆婆,而且长公主婆婆喜欢她这个媳妇,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有些事情,是想躲也躲不开的。郁心兰回到府中,就发现小炕桌上一大堆请帖,描金烫银的。赫云连城皱眉翻了几张,吩咐紫菱道:“送回礼,人不去。”
紫菱看了郁心兰一眼,方屈膝道:“是。”
赫云连城看了紫菱出去的背影一眼,笑道:“你这丫头倒是衷心。”
郁心兰得意地一笑,“就许你有忠诚的侍卫,不许我有个贴心的丫头吗?”
一会子后,紫菱将回礼单子拿来给郁心兰过目。郁心兰点头道:“不错,就按这个。”
赫云连城坐到她身边,搂紧她道:“今日上朝,又有大臣提及立储一事,皇上已经应下,让各位大臣上书举荐人选,说是等大庆国使团一走,便会考虑。这段时间会比较多事,你小心在府中养胎,哪也别去。”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各人推荐的不同,肯定会有一阵子乱。以前是暗斗,现在是明争了。
郁心兰用力点头,“好的,没你陪着,我哪也不去。”
转眼,各府的少女们都得了信儿,知道宫宴上会为大庆国三皇子选妃了。郁心兰不出府,并不表示别人不会来。亲自投帖的人,她还可以推脱不见,可被妯娌们带来的人,却没法拒绝。
西府的蓉奶奶、惜奶奶,往日里来往极少,这几天也活跃了起来,动不动带几个人来“看望”郁心兰,二奶奶和三奶奶就更别提了。
对那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千金们来说,静思园并不是终点,往往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有人提起,“来了侯府,我们理应拜见一下长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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