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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望去,醉香楼在眼前。
占了临街两个铺面,楼高两层,生意甚好。
文敛盯着那板招牌看了一会儿,脸上笑容慢慢加深了些——在“楼”字最右边的那一笔划处,刻着一幅小小的图案,正是成王指环上纹饰的一角。
那一枚小小的指环,图纹却是极复杂的,将其分解开来各个方位的图案便代表着一些地方。如现在她所看到的,是整个图案偏右下的一处,也就代表着文家在癸丘国的产业。如此,即便有人见过王戒上的图案,只见冰山一角也不会产生什么联想,而文氏传承下来的财富也得以标识。
文敛没想到自己来玄启城后的第一个地方竟是文家的产业,在她正势单力薄之时,上天将她送到了自家人的门口,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只是不知这家楼与天道流有什么关系。文敛想着,迈步走进了醉香楼。
按着闵宽所说,文敛走进楼后上了二楼,在东边的第二个窗口处坐了下来,点了一两花生米,二两瓜子、三两豆腐干、三两二钱一壶的梅雪酒。坐着等了一会儿,伙计将她要的东西送上来,摆好了三个碟子一壶酒。
文敛拿起酒量了下,对那伙计说道:“这酒怕是多了,我要六两二就,你这里恐怕有五两九。”
伙计看她一眼,客气说道:“不多,三而已,客官将就一下吧。”
文敛慢慢放下酒壶,淡说了一句:“一钱也不行。”
伙计再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壶拿在了手里“给您换去。稍等。”
文敛不语。坐着慢慢等。刚才地对话不地人听了定然是一头雾水不过那是闵宽给她地接头暗号。正是要别人听不懂才对了。这里地梅雪酒最贵地只有二两三钱一壶。而为了怕有人误打误撞说出那一句暗号意将少了说成多了。而少了三钱正是说文敛早到了三天。她要见地人要三天后才能见到。
文敛最后说“一钱也不行”说无论如何要先见一见对方地人。就算见不到最重要地那一个。见次要地也行。一天也不可等。
伙计说要去换酒自然是请示去了。
看这个架势。这家酒楼与天道流地那些人关系很深啊。不会是已经转到那些问道者手里去了吧?
文敛轻敲桌面。目光向四周淡淡地扫视了一回。不见什么特别地人。拣起碟里地瓜子。剥好一粒丢在嘴里细咀嚼着。
文敛将瓜子啃了一半,先前那名伙计才又出现向文敛行了一礼后,说道:“客官随我来。”
文敛笑了笑站起身,拍拍手过他面前往楼下走去。
那名伙计目光一错,看到了文敛放在桌上的瓜子壳,眼神微凝,脸上变得更为严肃——那些瓜子壳看似随意地扔在桌上,然而他一看之下却总觉有些怪异,想了想才醒悟过来:原来它们的摆放很像一个图纹,这家酒楼招牌上的图纹。
伙计向走了几步的文敛看去一眼,目光愈沉,拿下肩上的白布巾将瓜子壳扫到了怀里,然后快步向前追上文敛。低着头显得很是恭敬,也不说话,将文敛引到了楼下,然后由掌柜的带着一掀帘子进了后面的房间。
文敛跟在那掌柜身后安静地走,房间外是一所院落,掌柜将她带到后院门口,一辆马车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姑娘请上车,他会带你到要去的地方。”掌柜的一指车上戴着斗笠的车夫说道。
文敛微一皱眉,向那车夫看去一眼,这人应该是天道流的人了吧?如此谨慎,这样兜兜转转,是这天道流的人向来如此,还是为了防备某些人?
事已至此,不再有退缩的余地,文敛上了马车,掀了帘子正在钻进马车之际,忽然顿住,回头看向那名掌柜。
“替我问候贵东家,也替我问一句:十年故主,可堪再见。”指了指北方,右手比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最后对着他笑了笑,进了马车。
那车夫一直沉默着,等文敛一进了马车,二话不说地打马前行。醉香楼的掌柜甚是迷惑地站在原地,文敛最后的话与举动都很古怪,她有用意他却不明白。
十年?忽然神情一变,想到了什么,急急转身走了回去。确实,他应该马上去向老板禀明此事。
文敛一上了马车后再也撑不住,靠在壁厢上不住喘息,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她一手捂着胸口,脸上隐有痛苦之色,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了好一会儿,直到缓过了劲儿,才稍微挪了挪了身子,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往手心里一倒,只有三粒药丸。
只有三粒药丸了,也就是说她最多只能再独自撑三日,到时若上善珑不能及时赶到,那她——
不过,她相信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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