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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被那色鬼烦死,谢谢你帮了我,那色鬼过几天自然没事。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走了。”说罢,红光闪动便没了踪影。
冯耀庭呆呆地说道:“乖乖,是仙女吗?好美呀。”
李煦和周悛没有出声,不过不知不觉点了点头,显然三人难得地取得一致的意见。
陶勋已经呆了,虽然隔了段距离,但是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红衣少女的音容笑貌跟一直萦绕在心里的褚小蝶一模一样,惊喜、失望,诸般情绪涌上心头,整个人完全傻了。
钓叟从惊讶中醒了过来后,先检查了西江帮诸人,发现这些人每人三十六处穴道受制,什么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制住全船七、八个人的如此多的穴道呀,钓叟只得暗暗咋舌。
略一思忖,钓叟对四蛟道:“大丈夫不乘人之危,你们的帮主在哪里,我送你们去见帮主,刚才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也经历了,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是贵帮舅爷是怎么回事吧?”
四蛟的眼中充满了惊惧、骇异的复杂神色,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钓叟解不开他们身上的穴道,便先撑船离开。
见船走远了,李煦首先回过神来,对三人道:“诸位,你们说那个古怪的红衣少女是什么人?是不是仙女下凡”
“是仙子,肯定是仙子,凡人没有那么美丽的。”冯耀庭痴痴地说。
“李兄果然目光如炬、洞烛秋毫,那女子虽然古怪,她的来历却逃不出你的慧眼。”
陶勋没有附合,心里只是在想:“是不是她呢?她有没有看到我呢?如果她看到我了还会不会认得我呢?”
李煦见他神色恍惚,故意拍着他的肩头道:“陶兄醒醒,陶兄醒醒,仙女已经走远啦。”惹得冯、周二人谑笑不止。
陶勋尴尬地将他的手摔开:“李世兄玩笑了,我好好的又没睡着。”
李煦一本正经地说:“陶兄说得是,你哪里是睡着了,分明是魂魄跑啦。”冯、周两人哄堂大笑。
陶勋脸涨得通红,怒声对周悛说道:“周兄,刚才也看清楚了,那钓叟带着钓杆,我的诗句合式,现在该你了。”
三人闻言愈发笑得厉害,过了一会儿才在陶勋的强烈要求下继续联诗游戏。
陶勋自从见到那个极似褚小蝶的红衣少女后,心思已经飞出魂魄外,联诗时迟钝不少,百韵下来连罚带劝总共被喝了一斤多酒。
李煦叫店伙计上的是上品的竹叶青,度数不低,这种酒入口甜软,但是后劲很足,陶勋本不是个善饮酒的人,喝酒时又不知耍手段,杯杯酒都是实打实地喝下,很快醉得东倒西歪。李煦等见将陶勋灌醉了,也不管他,继续饮酒取乐。
陶勋心里觉得烦恶,腹中翻腾,独自歪歪斜斜地出了竹楼,被迎面一股凉风吹过来,忍不住一大口秽物冲口而出。
却听见耳中得一声怒叱:“放肆!”随后又有个声音说道:“住手!”
抬头一看,朦胧中只见一个白影似乎高扬右手站在身前。他勉强将目力集中往白影盯去,原来是个白衣少女,约十三、四岁年纪,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秀丽出尘,独特的是少女的皮肤宛如温润的玉石一般透出柔和的光泽,望之若冰雕玉琢一般,飘飘白衣如雪,胜似空谷幽兰,散发出清新、淡雅的气息。
陶勋看过少女一眼,脱口称赞:
“广寒玉镜对奁开,绣几犹温泪烛台。
前是天庭销禁令,嫦娥急下九天来。”
白衣少女怒骂:“找打,你这登徒子!”说罢身影动了动,却似被人拽住。
一个温和的声音道:“婷儿,算了,他看他醉成什么样子了,他也不是有意的,他这首诗是夸你呢,算不得意图不良。”
陶勋往她后看去,一个中年道姑捉住了白衣少女的右手,道姑脚前是自己刚刚呕吐之物,有几点已经溅到了道姑鞋上。他打了个激灵,知道自己闯祸,连忙对道姑施了一礼赔罪:“仙仙长恕恕恕罪罪则个。”只是醉酒后身子不受控制,歪歪扭扭,可笑至极。
道姑对他笑了笑:“不打紧,我师徒二人赶路,差点冲撞了施主,请施主原宥才好。你能看见我们,料也不是凡人”
“师父,你被他骗啦,刚才他念淫诗的时候没见这般结结巴巴的。”
道姑没有理会她,两眼盯着陶勋看了一会儿,脸上渐渐露出惊诧的神色,呆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看施主气色不好,一个月之内不要离开肇庆府城,有急事可到城西水云庵找我。”说罢拉着白衣少女匆匆走了。
陶勋觉得脑袋发晕,眼皮子上如压千钧,支持不住便就地躺倒睡去。恍惚间似过了不多久被人摇醒,模糊中听到李煦笑道:“你们看陶大举人醉成什么样子了,尽说胡话。”周悛则接口道:“又是嫦娥又是仙长,想必是梦见哪个仙子了吧。”接着他复入沉睡什么也不知道。
陶勋醉酒醒来之后对那个酷似褚小蝶的少女念念不忘,他忽发奇想,红衣少女明显也是剑仙之流,她的出现会不会跟自己要找的樵仙有关联呢?樵仙会不会知道褚小蝶的下落呢?
王心阳在肇庆府讲学一个月,期间周悛通过李煦的关系扮作侍童混进学院,冯耀庭后来只听了一堂大课便启程往别处游学。陶勋的心思已经没放在听学上了,等讲学一结束便迫不及待地跟李家父子告辞,匆匆赶往高要县城。
到了高要县内与王远江约定的客栈,陶勋没有看到人,更没有看到或听到有留言,问了周围的人后都说有看到他所描述的人来过。他心里不免有些烦燥,原来兴冲冲地想要从王远江那里得到些好信息,现在却被兜头浇了盆冷水般,但是陶勋觉得王远江不是背信之人,猜测也许是什么事耽搁了吧。
陶勋在高要县城里又等了一天,四处打听王远江的消息,到了傍晚时分伙计带着一个人来找他。
来人自称高福,住在城外三里村,前几天他进山打柴的时候救了受重伤的王远江,已经昏迷几天了,他听说陶勋四处打听王远江的下落所以特意前来相告。
陶勋闻言大吃一惊,王远江的武功那么厉害,是什么人能够将他打得昏迷不醒呢?赶紧让来人带路去见他。
出了城往北走,夕阳西下,空中红霞万里,村落房舍上升起袅袅炊烟,景色煞是迷人。
陶勋无人赏景,心急如焚地问道:“高大哥,你请的大夫说王大哥的伤势要不要紧?”
“公子你这是第七遍问我这个问题了,大夫说了不碍事,可能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头部受了撞击所以昏迷,王兄弟身体特别结实,只要挺过这几天就没事了,就怕唉,王兄弟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陶勋就是因为高福的这声“就怕”而心中担忧:“大夫到底怎么说的?是不是有危险?”
“他受伤很重,我看见的时候浑身是血,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伤到他那个程度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安然渡过。”
“你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吗?他有没有跟你说起什么?”
“他一直昏迷着,只是不停地念叨高要县,所以我才到县城里打听消息的。”
“那你怎么今天才到高要县来呢?”
“唔,我也得等他伤情稍稍稳定了才放心离开嘛。”
“高大哥,还要走多远?”
“快了,快了,前面那个山村半山腰的房子就是。”